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情系列之崇华 by 色如空【完结】(5)

2019-03-25  作者|标签:


 说到这里,他深吸口气,“也许觉得我可怜吧……我爹每次有行动,她的家人就留我在他们家住下,他们家里孩子众多,都会陪我玩耍,可孩子之中我却独独看中了她。”
 “她比你漂亮?还是她是所有孩子中最漂亮的一个?”崇嶢问,他有认真地在听。
 “不,他们家中最漂亮的不是她,可她却是女娃们中最冷的那个。”
 听到这话,崇嶢也不禁笑了,“她冷还是你冷?”
 “我是後天的性格,而她是天性如此。”也只有面对家人的时候,那孩子的冰冷才会有所缓和。
 “唉……姻缘天注定,喜欢了就这样了!”崇嶢拍拍他的肩膀,“华,虽然我之前强迫你服下蛊毒,还与你做了那样的事,不过我真没害你之心。”
 “嗯。”越华应了一声,两人处了这麽久,崇嶢的确对他无半分伤害。
 倒是那情蛊,谁也不曾料想会至今日这样的地步,也算是天意弄人。
 喜欢他的豁达,崇嶢咧嘴一笑,“所以等蛊毒解了,我们也算交个朋友,到时我帮你去追那小娘子如何?”
 越华闻言,神情说不出的古怪,愣了好久才出声:“你要解蛊?”
 “是啊,去次轩辕庄,把那东西偷出来不就成了?”崇嶢没有说谎,除了看美人之外,他这人最大的本事就是──偷!
 “所以啊,华,你成亲之日一定要分杯喜酒给我。”大言不惭地说著这话,好像自己已经把蛊毒给解了似的。
 “凭本公子的**手段,再加上你华公子俊美的外表,就不信那小娘子不手到擒来!”
 看他轻佻的模样和嘴上那抹自信的笑容,越华不知不觉间,将方才苦恼之事已然完全抛开,不知是否因情蛊关系,胸口的一块大石碑砸得粉碎,一股舒畅感通遍全身,犹如身处浮云中般轻松自在。
 “就朋友来说,你还真是不错。”越华衷心道,并伴随著一丝微笑。
 那抹笑颜,绝色出尘,美得不可方物,崇嶢呆愣地看著他,过了许久,才红著脸低下头,轻咳几声掩饰自己的失态。
 “咳咳,好说、好说。”
 此时此刻,两人顿觉心跳速度加快,却分不清究竟是谁的频率,无措中两人一致选择了沈默,也许相对无言才是最好的结局。
 14


 轩辕庄位於冥山之巅,空气清爽、风景宜人,可因为是山顶,山庄四周鲜有人烟,应该是十分冷清,可这山庄内却每日都传出欢声笑语,听起来十分热闹。
 “後来呢?後来呢?静姐姐,告诉我啦!”奶声奶气的询问中带了一丝撒娇的口吻。
 五岁的女娃娃好奇心异常旺盛,对姐姐们口中那些所谓江湖羡慕得很,可是因为年纪未满,现在她只能乖乖地在家中留守。
 “呵呵,後来我把那群臭男人统统拔光了,扔进粪池洗澡。”玄静说得眉飞色舞,在妹妹面前炫耀了个够。
 她佩剑身边、绑著发髻、身著男装帅气十足,可毕竟不同男子,年芳十五的玄静,没有男人的粗旷伟岸,清秀细致仿佛陶瓷娃娃般的脸庞深藏一股奇异灵动的美丽,男子打扮为她增添了一份中性魅力,无论是谁见到,都会不禁为之眼睛一亮。
 “哈哈,静姐姐好厉害噢!”小妹妹拍手叫好,“我将来长大也要和姐姐一样。”
 玄静闻言,不禁朝妹妹看去,虽说只有五岁,可那张脸盘……
 柳眉如烟之下,一双杏眼晶莹似水、饱含神韵,樱桃小嘴点缀在雪白的肌肤上,恰到好处,五官精致耐看,再配上天生的眉心那点红痣,将来定是个颠倒众生的大美人。
 “小欣欣,不是姐姐泼你冷水。”摸摸妹妹的小脑袋,玄静一声叹息,“你长得这般可人,再怎麽穿男装都不适合。”
 “静姐姐骗人!”小欣一撅小嘴反驳道,“二哥哥比我还漂亮,他还不是照穿男装出门。”
 玄静听她这麽一说,也想了想那老二的面容,顿时耸耸肩,“大家不过是忌讳他那冰脸,实际上,他走路上不知道多少男人想推到他呢!”
