06
就在崇嶢出去追踪绝豔的同时,身在客栈的越华忽闻窗外一阵悠悠笛声,**悱恻、悠扬婉转,他浑身一怔,一个闪身朝笛声传出的方向跑去。
在几里之外的湖边,他停下了脚步,湖边站著两人,一男一女,都十分年轻,少女约莫十四、五岁,脸庞清丽出尘却不带任何表情,一袭淡蓝色的裙装站於少年的身边,端庄典雅不失风度,而少年则因半边脸颊上覆著银色面具,看不清年岁,但却不能掩饰他高贵不凡的气质,一身月白色锦袍,手上一支长笛,显示刚才吹奏之人正是他。
“来了麽。”清冷的声音更显少年的高傲不羁,看著越华的眼神也是那样不可一世。
多看了一眼少年身边的少女,越华恭敬地单膝下跪行礼,“越华见过邪帝。”
“免礼。”邪帝无月看著他道,“越华,还记得你的任务麽?”
“记得。”越华低下头,眼神有些黯然。
“那为何你不去绝情教,而要和那人一起上路?”无月追问。
越华瞥了一眼少女,然後回答:“我有不得已的苦衷。”他并未说出情蛊之事。
“什麽苦衷呢?不愿意说吗?”无月精明地打量著越华的一举一动,想从中寻找点什麽。
越华没有回答,而是另起话题:“我自有方法,邪帝不用操心。”
“是麽。”
无月对所谓的“方法”似乎也没有兴趣,给了身边的少女一个暗示,少女立即走到了越华身边,脸上还带上了一丝笑颜。
“华哥哥,好久不见。”
深睇少女一眼,越华不禁抬头问:“邪帝,那个约定……可曾记得?”
无月闻言,嘴角扬起了得意的微笑,“当然,天地为证,若你能完成此次的任务,玄情一定会风风光光嫁你为妻,我们早说好的,不是吗?”
再见身边的少女也是点头,越华的心平静了下来,牵起少女的手,越华看著她却什麽话也没有说。
早知道越华的脾气,少女也不意外,微笑著说:“华哥哥,情儿会等到你来娶我的那一天。”
两人又是一阵对视,一切尽在不言中……
过了片刻,无月看了看月色道:“时间不早了,我们该走了。”
少女明白他的意思,回望再三还是随著离开了,留下越华一个人还是久久看著少女他们离去的方向不肯离去。
……
“情儿,这样好麽?”无月问向身边的少女,语气也带上了些许温度。
看著身边的玄情又恢复一脸冰冷,他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你未免变得太快了吧?”
“你早习惯不是吗?”声音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娇柔,玄情的外表的冷漠无月最为了解。
“你真要嫁给他?你对他只是兄妹之谊,嫁他……”
“只要他能完成那个任务,不,无论谁能完成那个任务,只要他要,我都会嫁。”少女冷淡却坚决地回答,“无月不也是这麽认为的吗?如果能完成那个任务的人要你,你会把自己送出吗?”
无可置否的一笑,无月哼笑一声:“我会的。”
……
邪帝无月,四年前,一夜之间在冥山之巅建造了现世闻名的“轩辕庄”,而後初行江湖,却在几年间成就非凡。
传言邪帝武功高深莫测,见过他施展武艺的人都下了黄泉,而轩辕庄的人也是高手如云,期间,他亲自或派遣属下斩杀了不少江湖恶人及贪官污吏,可谓“除害”,但偶尔他也会去杀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
如此行事诡异,令他在江湖中的评价成了双面性,再加上他几乎都是晚上行动,又传闻其个性十分古怪,不喜言语,故而得“邪帝”之名。
可正因邪帝的古怪性格,所以见过他的人也是少之又少,江湖中,他不属於正派,也不属於邪道,可谓是一个十分特殊的存在。
“今日便来说说那邪帝对付齐鸣派掌门之事,有道是……”
茶楼的大堂内,宾客四座,人声鼎沸,一个小老头带著小孙女儿站於台上,小女孩在旁敲鼓伴奏,而老头则手持拍板坐於中央,两人以说书为生,说天说地说那江湖之事,而各位听众也对江湖中的奇人异事兴趣满满,边喝茶边享受这样的时光。
越华与崇嶢也在听众群里,越华目不转睛地盯著台上,而崇嶢则闲来无事,打个哈欠磕磕瓜子,实在不明白,这有什麽好听的。
就在崇嶢快到无聊极限之时,越华忽然对他说话了:“崇嶢,你会和那群正义之师一起对付绝情教还有越家?”
