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情系列之崇华 by 色如空【完结】(4)

2019-03-25  作者|标签:


 可倒也神奇的是,他一眼就记住了逍遥的脸,以至於逍遥现在扔都扔不掉这个“包袱”。
 小雨单纯可爱,就算有人讽刺他也听不出来,用力点点头,“他好像……我真的见过……”
 “不要想了,你的脑袋不适合思考。”逍遥摸摸他的头,转身对身边的醒衍大师道了几句客套话後便借口离开。
 逍遥天性好胜,知道那两人的目标是小雨,就拉著他特意从两人身边经过,并用唇语道:“想要这家夥,今夜有本事就来抢啊!”
 越华通晓唇语,自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将话语原原本本传达给崇嶢,崇嶢也是斗志满满,摩拳擦掌。
 “看来逍遥公子是想和我们玩玩,好,看看这场游戏的胜利者究竟是谁!?”
 ……
 时值深夜,人群早已退去,而崇嶢与越华则是又回到了贤慈堂内,堂内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
 “逍遥和那个孩子应该会来的吧?”黑暗中崇嶢打了个哈欠。
 “如果那个真的是‘逍遥公子’,那麽他一定会来。”越华说得肯定,却没有发觉自己与崇嶢的距离近得过分。
 越华的临近让崇嶢觉得有些不对劲,他说话的声音惹得他心底痒痒的,还有越华发丝上飘来的清香,一拨一拨似在挠著他的心窝。
 今天是满月,难道是情蛊的关系?不,不对,他与越华一起已经过了三个多月,若是情蛊为何现在才发,应该是心理因素,没事的,没事的……
 崇嶢如此安慰著自己,可随著时间的推移,却越发感觉怪异,热潮不停袭来,体内似乎有什麽等待著即将爆发出来。
 “华……他们怎麽……还没有来?”想借著话题转移注意力,但崇嶢没有等到越华的答案,而是惊奇地听到了身边沈重的喘息声。
 “华?”心思全乱的崇嶢想在黑暗中寻找越华,忽然一双手重重打住了他的手臂。
 暗中看不清楚,崇嶢只能感到那手心冒出的汗水,以及听到那带著情欲的呼吸。
 “华,你……唔!”
 刚要说什麽,可话还没完,嘴唇就被柔软地覆住,那种触感曾经也品尝过,那是比蜜还要甘甜的滋味儿……
 
 
10

 崇嶢从小服药,对这蛊毒还有几分抗力,但越华不同,情蛊来势汹汹让他根本不能抵抗,身体比理智更先做出了反应,他需要一个人来解除他的痛苦,需要一个人安抚体内的情蛊!
 “嗯……”被越华强行按住的崇嶢不能起身,只能任凭他扭动。
 嘴唇的贴合不能满足越华的需要,他需要的是更多……
 而崇嶢体内的欲火也被这样急切深刻的一吻给彻底撩拨了起来,不知为什麽中了情蛊的只有越华一人,但是崇嶢对越华的渴求也仿佛体内存在著什麽似的,难道这个也是“降心”的效果吗?
 没有时间去想这些,崇嶢一个翻身将越华压在下方,伸手就去解开他的衣物,越华很配合,也顺势去扯崇嶢的外衫。两人干柴烈火,情绪高昂,褪去了衣服,肌肤间的摩擦与触碰,更加助长了激情。
 越华双手搂住崇嶢的後颈,任他的手在自己身上肆意游走,初尝情欲的他深陷其中不能自拔,明明知道不该和眼前的男人发生任何关系,可一切在身体的需求下已经变得毫无价值。
 “啊……”崇嶢的嘴唇在他的胸口游走,慢慢地含住一颗乳珠逗弄,惹得越华惊叫出声。
 崇嶢经验丰富,自是明白哪里能让人舒服,在伺候越华胸前一边时,也不忘以指腹搓揉著另一边。
 而越华的身体对他的举动诚实地表现出了满意,腿间的分身开始抬头,连那纤细的腰肢都不由自主地轻晃起来。
 “崇……嶢……”越华尚存的最後理智让他呼喊著崇嶢的名字。
 崇嶢一惊,却没有放下手里的动作,缓缓抬头看著这个自己选择的美人,眼中也是充满了渴望与热情。天生丽质的美丽容颜染上了情欲後更显妖媚,长发披肩,越华口中吐出**的喘息声令崇嶢痴迷不已。
 “华……”低沈地喊出这个名字,崇嶢情不自禁地又是一阵狂吻,吻过那眼角的泪痣,吻过那豔丽的唇瓣,最後咬上了那白皙的下齶。
 “唔……”
 会後悔的!
