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阙九湛番外
阙九湛没死,当然也算不上活着,如果说得再准确点,就是死不了,活不得,一整个春天他都是在昏迷不醒中度过的,没人敢在阙凌简凌迟般的目光下断言他会死,但也没人保证他可以活下来,他伤的太重了,刺下去的那一剑他没给自己留半分活命的余地,尽管那天阙凌简的箭射中了他的肩膀,减缓了剑的去势,可剩下的力道也足以夺人性命。太医开了各种珍贵的药材吊命,宫人们勉强喂下去,可阙九湛还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极快地衰弱下去,他面无血色,呼吸微弱到胸口几乎不见起伏,似乎这个世上再也没有任何可以挽留住的东西了,他所等待的不过是最终解脱的那一刻,但偏偏有人不想让他称心如意,所以他就这样吊着,一日比一日更虚弱。
西平府城破的那一日,在众目睽睽下,很多人都看到了,顺帝自刎身亡。国不可一日无君,于是在二月份的时候,在一众藩王和臣工的拥护下,阙凌简登基了。
二月份的西平府还是春寒料峭,祭祀天地,诣告太庙,接受众臣的叩拜,分封诸臣仅此而已,登基大典简单到近乎粗糙,之后他颁下了他登基后的第一道圣旨,大赦天下,与民休息,免征三年的赋税和徭役。还是会有很多读书人暗暗骂阙凌简是谋朝篡位的乱臣贼子,但百姓的日子真的是一天天安稳下来了,他们不会因战乱背井离乡,流离失所,不再担心骨肉分离,他们更多的关心今年地里的收成,家人能不能吃顿饱饭,至于最上面的那个位子上坐的是谁,他们真的没那么在乎,再说他们想管也轮不到他们。于是过去的真的就过去了,逐渐地在人们的记忆中淡去。
阙凌简的年号是佑安,佑安元年,阙凌简二十六岁,阙九湛已经三十二岁了。
佑安元年秋,淳于家的老家主淳于松启去世了,淳于冉回来奔丧,淳于家有拥立襄助之功,又是当今皇上的外祖家,阙凌简登基后,封淳于松启为一等护国公,淳于忌为正三品的龙威将军,门下其余诸人也都得到了不同程度的封赏和提拔,淳于家满门荣光,风头一时无两,成为朝堂上人人巴结的豪门显贵之家,风光是活下来的人专有的,至于死去的那些能给予的也只有哀荣备至的追封了。淳于松启比死在安阳手下的那些人命好,起码他已经看到自己一心想扶持的外孙登上了那个位置,最重要的是看到淳于家更上了一层楼。
淳于松启的丧事过后,淳于冉复职,阙九湛下旨封他为正六品的吏部员外郎,品级比太子舍人高不了多少,但是手中有了实打实的权力,这就是明显不一样的地方。而且新皇还颇为看重,几次三番地秉烛夜谈,地点在皇上的寝宫里,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闲话很快就传出来了,淳于冉和阙九湛那段往事也并不是没人知晓,很多人都知道为了这件事,当年淳于家的老家主差点没将淳于冉赶出家门,最后还是碍于先皇的面子才将这事压制下来。如今先皇尸骨未寒,又爬上新皇的龙床,佞幸果然就是佞幸,指望他知礼义懂廉耻是不可能的。
一旦被人打上了佞幸的烙印,淳于冉在朝堂上的日子并不好过,上方不重视,属下不尊重,清正的人对他心存鄙夷,有些心思活泛的,倒是与愿意和他交往,但又目的不纯,心有所求,淳于冉很明白这是阙凌简故意为之,但他早已经身在蛛网里,挣扎无力,所能做的只有忍受。
“你的淳于冉回来了,你不是最喜欢他的吗?连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嘴里都是喊的他的名字,他现在回来了,你为什么还不醒?你如果再不醒来,你信不信我会杀了他,我真的会杀了他,你为什么还不醒?”
