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给徒儿笑一个 by 扶风琉璃(上)【完结】(19)

2019-03-25  作者|标签:


  扣子、八月:踹——!
  琉璃:“嘤嘤……”
  小白搂住勉勉的脖子,欣喜道:“勉勉勉勉,妈妈喊我们去开会!”
  勉勉在他鼻尖儿上亲了一下,一脸宠溺:“好,这就去。”
  小白迅速抱住勉勉狂蹭……
  四儿眨巴眨巴眼看着师父:“师父,妈妈喊我们去开会。”
  师父摸摸他的头发:“你这蛊毒才刚清除,需要休息,不去了。”
  “啊?”四儿垂眼,略显失落,“哦……”
  师父看了他一眼,将他扶起来,淡淡道:“去吧。”
  四儿立马乐颠颠笑开:“哎!”
  狐王拽住青青的胳膊,腆着脸道:“青青,妈妈喊我们去开会。”
  青青脸色一冷,甩开他的手瞪过去一眼:“我没妈妈,要去你去!”
  狐王一脸可怜相,又去拉他的手:“好好好,没妈妈没妈妈,是孤儿院院长。青青你就当陪我嘛!走啦走啦!”
  青青挣脱不开,皱着眉头骂:“烦死了你!”
  狐王不以为意,喜滋滋地牵着他家青青出了房门。
  琉璃翘着二郎腿噗噗噗往地上飞速吐着瓜子壳,看人都到齐了,又拈了三块薯片一起塞嘴里,吧唧吧唧道:“都来了啊,坐下坐下,咱今天也不是什么开会,就话话家常,啊!”
  集体沉默。只有小白一脸兴奋,蹭到琉璃身边抱住琉璃的胳膊,好奇道:“神马是话家常啊?”
  “咳咳……”勉勉微笑,“小白过来,我告诉你。”
  小白在琉璃怨念的目光中跑回去迅速搂住勉勉的脖子。
  四儿和狐王同时羡慕地看向他们。
  琉璃看着勉勉,抓起四块薯片塞嘴里,泄愤地嚼啊嚼:“我们今天来讨论讨论一些比较隐私的问题。”
  一群莫名其妙的眼神射过来。
  “为娘关心你们嘛!”琉璃干笑两声,“那个……啊……就想问问,乃们的禁欲期,是多久啊?”
  瞬间一片死寂。又是小白开口:“勉勉,神马是禁欲期啊?”
  琉璃感动落泪:每次都是小白最配合我!
  陆勉儒雅的笑了笑,眼中闪烁着略显得意的光芒:“将近三十年吧,不过已经是完成式啦!”说完凑到小白耳边这般那般的解释了一番。
  小白红着脸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兴奋道:“妈妈!我是六十年!”
  “咳……知道了知道了……”琉璃目光转向四儿。
  四儿偷偷瞟了师父一眼,耳根瞬间浮上一层血色,手指在脑门儿上抠了抠:“嗯……那个……十……十九年……”说完又瞟了师父一眼,对上师父突然转过来的淡然目光,心里忧喜难辨,埋下头开始抠桌子。
  琉璃把目光转向师父,半天没人应,最后咽了咽口水,问道:“师父呢?”
  顿时两道寒气毒镖目射过来!
  琉璃冷得打了个颤,干笑道:“不说算了,呵呵……呵……”
  “那……”琉璃目光再次一转,“青青呢?”
  青青把头撇开,冷冷道:“神经病!”
  琉璃咬手绢,敢怒不敢言:不孝儿……
  看了看一旁处于暴怒边缘的狐王,琉璃缩了缩脖子:“狐王乃肿么了?”
  狐王鼻孔扇了会儿,猛地一拍桌,愤恨道:“你就是故意整这一局来戳我痛脚的是吧!!!你不知道我已经(哔——)了上千年了嘛!!!要不要这样刺激人啊!!!要不要啊!!!”
