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情系列之崇华 by 色如空【完结】(7)

2019-03-25  作者|标签:


 “原来是皇甫公子,幸会幸会。”崇嶢客气道,确还是觉得有问题,“皇甫公子看起来好面善,是不是曾经在哪里见过?”
 皇甫唯蹙眉想了想,然後道:“应该没有吧……啊,不过可能公子是去过我家开的小店,曾有一面之缘。”
 “小店?”
 “芩宴馆。”
 “那家亓羿有名的餐馆是你家开的?”崇嶢有些震惊。
 不怪他吃惊,实在是这事太巧了!
 芩宴馆几乎遍布了亓羿各州,这家的菜式是丰富又美味,光顾者无一不叫绝,可这家店的老板似乎是过於忙碌,因此无多少人见过其真面目,而今居然给遇著了,还是越华的亲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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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好说好说。”皇甫唯怡然一笑,“不过是祖父一时兴起开起了饭馆,也没想到会至如此地步。”
 “那华和令妹是……”崇嶢对这一段很好奇。
 皇甫唯点点头,“儿时,越华的父亲因为某些事不得不将越华留在我家,然後他们就认识了,後来两家交好,又闻得越华对小妹有意思,所以便定下了这门亲事。”
 “那之後为何又要华为了令妹嫁给绝情教?”语气中参杂了些许不平,崇嶢替华莱要个说法。
 皇甫唯闻言看了越华一眼,随後又是一阵叹息:“哎……我们也不想,这一切均是因绝情教害死了我的一位叔叔而起,小妹与叔叔的关系极好,自然是想报仇,於是她便想出了这个法子,要越华杀了绝情教的魔头方才同意与他成亲。”
 “什麽!?”这个是越华真正的目的?
 崇嶢难以置信地望向越华,却见他缓缓垂下头表示默认。
 “你疯了!”崇嶢揪起越华的衣襟,“为了格女人连性命都不要!?那魔头多少厉害,你会不知道?你我一起都不一定是对手,而你……”
 他口气严厉,可一脸担忧的模样却透露他真正的心思,将一切尽收眼底的皇甫唯暗中一笑,然後才上去劝说。
 “不过那已经是过去了,现在魔头坠崖,生死不明,小妹心中的愁恨也已消散,所以我此次回去正是替小妹办嫁妆去的,谁想那麽巧遇见了越华,那不如我们一起回去吧?”皇甫唯向越华提议。
 越华轻皱眉头,为难地看著崇嶢。
 他们两人现在正是为了解身上的情蛊而向冥山方向走,带著这样的身子怎麽能回皇城?
 明白他的苦楚,崇嶢大笑两声回答:“皇甫公子,我有些要事要办,需要华一同前往,所以……”
 皇甫唯闻言顿时蹙眉,“这样啊……你们去哪里?”
 “轩辕庄,皇甫公子可知晓?”
 “当然知道,江湖上颇有威名的邪帝无月便是那庄子的主人嘛!”皇甫唯接著道,“你们去那里做什麽?”
 “这个是我的一些私事,不便告知。”崇嶢瞥了一眼越华又道,“不过请皇甫公子方心,过些日子华定会回去与你们商讨婚礼之事。”
 “这……”皇甫唯思考了片刻回答,“那不如我修书一封,让他们先别忙婚礼,我与你们一同前往,顺路采购些东西,也好有个照应。”
 “好。”
 越华虽然不知道皇甫唯真正的目的,可是他一定也有他的计划,而他也只能随其自然。
 既然越华都说好了,崇嶢也没有反对的立场,於是三人便一起上路。
 皇甫唯不是武林人士,自然不知武林中的纷争波及到两人身上,可不知是不是巧合,三人一同上路,越华与崇嶢一不再易容,那些追杀者倒是少了很多,而几次偷袭都是深夜,皇甫唯并未察觉什麽。
 这夜是越华与崇嶢第三次情蛊发作的日子,两人瞒著皇甫唯,在床上一番激烈地**後,越华倒在了崇嶢身上喘息休憩,并没有离开的打算。
 崇嶢抚摸著他的背脊给与慰藉,并时有时无地亲吻著他的发丝,**的气氛维持了好一阵,最後还是崇嶢忍不住轻笑出声。
 “华,你说你大舅子知道我们是这关系会怎麽想?”