床上的人静静沉睡着,睫毛都没动一下。
日复一日没有希望的等待已经让阙凌简濒临崩溃,看着还是没有任何反应的阙九湛,他失去耐心,一拳挥过去。
“皇上,皇上……少爷他……”张敬慌忙出声,他现在已经不是大内总管了,但还留在承安殿伺候,他现在称呼阙九湛少爷。
阙凌简的拳头砸在阙九湛的颈侧,拳风带起了几根发丝,很快落回枕上重新归于平静。
“阙九湛,你是个懦夫,知道自己输定了就一死了之,你可以算计我,我为什么就不能算计你,我们之间还有那么多账没算,你躺在这里装死算什么,有本事,你醒来,把皇位从我手里再抢走啊,你过来抢啊。”
张敬缩着身子,战战兢兢地很想闭上耳朵,通过这大半年的观察,他已经猜到饯别晚宴那一晚的另一个人是谁了,除了眼前的这位主子还能有谁,知道了这样的秘辛,他很怕阙凌简终有一天会想起来将他灭口。
“好吧,也许你已经察觉到淳于冉是淳于家故意安插在你身边的眼线,所以你不打算要了,是吗?我怎么忘了你是怎么绝情的一个人了,相好的时候百般宠溺,让那人觉得他是你捧在手心里最疼爱的人,可一旦决定放弃,也没有任何舍不得,连施舍一眼都懒得。你看,阙九湛,你就是这样一个任性的人,由着你的性子耍弄了别人,转眼就抛弃。”
阙凌简的语气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微妙,张敬觉得这与其在说淳于大人和少爷,倒不如说是皇上在说自己的切身感受,但在他的记忆中,少爷可没主动在情事上招惹过这位主子。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淳于冉你不要了,那安阳呢,她可是你亲妹妹,是你在这世上最亲的人,你一向不是很疼她吗?你知道的,安阳杀了我的妻儿,但是我抓到她后不会杀她的,我会让她遵照先前的婚约嫁给淳于忌,她一定很恨淳于忌吧,否则也不会灭他满门,正好淳于家也对她恨之入骨,把她嫁过去,即使她贵为公主,可没人为她做主,你想她在淳于家会遭受什么待遇,一定会生不如死吧,比你躺在这里还要难受千百倍,安阳这一辈子就算是完了,最好也就是孤独终老吧,说不定中途就承受不住自尽身亡了。”这一番话说地委实太过狠毒,听得张敬都打个哆嗦,如果公主真被他抓住,可就真没条活路了。
张敬转头偷偷去看阙九湛,“皇上,少爷他……您快看少爷……”
阙九湛的眼角有一滴泪滑下来。
阙凌简激动地握住他的手,“你醒了,听到我说的话了对不对?”
张敬扯着袖子抹抹眼泪,说道:“皇上,奴才去传李太医,让李太医过来瞧瞧。”
阙凌简没空搭理他,张敬估摸那意思是同意了,就快步出去了。
李和先前是东齐王府里的大夫,四旬开外的年纪,医术很不错,阙凌简曾经从危难中救过他一家人,他对阙凌简是一万个忠心,而且他没见过阙九湛,压根不知道他诊治了半年的人就是本该躺在皇陵里的先皇,所以阙凌简才放心他出入承安殿。此时李和搭过脉,又翻了翻阙九湛的眼皮,在阙凌简期待的目光下,他硬着头皮开口道:“启禀皇上,这人……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
阙凌简一脚踹翻他,“胡说八道,他刚才明明哭了,朕看到了,张敬也看到了。”
张敬连忙应声是的,是的。
李和从地上爬起来,整整衣摆,重新跪好,面色为难道:“皇上,微臣虽然没亲眼见到,但这种事情就像九少爷还能吞咽一样,并不是多稀奇的事情,所以九少爷流泪,”顶着头上针刺般的目光,他咽咽口水,继续道:“并不表示……他快醒了。”
屋里沉静许久,李和终于听到上面的人发话,“你们都下去吧。”失望不是一次两次了,他早该习惯的。
李和告退出来,也没和张敬客气两句,身后有追兵一样,一路奔出宫门,才摸了把头上的冷汗。真不是人干的差事,李和默默想,就皇上这态度,要是哪天这九少爷咯嘣了,他还不得去陪葬啊。悔不该入京啊。
*
“都半年多了,安阳公主那里还没有一点消息?”阙凌简知道安阳是阙九湛的软肋,要拿捏住阙九湛就必须找到安阳,所以他一早就派人出去寻人了,最先传回来的消息是安阳进了南宫宁阁的车队。
“南宫宁阁一行人进入大宁境内后,公主就逃出来了……”
“这些朕已经知道了,朕现在问的是安阳公主人呢?”