  琉璃嘴巴里的薯片被惊掉到地上,连忙钻桌子底下捡起来宝贝似的塞嘴里,顺便躲避狐王的熊熊怒火。弱弱的声音从桌底下传上来:“呵……呵呵……乃进展太慢了……乃看看人家……”
  狐王更加愤怒,单手掀桌瞬间将琉璃暴露在众人目光之下,指着她咆哮:“你看看我才第几章?他们一个已经完结了!一个已经30章了!我才多少?尼玛个位数还是小头的!四舍五入就被舍了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琉璃被吼得半天没敢吭声,看狐王胸口一起一伏地喘了半天粗气好不容易坐下了,这才弱弱地再次开口:“人家才认识多久,一个已经搞定了,一个快要搞定了……你……你……你都追了九辈子了……”
  狐王一对微微上挑的凤目瞬间眯起,阴测测道:“是八辈子……”
  “不对不对!”琉璃认真的扳指头开始数数,“九条尾巴用了八次,是八辈子,但是一开始青青是书生时,也算一个啊,还有还有,这次重生应该也算一个,那……那……啊!不对!不是九辈子!是十辈子了!!!”
  琉璃一脸震惊地看着狐王,觉得狐王实在是弱爆了!
  狐王眼中开始闪烁起极其危险的光芒:“看来,今天这一局,确实是冲着我来的了……”
  “不是不是!”琉璃连连摆手,“你不知道吗?你娘亲我最喜欢的就是隐忍禁欲攻啊!你忍得越久,为娘就越疼你啊!”
  狐王面露不屑。
  琉璃说着说着,思维开始跑偏:“哎?我是狐王的娘哎!那我就是太后娘娘哦!啊啊啊……难道我也是狐族的?狐族产美人啊!!!啊啊啊……哀家好激动啊!!!”
  众人一头黑线。扣子和八月迅速跳出来拉起帘子挡住惨不忍睹的琉璃……
  于是——谢幕!
  ☆、秘密暴露
  “扑通!”东来一出门就对上他寒得渗人的嗜血目光,脑子嗡的一声响,魂全飞掉了,只知道遵从本能跪了下来,颤着声音拼命磕头,“求公子饶命!求公子饶命!”
  这一瞬间,他突然想起了刚进医谷时听到下人们偷偷议论的一件事。在元宝之前,是由另外一个人伺候的公子,因为一时疏忽做错了事惹怒了公子,被打得半死不活,另外一个跟他关系要好的偷偷从药房顺了些药送过去,被发现后也连带着受到了惩罚,最后那两个人都没熬得过三天就死了。
  但是究竟是什么事惹怒了公子却没有一个人说得清楚,只知道当时公子大发雷霆,所有知道详情的一并处死,整个医谷连续一个月都没人敢大口喘气大声说话,那个下人死了之后便调了元宝过去,元宝腿软了半年才恢复正常。
  那个时候他还小,听到了只当听个故事,如今突然面对这种冷厉骇人的眼神,终于意识到,自己恐怕也是死期快到了。想到这儿东来忍不住开始瑟瑟发抖,脑袋磕在地上一动都不敢动。
  唐塘傻眼,张着嘴巴半天都没搞清楚这突然而来的变故。
  流云一声不吭的走过去,鞋踩在落叶上嘎吱作响,院子里静得只能听到东来颤抖的呼吸。
  “知道错在哪儿么?”冰冷刀刃似的的声音让东来更加颤抖,一瞬间从深秋转入瑟瑟寒冬。
  “不该戏弄四公子,不该以下犯上,不该目无尊卑……我……我错了!今后一定改正!求公子饶命!”东来恐惧地舌头也开始打颤。
  “谁给你的胆子!”流云伸出手放在东来的发顶,将他脑袋推起来面对自己。
  东来小脸煞白,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抖着嘴唇道:“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唐塘看到师父放在东来头顶的手指开始收力,心下大骇,箭步冲过去拉住他的胳膊喊道:“我给的,我给的!师父要罚就罚我吧!东来他是跟我开玩笑的!”