 越华闭起眼睛,直觉告诉了自己,然而他却没有选择的权利。
 身体被崇嶢一再挑拨热情,要害被那手掌掌握不断搓揉,那种极致的快感令人窒息,使人疯狂,他不是坦白之人,更在某些方面极为自私,他不愿放弃如此的欢愉,他不愿压抑自己的**,所以他选择在肉体上的“背叛”。
 崇嶢亦是如此,他不喜欢男人的身体,但却为越华的酮体沈醉,不光是那张绝色的脸庞,还有那一身优美的曲线。
 轻轻开启那紧闭的禁地之门,那里的温度与窒息感使他不由地倒吸一口气……
 “好紧!”
 “哈啊……”那里被第一次触碰,越华睁大了双眼,难以自控地在崇嶢背上留下抓痕。
 “放松。”崇嶢在他耳边低语,自己也放柔动作。
 越华闻言,试著以呼吸缓和异物感,浑身也不住轻颤,崇嶢对男人也算是第一次,却通晓在做这事时,男女皆需要安抚。於是,他又换了一个位置,让越华背靠在自己身上,他的双手一前一後地抚摸著越华身体的敏感处,然後低下头轻啃他的肩膀。
 迷迷糊糊中,借著外界透进的一丝月光,他似乎见到在越华的左肩上点了两颗红色的痣,可没有给他多想的时间,越华一阵低吟让他明白──他已经准备好了。
 早已蓄势待发的崇嶢便二话不说,直挺进去,两人下体交缠一起,肆意摇摆,都为了追求那极限的快乐而不停进出。
 “嗯……那里……”越华整个过程中都不太做声,却在崇嶢顶至某处时发出了叫喊。
 崇嶢明白地笑笑,更加卖力地朝那一点用力撞去,企图听见更多的娇媚呼喊。
 两人疯狂一夜,崇嶢不断转换著姿势,越华也极力配合,扭摆腰肢不断索取著彼此,情蛊作祟,**达到了极限,只有对方可以满足的身体达成了共鸣,最後一次,两人无法自已地吻上了对方,将彼此的**化为**悱恻,为一场没有“我爱你”的情宴画上了句点。
 ……
 再次醒来,是凌晨时分,崇嶢虽然极累但还是扛著越华离开,这里毕竟是贤慈堂,早晨定又有人来此集结商议,两人若不离开,铁定“不得好死”。
 回到客栈,崇嶢也不急其他,“逍遥没来”的事情被扔到了之後,他先抱著越华好好睡了一觉,到两人恢复得差不多了,这才叫小二打水洗澡。
 虽然昨晚发生了关系,可越华倒是丝毫不在意,在崇嶢面前**著身体行走沐浴,崇嶢也没有异状,只套上了一条裤子坐在桌前用膳。
 坐在澡盆里的越华皱了皱眉头,清理身体迫是费劲,崇嶢好心要去帮他,他却扔了一块布巾给他。
 “体内的东西我来,你帮我擦身。”
 崇嶢答应下来,就搬了个椅子坐到他身边帮著擦,触到越华细腻的肌肤,昨晚的记忆上来,崇嶢不禁暗叹,果然是人间绝色,想他之前碰过的那些美人,根本无法与越华相比,可能是因为练武的关系,他的身体的柔韧性与紧密度都属上成。
 看他一脸不专心的模样,越华冷色道:“不要拿我和他人比较。”
 “好。”不比就不比。
 崇嶢耸耸肩,继续做事。
 过了片刻,越华忽然又开口了:“崇嶢。”
 “嗯?”