闻言,崇嶢顿感诧异,要知道这可是越华第一次主动向他问及这个话题。
喝了口水,崇嶢才慢慢道:“应该是这样没错。”
“那你喜欢我吗?”
他这麽一问差点让崇嶢一口水直喷而出,“咳咳,华,你说什麽?”
越华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再次重复:“你喜欢我吗?”
确认自己的耳朵没出毛病,崇嶢见鬼似的看著越华,“你是不是病了?”
不然以越华的性格怎麽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要说也应该是──“崇嶢,你去死吧!”
挥去崇嶢即将覆上来的手,越华耐心地再问第三遍:“你喜欢我吗?回答!”
“这个……”为难地抚著下巴,崇嶢不正经地笑笑反问,“华觉得我喜欢你吗?”
越华沈默了,一手伸向旁边的茶壶,为自己倒了一杯水。
崇嶢知道,他一定明白,便自顾自说:“我喜欢欣赏收集美丽的东西,可是说道‘喜欢’……呵呵,这可为难我了。”
“怎麽?”
崇嶢脸上的笑意微敛,语气也带上了几分成熟,举起水杯道:“‘喜欢’这个词太沈太重,我不想去惹。”
“所以你没有打算喜欢任何人是麽?”越华替他回答。
“不错!”折扇一收,崇嶢恢复往日吊儿郎当的模样,在越华头上轻轻一拍,“所以希望以後华不要问这麽无聊的问题。”
“我明白了。”
越华也没有什麽特别的反应,继续喝茶听著说书,两人再无话题。
07
崇嶢是个很会享受生活的人,就算身上事情再多也,他也会不急不躁一边欣赏美景一边上路。所以,由於这人的这种性格,越华跟在他身边,两人一路游山玩水,耗了不少时间才来到了亓羿皇城。
皇城繁华依旧,百姓们安居乐业,丝毫不受战争的打搅,望著热闹的街道,崇嶢挥挥折扇笑得惬意。
“啧啧,皇城就是皇城,果然和其他地方不一样。”
东看看、西逛逛就会发觉,这里的东西比那些个小镇什麽的多得多,什麽奇怪珍贵的都能买到。
没有去找什麽江湖人士,也没有去什麽名门正派,崇嶢第一件干的事是去了一家珠宝行,越华不知道他要做什麽,却也不得不跟著进去。
老板见到两位客人,很热情地招待了他们,并在崇嶢的要求下拿出了店里上等的首饰供其挑选。
一旁的越华见他挑选得那麽投入,也不禁发问:“送给**?”
“才不,**可不用那麽麻烦。”崇嶢边挑边回答,“是给老太婆的,世上她最烦人了。”
“老太婆?”越华皱起眉头,总觉得崇嶢在敷衍他。
“嗯。”
千挑万选,崇嶢选择了一支银钗,上面镶满了珍贵的红色小宝石,做工精致,一看便知是上等的精品。
“这个应该可以过关。”自言自语後,崇嶢让老板将这件首饰包了起来,然後掏出了一张五百两的银票付账。
两人走出珠宝行,崇嶢又起了新花样,带著越华上了花街,进了皇城里最有名的花楼,这花楼有倌有妓,只要有钱,就能在这里买到一夜欢愉。
崇嶢付了银两,让鸨母找了两个较有名气的花魁前来服侍,并要了一桌酒菜享用。
两位花魁狐媚娇豔,柔情似水,在崇嶢和越华身上乱蹭,崇嶢满面春风坐享美人恩,可越华就不是了,他眉头紧皱,脸上三分怒意盯著崇嶢,也推开了那花魁,不让她靠近自己。
“你怎麽了?”崇嶢喝完一杯,打趣地问,“机会难得,不好好玩玩嘛?”
身为男人,崇嶢自认了解男人的需要,难得来了皇城就找这麽个轻松地发泄一下也好,毕竟他可没想过要和越华发生什麽。
越华闻言,更显冷漠,手一挥便站了起来,“我不喜这种污浊之地。”
“喂,好好一个大男人,你不会连**都没来过吧?”
