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老板精分了吗+番外 作者:威威王(8)

2019-01-17  作者|标签:威威王 情有独钟 灵异神怪 悬疑推理 相爱相杀

  此时接近凌晨,客栈早就关门了。赵赵假装自己已经醉了,吱哇乱叫地去拍客栈的大门:“开门呐,开门呐!司徒,司徒!越越醉了——”他大概就这么叫嚷了五分钟,谈越蹲在地上玩了一盘消消乐的时间,门开了。

  老邢难得没有对谈越摆一张臭脸:“玩得开心吗?”

  “很有趣。”谈越说,“我见到神了。”

  司徒还没有睡,也可能刚刚被赵赵的大嗓门吵醒了。他穿一件丝绸月白的睡衣,佝偻着背缩在柜台后边玩魔方。

  谈越问司徒:“你有微信吗?”

  这个问题非常多余,非常蠢,但谈越问了。司徒没有笑他。

  “没有。”他放下了魔方。

  “那你留个电话给我吧?”

  司徒递给他一个翻盖按键手机,估计是时下流行的触屏手机他用不了的缘故。谈越打开手机,目不斜视地拨了自己的号码,立刻还给了司徒。

  “等会儿让老邢存一下第一个号码。”

  说着他打开手机,为司徒备注了“111”。

  老邢正在和赵赵聊喝酒的事情,赵赵吹牛说自己千杯不倒。老邢大笑了几声,“我今晚就把你灌醉。”说着,钻进后门里,大概是拿酒去了。

  谈越趴在柜台上,按亮了自己的手机。他几天没上微信了,信息叮叮咚咚冒出来一大把。他全都没有看,切换到朋友圈上,发现庆庆在他“好无聊好想被强.j-ian”的动态下点了个赞。

  “祭祀节过了,你什么时候回去?”司徒问他。

  “我没说要回去啊。”谈越打了个哈欠,“不是打算在你店里打工吗?我没钱了,老板,工作多久涨薪?”

  但他甚至从未问过月薪多少钱。

  司徒笑了,谈越不知道他在笑什么。过了一会儿他才说:“老邢没有意见,你想做就留下来吧。”

  老邢今天心情似乎也很不错,乐呵呵地像个在楼下小区照顾孙子的老大爷。他招呼谈越过来喝酒。司徒也过去桌边坐下了,谈越听见赵赵又在吹牛,这回吹的是谈越。

  “越越不得了,他比我还海量啊,老邢,你不能只灌我一个人……”

  老邢给司徒倒了一小杯酒。别人都是酒碗,只有他是小酒杯。谈越又在心里笑他,真他妈是个大小姐。

  “聊聊吧。”司徒挪了挪位置,小声说。

  赵赵和老邢正在大声嚷嚷,没人听见司徒的话。这是对他一个人说的悄悄话。

  谈越的酒劲上来了,脸上一层酒红,他清了清嗓子,问:“聊什么?”

  “你看见祭祀了。什么感觉?”

  “啊?”谈越回忆着篝火、歌声、人群的喃喃自语以及黑袍子带面具的活神,“我觉得他很寂寞啊。”

  “谁?”

  “神啊。高高在上的神看起来很寂寞。他一年才出现在人间一次……”谈越盯着司徒无神的双眼,说:“不过,神看起来很酷啊,我想睡他。不用揭开面具,就这么睡他。”

  司徒没有说话,看起来略微有点惊奇,大概被谈越突如其来的污言秽语震撼到了。

  赵赵注意到定格了的两人,大声问:“呔!你们在干什么?来喝酒呀。”他已经有点口齿不清了。

  “聊聊天吧。”司徒又说,这回是对着桌上所有人说的。

  “来聊,不聊不是人。”赵赵说,“聊什么?”

  “你怎么当上画家的?一幅画卖多少钱?”老邢率先捧场。

  “怎么当上的?我从小就学画画啊……多少钱?庸俗!艺术是钱能衡量的吗?”赵赵喝醉了酒,反而不像清醒时那么健谈了,“我说完了,下一个是谁?就你吧,越越,聊聊你自己。”

  谈越问:“聊什么?”

  赵赵说:“你以前是干什么的?为什么不做摄影了?”

  “这说起来故事太长了。”

  “你剪短一点。”

  和几个认识一星期的陌生人讨论自己的过去,很浪漫吗?谈越并不这样觉得。然而赵赵热情似火,谈越只好挑了一点不重要的内容讲讲,是一段很普通无聊的亲情危机故事。

  谈越的父母是大学教授,很多老师教不好孩子,他们也不例外。父子母子之间存在某种隔阂。谈越长大以后,他们老了。

  “我开始感觉他们在害怕,他们害怕我离开,但我还是走了。”

  赵赵脸上写着“我裤子都脱了你就让我听这个”,他恶狠狠道:“这跟我问的有个什么关系?”