 “逍遥公子昨夜为什麽不来?”
 虽然是越华自己的选择,可如今想来,若不是等待逍遥,两人或许能相安无事。
 “这个麽……”
 “因为他在我们那里做客。”
 忽然房门外传来一个熟悉的人声,越华下意识拿起衣物披上,崇嶢也站了起来,警觉地面对著房门。
 吱的一声,门开了,绝豔笑眯眯地站在门外,身边还有一男一女两位童子,男孩掌心有一只颜色诡异的小蝎子,而女娃手臂上缠著一条细小的银蛇。
 “两位,好久不见了。”
 11


 见著来人,崇嶢无力地垮下肩膀,运气真是够背的!
 而越华则反来质问:“你来做什麽?”
 越华脸庞绝美,嘴唇红润,湿漉著发丝,水滴落在肩头映上外衣,样子更显柔媚。再看他身边的崇嶢未著上衣,**的上身还残留著**的痕迹,绝豔再傻也明白发生了什麽。
 他不觉轻笑出声,“好快的速度……”
 “这不管你的事。”崇嶢讨厌他那嘲讽的态度。
 又是一笑,绝豔击掌三下,房内两人惊觉不对,正欲脱逃谁知那两个小鬼的速度丝毫不差,两人还未有所大动作,男女童子手中一放,两只动物已经迅速攀了上来。
 蝎子停在了崇嶢的脚边,尾上含著剧毒的毒钩瞄准了他的脚被,而那银蛇吐著信子窜上了越华,盘住他的一条腿,紧紧不放,只要两人再动一下,这两毒物必定送他们上黄泉路。
 “这是什麽意思?”崇嶢眯起眼,危险地瞪著绝豔。
 绝豔回答得不慌不忙,“不要慌,这是教主的意思,只要你们与我走一趟,自然不会有事。”
 “你们教主还没放弃华?”崇嶢眼睛一瞥越华,他却很是淡定。
 “这我可就不清楚了。”
 绝豔看崇嶢正欲动手触碰那毒蝎,自然是明白他百毒不侵的体质,可他料准了一点,於是便道:“崇大侠,我该这麽称呼你吗?凡事应三思而後行,请不要忘了,越公子还在我们手里。”
 说著,只见他身边的女童一吹口哨,银蛇顿时张开口,故作势要咬上越华。
 崇嶢的弱点被看穿,却故作轻松地问:“那麽确定我会管他的死活?”
 绝豔点头,这次他胸有成竹。
 “崇嶢,十多年前便开始在江湖闯荡,你放浪随性,却从不伤天害理,而更让人觉得佩服是你对‘美丽之物’的执著……”话到这里,他轻瞟了一眼越华,“越华公子如此绝色,你又怎麽会放过呢?”
 “切,算你狠!”
 老太婆说得不错,看来终有一天,他会死在“美人”手上。
 绝豔见他放弃,再看一边始终不曾反抗的越华,他知道这一次是教主赢了!