  流云转过头看他,脸上的狠厉之色已收掉了七七八八。
  唐塘见他缓和了脸色,咽了咽口水壮着胆子道:“东来一直很听话的,刚才就是闹着玩玩,我也没什么事。”
  “这种没有规矩的下人要来何用?”流云仿佛没听到他的解释,又转过脸低头盯着东来,脸色虽然还有薄怒,却不似刚才那么一副要吃人的样子了。
  “师父饶了他吧,他还小孩儿呢,闹着玩玩无伤大雅。他要不这样,我还觉得没意思呢,整天对个木头人多没劲……”唐塘见他脸色好转,胆子也大了几分。
  流云看了看唐塘,收回手,对着东来冷声道:“你的命是四公子替你求回来的,给我时刻记着!以后尽心一点!”
  “他很尽心的。”唐塘连忙道。
  “你说有什么用?!”流云沉着脸看他。
  唐塘一愣,乖乖闭嘴垂头。
  东来刚才已经吓傻了,此时才回过神,连忙憋着眼泪磕头:“多谢公子不杀之恩,多谢四公子赐命,东来一定尽心尽力伺候好四公子!绝对不敢有任何怠慢!”
  唐塘看他跪在那边都快把头皮磕破了,心里挺难受的。但是他也不想给这里的任何一个人灌输什么“人人平等”的思想,说了也没人能接受,更何况,就算在现代法治社会,那也是弱肉强食,真正的平等又有多少呢?
  他看师父缓和了脸色,连忙伸手去拉东来起身。东来战战兢兢地看了眼流云,见他没什么表示,这才小心翼翼站起来。
  “明天开始,去厨房劈一个月的柴!”流云淡淡开口。
  唐塘张了张嘴,觉得这条件不能再谈了,赶紧识相地闭上了嘴巴。
  流云余光瞟到了他的动作,转过头:“怎么?还要求情?”
  “不是!”唐塘连忙摇头,想了想又试探道,“我就是想问问,东来一个月后还回不回我这里……”
  “你说呢?”要不是考虑到他还要回来接着伺候,早就打发他去洗茅厕了。
  唐塘想着刚才还让东来以后尽心一点,应该还是要回来的,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含糊着点了点头,不敢再开口。
  “你先下去,明日记得去厨房领罚。”流云对东来吩咐道。
  “是。”东来垂头规规矩矩应了,刚要离开,又壮着胆子低声问道,“不知道四公子这一个月有没有别人来照顾?四公子夜里睡觉踢被子,没人伺候着容易受凉。”
  流云缓了缓脸色:“算你尽心,这些我会安排。你只管去就是。”
  “是。”东来得了应允,这才放心离开。
  唐塘看着东来边走边抹眼泪的背影,生出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让风一吹,后背凉飕飕的,忍不住抖了一下。
  流云瞥了他一眼,提步朝里面走去。
  这是要……惊!!!
  唐塘瞪大眼看着他抬腿的方向,突然迅猛发力,风一般掠到流云前面,三步两步窜进了屋子,趁着身体挡住视线的机会一扫衣袖将桌上写了满满一页字的纸扫落到桌子下面的地上。
  流云先是惊讶地看着他利索的双腿,见他恢复得这么迅速,心情也好了些,接着又听见一道极微弱的响声。他自信耳力不错,自然一下子就判断出来是一张纸飘在了地上。
  唐塘迅速跑到桌子后面搬凳子,趁机将纸往桌子底下的缝隙里面踢了踢,转过来一脸灿烂的将凳子往屋子中间一摆:“师父坐!”