越华瞥了他一眼,不理他的废话,一甩门就走了出去。
“你玩你的,我去城门边的客栈等你。”话落,便传来了他离去的脚步声。
“无趣。”崇嶢也不管他,自己只要在三个时辰内回去就好。
少了越华,崇嶢一人独享了两位佳人,对著她们笑笑,就左拥右抱起来……
独自走去客栈的越华神色冰冷,他的容颜为他招来不少人的注目,可人们也在看清这美人的表情後更加快了脚步,匆匆离去。
可神奇的是,他还未走到客栈,忽然後面居然传来了崇嶢的声音。
“华,等等!”
有些诧异地回头,果然是崇嶢追了过来,可这时他的脸上已经不见了方才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混杂著不甘不愿的复杂神情。
越华停了下来,等他跑到自己面前。
崇嶢一抓到越华,二话不说,气急败坏地将他拉到了客栈房间里,然後关上门,正经严肃地对他说道:“华,吻我。”
“神经。”
越华别过头,可崇嶢又让他转了回来,“不是开玩笑,我要确认一件事。”
语毕,也不再争得他的同意,直接自己一口吻了上去。
没有想到他会如此硬上的越华被吻了正著,还来不及反应现在的情况,崇嶢却吻得更加深入,细细啃咬著越华的嘴唇,哪里都没有放过。
“嗯……”
越华挣扎不开,纠缠中竟发现被崇嶢吻过的地方有些发麻,甚至伴随著吻浑身的体温正逐渐升高。
同样,另一方的崇嶢也感到了身体的异变,男性本能驱使下,将越华一下扑倒在了床上,一手还很自然地朝下放移动。
而摔在床上这麽一震,让越华恢复了些许神志,睁大眼睛,他难以置信地感受著一切,然後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身上的崇嶢推到了一边。
“哈……哈……”
他们刚才在做什麽?
两人拉开距离,方觉自己的失态,尤其是崇嶢,他已经解开了越华的衣扣,那下垂的衣襟说明了这些都是事实。
越华清醒了,第一反应是擦著自己的嘴唇,嘴边还有刚才留下的银丝为证,他怎麽能无动於衷。
“崇嶢!”他大声喊道,“你做了什麽!?”
越华真的动怒了,这是崇嶢第一次见他这样的神色。
可不能怪他呀,他也是“身不由己”啊!
“越华,刚才是什麽感觉?”崇嶢脸色也不好看,“是不是很想和我继续下去?”
“……!”
不是嘲笑,不是玩笑,只是单纯的陈述事实。
见越华没有回答,反而低下头去,崇嶢知道自己的猜测对了!
这下真的糟糕了……
08
烛光夜影,分外柔和,但室内的气氛却降至冰点,越华神色冰冷地坐在床上直瞪崇嶢,而崇嶢做贼心虚般地盘坐在地上,也是一幅伤脑筋的模样,思考著他们现在到底该怎麽办。
“华,听我说,我绝对不是故意的,如果我知道‘降心’会束缚双方的身心,让对方只忠於彼此,那我是绝对不会向你下蛊的。”崇嶢这话重复了好几遍,但就是不见越华的脸色有所改善。
冷冷瞥了崇嶢一眼,越华命令似的口吻道:“那就拿出来!”
“这个……”崇嶢更加为难,“我能下蛊,可在引蛊方面就……”
见他言语闪烁其词,越华眉头皱得更深,“荒谬,莫非你这下蛊之人不懂解法。”
的确不懂!
崇嶢暗地里老实回答,表面上则轻叹口气,“华,不骗你,‘降心’是十分珍奇的蛊种,还是老太婆作为回礼给我的,可她没有告诉我这蛊的效果,只说它能让我看上的人离不开我。”
“老太婆?你以为我会信你?”越华没有那样天真。
崇嶢无奈地搔搔脑袋,语气也略显颓废地道:“哎……不管你信是不信,事实便是那样。”说完又叹息一声,晃著脑袋悔不当初,“老太婆啊,老太婆,你真害死我了。”
听他这麽一说,越华又觉得他的话有了那麽几分可信度,於是再问:“老太婆是谁?她可有解决之法?”
“对啊,还有老太婆!”崇嶢被越华一问,顿时茅塞顿开。
他一下子站了起来,笑眯眯地来到越华身边,“华美人,为了感谢你的提醒,还有为表示对你的歉意,我决定等这蛊解了,就放你回去。”
越华先不说他话语的真实性,只关心解蛊的问题。
“你确定口中的‘老太婆’定能解蛊?”