 他的话令越华不悦地皱起眉头,翻过身从他身上离开。
 “怎麽?生气了?”崇嶢伸手将他揽过来,“开玩笑的,别当真,你大舅子不是那麽好惹的人。”
 这话使越华一惊,“此话怎讲?”
 崇嶢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他虽然一直在笑,对人也很温柔,可是他的这里出卖了他。”
 说著,他又看向越华的眼睛,“你父亲怎麽和他们一家连上我不知道,可有一件事我要提醒你,能将店铺开到全国皆知的地步,这家人绝对不简单,你要小心了。”
 越华以沈默应对,崇嶢也不逼他,毕竟感情的事谁也不能帮。
 为了缓解气氛,崇嶢咧嘴灿烂一笑,“哈哈,不过越华一定没有问题,你们家也不是什麽善类。”
 “唔……我并非善类!”越华贴著崇嶢的身体自言自语道。
 崇嶢没有接话,而是望著上方发呆,越华也不再说什麽,两人就这样的状态直到翌日清晨。
 皇甫唯应该是个好人,可是绝对不简单,这是这些日子以来崇嶢得出的结论,他知识广博也不失幽默风趣,和越华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和崇嶢倒是很合得来。
 两人话题一扯开,就能天南地北说个没完,越华在一边静静聆听也不会打断,这日,三人到达冥山脚下的酒楼,一边聊天一边用膳,说著说著就说到了名字的问题上。
 “话说回来,皇甫兄的妹妹与公主同名呢!”崇嶢笑著为自斟了一杯酒,“连性格都有些相似,莫非是这名字的关系?”
 他说的如玩笑一般,倒是让越华暗地一惊,再看皇甫唯,他依旧笑脸迎人,看不出他在想什麽。
 “崇嶢兄,这话倒是有趣,听你这麽一说还真是有些邪门。”他故作认真道,“不过公主金枝玉叶,小妹怎能与其攀比呢?”
 “哈哈,什麽金枝玉叶,还不如寻常百姓呢!”崇嶢失笑。
 “崇嶢!”越华暗中捏了他一把,不想他再继续下去。
 皇甫唯闻言,好奇地问:“哦?为什麽呢?”
 崇嶢不在意越华的劝诫,继续道:“身在皇家、身不由己,公主和皇子们在必要的时候总会成为国家、皇朝的牺牲品……那时他们没有权利、没有自由、甚至明知会陪上性命,却还是不得不去做,可怜可悲噢!”
 说完,一饮而尽,再为自己添上一杯酒。
 越华有些担忧地看向皇甫唯,却见他微微一笑,轻轻点头回道:“确实如此,皇家有皇家的悲哀,以前不觉得,可近年来的事却让人深有其感。”
 叹了口气,皇甫唯把玩著酒杯继续说:“五王爷死了、三王爷去了,前不久又听说为了稳定政局,三公主霁琉滢与韬潋王定下了婚约,明年就要出嫁了……真是好笑,一个才十三岁的娃娃居然就这样许人了。”
 他哼笑一声,目光深邃地看著酒杯,似乎很不满意,崇嶢觉得怪异,却又说不出哪里奇怪。
 就在以为他还要报不平时,谁想他嘿嘿一笑,那些多余的情感立刻从他脸上消失地无影无踪,还是那张笑脸那个表情。
 “不过那些与我们无关,我们只负责喝酒吃肉罢了!”
 被他的笑脸唬得一愣一愣,好一会儿崇嶢才缓过神来哈哈大笑道:“的确,与我们无关,皇甫兄,请!”
 在他们俩的言辞中,越华都不禁为两人捏一把冷汗,一面担心皇甫唯的身份暴露,另一方面,他发现自己竟然担心崇嶢会触怒皇甫唯,因此招来杀身之祸。
 何时开始,崇嶢已经在他心上,成为了一个放不下的人了?

24


 这天夜晚,越华声称有事要谈,离开了崇嶢进到了另一边皇甫唯的房间里。
 敲了敲房门,皇甫唯打开了门,就像知道他会来一样,桌上已经准备了酒壶、酒杯以及小菜。
 “进来吧!”皇甫唯一笑,请他进来,然後关上门道,“你刚才应该没有吃饱吧,都在听我们说话……来坐啊!”
 走进屋子,站在桌子前,越华没有坐下也没有动筷,而是单膝下跪对著皇甫唯行礼道:“参见世子殿下。”
 皇甫唯微微一愣,然後随即露出笑容,“越公子不必多礼,若身份被拆穿可就不好了。”
 越华这才起身,默默坐到他指定的位置上,然後抬头问:“世子殿下,此行的目的为何?”