  流云挑眉看着突兀的摆在正中间的那张凳子,横看竖看都觉得坐在那个位置有点傻气,不是面对着门就是背对着门,要不就是侧对着门,四面没落没靠的,坐在那儿真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唐塘刚搬完凳子也反应过来,这二不拉几的位置真亏他想得出来,连忙又往旁边挪了挪,对着师父一脸笑。
  流云看着他有些无奈。这慌里慌张的样子再明显不过,还故意挡在桌子前遮住他的视线,笑脸再大,傻子都看得出来脸皮下面的紧张。
  “你才恢复,你坐着。”流云拉着他不由分说按到凳子上,自己替换到他的位置,背对桌子站着。
  唐塘暗暗吁了一口气,像个犯错的小学生面对着教导主任那样乖乖坐着。
  “你怕我。”流云盯着他的头顶好一会儿才慢慢开口,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唐塘被他一说心里更加紧张,拼命摇头。
  流云轻叹口气,走过去揉揉他的头发:“刚才吓着你了?”
  “没有!”虽然有点违心,唐塘还是非常坚决的摇头,语气极其坚定。
  流云拉起他的衣袖,看着上面大大小小的黑色斑点直皱眉:“你是用袖子蘸着墨水写字的?那倒是省了买笔的钱。”
  唐塘心头一禀,师父究竟什么时候来的?
  “早点休息,我让元宝过来伺候你。”流云见他又紧张了,也不再问什么,说完便转身朝门口走去。
  “啊?”唐塘一愣,追上去抓住他的袖子,“怎么让元宝过来?没有其他人吗?”
  “暂时没有了。”流云瞟了眼被扯住的袖子,眼神微晃,撇开脸道,“医谷里的规矩,贴身小厮都不可习武。”
  “呃……”还有这种规矩啊?这什么意思?什么意思啊这是?……
  太厉害……了吧!真人不露相啊!
  唐塘顿时觉得自家门派好威武,各个角落都是顶着路人甲身份的007,于是闪着星星眼兴奋道:“难道医谷里面除了元宝、东来、青竹、豆子、木耳,其他全部都是会武功的?烧火的也会?喂马的也会?”
  “嗯,都是你几个师兄手把手教的,大多数身手都不比你差。”流云难得说如此耐心,“东来若不是底子太差,也早该学武了。不过幸好他没学,不然还要特地为你去外面寻个贴身使唤的。”
  “哦——!”唐塘恍然大悟,怪不得没人敢明着来找麻烦,原来这周围全是高手!什么叫不比我差,我才学了多久,师父还真是给我面子。
  流云见他带着一脸若有所思的神情松开了手,抿着唇看了眼突然失去力道的袖子,抬腿跨出了门槛。
  “唉……师父等等!”唐塘又跟出去拉住他,摆摆手道,“不用喊元宝过来,我用不着伺候的。”
  “东来说你夜里踢被子。”流云面无表情的陈述着,脑子里开始回想出门一个月有没有见过他踢被子。
  “呃……”唐塘抹了把脸,淡定道,“难得一次,难得一次。”
  “好了,听我的。你先进去,元宝一会儿就过来。”
  “但是,元宝过来师父怎么办?”虽然师父看起来自理能力挺强,好像的确不怎么像需要别人照顾的样子,但是,有身份的人不是总要有个下人端端茶倒倒水什么的吗……我是君子,君子不夺人所爱~~~
  呸……元宝不是师父所爱!
  流云瞧着他换来换去的脸色,也不知他脑子里怎么个天马行空法,顿了一会儿,看着他道:“那我随元宝一起过来。”
  什……什么?!
  唐塘瞪大两只眼珠子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恨不得掏掏耳朵检查是不是自己幻听了。
  这什么反应?流云皱了皱眉,转身便走:“那便算了。”
  “师父!”唐塘惊醒过来,第三次追上去拉住人,眼睛都笑得找不见了,龇着牙道:“师父和元宝一起来!”开玩笑!这种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机会哪能错过!
