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夕阳之下,两位彼此间既熟悉又陌生的女孩,巧合般地坐在同一张长椅上,沉寂半晌后,海蓝色的端庄少女终于抬起了头,望向身边这位学姐。
「那个……上次的事情,还有诸多失礼…...抱歉,还有那个……吉田老师怎么样了,这段时间他总是怪怪的。」
「没关系,」这一次绘理笑得格外得温和,「他只是因为没想到,在自己教导的学生中还有如此出色的人吧。」
「过赞。」
园田海未,好像除了在接触到那杀戮利器之外的时间里,一直都是这么一个羞涩可爱的普通女高中生。有些时候连绘理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仰慕那挺剑时的英姿,还是为在其下这看似普通的外表所折服。
望着天边的太阳,绘理突然又不知道说什么了,今天这一点都不像约会的谈话果然是下下签嘛。
琥珀色的眼睛又再次转变了光彩,海未望向不知在做什么的绘理,朱唇轻启:「不过有一点我还是希望得到你的解释,我没想到是学生会长录下了那段影像上传到网上呢。如果没有它,我们也不会取得这样的成绩,穗乃果也会失望吧,所以……」
「不要再说了,我本来就不是为了你们而做这件事的,我是为了让更多人来看你们那糟糕的舞蹈和歌曲,来让你们停止这无意义的行动,但却没想到适得其反……但我不会认同你们的,对我来说,所谓的学园偶像,就像外行一样,没有任何价值。」说罢,绚濑绘理起身离开了长椅,准备呼叫远处正在买东西的妹妹离开。
就在这时,长椅另一端的海未再次开口道:「看样子你还是在纠结外行与内行的问题啊,虽然对于『这种』舞蹈,我本身也并不是十分认同,但这与穗乃果她们追求梦想的道路总没有关系吧。」
绚濑绘理没有回头,在太阳即将落下的那一刻,仿佛无穷无尽的黑暗向绘理涌来,没有再对海未说一句话,只不过在那消失的金色后留下了些许呓语:「如果人人都能去实现梦想,那谁又来拯救我呢,原来,我早已不是人了啊。」
园田海未深邃地看了一样那离去的身影,叹息了一声,悄然离去。
……
「穗乃果她们已经都及格了呢,我应该考虑下接下来该怎么做了。」看着手中绘理的录像,海未向一旁的人说道。
空无一人的走廊中只剩下园田海未和东条希两个人,面对海未的问话,希不自觉地笑了笑说:「有些时候真觉得海未才是队长呢,总是那么的严格督促大家训练,虽然嘴上批评着穗乃果她们,但其实心里面也在着急吧。」
海未的脸不自觉地一红:「这种事情……既然参与了当然就要想办法努力了,不努力的话不就没有意义了嘛。」
「海未也是一个有梦想的人呢。」看着那张害羞的脸,连希的心都不禁颤动了一下,还真是一个可爱的人呢,怪不得自己的小绘理这么喜欢她……
「哪里,」不知不觉海未想起了绘理临行前最后留下的话,「其实我,又何尝不是呢,我只是站在原地,推动大家前进而已……」
……
「你们说想要我教导你们舞蹈,你们到底想好了没有?接下来的训练会很苦的。」面对着穗乃果三人的请求,绘理十分地吃惊,一种久违的感觉爬上心间,望着一边那一直微笑的琥珀色眸子,绘理想说什么但又说不出口。
「没有问题的,为了两周后的学校展示,我们一定要努力,抓住这最后的机会!」穗乃果好像根本没察觉到绘理的警告,仍然自顾自地说道。
「好吧,既然如此,那你们做好觉悟吧!既然要做,就要做到我认可的程度。」
……
「好累啊~」无力地躺在地板上,穗乃果不禁「惨叫」道。
而另一边,凛又再一次摔倒在地,嘴中不停地抱怨。
而其他几个人神情也都极为疲惫,面对此情此景,绘理不禁眉毛一跳,说道:「以你们现在的程度还远远不够呢,之所以会出现这样那样的失误,就是因为你们的基础不够扎实。以你们的身体柔韧- xing -和协调能力,根本就不能去跳舞嘛,从现在开始,取消所有的舞蹈动作排练,把刚才的训练再做三遍!」
「喂喂喂,这样的话从生理学来讲,人的身体是支撑不住的吧。」一旁出生于医学世家的西木野真姬气喘吁吁地说道。
湛蓝色的眸子直视着那淡紫色的瞳孔,绘理说道:「但要是人无法突破自身的极限,是永远不会取得大成绩的,我以前的训练比你们现在还要苦十倍,整个童年都是在伤痛与汗水中度过的,如今你们为了学校,连这点牺牲都付不起嘛。」
「切,所以舞蹈家这种人等过了黄金年龄就浑身上下都是毛病了,简直就是自毁人生。」然而显然,观念使然的真姬并不是那么容易被说动的,她分毫不让地注视着绘理。」
「咳。」就在两人争吵的时候,一声咳嗽声制止了她们,海未静静地走到中间,撇了两人一眼,说道:「有这时间在这里浪费口舌,还不如像你们说的那样,该休息的休息,能继续训练的人继续训练呢。」
「完了,」一旁穗乃果对南琴梨说,「这两个人在海未这个老教授面前这样吵,她们那里知道海未认真起来有多恐怖啊……」
果然,不出穗乃果所料,海未已经开始长篇大论地说教:「对于你们这些童年没有打好基础的人来说,现在没有足够的毅力和耐力是不行的,而你们最大的问题就在于你们的体力,你看看你们……」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绘理觉得有海未在好像完全没有自己存在的必要了,嘴角一弯,这个人还真的是没有自觉呢。
……
大家都离开了,天台上绘理特地留下了海未,望着日暮下平和的音乃木坂,绘理说:「其实你真的是太不灵敏了呢。」
「穗乃果也经常这样说哦。」海未好似是不在意地说道。
「其实还是我太天真了呢,我怎么会没想到,园田家的人,怎么可能不会舞蹈呢?」好似是自嘲地笑了笑,绘理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