 “小静,你又在胡扯了。”两人话语间,另一个声音忽然插了进来,仔细一听,和玄静的声音也有几分相似。
 “情姐姐。”小欣一见来人,便热络地奔了过去,而玄静则撇撇嘴──又要来说教了。
 抱过跑上来的妹妹,玄情对外的冷漠神情有了微妙的变化,虽然表情还是冰冷却少去了隔阂与淡漠。
 望著这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姐姐,玄静也不由感叹,莫非两人在娘胎里的时候感情都被自己接受了?以至於这个姐姐天性冷若冰霜,不苟言笑,而她这个妹妹却热情似火,教人难以承受。
 “小情,你怎麽来了?”话说著,她还望望姐姐身後,“无月呢?还在暖被窝?”
 “他出去了。”玄情在妹妹身边坐下道。
 “啊?大热天的,他也高兴下山?”玄静有些吃惊,可随机口气又转换成了担忧,“该不会又是谁出事了吧?”
 玄情不语,或者该说是不想让她们担心。
 也许是双胞胎之间的心有灵犀,玄静也似乎察觉了什麽,一下子扑到姐姐身上,用自己最惯有的灿烂笑容道:“没事的、没事的,自从那件事後,大家都拚了命地学功夫保护自己,那样的事一定不会再有的……”
 抚著妹妹环住自己的手臂,玄情难得笑了起来。
 是啊,那样的憾事绝不允许发生第二次!
 ……
 绝情教教主要娶亲了!
 可新娘从越家小姐换到了一名默默无闻的少年!
 这应该是这些日子以来,江湖中最大的新闻了。
 崇嶢躺在床上翘起二郎腿,显得无所事事,再看看书桌旁认真看书的越华,他不禁叹息一声。
 “华,你还真沈得住气,我说你越家得了魔头的悔婚,你爹怎麽也没个动静呢?”
 越华翻了一页纸回答:“我爹没有得到我的传书,自然不会有动静。”
 “是吗?”崇嶢无聊地闭上眼睛,可马上又张开了,坐起身来道,“对了,华,我一直有个问题。”
 “问。”
 “你答应嫁给魔头,魔头真的把那本武功秘籍──混沌无元给你了?”
 “对。”
 “那本东西现在在你身上?”
 “不,我藏起来了。”
 “那现在魔头要娶别人了,你是不是该物归原主?”
 原以为越华应该认同,谁知,他竟然抬头看了崇嶢一眼,淡淡来了一句:“凭什麽?”
 “……这个是魔头的东西吧?”居然还反问“凭什麽?”
 “他悔婚在前,我不义在後。”
 闻言的崇嶢哈哈一笑,从床上起来,这在魔教的日子里他还真认清了越华不少侧面。
 他没有想象中一般不识人间烟火,对於某些细节问题甚至计较得要命,嘴巴够毒勾阴险,一张骗死人不偿命的脸蛋是他最好的掩饰工具,还有女人才有的洁癖习惯,有时也真是让人忍俊不禁。
 “说真的,有机会能不能让我看看这秘籍?”崇嶢问。
 这次倒换越华诧异,“原来你对武学有兴趣。”
 不光是崇嶢在了解越华,这段日子越华也下意识地想去明白崇嶢这个人。
 他看似对什麽都毫不在乎,但真实的他却似乎并非如此,其实占据他心的人和事有很多,可崇嶢却尽力回避著这些人事,就连对他亲娘也是如此。
 “也不算有,不过这本秘籍原来所属的地方……”
 “……你对皇宫很有兴趣?”