 “那麽有请两位随我来……”
 崇嶢与越华的双眼被蒙上了黑布,显然是不想让他俩知道去绝情教的路,两位童子一左一右一人搀扶一个,绝豔在前带路。
 崇嶢听著路边的声响,有树叶的摇晃,野兽的嚎叫,泉水的叮咚,可就是没有人声,左弯右拐,小路穿了不知道几条,终於在崇嶢爆发前,那黑色的眼罩被拿了下来。
 “唔……”对於眼前的光明有些不太适应,崇嶢揉了揉眼睛。
 当他看清眼前一切,便与越华一样怔在了原地。
 这里应该是一处绝情教的分坛,可那与自然融为一体的外观还是颇为壮观,乍看之下这是一个天然的石洞,可周围藤蔓自然包裹,更显隐蔽,这里本处森林深处,四周高大的树木与复杂的地形形成了最好的保护屏障,若真要成群结队前来灭坛,想来光“进林”就是一桩苦差事。
 石洞内别有洞天,分明该是石壁的四周却被各种摆设隐藏了起来,看起来更像一处宫殿,桌椅错落有致,椅子的排放是按照绝情教的规矩,由上至下,每个人都不能打乱,如此严谨的地方,除了皇宫,大概也只有这里了。
 绝豔带著他们一路近来,崇嶢见到了不少人,有男有女,可他们都是一律对绝豔行礼,而无视著两个“俘虏”走过。
 “你们这里规矩真大。”崇嶢实话实说,“或许皇帝的皇宫都没有你们这样。”
 越华虽然不说什麽,可是皱起的眉头也表明他对这里的态度。
 绝豔听了,只是微微一笑,“是麽?”也不做什麽回答。
 直到将两人带至一间屋子的门口,绝豔才道:“这是两位休息的地方,请两位进去吧。”
 崇嶢和越华乖乖进去,两名童子才撤掉了他们身上的毒物,绝豔一关房门然後从外锁上,然後摇了摇钥匙说:“绝情教不是好玩的地方,希望两位不要乱走,不然变成‘尸体’就糟糕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远,崇嶢知道他离开了。
 正打算好好看看著房间,忽然一边的角落里传来了稚嫩的声音:“你们是谁?怎麽也被关了?”
 越华与崇嶢都是一惊,倏然回头望去,就看房间的角落里蹲著一个孩子──鼻子上的点点雀斑,是崇嶢对他印象最深刻的一点。
 “啊!那个和逍遥一起的……”崇嶢走上前去,低头打量著他。
 不是很漂亮,没有很特别,甚至找不出一丝特点,只有那些雀斑──一般人的脸上,哪来这麽集中的?
 “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崇嶢无趣地摇摇头,然後站起来不看他问,“你是谁?和逍遥什麽关系,他人呢?还有你身上为什麽有老太婆的味道?”
 这个人很现实,不是他喜欢的,所以可以忽略。
 遇上小雨这孩子倒是乖巧,老老实实地回答:“我是小雨,和逍遥算是朋友吧,他现在好像被那个漂亮的叔叔给带去问话了,老太婆?是谁?我不认识婆婆啊……”
 “蠢……”崇嶢听了回答,一脸抽筋,刚要再问,却被越华阻止了。
 越华好耐性地蹲下与这个孩子对视,“我是越华,他是崇嶢,他要问你,为什麽身上有他娘──绯姬的味道。”
 “崇嶢?你就是崇嶢?”小雨听了大喜,立刻站了起来,紧紧抓住崇嶢的衣摆,“太好了,娘叫我来找你,我还怕找错人了。”
 “你娘是谁?”崇嶢问。
 “绯姬啊!娘说你一定记得她的。”小雨说著就怀里掏出了一只手环,语气顿时变得有些落寞,“这个是娘让我给你的。”
 崇嶢见了不屑一顾地回道:“送给老太婆的东西我一向不会收回,你就扔了吧!”
 小雨闻言,垂下了头,有些伤心地说:“娘也说扔掉的……可是我总觉得你应该留下作为纪念,毕竟你是娘的儿子。”
 “鬼才想做他儿子。”瞪了小雨一眼,崇嶢一脸漫不经心,“你说你是她儿子?又是她什麽时候和哪个倒霉男人混来的种?”
 “不准诬蔑娘!”小雨难得生气了,他虽然很笨,但他知道崇嶢说的是不好的话,所以大声反驳,“娘对我们那麽好,你怎麽可以在她死後这麽说她?”