“属下无能,一路追到京城,至今都发现公主的任何踪迹。”
阙凌简沉口气,尽管着急,他也知道在他国境内要寻一个女子是多么不容易,况且安阳异常聪慧,她如果成心想藏起来,短时间内要找到她是难上加难。
“大宁那边先放一放,现在你们去给朕找一个和安阳公主容貌相似的人,越像越好。”阙凌简相信自己的直觉,阙九湛能否醒来的关键就在安阳身上。
一个月后,他们从西陵境内一共找来七名女子,阙凌简见过之后,亲自点了阙芷晴的名,从此这个从小住在王府最偏僻小院里的庶女搬进了专门为嫡公主准备的清怡宫,阙芷晴不止外貌像,声音乍一听都有几分相似。
“我找到安阳了,你高兴吗?”阙凌简轻抚着阙九湛的鬓角,他的姿态闲静,语气像对待**一样轻柔和缓,但细听内容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你睡着了,大概不知道,现在已经是佑安二年的三月了,你都睡了一年多了,我这次来是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安阳要成亲了,婚期就定在五月,还有两个月安阳就出嫁了,你会替他高兴是吧?淳于忌一定会很疼,很疼她的……”
外间里阙芷晴在说话。
阙九湛是在四月的一天醒来的,屋里没人,窗子半开着,园子里开了大朵大朵的白色琼花,就像纯哲离开的那年。
阙九湛醒来的消息很快传到阙凌简的耳朵里,为了赶去见那人,阙凌简第一次扔下了满堂的朝臣。
“你是谁?”阙九湛的嗓子受伤了,还不能说话,但阙凌简看清了他的唇形。
“你……你又想骗我?”阙凌简很想直接掐死他,他好不容易等着人醒了,等来的却是这个结果,这人不记得他了?过去的一切是是非非统统不记得了?可阙九湛看向他的眼神却不像作假,那是看一个陌生人的眼神,没有欢喜,没有仇恨,有的只是一丝茫然。
“这是怎么回事?”阙九湛身子太虚弱,只醒来一会又昏过去了。阙凌简怕打扰他,将李和拎到外间问话。
李和很想回答说他也不知道这九少爷怎么莫名其妙就失忆了,但这样的答复,他真是不要命才敢,他心中急速搜寻曾经看过或者听过的病例,终于让他想起一个在民间做郎中时遇到的,一个妇人的儿子失足落水淹死了,她疯疯癫癫了好几年,病好后完全不记得曾经有个儿子了,“皇上,这是有先例的,有的人因为经历的事情太过凄惨,重病一场后就会选择忘记过往,依臣看,九少爷是不是经历过什么很不好的事情?比如说亲人去世?”
阙凌简的脸色变了变,岂止是亲人去世这么简单,皇位换人,妻子杀了两个孩子然后投火自焚,一时间所拥有的全部失去了。
李和算是歪打正着,戳中了阙凌简不愿示人的心事。
“我是阙凌简,你是我的**,名字是阿九。”这是阙九湛再次醒来,阙凌简告诉他的新身份和彼此的关系。
149、阙九湛番外
皇上新纳了一个侍君,还非常宠爱,很快这个消息不胫而走,朝堂上下,宫里宫外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尤其值得一提的是皇上特别恩准他同住承安殿里,日则同食,夜则同寝,举止亲密,恩爱如夫妻。
听到这些,宫里唯一的贵妃赵凝秋坐不住了,她是唯一一个从东齐就跟随阙凌简的侧妃,她的家世不错,舅舅是安顺王阙石康,赵家本身也是安顺一带的望族,更关键的是安顺王和赵家都是阙凌简起兵时的有力支持者,登基后也是君恩甚重,公孙氏去世后,赵家众人一度窃喜不已,赵凝秋更是以为自己是当仁不让的皇后人选,可没想到阙凌简上位后,追封了公孙氏为恭淑皇后,她则仅封了个贵妃,不过现在后宫都归她掌管,贵妃就贵妃她也认了,可现在半道又跑出一个男人和她争,她怎么想都咽不下这口气。但她也不是个不经世事的小姑娘,不会为此事去和皇上哭闹,她想只要那个侍君还在宫里,她就有办法收拾他。
阙九湛醒来后,阙凌简再没提起安阳的婚事,阙九湛也没问过自己是否还有亲人,两人像有默契一样,闭口不谈以前的事情。阙九湛虽然醒来了,但因为伤地很重,暂时无法下床,嗓子也一直不能发声。他每日还是沉睡的时间居多。