 “呵呵……”崇嶢笑而不答,又习惯地摇起随身的折扇。
 越华也再次执起书本,可口中却念道:“好奇害死猫。”
 两人又沈默了一阵,越华率先问道:“几日後的婚礼上,你确定我们逃得掉?”
 崇嶢笑笑,“只要你服下我给的解药,自然是没有问题。”
 “那万一又出了状况怎麽办?”
 “这个……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15


 婚礼的当日,崇嶢和越华被侍者早早叫醒,穿上了他们送来的新装,打扮一番准备参加今日午後开始的婚礼。
 说来也奇怪,绝情教教主把他们“请”来,一面不见不说,甚至就当他们是“空气”一般无视,而两人也始终猜不透他这麽做的目的。
 就在两人继续猜疑之际,今天的“新娘”小雨叩响了房门,崇嶢开门见到他很是惊奇,何况他身上竟然还扶著意识模糊的逍遥。
 “我知道崇嶢你不喜欢我,可我现在也只能拜托你们了。”小雨尽量长话短说,将逍遥安置在床上後,他才慎重其事地对著两人坐了下来。
 越华与崇嶢相觑一眼,也决定听他说些什麽。
 “我这次来找你,原因有二,一是通知你娘的死讯,还有便是希望你能去为娘上柱香。”说著他低垂下首,“虽然她不说,可我知道她临死还是很挂念你。”
 “……然後呢?”崇嶢没有答应,只是继续问,他不觉得这个孩子的目的有那麽简单。
 换个话题,小雨再抬起头,目光中已经没有了哀思,反而是灵动有神地望向了床上,“我希望你们能在今日婚宴上护住逍遥。”
 这次不等他们提问,小雨便继续道:“逍遥毁了绝情教的一处分坛,是他们的敌人,所以这里有不少人千方百计要杀他,我不想他出事。”
 越华分析了他的话,微微蹙眉而立,“这逍遥公子嚣张跋扈,目中无人,你为何要救他?”
 小雨闻言愣了愣,随即笑道:“不,逍遥是个好人。”
 “那这麽做,我们又有什麽好处呢?”崇嶢双手交叉於胸前,斜倚著身子看著他。
 与他对视的小雨丝毫不在意他眼中的试探,食指可爱地指在脸颊上,歪歪头嘟嘟嘴,想了想之後再回答:“解蛊,我可以帮你们,只要你们拿到药材。”
 “你那麽确信我们会去取药?”崇嶢眯起眼睛打量,他似乎小看了这个孩子,毕竟他也是老太婆养大的。
 点点头,小雨笑嘻嘻地说:“娘说过如果崇嶢想做什麽,什麽鬼地方他都敢闯。”
 “……那个死老太婆!”崇嶢一声低咒。
 小雨知道他们是答应了,他也不再多留,一个起身便走向了门口。
 “逍遥被我下了些迷药,不过午後就会没事,你们不用操心他会拖累你们。”
 就在他即将踏出房门之际,越华突然出声:“你为什麽答应嫁给那个男人?”
 小雨闻声回头,露出一抹微笑:“因为霖潇也是好人。”
 “霖……潇?”直到这孩子走出屋子,崇嶢才默念这个名字。
 疑惑的眼神看向越华,越华却是明白之人。
 “霖潇是教主的名字,不过从没有人敢这麽称呼他。”
 这就稀奇了,连越华都不敢轻易使用的名字,而这个孩子却……他们究竟是什麽关系?