 “……!”听见“死”这个字的时候,崇嶢僵住了。
 连越华都看出了他的不对劲,轻轻摇著他的肩膀问:“没事吧?”
 崇嶢没有回答任何话,过了半晌,才缓缓开口:“她……死了?怎麽可能……那个死老太婆,她不是很会使蛊吗?”
 “是我。”小雨咬咬嘴唇,哀伤更甚,“娘是为了救我才被‘反噬’的……”
 
 
待续。。。。。。

12

 “……!”闻言的崇嶢浑身一怔。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怒气,他一个转身,面目狰狞地一掌就要击上小雨的要害。
 “崇嶢,住手!”越华一惊,飞快地挡在了小雨的面前,一手接住那一掌,“他只是个孩子!”
 这一番话没有进入崇嶢心中,可看见越华的一瞬间,他倏然恢复了理智。
 “我……”
 他在做什麽?
 老太婆死了,他应该高兴才是,可刚才他又在干什麽?
 他想杀了这个孩子,为什麽要杀他?
 为了报仇……
 整理了自己的心绪,崇嶢被自己吓到了,时至今日,闻言老太婆的死讯,他第一想到的不是庆祝,居然是替她报仇!?
 面对崇嶢的威胁,小雨默默低下头道:“娘为我而死,你要杀我也是应该。”话到这里,他忽然抬起头,目光一反方才的哀伤,而是炯炯有神充满了神采,“可是我不能死在这里,我还有必须要替娘做的事,等一切结束後我才能死。”
 迎著小雨坚定的目光,崇嶢迟疑了,眼中充满了矛盾与不解。
 而站在他们俩中间的越华感到他们不会再起冲突,稍微松了口气,正要退开让他们俩谈谈,可忽然心中一悸,使他不得不捂住胸口。
 这种郁闷、使他全身感觉都被抽空,麻木心痛的感觉,简直就像是失去了什麽重要的东西似的。
 越华暗暗吃惊,不由地转身看著崇嶢,见他那一脸失落的表情,倒与自己心中的感觉有几分相符,莫非……
 “你们中蛊了。”小雨突然出声。
 这话让两人诧异不已,崇嶢不禁问:“你也懂蛊?”
 “娘教过我医术。”小雨站到两人面前,细细打量,然後伸手为两人请脉,又对他们手臂上的几处按压了一番。
 一切结束,小雨有些不解地看著两人,“崇嶢,你们成亲了?”
 “……”
 两人一致沈默,可脸上异样的神情却让人一目了然。
 小雨一击掌,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如此,我说呢,要不然你们体内的情蛊怎麽会起共鸣呢。”
 “等等,中情蛊的只有我而已。”越华纠正,也疑惑地向崇嶢求证。
 崇嶢也是觉得他话中有语病,但隐约又觉得有些不对劲,因此也没有说话,等著小雨的答案。
 可小雨摇摇头,心无城府地说:“不是啊,你体内有‘降心’,与崇嶢体内的‘擒情’是一对的,最初的三个月虽然会相安无事,可三个月过後两种蛊一定会产生共鸣,然後,然後……”
 说到後来,纯真的小雨面色通红,轻声说:“就洞房了……”
 “擒情?”两人异口同声。
 小雨完全没有注意两人的震惊,还是老老实实回答:“唔,‘擒情’应该是娘下的,‘降心’也是娘给的吧?”
 崇嶢点头回应。
 小雨微笑道:“那就是了,要是没猜错,‘降心’是娘给未来儿媳妇的。”
 “降心”与“擒情”原本就是一对“夫妻蛊”,夫“擒情”、妻“降心”,两者一起相辅相成,更重要的是,一旦服下此蛊,双方结合後便能与对方感同身受,宛如一心同体,而一方受伤,另一方也能清楚地感应到痛楚。
 “可老太婆只说这‘降心’蛊能让对方不离开我。”崇嶢见越华难看的脸色,不禁出声辩解。
 小雨也好心回答:“对啊,你体内有‘擒情’,两个碰一起他自然不会离开你。”
 “可有解法?”越华毫不含糊地问。
 小雨单纯可爱,也不问他们原因,只是听了问题,反射性地认真思索著。
 “解法……”小脑袋歪歪,小薄唇撇撇,“好像……啊,有了,‘冰延’!”