 皇甫唯,原名霁惺唯,亓羿皇族三王爷之子。
 他在越华身边坐下,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道:“不要这麽冷淡行不行,你这样,小情也这样,将来你们生出的孩子还真可怜。”
 “……”
 听闻这话,越华的脸上一瞬间闪过一种异样的神情,而霁惺唯锐利的眼睛却没有放过那一刹那。
 “我可不是在开玩笑噢!”他咧嘴一笑,“绝情教已经毁了,那魔头也不知所踪,大伯和大家都很满意这样的结果,所以决定为你和小情举行婚礼。”
 “婚礼……”
 “是啊。”重重点了点头,霁惺唯笑得像只狐狸,“该不会你後悔了吧?”
 “不是,我……”越华急於辩解,到後来却是底气不足地垂下头,“我没有後悔。”
 满意他的反应,霁惺唯一语双关地问:“是‘没有’?还是……‘不敢’呢?”
 “……!”越华诧异地抬头,迎向了对方的笑脸。
 “呵呵,我开玩笑的,不要介意。”霁惺唯迷眼一笑。
 不明白他究竟想探查什麽,越华暗暗吸了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而後平稳出声问道:“世子殿下,刚才所说三公主的事……”
 “是真的。”他轻叹了口气,“小滢身为大伯第一位嫡出的公主,自然是有这样的觉悟和准备。”
 越华还来不及接话,只见霁惺唯一手托著下巴,他在笑,却笑得无奈、笑得苦涩:“皇族的公主们清楚自己的义务与能力,比我们这些吃闲饭的强多了,你说是不?”
 “不!”越华立刻回驳道,“世子殿下身位下任暗卫统领……”
 “你承认我吗?”霁惺唯眯起眼反问。
 “我……”越华一时语塞,他明白自己将说的话意味著什麽。
 皇宫的暗卫统领需要得到所有暗卫的认同,或比武、或斗智,暗卫们以各种各样的方式决定自己的首领。
 皇帝与太子只能决定他们想要的暗卫统领的候补,那人经过重重考验才能使暗卫们信服,并且听命於他。
 闭起眼睛,越华回忆著以前和霁惺唯一起度过的日子,他知道眼前这人的深藏不漏和颇深的心机,看似柔和的外表绝对不是他的真实面容。
 缓缓的,他单膝跪下,垂头由衷地道:“越华承认殿下为暗卫统领,并愿誓死追随。”
 他的回答令霁惺唯微抬嘴角,扶起越华,霁惺唯笑道:“多谢越公子赏识!”
 “不敢当。”
 “不过……”话锋一转,以下才是正事,“越公子可知崇嶢此次去轩辕庄的真实目的?”
 越华被这话惊出一身冷汗,他绝对不可能告诉他实情,这也暴露了自己中了情蛊之事,但欺瞒他。也似乎意味著背叛。
 思量再三,紧握的拳握紧再放松,咬咬嘴唇,最後他抬起头回答:“回殿下,越华不知,只是陪同前往。”
 “哦……”他这麽回应一声。
 却让越华有了错觉,似乎他已经知道了他们的目的,也明白一切,但是这怎麽可能呢!?
 他们的事情根本无外人知晓,应该是他太多心了……
 “无月前些日子与我联系。”霁惺唯慢慢道,“说是你因为那本秘籍惹上了麻烦,还以为是为了这事上山呢。”
 “邪帝多虑了。”说著话的越华额上已经渐渐沁出了冷汗。
 打量著他,霁惺唯忽然问:“越华,我可以这样叫你吧?你知道邪帝是谁吗?”
 “越华不知。”
 没有人告诉他邪帝是谁,他只是被告知邪帝的轩辕庄是让他与皇宫保持联系的媒介,甚至他连邪帝的真实相貌都不曾知道。
 “哎……不知也罢,不过我在此警告你,希望你的那位朋友不要妄图伤害邪帝。”话及至此,他眼中闪过一道嗜血的光芒,“不然可不要怪我不留情面。”
 “……!”