 午後将至,逍遥逐渐清醒,不出小雨所料,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杀魔头,越华挡至门前,崇嶢折扇一点治住他的穴位,让他不能前行。
 “我不知道你和那魔头有什麽深仇大恨,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不能让你乱来。”
 “你……!”逍遥易怒,刚要反驳,却听门外传来一曲琴音。
随著琴弦拨动,还有一女声伴中,抑扬顿挫的优美旋律令人陶醉,悠扬的一曲《贺新郎》拉开了今日婚礼的序幕。
 琴音停止,房间的门亦被打开,前来接应他们的正是绝情教管事绝豔,而今天他一反往日的浓妆豔服,穿戴朴素、衣饰无华,可看上去却比以往更加清秀俊朗,还淡淡透出一股书卷气,使人乍舌不已。
 “三位请随我来。”
 跟著绝豔一路走到正厅,崇嶢不断啧啧称奇,魔教中本身就不乏长相稀奇古怪之人,可没想到年轻貌美的也一点儿不少。
 不说绝豔,就说站在那头做护卫的“疯魔痴狂”四将,江湖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四个家夥是挚友,天性好战好杀,不知多少江湖人士死在他们手里,可今日见到他们的真面目方知──人不可貌相!这两男两女,都生著一幅好模样,女的俏丽大方,男的英俊儒雅,如今都是嘴角带笑,喜迎教主的婚礼,谁能想到他们竟是那样的人?
 还有方才弹琴的妇人,应是江湖中的“嗜血琴娘”,她虽然右半边脸颊被毁,可左半边的相貌完好如初,那如出水芙蓉般的细致肌肤,连小姑娘都比不上她,还有那脸上蕴藏的女性特有的柔美,使她看起来更显圣洁,宛如慈祥的母亲一般柔和。
 “这叫什麽?”崇嶢打趣地询问越华,“有其教主必有其教众?”
 越华不予评论,可皱起的眉峰也让崇嶢注意到了怪异。
 再次抬头,崇嶢赫然发现,刚才正嬉笑论事的人们都停下来,纷纷注视著越华与逍遥,他们没有回避,就用那样虎视眈眈的眼神看著他们,仿佛欣赏玩弄著自己的猎物……
 唉,魔果然还是魔,怎麽样都成不了佛啊!
 崇嶢心中暗叹,可表面还是很负责任地将两人掩饰到了身後护了起来。
 “你们还真是不怎麽受欢迎啊!”苦笑著轻声道。
 越华没有什麽,倒是逍遥开口了:“是他们见死不救在先,我没错!”
 “见死不救?”崇嶢哼笑。
 哪天他们见死救了那才奇怪呢!
 “小子!”对著逍遥,崇嶢微笑著道。
 “什麽?”
 “待会儿,无论发生什麽都不准离开我身边,听见没有?”
 逍遥闻言一愣,“为什麽?”
 “因为……”
 锣鼓声此时奏响,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被外面那鲜豔的红色给吸引了过去,崇嶢也望去,那美貌的教主身著红色的喜袍,可脸上还是没有半分喜悦,而被迎出的新娘因红盖蒙面,也是看不见表情。
 崇嶢自信一笑,“好戏就要开始了!” 
16


 越华从後望著崇嶢的侧脸,那股自信与骄傲常人难见,深睇他一眼然後收回视线,他与他不过是错交的两根线,事情过後自己能迎娶玄情,而他……
 别过眼看向逍遥,越华轻声问:“教主对谁见死不救?”
 逍遥咬咬牙,硬是没有回答,而是将复仇的目光牢牢锁在了绝情教教主霖潇的身上。
 没有逼迫他的意思,越华再次将注意力移转到了婚礼上。
 新郎和新娘已经到位,上位摆放的不是祖先的牌位,却是一幅巨龙画像,这是霖潇的意思,可谁也不明白他的用意。新娘的服饰并不华丽取宠,却很适合平凡的小雨,两人之间并未用红色绸缎相牵,而是霖潇直接搀著小雨的手,待两人站定他才放开。
 “吉时已到,新郎新娘拜天地咯!”一旁主持婚礼的人高声喝道。
 “一拜天地!”
