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王爷。”
“盯着他去,不要让他做傻事。对了,让厨房做点补品给他送去。”
这话一出,“王爷强要了那个臭小子”这个想法在木离脑子里笃定了。
之后,木离就不敢轻易喊人家臭小子了。
☆、初入王府(3)
“王爷,胥公子要了一幅王爷的画像,说是要挂在房里,以王爷为榜样,日夜学习。”
“王爷,胥公子要了个铲子,说要给梅花松松土。”
“王爷,胥公子说穿不惯王府里的衣服,要自己出去买衣服。”
“……”
“王爷,胥公子这几日都是到了正午才起床,吃了晚饭便睡下,没有其他活动。”
木离每日定时向景辕汇报梅园的情况。
这天,景辕刚批完奏折,靠在贵妃椅上休息,看着窗外的景色出神。
“七天……没有特殊情况也属正常,继续盯着。”
“等等!”景辕眼神定住:“你说,他这几天都是正午才起,吃了晚饭便睡下?”
“是的。”
“正常人每天的睡眠时间只需八小时,他这睡得也太久了吧。画像……铲子?走,去梅园。”
梅园。
沉胥把侍女小厮都使出去,在墙壁上有节奏地敲了五下。画像掀开,一个黑色身影走出来。
“楼主。”
“止砚,你快马加鞭去一趟边疆,把这封信送到小前锋将军晋骁手里。”
“是。那楼主您呢?您一个人在这里很危险。”
“我自有周全之策。”外面的脚步声很轻,但绝对是往梅园过来的,沉胥掀开画像:“快走,有人来了。”止砚走后沉胥把假墙装上去,再把画像放下来。假墙是他自己用泥土做的,如果不仔细看绝对不会发现。
这些都做完他打着哈欠开门作势要去小解,然后很碰巧地撞见景辕。
“哎呀王爷来了。”
沉胥迎了过去。
“外面的小厮说,胥公子已经睡了,怎么,睡不着?”
景辕跟沉胥说着话,眼睛却往屋内看,黑灯瞎火的,看不出里面是否藏人。
“不是,我这是起来小解。”他还提着裤腰带。
“那正好,本王今日也睡不着,便与胥公子秉烛夜谈。”说着往屋子里走,木离往前去点灯。
室内通亮,能看到的角落也没有别人,景辕朝着衣柜走去。
“听说,胥公子不喜欢我王府的衣料,还特意去外面买,不知是什么衣服,竟比我王府的好?”然后一把拉开衣柜,里面除了衣服,什么都没有。
沉胥指着几件麻布衣服道:“不是的,王府的衣服自然是上好的,只是我经常下地干活,穿好衣服不是糟蹋了吗,所以就买了几件粗布衣服种花浇水穿。”
景辕又走到画像面前:“这幅画画得不好,挂着碍眼,胥公子若喜欢,改天我叫人给你重新送几幅过来。”然后直接将画像扯落,后面的墙壁映着烛光金碧辉煌,根本没有什么暗道。心想是自己多虑了,正准备离开,突然看到床榻上被子整齐叠着。
他走过去:“胥公子不是早就睡了吗,怎么这被子好似动都未曾动过,难道,胥公子起来小解,也要把被子叠了?”
谎言被拆穿到这种地步,沉胥也一不做二不休,认了。
“王爷猜得没错,我刚才确实没在睡觉。”
景辕眸色渐深,木离看主子脸色不对,手放在剑柄上,剑随时准备出鞘。
“我这几天都是故意装睡,我在想,王爷是不是不相信我,派人监视我。事实证明,果然如此。”沉胥为景辕拉开椅子:“我没有别的意思,今日只是想与王爷说说真心话,王爷不必这个表情。”
沉胥说:“王爷,我孤身一人进王府,没有倚靠,没有后路,就像砧板上的肉,王爷随时可以要了我的命,不费吹灰之力。犯不着一直让木离监视我。我愿为王爷所用,为王爷鞍前马后,我希望王爷能完完全全信任我。”
“完完全全信任?”景辕把玩着手里的茶杯,他说:“我的人,不管是幕僚,随从,护卫,不管是跟了我一年,还是跟了我十年的。从来没有一个敢跟我说出这样的话。你知道想要得到完全的信任需要付出什么吗?”
“我可以为王爷服下七日花,解药在王爷手里,若我欺骗王爷,王爷大可不给我解药,让我肝肠寸断而死。”
七日花是一种控制人的□□,七日发一次病,有解药则无事,若无解药,三天后便会七窍流血,肝肠寸断而死。
“你想用命换取我的信任?”
“是。”
“我不要你的命,你的命对我来说不值钱。想要我完全的信任,代表你要对我完全的交付,你的肉体,你的心,你的全部。”景辕两根手指抬起他的下巴。
“胥公子,你能做到吗?”
“我能。”
“我会给你表现的机会,从明日起,木离不会再出现在梅园屋顶。但是……”两指用力,沉胥下巴吃疼。
“你刚才说的话若有半句虚言,你将承受剜心之痛,日夜不得好受。”
一字一顿,如有千金压在沉胥心上。
他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心想摄政王果然是摄政王,残暴不是吹的。
不过沉胥向来不信誓言这些东西。他推开景辕的手,倒两杯酒,递一杯给景辕,笑着缓解气氛:“夜寒露重,王爷喝杯酒暖暖身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