 霁惺唯很少表露自己的感情,如今却说得这样直白,莫非……
 “好了,话就说到这里,好好休息去吧!”再次恢复笑脸,他明显已经在赶人了。
 “告退。”越华顺意离开。
 走回房间,发现崇嶢似乎在等他,没有入睡,越华坐到了一边的桌前为自己倒上杯水,崇嶢热络地凑了上来,也在他身边坐下。
 “你似乎心情不好。怎麽?婚前紧张了?”崇嶢打趣道,可也只有他明白,自己心中似乎隐约藏有醋意。
 看了他一眼,越华没有回答,反问:“崇嶢,我们两个算是什麽关系?”
 “身中情蛊的朋友……类似吧!”这个问题倒让崇嶢也认真思考起了这个问题。
 “你还是和之前一样,没有喜欢我吧?”
 “……没有。”
 他觉得喜欢的负担重,所以已经决定一辈子不动心,然而现在再看,一路过来,这颗心何去何从,似乎已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变化。
 看著崇嶢,越华不语地伸出了手,触碰他那张五官端正的俊逸脸庞,而崇嶢在他触及的刹那,浑身一怔也没有反抗,任其抚摸。
 越华不明白,崇嶢还是之前那个劫亲的崇嶢,没有动情、没有动心,丝毫未变,可是为什麽自己对他的态度却不断改变呢?
 因为情蛊的作用吗?
 “我不明白……不明白……”
 一直以来,玄情在他心中是处於最重要的地位,为了得到她,他不惜舍下颜面下嫁给一个男子,可是为什麽他会愿意为了保全眼前这个男人而不断欺骗她和她的家人?
 因为要利用他 ?
 不是。
 越华清楚,在决定欺瞒的时候,他想的不是“利用这个男人”,而是“保全这个男人”。
 “你真可恨!”越华忽然道。
 崇嶢却闻言一愣,“华,你说什麽呀?”
 越华没有多语,而是直接将他拉起推倒在床上,在崇嶢还未反应之际,脱去了外衣,全身的重量压了上去。
 他太可恨了,他在六个月的时间内改变了他曾决意执著一生的信念,他带著他体验了人生百态,还让他明白了情欲的快感,他让他有了改变,而将自身保护得完好,世界上没有比他更可恨的人了!
25


 “等一切结束了,我就回去给老太婆扫墓。”激情过後,拥著越华的崇嶢忽然出声道。
 越华没有反应,闭著眼睛,看起来像是睡著了一般,可崇嶢明白他只是假眠,不想回话而已,於是他继续自顾自说了起来。
 “想想你之前说得不错,她毕竟生了我,我是该去看看她。”瞥了越华一眼,崇嶢叹了口气也闭上了双眼,“所以,我不能参加你的婚礼了,抱歉。”
 听他说完,越华这才睁开双眼,盯著床边却没有看他的脸问:“那之後呢?你有什麽打算?”
 “谁知道呢……”崇嶢漫不经心地回答,“说不准高兴起来,弄几个侍妾,生几个娃娃养老。”
 “不娶妻吗?”
 “……”
 “怎麽不回答?”越华终於将目光对准了崇嶢。
 崇嶢睁开眼,恰巧与其相对,他笑得温柔,伸手撩起越华的一缕发丝放在嘴边亲吻。
 “我不是有了第一夫人吗?”
 他轻佻的语气与认真的眼神形成反差,令人分不清真假,可是越华的心弦却被这番话拨动了。
 凝视著崇嶢,片刻後他缓缓垂下头,嘴唇贴著崇嶢的胸口低喃了几句,然後不再作声。
 崇嶢听不清他说的话,不由轻笑著摇摇头,亲吻了他的额头,两人一起入眠。
 “不久之後,我们都会後悔的……”
 离情蛊间隔发作的最後一次时间还有五日,越华与崇嶢都心知肚明这是他们最後的机会,不然情蛊一事必将暴露。
 可要上冥山之巅只有一条路可走,若党而皇之地走上去,轩辕庄的那群家夥绝对不是好应付的主。
 这天,正好皇甫唯要离开小镇办些私事,说是几日後再回来,趁他不在的空隙,崇嶢与越华商量了起来,并决定立刻动手。
 “如今只有易容和轻功并用了。”崇嶢拿出地图分析,“虽然隐瞒不了多久,可是足够我去盗‘冰延’了。”
 “但你不知道冰延所在,寻找还要花费些功夫,若被发现了怎麽办?”越华理智地问。
 “那你有更好的主意吗?”
 越华沈默片刻道:“不如我……”
 “你去还不如我去呢!”一下否决他的提议,崇嶢摇头道。
 思量再三,越华终於同意了他的做法,“好,不过你要带我一起上山,我给你做掩护,不过你必须答应我,只偷药、不伤人!”