 崇嶢见所有人都专注这场婚礼的进行,暗暗从左袖中落出些许粉末,可那些细微的颗粒还未落地,就被阵风吹散开来,混进了空气中。如此反复动作,崇嶢小心翼翼地不被人发现,而越华也心知肚明地尽量靠近他身後以作掩饰,两人配合地天衣无缝,直到粉末全部散完,在场也无一人察觉。
 “礼成!”最後一喝过後,在场众人纷纷拍手道贺。
 他们丝毫没有发现周身异样,一个个分别向霖潇表示自己的祝福。
 “教主、教主!”此时忽然负责守山的一名教众突然闯入。
 他跪在霖潇面前,据实禀告:“教主,那群正派的杂碎攻过来了!”
 “他奶奶的,那群老不死的东西居然选这个时候给老子上山!?”一长相丑恶,手舞双锤的恶人最先吼道 。
 而後也有不少人跟著出声。
 “是啊,竟然敢搅乱教主的婚礼?老鬼,老娘和你一起去,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三娘,您别冲动,带著个肚子就不要打打杀杀了,还是让丑鬼我去吧!”
 “呵呵,教主、教主,杏子也要去玩!”
 “让我说,今日我们干脆砍光那群废物,看以後还有谁敢来绝情教招麻烦!”
 “是啊!是啊!”
 他们一个个说得兴奋不已,而这里的崇嶢却皱起了眉头。
 一时间,疑云满布,武林那群正派人士,究竟如何找到这里的?少了逍遥这个主心骨的人物,又是何人能将他们安抚并且带领到这里?而且这个时间……
 “唔……”教众们刚准备出去迎战,谁知一瞬间大家力气尽散,连有些人浑厚的内力都一时间烟消云散。
 甚至身著礼服的霖潇也微蹙起眉头,感受到了身体的异样。
 “霖潇?”感到周围的情况,小雨立刻揭开红盖头,扶住教主,一手为他把脉。
 “绝情教不过如此。”冷漠的男声传入厅内,众人又是一惊。
 大门被打开,众位武林狭义之士已然包围了这里,他们有些人的宝剑上已经沾染了鲜血,看上去毛骨悚然。
 应由魏掌门与醒衍大师率领众人,可带头的队伍中还有一个相貌醒目,气质冰冷的少年,刚才的一声也是出自他口中。
 “他娘的,想不到你们名门正派就搞出这麽肮脏的勾当!”被下药的教众们愤恨不平。
 要真拼起来,这群狗屁正道哪是他们的对手,可如今落到令人宰割的份上,谁能咽得下这口气!?
 “大家掩护教主先走。”
 “疯魔痴狂”四将站到众人面前,他们中毒不深,功力方存有几成,掩护众人逃走,就是牺牲个人也值得。
 “阿弥陀佛。”这时,醒衍大师站了出来说了几句。
 崇嶢与越华带著逍遥在一边也假装中毒,看著这正与邪的较量,也不由感慨。
 一阵交涉过後,醒衍大师对身後众人摇摇头示意无能为力,然後杀意顿起,只闻一句:“杀!”
 一场激战开始了!
 崇嶢本能地将越华与逍遥挡在了身後,三人在角落里不参与进去,而逍遥是有参与之心,可崇嶢不许。
 “我说你剩剩吧,小雨也在魔头那方,你要连他也杀了吗?”看著那孩子在诊脉後,抬头质问自己的眼神,崇嶢也不禁低下头逃避。
 听闻这番话,逍遥杀气顿减不少,望著小雨望这里瞥了最後一眼,便扶起霖潇往後跑去,他别开了眼,这应该是最後一次见面了吧!
