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老板精分了吗+番外 作者:威威王(9)

2019-01-17  作者|标签:威威王 情有独钟 灵异神怪 悬疑推理 相爱相杀

  女孩说:“啊,一间双人房。”

  男孩看他一眼,笑得很腼腆:“不好意思,两个单人房。”

  “嘿,怎么回事呢。”女孩哼了声。

  “想好了再下单。”谈越翻出来登记表,又小小声在司徒耳边问:“你说他们是炮友啊还是情侣?”

  “炮友。”老邢和司徒异口同声。

  “有意思。”谈越评价道,“你们经常见到这种露水夫妻吗?”

  “旅行总是有艳遇的。”老邢说,“你这工作很简单,就坐这儿看着就行。”

  照顾司徒可不简单啊,谈越腹诽着。他毫无照顾盲人的经验,万一出了差错不是闹着玩的。

  “我今天得去进货,明天才回来。”

  老邢宣布了另一个消息。

  谈越答:“买什么?我要去帮忙吗?”

  “不用,你留下来看店。”

  “行,”谈越搬了张凳子,把司徒连人带椅拖到一边,“老板可以换位置了。”

  “我就坐这里。”司徒很固执,又蹭蹭蹭挪回原位了。

  “行吧。”

  谈越只好跟他挨着坐在柜台后,地方本来就小,挤了两个人连捡个笔都难。他坐了会儿,干脆站起来坐到柜台上了。

  老邢前脚刚走,后脚司徒把魔方往桌上一拍,说:“今天店不开了。”

  谈越忙着检查登记表,一听这话又反对了:“为什么?”

  “祭祀节第二三天有篝火晚会。”

  “你想去?”

  “不是,旅客太多了我不想开店。”

  “啊?你不赚钱了?”

  “不赚了。”

  这家客栈生意惨淡原来是这个原因。谈越一时失语。

  但是司徒开这家客栈不是为了挣钱,那是为了什么?

  刚刚住下的青年男女因此被找上门了。

  “今天暂停营业,大门关着,没空开。”谈越说。

  两人面面相觑,“可我们待会儿要去骑单车玩。”

  “那就一起去吧。”司徒突然说。

  谈越被他这个愉悦的“吧”吓了一跳。

  他看起来十分热情,眉眼弯弯的,简直像被另一个活泼的灵魂附体了。谈越和司徒私下相处的时候,他根本不曾对他这样。

  今天的司徒好像换了一个人。

  谈越这样想,从客栈院子里骑出来一架老式单车。单车又重又高,载着司徒时零件轮子咔哒咔哒地响,好像随时要散了。

  除了他俩,青年男女夏升、易云共乘一辆,而一起出门的赵赵形单影只。

  司徒坐在后座,手放在膝盖上,谈越怕路上颠簸把他甩下车,嘱咐道:“你抱着我吧。”

  司徒的左手抱住了他的腰,食指银戒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这会儿刚刚出太阳,天气暖了一些,山风也暖洋洋的。老单车上有个铃,谈越很新奇,边走边按,一路叮叮叮,不出一会儿他已经忘了昨晚的事,跟司徒聊天都带了平常没有的轻松:“我想起来一首歌。我要你牵我的手在午后徜徉,我要你注视我注视你的目光……”

  司徒嘲笑他:“难听。”

  谈越恼羞成怒,在他手背上掐了一把,“靠,坐我的车摸我的腰还嫌我唱歌难听!哇,你还真松手了,我错了,老板,快抱紧我。千万别摔下去了。 ”

  “你俩别打情骂俏了!”赵赵嫉妒的声音从后边传过来,他把车子骑得飞快,咻地赶上了谈越,“就我一个是一个人,可恶。”

  “那你来载他啊。”

  “我是直的。”

  “我怎么就不是了?”

  “得了吧你!”

  谈越突然被盖章基佬,有点莫名其妙。

  司徒的肩膀抵着他后背,他忍笑的时候车子一直震。

  “车子要散架了啊。”谈越警告他。

  前三天下过暴雨,山野的小路不是很好走,雨水还没来得及蒸发干净,到处都是积水。路两旁的灌木被雨打得歪倒了,把树枝伸到路上,像一群很想绊倒行人自行车的熊孩子。

  骑在前面的是易云,后边坐着同行的青年夏升,她穿一条蓝底百花裙子,在风里裙角飞扬。煞风景的是路过的水洼狠狠溅了她一腿泥点,易云嗷嗷大叫地停了下来。夏升立刻下了车,神情紧张地蹲下来用纸巾擦干净她的腿。

  赵赵高呼虐狗了,虐狗了。

  几个人干脆停下来,在路边休息。

  谈越百八十年没骑自行车了,这会儿骑了半个钟就有点脚疼。他蹲在路边休息,司徒站单车旁,转过去背对着夏升易云,瞬间就变了脸——司徒的表情非常冷淡,大概早上那位挂着笑脸的司徒老板已经被树枝绊死了。

  谈越默默瞧着,又谨记自己照看老板的任务:“你累了吗?”

