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宴随即移步靠近,捧起了水落炎的脸,凝视着她思疑的眼神,认真道:“落炎,我真的醒了。”
“不是梦?”水落炎喃喃的问道。
“不是梦。”花宴肯定的应道,说着在水落炎的唇上印下轻轻一吻。
水落炎怔了一瞬,嘴角慢慢上扬了。
在梦里,当她想伸手触摸花宴时,花宴会消失不见,她会醒来。所以后来她都自觉的避着不靠近,只看着就挺好。
而现在花宴吻了她,双手还捧着她的脸,并没有消失不见。
水落炎瞬时将花宴拥入怀中,紧紧的抱住。
她一直都在盼着花宴醒来,当花宴真的醒来却还是觉得有些突然,不敢相信。
花宴回抱住水落炎,情不自禁的流下两行泪,她的双唇在水落炎的耳畔轻声道:“我回来了,便再也不离开了。”
“你若还敢离开,我便再也不去寻你了。”水落炎温柔的说着狠话。
“好。”花宴将水落炎抱得更紧了些,默了瞬时又道:“你也是,若再离开我,我也不要再去寻你了。”
想到曾在凡界苦寻了她许久的艾樱,水落炎的心被揪得生疼,她捧起花宴的脸认真道:“我也不愿你再寻我了。从今往后我便时刻呆在你身边再也不会离开了。”
看着水落炎严肃的面容,花宴睫毛轻轻扑闪一下,泪水又跟着滑落。
她知道这是一个郑重的承诺。
水落炎轻轻拭去花宴脸上的泪痕,满是心疼,却轻笑道:“还是这么爱哭。”如此便是她的花宴错不了了。
拭干了花宴唇角的泪痕,水落炎欺身过去吻住了花宴的唇。
贴上花宴那温软的唇的瞬间,水落炎心中筑起的那道隐忍的高墙彻底倒塌了,忍了许久的泪在她轻闭双眼的瞬间夺眶而出。
她从来不愿流泪的,更不愿在花宴面前落泪,却屡次破功了。
少顷,花宴主动推开了水落炎。
“我都有一百多年没漱口了。”花宴讪讪的言道。
再不推开,她怕水落炎会继续撬开她的嘴。
闻言,水落炎不禁哑然失笑,道:“那又如何。我会介意吗?”
“我介意。”花宴小声应道。她自己都嫌弃,可不想给落炎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这气氛突然之间就变了。
水落炎随之挑了挑眉,道:“那你还有一百多年都没沐浴了呢。”说着便开始动手解花宴的衣衫。
花宴小脸一红,有些羞涩,却任了水落炎动作。
这都是三生的老两口了,没什么好矫情的。
花宴的衣衫- shi -了,都粘在身上不太好脱,但水落炎手上的动作却是极其轻柔,仿佛稍一用力就会伤着花宴。
如此,水落炎一时半会也没将花宴身上的衣衫褪去,这便使得花宴出手帮忙了,边道:“落炎,我既已经活过来了,便不再如一缕魂魄那般脆弱,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
水落炎动作随之一顿,应道:“嗯,好。”
虽如此应着,却并未改变什么。对花宴还是那么的轻柔,那么的小心翼翼。
水落炎甚至怕花宴在这天然浴池中泡太久会对刚苏醒过来的身体不好,所以这鸯鸯浴的时间非常之短,简单的洗了洗便忙将花宴用她的衣衫裹了抱回寝房去了。她发现花宴出来时并没有披着阎王给的那件斗篷,心里是有些紧张的。
花宴本是打算要好好洗漱一番的,毕竟一百多年没洗了啊。但见水落炎如此担心着,便都乖乖的依着水落炎了。
其实在水落炎看来,花宴一直躺在极净的冰层中,口含美玉,可比那些活蹦乱跳的生灵些干净多了,至少比在三界中东奔西走过的她干净多了。
寝房里,云隐还端着一颗忐忑激动兴奋的心走来走去的,她之前本是走到了浴池外的,原是想看看水落炎见到花宴会激动成什么样,但她在浴池外竖起耳朵也没听见里面有什么大动静,遂想着还是别打扰她们久别重逢了,便又回了寝房来。
她也很想冲进夙之杳和霓刹的寝房,告诉她们花宴真的醒过来了。但一转念想着当花宴站在她们面前时她们会是什么神情,待那时再看看她们的反应应该会更有趣一些。所以再忍忍,先别告诉她们。
所以当水落炎抱着花宴回到寝房时,便是见云隐在房里自言自语的走来走去。
云隐心里上演着大戏,但见水落炎抱着花宴回来了却依然故作镇定的笑道:“哟,回来了。”
“嗯。你去歇息吧。”水落炎淡然应道,径直抱着花宴往床榻走去。
云隐见水落炎只着单薄的中衣中裤,而宽大的外衫紧紧的裹在了花宴身上,两人的头发都- shi -漉漉的还滴着水呢。心道这刚一重逢就急着共浴啊,怪不得她之前没听到什么动静,原来是在水里诉情啊。
待水落炎将花宴放在床上盖好被子盖好斗篷又立马起身去拿擦- shi -发的长帕,一转身见云隐正兴致盎然的看着她们,水落炎的目光随之一凝,似乎在问云隐还不走杵在屋里想做什么。
对上水落炎的眼神,云隐心里一紧,心知这屋里她是不能再多呆片刻了,否则这公主应该会对她出手了,遂笑道:“那,明天见。”她是伸长了脖子朝着花宴说的。
花宴张了张嘴本想应云隐一句但欲言又止,想着她若应了隐姐姐,指不定这隐姐姐又得与她说上一阵,还是别耽误她去歇息了。重点是会耽误她衣着单薄的落炎躺床歇息。
云隐没听到花宴应声,水落炎又在用眼神赶她走,遂只得乖乖的离开了。
水落炎目送着云隐出了门,她立马关好门,随即拿了长帕回到床榻开始给花宴擦头发。
花宴枕在水落炎的大腿上,任水落炎给她擦着- shi -发,笑道:“隐姐姐今晚怕是睡不着了。”
“无碍,反正她平日里也没怎么睡着过。”水落炎如是应道。
花宴愣了一下,道:“这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