 中了崇嶢的“散功”,魔教众人自是抵不了武林正派,看他们一个个死的死、废的废,崇嶢黯下了神色。
 “越华,我们该走了。”
 越华点头回应,倒是逍遥愕然问:“你们就这样走了。”
 “不然还要怎样?”崇嶢见魔教大势已去,深深叹了口气,“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为而死,这样还不够吗?走吧……”说著拉起越华就向外走去。
 崇嶢速度很快,根本没有多少人注意到,他们便消失在人群中。
 “等等!”来不及阻止他们,情急下,逍遥竟忘记了假装,就这样跑了出来。
 在外迎战的绝豔一见逍遥平安无事,就大致猜到了几分答案,一怒之下,他毫不留情地将剩下的毒针全数射向逍遥。
 逍遥反应不及,眼看就要中针,在此危急时刻,忽然绝豔身後一道白影闪过,速度极快地一掌打晕了绝豔,随後用力一扑,将逍遥向反方向扑到,他才幸免於那些毒针的攻击。
 白衣少年看逍遥没事,这才起身,他正是刚才带人上山的少年。
 “没事吧?他们有没有对你怎麽样?”他一边将逍遥拉起一边问道。
 逍遥与他似乎很熟悉,露出了毫无防备的笑容,“没事,倒是你……”
 看他这副打扮,逍遥有些好奇,“我该怎麽称呼?”
 “我姓梓。”
 “噗……”逍遥笑出了声。
 不理他,姓梓的少年拉起了一边的绝豔,再回头道:“走了。”
 逍遥没有违逆他,吐吐舌头,信步跟了上去……

17


 如计划的一般,崇嶢和越华顺利地从绝情教逃了出来,可有些事还是出乎了他们意料之外。
 两人逃至一处破庙,此时已是深夜,点上篝火再摘来一些野果充饥,也算是功德圆满,原本就该各自休息,谁想越华忽然心中一悸,一股熟悉的欲念也随之骤然升起。
 “今日是……第几日?”强忍著不适,越华问道。
 他的面颊潮红,汗水也积聚在额头,崇嶢见他这样慌忙掐指一算,可还未算完,自己心中也是一阵骚动。
 “看来不用算了。”崇嶢喘著重气,“应该正好两个月。”
 “那还真是不巧……”硬扯起一抹笑容的越华话还没完,就感觉自己的嘴唇被人夺走了。
 崇嶢情潮澎湃更甚以前任何一次,他啃噬著越华柔软的唇瓣,时而舔弄、时而轻吮,激情四溢,不能自拔。
 “嗯……”
 停止这个深吻,崇嶢的呼吸更加急促,他揽过越华贴住他的额头认真地道:“华,我要你!”
 他眼神中跳动著毫不掩饰的**之火,越华竟能清晰感到对方此刻的情动,身体也逐渐灼热起来,情蛊是双方的,他要他,而他也同样需要。
 没有多言,越华主动地吻上了崇嶢,环住他的双肩,热烈地回应著。
 一时间,天旋地转,两人如野兽一般撕扯著对方的衣物,相互渴求。
 情蛊的共鸣将两人体内的情欲激到顶点,再也顾不得常理人伦,这个时候他们眼中只有彼此。
 眼眸中映射出对方的脸庞,越华绝美的容颜更显妖媚,低吟出的动听旋律宛如天籁之音,萦绕耳边久久不散。
 崇嶢做了充分的开拓准备,听见美人不满的轻哼才一举进入,可硕大炙热的分身撬开禁地的那一刹那还是惊动了越华。
 他浑身一怔,表情显出有些难受。
 崇嶢体内**奔腾,可见他这般模样,竟有些心疼不忍,强制压下律动的**,他亲吻上越华那眼角的泪痣,然後是脸颊,右手也不停套弄那挺立的男性,希望他能静快放松下来。
 也许是安抚起到了作用,渐渐的,越华的疼痛被一股难言的酥麻代替,为了让自己舒服,他也轻轻摇动起腰肢,跟上了崇嶢右手的节奏。
 知道他准备好了,崇嶢也不含糊,即刻抽动起那埋没已久的分身,再也顾不得其他,激烈地冲刺起来。
 “唔……”越华即便在这种时刻,**出声的情况也很少,大都是闷哼。
 而自从上次一夜的雨水之欢中,崇嶢捉摸到了他的习惯,只有在真正舒适之时,越华才会喊出声。
 所以崇嶢再接再厉,寻找著能让越华发出更动人的**,二人两鬓厮磨,肉体纠缠在一起,预感**临近,崇嶢忽然对身下之人产生了一股强烈的占有欲,不能自抑地伸手紧紧拥住他,一个挺入,在深处留下了属於自己的味道。
 “啊……!”