“当然。”说到这个崇嶢满脸自信,“蛊毒魅姬的名号不是白来的!”
“蛊毒魅姬!?”说到这个名字,越华愣了愣,“绯姬?”
“你也知道啊?”这并不奇怪,老太婆向来被人称为魔道的妖姬,各个避之不及。
越华听他如此不在乎的口吻,似乎捕捉到了什麽。
“她是你什麽人?”光是敢叫她为“老太婆”,就证明了他们两个关系不一般。
蛊毒魅姬──绯姬以使蛊用毒立足江湖,可同时她的医术高超也闻名江湖,这个神出鬼没的女子没有人知道她的真实姓名与年龄,只知道她永远是一副妙龄少女的模样出现在众人眼前。
崇嶢耸耸肩,“我娘。”
“什麽?”越华从上到下打量著他。
从未有人听说绯姬有儿子,而且崇嶢的年纪应该已经年过二十,这两人……
“我今年二十八,不像吧?”崇嶢知道他心里所想,也无可奈何地道,“我也不想啊,那死老太婆都一把年纪了,还整日装嫩,搞得自己比我还年轻,真令人作呕!”说完还作出一副呕吐的样子。
越华瞪了他一眼,“她好歹是你母亲,你不该这麽说。”
“哈,母亲?不要笑死人了!”说这话的崇嶢则是满脸不屑,“我只是那个女人意料之外的产物而已。”
“不可……”越华反驳未完,只见崇嶢的手指已经抵在了他的唇上。
崇嶢微微一笑,但这个笑容却比以往任何表情都深入越华的心中。
见越华这麽望著自己,崇嶢毫无顾忌地坐到了他的身边,脸上带著的戏谑深情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一般。
“老太婆很小的时候就有了喜欢的人,可那个人并不喜欢她,老太婆不肯轻言放弃,甚至去找乐人家麻烦,结果还是没能得到那人的心……後来老太婆不知什麽原因放弃了,但她还是深爱著那个人,所以只要有男人和那个人有一点相似,她都会情不自禁地去靠近。”
“我爹据说是个商人,迷了路,阴差阳错遇到了老太婆,听说我爹的眼睛和声音很合老太婆胃口,所以两人一夜露水姻缘,结果就有了我。”
“那你爹……”话及至此,越华不禁询问。
崇嶢转过头,说得冷漠至极,“似乎是被山贼砍死了,老太婆说她有去确认尸体。”
听了他的故事,越华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可你娘生了你,对你也算有恩。”
“哈!”闻言的崇嶢仿佛听见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知道老太婆为什麽会生下我?”
“因为他希望我能遗传我爹的眼睛,但可惜……”他一比自己的眼睛,“我什麽都像我爹,唯独这双眼睛像了她。”
“……”
“怎麽样?知道以後发生的事情吗?”崇嶢越说越来劲,仿佛是发泄一般道,“那个女人小时候把我扔给别人养,等我懂事才见到她第一面,她在我身上做各种药物毒物的试验,弄到我现在百毒不侵的体质,想到了我就拿我玩玩,想不到我就任我一人,你说世上有这样的娘吗?”
越华看了他半晌,还是坚持己见地说:“我不信世界上有这样的娘,血缘是最奇妙的羁绊,是任何人和物都不能抹去的印记,何况若你不敬她,何苦为她精心挑选礼物?”
“因为她在我身上下了蛊啊!”崇嶢嘲讽一笑,“十多年前,我偷了老太婆的药下山闯荡,後来被她抓了回去,为了防止我再犯,她给我下了蛊,每次出门若不给她带她喜欢的礼物,我体内的蛊就会整死我。”
越华暗惊,现在听来觉得那个娘的确做得过分,可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不过话这麽说,现在我们还是不得不去找老太婆。”崇嶢垮下肩膀,“这蛊只有老太婆能解,所以明天我们就出发。”
“你知道你娘在哪里?”越华好奇。
崇嶢摊摊手,“在皇城附近吧,每年夏天左右的时候她都会来。”
待续......