  “好。”流云看了他一眼,走了。
  唐塘跑到东来那边去准备对他安慰一番,没想到东来虽然被吓得不轻,却毫无怨言,还直说自己命好。
  命好你妹!算了,不跟这种脑子一根筋的古人讲道理!唐塘拍了拍脸强迫自己放宽心,回到自己屋子。
  刚跨过门槛又想到师父马上要过来,心里顿时冒起了泡,屁股跟长了刺似的,死活坐不住,转身跑到院子里吹着飕飕的凉风瞎转悠,搓着后脖子傻乐。
  等到流云和元宝过来,大家相继洗漱完毕,流云走上了一直没有人用的阁楼,唐塘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刚才犯花痴了!
  我怎么会以为……怎么会……嗯,我果然是脑子坏掉了……
  唐塘躺在床上郁闷得直打滚,滚完了又揪着自己腮帮子瞪眼:凭什么?!凭什么元宝可以去跟东来挤一张床,师父就不可以跟我挤一张床?!元宝你太过分了!太招人嫌了!
  隔壁睡得迷迷糊糊的元宝突然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莫名其妙的拿袖子擦了擦鼻子嘴巴。同样迷迷糊糊的东来把被子扯过去一点,咕哝道:“感冒了啊……多盖点……”说完砸吧砸吧嘴又像死猪一样睡了过去。
  唐塘折腾累了,抵不住困意带着心思睡了过去,结果睡得又不踏实,人都快横过来了,被子也是一半被蹬到了地上。
  流云从竹制的楼梯走下来时见到他这么一副惨不忍睹的睡相,不得不认可东来的价值,决定给减刑到半个月。
  走过去把唐塘挪到枕头上,被子盖盖好,看着他熟睡的脸,忍不住伸手在他略尖的下巴上捏了捏,捏完了一愣,又盯着自己的手看了好一会儿,等回过神时顿时有些不自在,明知道唐塘睡着了,可还是生硬地将视线撇开。
  一扭头看到桌子底下的白纸一角露在外面,顿时无语地看了唐塘一眼。还以为他要怎么紧张兮兮的藏好呢,一转眼就忘了。
  他走过去捡起地上的纸,一看上面密密麻麻的字,抬手将蜡烛挑亮。知道唐塘一旦睡着就死沉,连睡穴都懒得点了,直接坐在桌前看了起来。
  很显然,这是一封信。
  看到开头的“老妈”两个字,流云脑子里立马联系起上次的事,还有唐塘遮遮掩掩的态度,不悦地皱起眉头。
  原来是这么写的两个字,但是……
  似乎**里的女子喊**作妈妈?
  流云什么联想都没来得及展开呢,光想到这一点就忍不住脸色黑了。
  接下来都是说在这里过得很好,师父对我很好,师兄对我很好,身边还有个小兄弟也对我很好,吃得好穿得好睡得好……详详细细林林总总,连最好吃的菜都罗列了一大筐,总之什么都好,老妈不要担心。
  流云看着“师父”两个字拥挤在一堆称呼和食物之间,心情更差,狠狠地看了一眼躺床上毫无所觉的唐塘。
  接下来的内容就越看越糊涂了……
  “老妈,我给你想到了一份新的工作!咱俩合伙去变魔术,我在衣服里塞满各种东西跟你一块儿上台,然后你潇洒地将手一伸,我就往外扔一样东西,什么鸽子啊、鲜花啊、兔子啊,想变什么变什么,大变活人也行。当然,那边的东西碰不着,我得从这边带道具过去。哎呦越说越觉得自己像披着隐形斗篷的哈利波特。真牛!真拉风!怎么样?心动吧?赶紧把你那破公司关了,人都熬老了。做魔术师多好?养颜!趁着你现在还年轻貌美,上台肯定有人看……”
  流云黑着脸再也看不下去了,胳膊肘撑在桌上,一手捏了捏眉心,将纸端端正正摆在桌上用砚台压着,最后又看了眼那一片惨不忍睹的书法,一拂衣袖心情不快地上楼去了。
  第二天,唐塘睡到太阳晒屁股才醒过来,伸了个懒腰惊喜的发现全身都舒坦得不得了,看来是完全恢复了。兴冲冲地跳下床,鞋都没穿,叉着腰中气十足地大喊一声:“东来——!”把窗台上叽叽喳喳的小麻雀吓得一哄而散。
  结果过了好久什么回应都没有。
  唐塘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昨晚的事情,拍了拍脸总算把自己拍醒,接着又踩着楼梯“嘎吱嘎吱”地跑上了二楼。
  二楼的床铺干干净净、纤尘不染,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房间里空荡荡的连鬼影都没见到半个。心情一下子低落了不少,唐塘垂头丧气地噔噔噔跑下楼,跑到东来的房间,东来肯定不在,但是,元宝也不在!