 崇嶢听闻,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冰延’是传说中的药材,世上几乎没多少人见过,你哪里听来的?”
 “娘说的。”小雨努力挖掘自己的记忆,“欲解‘降心擒情’者必得‘冰延’,以此药为引,方可解除此蛊。”
 崇嶢为难,而越华也皱起眉头,两人各怀心思。
 小雨想了想又提道:“听说那个什麽轩辕……庄?里面好像有这味药材,你们可以去问问。”
 “轩辕庄”这个地方岂是任人来去自如的地方!?
 见他们不出声,小雨看著他们,又天真地笑道:“不过我看你们也蛮配的,干脆就留著情蛊吧!解蛊还挺麻烦……”
 越华刚想反驳他的话,此时门却被打开了,外面传来一个沙哑粗鲁的声音,“妈的,竟敢偷袭教主,不想活了!?”
 随著声音落下,嘴角带著血丝的逍遥被毫不留情地扔了进来。
 “逍遥!”小雨见了,连忙跑上去接住他,不让他摔在地上,然後立刻察看了他的伤势。
 “咳咳。”逍遥咳嗽两声,倒在小雨怀里,手捂住心口。
 刚才绝情教教主那一掌可没留情,想起来都有些後怕,可明知武功比不上他,逍遥还是出手了。
 “你怎麽那麽莽撞呢?”小雨的话语中没有责备,却饱含担忧,语气也多了份关切之情。
 崇嶢见状也明白了一些情况,走到逍遥面前道:“小鬼,不要小看绝情教,虽然你一人能毁他们一座分坛,可人外有人,那教主绝对不是省油的灯。”
 但出乎所有人意料,逍遥没有生气的反驳他们,却是冷冷地问:“那又如何?即便是死,我也要杀了他!”
 
 
 13


 逍遥的话明显是与绝情教有天大的仇恨,可这些都与崇嶢无关,他只关心自己与越华身上的蛊毒。
 但偏偏“自作虐,不可活”的定论又在他身上应验,小雨告诉他,这情蛊其实没什麽,只要他们两人一直在一起就不会有事,但是两人待一起的时间越长,那情蛊共鸣的间隔也会逐渐缩短,最先三个月,而後是两个月、一个月、十天、一天……
 这令人难以想象,所以两人当务之急,就是离开这个鬼地方,立刻出发去轩辕庄。
 可绝情教岂是他们来去自如的地方,何况那绝情教教主根本不知道在想些什麽,请来他们又从不召见,倒是逍遥和小雨每日都会被“请”出去,然後过一天才会回来。
 也只有到了晚上,四人才能在一间屋子里好好谈谈,逍遥伤势未愈,小雨全心照料著他,两人的关系看来不错,可每当崇嶢问起他们被叫去做什麽时,小雨都回笑眯眯地回答──说故事。
 这个令人匪夷所思的答案实在不能让人接受,但偏偏又从逍遥口中得到了证实,每日他们被叫去,都是去了教主的寝宫,小雨每天都会给教主讲故事,而逍遥则坐在一边休息,那教主不表现自己的喜好,整日冰冷著脸,可一听就是一天,使人不明白他心中究竟想什麽。
 时间这麽荒废,转眼又是一个多月过去,这日午後一切出现了改变的契机。
 逍遥和小雨提前回来了,绝豔还跟在後面,崇嶢和越华正觉得奇怪,但马上被逍遥脸上那抹异样的绯红给夺去了视线。
 “怎麽了?”越华问。
 逍遥没有回答,只是重重地喘息著,一手牢牢抓住自己的衣襟,另一手搭在小雨肩上,并且浑身发抖,全身紧挨著小雨,一点也不似之前那个保护著小雨的少年,如今他似乎下意识地依靠著小雨的保护。
 “你们不要过来。”小雨脸上的忧虑一目了然,“我和绝豔哥哥说了,你们可以去另一间屋子,快点离开这里。”
 他一边说一边将逍遥扶到床上,然後紧紧抱住他安抚:“不要害怕,没事了,没人会碰你的……”
 还未明白这是怎麽回事,崇嶢和越华就被绝豔带到了隔壁的房间里,可震惊并未因此结束,绝豔命人送上了一些衣饰,并告诉他们,十日後绝情教教主将举行婚礼。
 “他要和谁成亲?”崇嶢瞥了越华一眼问。
 绝豔语气平淡简单地回答:“那个名雨的少年。”
 “什麽!?”