 **余韵未过,崇嶢喘息著覆在越华身上,不愿移开。
 稍微平稳了呼吸,越华冷漠地问:“你要在我身上睡到什麽时候?”说著,他就要将他推开。
 而崇嶢一反往日的嬉皮笑脸,拦住了他的手,下颔抵在他的肩头轻声道:“不要动,再让我抱一下。”
 “……怎麽了?”感觉到他的异常,越华不禁问道。
 “没……”抬起头看著越华的眼睛,崇嶢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宁静。
 可能是情蛊的关系,这些日子以来,崇嶢发现自己越来越中意他,舍不得离开他。
 越华的长相很美,他知道,还是百看不厌的那种美,可是他想看著他,应该不光是因为那份异常的美貌,而是有另一个原因,或许那个原因太沈重或是太神秘,崇嶢一时竟不知道那是什麽,只是……就这样看著越华,在仅有两个人的世界里真的很令人满足。
 甚至,他开始思考如果蛊毒解不开,那样……
 与此同时,越华也回望著崇嶢,棱角分明的五官、潇洒奔放的性格,崇嶢对生活的态度是他望尘莫及的,他的人生里有太多不能抛弃的东西,可崇嶢却……
 “你不去给你娘上柱香吗?”越华突然问。
 这个问题让崇嶢愣了愣。
 是啊,那个挂著“娘”名义的人,那个行事古怪的女人……已经不在了。
 悻悻爬起,崇嶢随意披上外衣坐到了篝火边,从那凌乱的衣内掏出了之前为她买的礼物,静静地看著,不发一语。
 世上没有不爱孩子的母亲,同样,也不会有不爱母亲的孩子。
 越华知道他心中苦闷,也没有出言讽刺,披上衣原想坐到他身边,可刚才伤及的部位一碰到僵硬的地面就隐隐作痛,越华虽因疼痛而蹙眉,却也不曾抱怨。
 看著他微妙的表情变化,崇嶢伸直了双腿,拍拍越华的肩膀,再指指自己的双腿,示意他坐上来。
 “我没有那麽娇弱。”这是越华的答案。
 崇嶢无奈摇摇头,轻笑道:“就算不娇弱,可还是会痛的吧?坐上来会好些。”
 见他还是没有动作,就像个和自己闹别扭的孩子一样,崇嶢再也忍不住,伸手用力一拉,将越华强行占到自己的臂弯中。
 “你做什麽!?”越华被这麽一拉,那里更加刺痛,不由火大地发问。
 崇嶢拉住他的手微笑,“没做什麽,这样的感觉比之前舒服吧?”
 人的双腿肯定比地面软,当然是舒服,越华不否认,可想想两人间尴尬的关系,他倒宁愿不去享受。
 “你很在意我们的关系。”崇嶢叹了口气,语气却是肯定。
 越华没有作答,只是沈默地看著篝火。
 “不好意思。”面对他的安静,崇嶢为难地抓抓头,说出了人生中第一句道歉的话语。
 越华抬起头,用狐疑的眼神看著他,也是奇怪──这个人,居然也会道歉?

18


 “为什麽道歉?”没有恶意,越华只是单纯想知道而已。
 习惯性地揉揉鼻尖,崇嶢断断续续回答道:“若是没有我……恐怕你现在……呵呵,你该知道我想说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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