09
因为“降心”的关系,崇嶢与越华必须待在一起,然而在认识到这情蛊的“危险性”後,两人在无意识间都与对方拉开了距离。
同样是在街上行走,却再也不并肩齐行,而是一前一後,也不交谈聊天,旁人看来,两人简直与陌生人无异。
崇嶢为了找他娘,放出了一种名“觉”的寻人蛊,说这蛊能寻到绯姬的味道,他们如今顺著“觉”留下的线索走去绯姬所在的地方。
“哎呀呀,难道老太婆也来凑这个热闹?”
到达了“觉”停留的场所,连崇嶢自己都不禁觉得好笑。
这里是一处山庄的别院,牌匾上大大地标示著“贤慈堂”,可能之前这个地方并不出名,可现在不同,问问江湖上随便哪个人,他们都会告诉你──贤慈堂乃聚集群英之地,为的便是讨伐越家及绝情教两大势力。
越华没有做声,而是直接往内堂走去,崇嶢知道他是想快些解开情蛊,自己又何尝不是,於是紧跟他的脚步走了进去。
这次聚集众位江湖人士的的是江湖上颇有威望的熙和派掌门魏岷宣以及金阁寺主持醒衍大师,魏岷宣的幼子被绝情教教主掳去并杀害,而醒衍大师则是因爱徒为了一张藏宝图而惨遭越家毒手,两人与那两家势不两立,如今两家联姻,更是触怒了他们,於是就有了这麽一场集会。
这次的集结没有任何请帖与邀约,完全都是出於个人意愿,所以崇嶢与越华的入堂也没有任何阻碍,只是期间见著越华的人不免为他出色的外表所吸引而不禁多看几眼。
或许是越家以及绝情教真的做了太多孽,这贤慈堂已经聚集了不少江湖上的有名人士,慕名前来的掌门少侠络绎不绝,甚至还有人带上了那些被残害之人的牌位前来讨回公道。
越华是越家人,自然不便表露身份,崇嶢与他站在不显眼的角落里观察著四周,如今最重要的是找到那个老太婆,而不是帮著对付那两家。
“绯姬什麽模样?”越华也想帮忙,便低声问道。
崇嶢看著人群,低声回答:“矮小的小姑娘,你找那个最漂亮的。”
越华闻言蹙眉,这里要粗旷的大男人一抓一大把,可这漂亮的小姑娘……
“你确定你娘没有易容?”越华再问。
“老太婆以自己的脸皮子为傲,只有干坏事的时候才易容。”崇嶢站在越华身边,不觉慢慢与其贴近。
也许情蛊作祟,可靠近越华身边真的很舒服,全身均可放松下来,还有一股不可言喻的舒畅感。
越华察觉了他诡异的动作,但见崇嶢窃喜的表情犹如偷吃到糖果的娃娃般天真,他也没有扫了兴致,何况自己也感觉很好,没有必要阻止不是吗!?
两人对著人群里环视了一圈,可就是没有见到绯姬,崇嶢也不由疑问:莫非“觉”弄错了?不会啊?
正在疑惑之际,忽然有几个人从内堂出来,而原本喧嚷的各路侠士在见到他们之时也即刻安静了下来,越华与崇嶢相视一眼,也都觉得其中有古怪,他们是谁?
带头的是个老和尚,不用说也知道该是醒衍大师,可他身後跟随的两名少年一名傲气十足,一名青涩可人,却是鲜少有人见过。
“大师兄,他们是谁?”人群里显然也有人疑问。
“那个长得好看的少年是前些日子单凭一人之力扫平绝情教分坛的逍遥公子,另一个似乎是他的朋友。”有人回答。
这话也进入了崇嶢与越华的耳里,越华细细打量著逍遥公子,似乎对他颇有兴趣,而崇嶢则一开始便将目光锁定在了那个相貌平凡的少年身上。
“‘觉’找到的是他,他身上有老太婆的味道。”一眼就看出了“觉”的存在,崇嶢轻轻皱起了眉头。
而逍遥则在刚才就发现了那不起眼角落里的两人,暗暗一笑,问向身边的小雨,“喂,不知是你的仇家还是亲家来了。”
小雨没有听明白,只是顺著逍遥的目光看去,那边站著两个人,其中一个还特别漂亮,不过他应该没有见过他们才对。
摇摇头,小雨很纯然地回答:“没见过,不过似乎很熟悉……”
的确很熟悉的感觉,可到底哪里熟悉就……
“你这个人痴也会有‘熟悉’的感觉?”不是逍遥嘲讽他,自己捡到的这个家夥是个百分百的“人痴”──认人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