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打算睡醒后就回近水楼的云隐因着这突发之事便没有回近水楼去,她也守在槐林跟水落炎一样期盼着花宴醒来,若花宴真的醒来了,那玉央是不是也有希望……
霓刹却被禁止靠近了,被夙之杳软硬皆施的看着。霓刹虽失了灵力又没了王爷身份,但王爷脾气却还是在的,有时候闹得云隐挺烦她的,特后悔当初将她从战场上捡回来扔给夙之杳保住了她一命。夙之杳脾气却好,不管霓刹怎么闹她都能笑颜以对,这样倒使得霓刹觉得拳头都打在了棉花上,气恼却又无可奈何,况且夙之杳手上还有药有针的,她忌惮着呢。
水落炎当初赶她们出门时说的“待晚些再说”成了霓刹她们的一个念想,都以为待水落炎给花宴收拾好后便能开口向她们解释解释的,没想到水落炎却只道:“没什么好说的,安心等着花宴醒来就是了。”
如此,便都只有耐着- xing -子等着了。
就像夙之杳开导霓刹时所说的,这样最起码水落炎有了希望,会留在槐林和她们呆在一起了,比她独自在幽然居里醉生梦死要好得多。
夜里,夙之杳和霓刹都已经歇息了,花宴的寝房里依然还亮着。
云隐推门进屋,正见水落炎坐在床边拉着花宴的手,她心下叹了口,上前道:“公主,你去歇息会儿吧,我来看着宴妹妹。”这二天都一直不眠不休的守着,她都看不下去了,挺心疼公主的。
“她的手已经暖和了,应该快醒来了。”水落炎如是说着,没有看云隐,只轻轻将花宴的手放回斗篷下盖着。
云隐心道你一直用灵力给她暖着,就算是块千年寒冰也会变暖和了,但这冷水是不敢给水落炎泼去的,遂只顺势笑道:“那你还不去歇息会儿,想让她一醒来就瞧见你这憔悴的丑样啊,指不定还会被你给吓得又睡过去了呢。”
闻言,水落炎突地抬眸看向云隐,似要看出云隐所言有几分真假。
云隐迎上水落炎的目光却是心中一紧,完了,说错话了,敢说公主丑样真的是脑抽了,但她也只是好心的下意识的想激一下水落炎,好让她去歇息会儿,可别动怒可别记仇……
云隐心里正在打鼓,完全没想到水落炎起身道:“那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去浴池。”
“好。放心吧。”云隐立即笑应道,如获大赦。看来女人始终还是在意自己容颜的啊,特别是面对爱人时。
云隐的话确实不轻不重的激了水落炎一下,不管她现在是不是看起来很憔悴很丑,她心知自己确实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好好的收拾过自己了,很久很久不曾在意过自己了。如今花宴快醒了,她可不能再如此不顾及形象。
水落炎走开后,云隐站在床头静静的看了会儿花宴,心下是感慨万千的。她摸了下花宴的手,发现确实是有体温了,想着或许真的能醒来吧,另一面却也告诉自己这只是一个不切实际的愿望。
不多时,她便在旁处的矮榻上躺下了。在她看来在这近处守着就行了,不必像水落炎那般时时都盯着花宴。
也不知过了多久,本是闭目养神的云隐渐渐有了睡意,迷糊中突然觉得有人在替她盖被子,惊得她突地睁开了双眼,本以为是水落炎回来了,看她偷懒躺着定会不高兴的,没想到看见的却是花宴的脸,她使劲眨了眨眼睛,以为视线模糊看错了,却见花宴对她笑唤道:“隐姐姐。”
云隐做梦般有些懵了。
“隐姐姐,落炎呢?”花宴如是问道。
“去浴池了。”云隐下意识的应道,一脸木讷。
花宴又是一笑,道:“你继续睡吧,我去找她。”说罢就转身走开了。
云隐看着花宴的背影愣了愣,继而使劲掐了下自己的大腿,痛得她五官都皱在了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也要冒泡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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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11章
槐林的浴池是天然的温泉水,久未放松的水落炎泡在里面顿感舒适,她闭目养神,任泉水在身体上淌着,身体是暂时轻松了,脑中一直绷着的那根弦却并未放松。虽然她跟她们说相信花宴会醒来的,但其实她自己也不能肯定,毕竟这并不是一件可以十分确定的事情,她也一样担忧着。
在槐林里,花宴自然是熟门熟路的,虽然许久未归,但这里的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样子。
怕惊扰到水落炎,她轻轻推开浴池的门。尽管动作已经很小心了,但木门还是吱嘎的发出了响声。声音不大,在寂静的夜里却特别明显。
水落炎突地睁开双眼,警惕的寻声看去,身体也随之下沉了些。
池边的衣桁上挂满了她的衣衫,正好挡住了她看向外面的视线。
她在此沐浴,谁敢大胆闯入,心里顿生不悦。
但外面那三个,除非不知道她在里面,否则借她们几个胆子也是不敢的。而且霓刹和夙之杳早已歇下了,不会现在来沐浴,那会是谁?
云隐知道她在此,难道是花宴有什么事遂特意来找她了……
思及此,水落炎心里一紧,忙开口道:“云隐,可是花宴有事?”
闻言,花宴脚下一顿,随即绕过衣桁,走近笑道:“落炎,我没事。”
水落炎眼看花宴一步一步的朝自己走来,像她无数次梦里的情景,梦里的花宴都是巧笑嫣然的唤着‘落炎’朝她走来,所以泡在浴池里的她愣了,直到花宴在浴池边上蹲下来,手指轻抚上她额间那一小簇火焰,她才缓缓道:“你醒了。”
花宴的手指是温热的,花宴身上的衣衫是她亲手穿上的,她感受得到花宴的气息,这应该不再是梦境。
“嗯。”花宴肯定的点了点头,随即和衣下水。蹲在池边的姿势总是不方便交流的。
水落炎顺势往后一退,后背抵到了池壁上。浴池的水不深,刚好没过她们的胸膛,但水落炎没有站直,池水到了她的脖颈处,一头长长的银□□浮在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