 “我本来就没打算伤人。”崇嶢灿烂一笑。
 越华莫名地心悸,此时谁也不曾想到,他们自己的决定正将他们逐步带入另一个陷阱。
 崇嶢记得见过江湖中轩辕庄人的打扮,大都是一袭白衣裳,换了妆容也没人认得出他们俩。
 两人走在上山的路上,几乎是不停脚步,轩辕庄的人本来就行事诡异神秘,路上竟然没有半个人影,他们很顺利地到达了庄外,这里别有洞天,风景旖旎,与其说是一个组织的大本营,还不如说是一处优越的休闲别庄。
 “这邪帝还真是个会享受的人!”留下这句评价,崇嶢笑著由侧墙翻入了庄内。
 越华紧随其後,可他却没有那麽乐观,过於安静的山庄令他恐惧,似乎里面有什麽正等待著他们。
 潜入山庄的院子里,崇嶢也感到了不对劲,他拉住越华悄声道:“华,邪帝没有那麽简单,如果到时出事了……记得先走!”
 越华没有回应,只是看了他一眼。
 两人进入了山庄里的一间屋子,原以为屋里漆黑一片,无人居住,谁知两人在进入後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女声。
 “是谁?”
 “……!”越华一惊,转头望去。
 女子适时打开了窗户,让光源透入,天生丽质、秀而不媚的脸庞与那冰冷的神情使人过目不忘,连崇嶢见了都有些动容。
 越华艰难地开口唤道:“玄……情?”
 “咦?”她便是越华的未婚妻?
 崇嶢心中顿感不妙,她为何会在轩辕庄出现?而越华他又……
 “华哥哥?”玄情也是有些意外,“为什麽会在这里?”
 “我……”
 “没时间多说了。”崇嶢不好的预感越发增强,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带越华离开这个鬼地方。
 他看了一眼玄情,这个人是越华心爱的女子,应该不会伤害他才对,於是便对玄情道:“情姑娘,你可知轩辕庄有一味珍贵的药材,名唤‘冰延’?”
 玄情面无表情地看著他,没有回答,却反问越华:“华哥哥,你要那药材?”
 越华点头。
 没有多说什麽,玄情点头:“我明白了,你们随我来。”说著,就带他们走出了屋子。
 庄内已久安静,仿佛没人似的,三人就这样光明正大地穿过院子和前厅,来到了一处隐蔽的小石屋前。
 一路上,崇嶢都小心提防著周围,还不时看向走在前头的女子,心中疑窦丛生。
 这个女子到底是何人?对山庄如此熟悉,更无人惊扰她?她与邪帝是……
 “就在这里面。”说罢,她打开门。
 石屋里没有其他摆设,只有一个高大的药架,由九九八十一个药格组成,玄情带他们进来,然後指向了横七竖三的那个药格。
 “冰延就在那里。”
 崇嶢怀疑地看著这个女子,久久不肯动手取药。
 玄情也注意到他的异样,於是说道:“怎麽?你怀疑?”
 崇嶢没有回答,越华却看不下去两人的冷战,率先说:“我去拿,崇嶢你等著。”
 说著他就打开了药格,里面果然放著一株罕见的草药。
 “接著。”将草药扔给崇嶢,让他鉴别真伪。
 崇嶢看著这株白色似冰霜的草药,然後放置鼻尖嗅了嗅,再捻了捻那单薄的叶片,终於确认道:“是冰延没错,唔……”
 话说著,他忽然感到一阵心悸,随後而致的便是呼吸困难,抬头再看那边的越华,他似乎也有相同的症状,可旁边的玄情却……
 “你……”话还没玩,他便昏昏沈沈地倒了下去。
 在丧失知觉的最後瞬间,他看见的是女子嘴角那抹阴谋得逞的笑意。
 
 
待续。。。。。。

26

 
 “臭小子,吃药了!”
 “呸,死老太婆,你休想我再替你试药。”
 “呵,这可由不得你,统统给我吃下去。”
 “唔……你!”
 “你什麽你?真正的毒你还没试过呢!”
 “死老太婆,等我长大第一件要做的就是砍死你。”
 “好呀,我等著。”
 “呕……”
 “哎哎……区区断肠草就让你这样,那将来遇到更毒的,岂不是真要死在那上面。”
 “你胡……呃……”
 “我可没有胡说,等将来你就会明白,最毒的并非毒药,而是……人心!”