  上演的哪一出啊这是?!
  唐塘摸着空瘪的肚子,可怜兮兮的回到自己的房间,一抬头,突然看到桌上的砚台……砚台下的……顿时,一道惊天霹雳把他轰砸得四分五裂、魂飞魄散!
  腿一软,他冒着一身冷汗扶在了门框上,深吸了好几口气,猛地回头朝着师父的小院狂奔而去!
  ☆、碧水竹筏
  唐塘一路跑得磕磕绊绊,路上还跟人迎面撞上,也没管那人在后面喊什么,身子歪了一下又魂不守舍地继续往前冲去,一直到奔进了院子,气都没喘一口,又往屋子里面跑去,像头小兽一样四处乱撞。
  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全部翻找了个遍,半个人影都没有。唐塘脸都白了,浑浑噩噩连怎么走出院子的都不知道。
  “四公子,你刚才跑那么急是做什么?有什么要紧事吗?”
  唐塘梦游似的走在满是落叶的小道上,听到声音愣了一会儿,眼珠子转了转,这才回过神来,将视线锁定到发生源上,定睛一看眼睛突然亮了,满脸焦急地冲上去抓住来人的肩膀:“元宝!师父呢?你见到师父没有?他去哪儿了?啊?”
  元宝刚才被他重重一撞,肩还麻着呢,现在又被用力一捏,顿时疼出汗来,苦着脸道:“公子一早就去找大公子、二公子、三公子议事去了,我问过要不要喊你起来,公子说让你睡饱了再说,我就先出来了一趟。”元宝哼哼唧唧地说完,心里直喊疼,哎呦掐得我痛死了,不会是怪我没有东来尽心吧?
  唐塘没等他说完拔腿就跑。
  睡饱……怎么听着那么别扭……就跟那什么,囚犯上断头台要吃饱一样……
  唐塘跑了一段,突然刹住车又往回跑,再次抓住元宝的肩膀:“那师父到底是在谁那儿?老大老二还是老三?”
  “应该是大公子吧……”
  话音未落,唐塘再一次撒开双腿跑出去老远。元宝揉着肩一脸疑惑的站在原地,直到看见人跑远了确定不会再被掐了,这才放心离开。
  唐塘一路冲到云大那儿,云大一见他就笑:“呦!稀客!”
  “师父呢?”唐塘左右看看,只有云大一个人,顿时更加焦急。
  “师父?离开已经有一会儿了。”云大站起来,低头凑到他面前,只见他脸色煞白,皱眉道,“怎么了?”
  唐塘摇摇头,又问:“师父去哪儿了?”