  “家庭因素啊,这是部分原因。”

  “谁想听这个啊。”

  “好吧。你们想听什么?”

  “说说你的情史吧。”

  “没有情史,真没有。”

  赵赵抢答:“我明白了,你只走肾不走心。”

  这误会很大,但谈越懒得解释了,自从被赵赵发现脖子上的伤痕,他在赵赵心中已经是个色情狂老司机的形象了,跳进黄河也洗不干净。

  “下一个,司徒。”谈越指着捏杯子的大小姐,“你是怎么瞎的?”

  “病了。”

  “是吗?”谈越扭头去向老邢求证,“是真的病了?”

  老邢点头。

  “好吧,”谈越的笑容垮下来,“没意思。”

  酒过三巡,赵赵砰地趴倒在了桌子上,号称千杯不醉的人总是第一个倒下的。谈越打了个哈欠,代赵赵提问老邢:“你跟司徒是什么关系?”

  “我母亲对老邢有恩,她救过老邢。”回答他的是司徒,“所以老邢才会留下来照顾我。”

  恩情、救命、留下来。

  这两句话信息量很大,谈越琢磨了好一会儿,可惜他有点醉了,脑袋已经不灵活了,没能趁热打铁地接着八卦。

  老邢扛着醉成一头死猪的赵赵上楼去了。大厅又只剩下了两个人。

  谈越醉眼朦胧,看上去傻乎乎的。

  司徒站起来,拉了一下他的手臂:“走吧,回你房间去。别在这儿睡觉。”

  谈越很听话,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他走路不稳当,摇摆了几步就撞上了前边带路的司徒,还一把从背后抱住了他。

  “你不是瞎子,对吧?”谈越醉醺醺地,笑着在他耳边说,“你一直在骗我。”

  司徒脸色一变,将他手臂一甩,板着脸自个儿上楼去了。

  谈越呆呆地站在楼下,好一会儿才略微醒了些,他突然回忆起自己刚刚说了什么话,才老老实实地上楼睡觉去了。

  老邢从房间里出来,正好看见了走廊上的司徒。

  “怎么了?”他问。

  司徒唉声叹气,“我有时候真想弄死他。”

  “可你这几天不是挺高兴的?”老邢说,“弄呗。”

  两人相视而笑。

第7章 第 7 章

  对一个盲人说你在装瞎,简直就是在向他伤口撒盐——假设他真的是个瞎子。

  谈越不等老邢来催,或者赶人,一大早跑到楼下去扫二维码打了两千块。

  金钱式道歉有一股铜臭味,谈越不确定司徒此人是否愿意接受,也没事先告诉他。

  柜台后的司徒指如疾风,手中的魔方飞快地旋转,咻咻地拼好了一面红色。

  谈越咀嚼了十几遍的道歉词行云流水地念了出来:“昨天晚上我……”

  “不记得了。”司徒漠然道。手里的魔方四分五裂地被摆弄着,片刻不停。

  谈越不死心:“就是昨晚,我……”

  “支付宝到账,2000元。”

  机械的电子合成音也冷漠地打断了他。

  “你干什么?你不是要打工吗,客栈是包吃住的,那间房给你住了。你白送司徒钱啊?”

  不知情的老邢像个恶婆婆似的挖苦他。

  “他有钱就让他送。”司徒头也不抬。

  老邢把谈越叫到了面前,叮嘱说:“跟你说说工作。上班时间少玩手机啊,司徒有什么不方便的,你顺手帮一下。走路时看着他别摔倒。”

  谈越一怔:“啊?”

  什么意思,难道还要帮司徒洗衣做饭吗?我应聘的不是前台而是保姆?

  不对,老邢这态度仿佛在恐吓入赘的穷小子,要尽心伺候大小姐起居。

  谈越正要说话,身后来了两个陌生人。

  他转过去一瞧。来人是一对年轻男女,男的背着巨大的登山包,手里拎着两个行李箱。女孩子个子不高,穿着一身白裙,五官小巧又清纯。

  “单人房……”

  “单人房400,双人房700。”谈越立刻进入了工作状态,抢在司徒前面语速飞快地念,“没有优惠,房间自己挑,这里填个表,钥匙找我拿。这是我老板司徒,有事找我,别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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