 ……
 “娘……?”
 好久没有做梦了,也好久没有听见这个令人熟悉的声音了……
 崇嶢艰难地动了动眼皮,缓缓睁开双眼,眼前迎接他的已经不是之前的情景,而是另一个地方。
 这里幽静黑暗,硕大的房间被婴儿手臂般粗的铁栏分成两个空间,铁栏一边靠近大门的地方摆放著各式刑具,而崇嶢待著的另一边只有一张石床和一些干草而已。
 “刑房……!”崇嶢惊觉地坐了起来,“越华!?”
 紧张地环顾四周,却没有发现越华的踪影,崇嶢焦急地皱起了眉头。
 望向栏杆外打开的窗户,正是日落时分,外界还传进余夏的阵阵热风,算起时辰他们应该还没有离开轩辕庄才是。
 回忆之前遇到的事情,崇嶢几乎肯定他们上当了,不是玄情欺骗了他们,那便是越华认错了人!
 “可恶!”他太大意了。
 邪帝在江湖中的名号如此响亮,他不该如此急於求成的,但是若不选此时来盗,越华的婚期……
 “真是畜牲!”
 这下功亏一篑,连越华都可能身陷危机中,这邪帝究竟搞什麽鬼!?
 就在他气无处发时,门被打开了,一个半边脸被面具覆盖的男子走了进来,他全身白装,气宇不凡,隐约带著些冷漠,虽看不清年纪,可从他的双手来看应该还很年轻。
 他走到铁栏前站定,看著另一边的崇嶢也不多废话,直截了当地问:“你为何来轩辕庄偷冰延?”
 “你是……邪帝无月?”崇嶢有些诧异地看著来人。
 没有回答他的提问,无月重复问道:“目的为何?”
 他的身上没有杀气,也没有戾气,平稳简单的音调让人觉得挺舒服,似乎不是来者不善啊……
 崇嶢打量著无月,无月也不避不躲任其观察,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老有
耐心地等著他的回答。
 认准他没有敌意,崇嶢一下就坐到了地上,盘起双腿开口道:“要我说也行,你先告诉我,华怎麽样了?”
 “他很好,是我们手里的人质。”无月毫不含糊地回答他。
 人家这麽爽快,崇嶢当然也不好闹别扭,直接回道:“我和华中了蛊,要你这冰延解蛊。”
 “什麽蛊?”
 “……情蛊。”
 无月闻言,不禁挑了挑眉,沈默了几许又道:“你那位同伴似乎有中意之人……”
 “所以才要解啊!”崇嶢没好气地皱眉道。
 “……你真好心。”无月似笑非笑道,“你们相识不过半年,你就愿意为他甘冒如此风险,来我轩辕庄偷物。”
 “我们是朋友!”崇嶢声明,“他有事我当然该帮。”
 “哦?朋友?”无月的语气里含上了约约讶意,“情蛊促成你们成了‘朋友’?”
  被他这番淡淡的逼问给惹急了的崇嶢不顾自己身处的状况,直直便道:“你究竟要说什麽!?”
 无月不急,瞥了他一眼才道:“我以为你是喜欢上你那‘朋友’了。”
 原以为他闻言後会强烈反驳,谁料,这番刺激的话非但没有惹怒崇嶢,反而使他愣住了。
 我喜欢他?
 崇嶢喜欢越华?
 不可能,这不可能!
 崇嶢被这话震撼到无法回应,难以置信地盯著地面,口中不停低喃著什麽。
 眼见目的达成,无月也不多留,留下了话道:“你们没伤我庄一人,我也不多加追究,只要你们以後承诺不再上轩辕庄,我便放你们离开。”
 然後就留下他一人,给他好好考虑的时间。
 离开刑房,没走多久,无月便看见倚著墙面等著他的男子。
 “哟,搞定了?”霁惺唯笑容灿烂地打著招呼。
 无月点头算是回答。
 “那就好。”他离开墙面,走到无月面前。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好久没有抱过了,让我抱抱。”
 “你先斩後奏。”无月没有拒绝,叹了口气道。
 “不要这麽冷淡嘛!”霁惺唯不满地将全身重力压在了无月身上,“少年老成不是好事。”
 无奈又是一阵叹息,无月岔开话题问道:“你究竟打算干什麽?”
 被问到的霁惺唯微微一笑:“没什麽,锦上添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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