  云大摇头说不知。唐塘匆忙打了声招呼就跑了,一路又去云二、云三那儿,都说不知道。唐塘将整个医谷翻了个底朝天,看到东来也顺便问了一下,最后连下人用的茅厕都去找了一圈还是没看到人。
  好像刚刚结束一趟超级长跑,唐塘撑着双腿连连粗喘了好几口气,冲到湖边一屁股坐在了草地上,抱着头发狠狠扯了几下,苍白的脸都皱到一块儿去了,心口上就跟把破钝刀割着似的,拉拉扯扯的痛苦。
  “师父有可能出去了,不能慌不能慌……”唐塘自我安慰着,仰头躺下去准备平静一会儿,一抬眼看到头顶方向的屋顶,突然灵光一闪,赶紧爬起来,冲回去跳到一个屋顶上,往其他所有屋顶都仔仔细细扫视了一遍,边边角角都没落下,结果还是没见到人影。
  唐塘站在那儿愣了好久,突然蹲下去抱住膝盖,把头埋进去。
  身上的汗被冷风一吹,吸走了身上的大半热量,虽然身体已经康复,可毕竟是受了一番折腾,身板都消瘦了几分,空荡荡的衣服被风一吹显得更大,身体也控制不住地有些颤抖。
  过了好久,他被肚子里咕噜噜的声音惊醒,颓然地坐在瓦上,发现身上已经不冷了。汗都挥发掉了,太阳也越升越高,他眯起眼睛揉了揉太阳穴,这才重新站起来,转过身正要下去,眼睛余光一扫突然愣住。
  师父!
  唐塘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1.5的视力没有看错。
  阳光正暖,湖水漾着粼粼的波光,一片比碧水还要青翠三分的竹筏像树叶一般静静的随波飘在水面上,竹筏上一张躺椅,椅上斜靠着一个人,再熟悉不过的雪白色身影。
  唐塘刚才在岸边没有看到,那个视角正好被斜对过的一片竹林挡住了,若不是爬上了这屋顶,他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人。
  只愣了一秒钟,他看准了方向,匆匆忙忙跳下去跑到最靠近竹筏的岸边,把身上碍事的长衫扯掉,毫不犹豫“噗通”一声跳下了水。虽然暖阳高挂,可毕竟已是深秋,刚入水就被寒意激的打了好几个冷颤。这个岸离得近也只是相对,实际距离一点都不近,竹筏基本已经靠近了湖泊的中心,而这片湖,面积很大。以他的三脚猫功夫,能飞过去就见鬼了。
  流云斜靠在躺椅上,盖着一本书闭目养神,脑子里想着唐塘是不是起来了,有没有看到桌上的纸。拿下脸上的书扔到一旁的竹制小案几上,眯着眼看了看天上的太阳,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准备起身回去。
  刚要站起,突然听到远处一阵哗啦哗啦的水流声,声音已经不小。这整片医谷都算是他的地方,因此刚才一直很放松,没刻意去倾听什么,不然早该注意到这动静了。只是这响声并不像是鱼的声音,湖里也没有那么大的鱼,倒像是……
  有人?!
  流云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皱起眉头倏地站起身转向发声处。
  这是……等看清水中正奋力游过来的身影,流云脸色一变,连忙飞身掠着水面冲过去将人拎出来带到了竹筏上。
  流云又急又怒,皱着眉恨不得扇他一脑袋:“你这是做什么?身子才刚刚恢复,你看看现在都什么时节了?”
  唐塘顾不上一身湿答答的衣服,抹了抹脸焦急的看着他道:“我是来跟师父解释的!”
  流云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和略颤的身体,胸口憋闷的慌,把人拉到跟前,手掌贴上他的后背,低声道:“先别说了。”
  一股热流自后背蔓延至四肢百骸,短短瞬间,唐塘就觉得全身都暖了。处在这样的暖意包围中,愣神楞得十分厉害。他原本以为迎接他的会是一副冰冷的面孔,或者嘲讽的,或者怀疑的,或者其他的,总之不可能是现在这样这么明显的担忧。
  唐塘看着眼前紧抿的嘴唇和轮廓分明的下巴,突然觉得眼角有点酸涩,眼珠子转了转又眨了眨,这才好受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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