 不要说他们,全教上下在教主亲口宣布婚仪後都傻了眼,这样一个平凡的少年居然就这样成了未来的“教主夫人”。
 “崇嶢,是不是绝情教教主识破了小雨的身分?”所有人都走後,越华深思後问道。
 “身分?”
 “他也是绯姬的儿子。”精通医术与蛊毒的绯姬,她的儿子有利用的价值。
 崇嶢事不关己地一头倒在床上,闭眼回答:“谁知道呢,怎麽?你吃醋了?”
 越华不语,慢步走到床边,也在崇嶢身边坐了下来。
 蛊毒作祟,待在崇嶢身边会舒服,他需要缓和一下自己的心绪,这样突如其来的变化将他的计划全部打乱了。
 躺著的崇嶢闭著眼睛,忽然开口问:“我说华,你其实不想嫁给那个魔头的吧?”
 越华闻言一愣,反问道:“为什麽这麽问?”
 崇嶢睁开一只眼,顽皮地指指自己的心,“这里,矛盾得很,应该不是我的心情。”
 他这麽一说,越华才想起,两人的心境是相通的。
 是啊,身为男子怎麽可能甘愿嫁给一个魔头?就算是为了她,放弃自尊,然而当一切结束,他真的能不计前嫌娶她过门吗?
 越华不曾思考这个问题,只是一味地向前看,可现在平心静气地想想,似乎一开始就已经选错了……
 “你动摇了?”崇嶢感到了他的迷茫,“是在意被我碰过了?”
 “没……”习惯了隐藏心思,越华下意识地说出了这个连自己都难以信服的字。
 崇嶢叹息一口气,转了个身道:“老太婆说过,世界上什麽药她都能做出来,唯独‘後悔药’不行。”
 静静聆听的越华不做任何反应,两人沈默相对,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他才悠悠开口:“我连後悔的资格都没有。”
 一切都是他的选择,连与崇嶢结合的那晚,他也是心甘情愿。
 崇嶢不喜欢他这样失落的表情,越华这样的姿色不适合。
 “华,你有喜欢的女人吧?”
 “……!”
 看他微微一惊的神色,崇嶢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可心里也不免有些难过──唉,如此美人竟心有所属,可惜了。
 “难怪……”不过这样一切也可以说得通,“为了那个女人你才委屈求全嫁给教主的?”
 “一半。”崇嶢不傻,能猜到这个份上,越华也不打算瞒著。
 “那另一半呢?”崇嶢纯粹的好奇。
 “为了越家。”
 人到寂寞彷徨处,不知不觉就会希望有人能了解自己,宽慰自己,明知有些事最好瞒著崇嶢,可越华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不知崇嶢有没有在听,可越华就自顾自地开始说了起来:“我与她年幼偶然初识,起初不过觉得她是个挺漂亮的女娃,也无其他,但由於我家世的问题,根本没有孩子愿意和我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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