  “没事。”司徒眉头一皱,“想起一件事……不是大事。”

  他c-h-a着兜儿,逆着光,分外像个忧郁冷酷的男模,可惜背后是辆破单车,不是什么宝马奥迪。谈越拿着手机悄悄拍了张照片。

  易云夏升收拾齐整又上车了,谈越问:“你俩打算去哪儿玩啊?”

  “就到处转转。”易云说。

  “要去哪儿转?孟拉山里有景点吗?”

  “不知道啊。这不是要问你吗?”

  “我不是本地人。”

  “我也不是。”

  几个人面面相觑,最后沉默地将目光聚焦在一言不发的司徒身上——唯一的本地人是个盲人,这五个人里没有一个识路的。

  “算了,”谈越跨上单车,“随便逛吧。”

  五个人结队晃悠,边骑边聊天,叽叽喳喳的。易云运气极其差,不是又被溅一脚泥就是被单车轮子搅了裙子,他们走走停停,忽然在山里遇到了一个寺庙。

  寺庙藏在一个大树后边,看起来非常破旧了。门扉前的字模糊不清,四个人轮流辨认了一遍也没看出来是什么庙。

  “歇会儿吧,”女孩子晃着她满是泥点的长腿,把门推开了,掀起了一团灰尘。

  寺庙不大,里边摆了一尊佛像。上边的彩绘已经斑驳了,脸上只剩下一对眼睛还是完整的,留着一点儿对人间的悲悯。

  赵赵双手合十,虔诚说:“打扰了,对不住。唉,都拜一下吧。”他好像对这些宗教很是敬畏。

  谈越无可无不可,几个人都在佛前拜了拜。

  正要走,外边乌云突然滚滚而来,几个人只好又留下来等雨停了。夏升很勤快,他见地上都是灰尘就说他把地上扫一扫吧,结果也没找着扫帚。易云也不管干不干净了,在背包里扯出来两张大帐篷,分给了谈越一张。

  她说:“我俩一张,你们仨一张。”

  刚说完,外边就下了雨,一直到晚上都没有停下来,五个人只好睡在庙里。

  半夜谈越突然醒过来,正要找手机,发觉自己正抱着一个人睡觉,手揽着腰,脸靠着他胸口,像只八爪章鱼似的抱着他。

  帐篷里的人不是司徒就是赵赵,谈越顿时睡意全无——那人的手就搭在谈越手臂上,食指有个隐约银光闪闪的东西。

  谈越连忙小心翼翼地往后挪,远离了司徒的怀抱。

  他翻了个身,把枕头下的手机摸出来,突然发现帐篷里空荡荡的。这帐篷易云说两个人刚好三个人太挤——他连忙往赵赵睡的地方摸了一把,什么也没有!

  谈越惊魂未定,帐篷里有点闷,他怀疑自己快要呼吸不畅了。确定了司徒还在熟睡,他蹑手蹑脚地拉开帐篷,脑袋往外边一伸,呼吸了一口灰尘。抬眼一看,一束月光穿过窗户照s_h_è 在佛祖破损的脸上,一双悲悯的双眼与他四目相对。

  谈越默念两句阿弥陀佛,从帐篷里爬出去。

  地上的脚印非常乱,谈越摸出了手机打开手电筒,突然发现隔壁帐篷也没人了,连忙拨了赵赵的手机号码。

  下一秒,一串young and beautiful前奏从很远的地方幽幽传来。

  谈越徇声出了庙,雨已经停了,铃声来自树林,只见赵赵提着裤子火急火燎地从林子里冲出来,“你他妈干嘛呢?”

  “我才要问你干嘛呢。”

  “你说呢?”

  赵赵衣衫不整,脸上还被蚊子叮了两个大包,一边脸一个。

  “啊,”谈越张了张嘴,“他们俩……”

  “3P啊,一起吗?夏升说他男女都行,还想搞我,我严词拒绝了。”

  谈越无言以对了几秒,夜色里,纵欲过度、脸色惨白的赵赵好像一只饿鬼,面目可憎。

  他说:“打扰了,你们继续吧。”

  “拜拜。”赵赵翻了个白眼,又回树林了。

  谈越又回房间了,往帐篷里瞧一眼,司徒已经醒了,正盘腿坐在里边,一双无神的眼睛乌溜溜地盯着他。

  “去哪儿了?”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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