“早上醒过了吗?”阙凌简每日下朝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宫探望阙九湛,见他有一点好转,这一整天的心情就会很不错。
“醒过了,还喝了五六勺鸡粥,刚刚睡下一会。”张敬据实禀报。
阙凌简坐到床边,握住阙九湛的手腕圈了圈,醒来已经有两个多月了,好像是长了一点肉,但还是太瘦了,身上一摸一把骨头,晚上抱着睡觉硌人。
“阿九,阿九……”比起皇叔的称呼,他还是喜欢这个名字,忘了也好,忘了过去的恩恩怨怨,他们还可以重新开始,没有了那些不相干人等的记忆,这人只是他一个人的阿九,不是阙九湛,不是曾经的西陵顺帝陛下。
昨夜睡得晚,今天一大早就赶去上早朝,如今见他睡得香甜,阙凌简也有些犯困,想想今天没什么很紧急的事情,他解了外袍,踢鞋上床,掀开被子躺进去,身边是自年少初懂情事便魂牵梦绕的气息,阙凌简埋首在阙九湛散落的长发里迷恋地嗅了嗅,手臂搭在枕边人的腰上,侧身而卧,安心入睡了。
张敬见此情形,轻手轻脚过来,准备掖掖被角,放下床帐。
“皇上……”张敬失声喊道,可他喊的不是已经睡着的阙凌简,是清醒着的阙九湛,太过清明熟悉的眼神让他失口喊出先前的称呼。
阙九湛似无所觉,没有任何表示,又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一瞬间,张敬以为刚才自己出现了错觉,少爷不是失忆了吗?为什么望着皇上的眼神那么复杂,有决绝,有怨恨,有漠然,有太多的东西,唯独没有欢喜和爱意。如果皇上看到少爷这眼神,大概会很难相信少爷失忆了吧?不过他很快做了决定,他什么都没看见,所以也没什么可说的。
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入秋后,阙九湛慢慢可以下床了,因为卧床将近两年的时间,刚开始行走的时候经常摔倒,阙凌简处理朝政之余的绝大部分时间就都放在他的身上,后宫偶尔踏入,也是敷衍为主,从不曾过夜,他的后宫妃嫔很少,除了赵凝秋大多份位较低,没人敢抱怨,只有赵凝秋恨得牙痒痒,她在阙凌简身边已经五年有余,却没有过一儿半女,曾经怀孕过两次,但都是一两个月就小产了,这让她觉得很没倚仗。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过犹不及,明天我再陪你到院子里走走,这两天秋高气爽的,天气很不错。”阙凌简在阙九湛向前扑倒时,及时出手相助,一把将人捞过来,抱着转个圈儿,“长了有一两斤肉。”
阙九湛嘴角露出一点笑意,指指额头,又拍拍他的手臂,他的嗓子还是没有起色。
阙凌简明白他的意思,笑道:“就这么着就头晕了?好,放你下来。”他将人轻轻放在椅子上。
阙九湛扯扯自己的衣襟,里面的小衣湿透了,黏在身上很不舒服。
阙凌简注意到他的动作,说道:“先去洗漱吧,一会回来咱们再用晚膳。”
张敬在一旁听到此话,很自然地要过来扶阙九湛,阙凌简却挡开了他的手,亲自将人抱在怀里,“不用你,今天朕来。”
阙九湛脸色微变,嘴角的笑意愈发柔和,又是摇头,又是摆手,示意不用了,阙凌简却似乎下定了决心,并不想就此罢手,抱着人转身向后面的浴池去了。
张敬低头跟着后面,不经意发现阙九湛垂放在身后的那只手,紧紧地收握成拳,他不忍心地别开眼。
外间的侍女服侍两人换上浴袍,阙凌简挥退众人,抱着阙九湛入内,在浴池旁,刚换上的浴袍双双落地,入水后,阙九湛僵直着身子坐在阙凌简的膝盖上,闭了闭眼睛,掩去眼中几乎要失控的情绪。
“阿九,你在紧张什么?以前我们经常这么一起洗浴的,”阙凌简掬起水洒在阙九湛的胸前,水珠滚过乳尖沿着他细滑的皮肤落入水中,阙九湛出身富贵,没受过什么疾苦,一身上好的皮肉保养得宜,即使现过三十,仍是紧致顺滑,柔如缎子,阙凌简的手指落在上面,眸色深了深,“我忘了,你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
阙凌简受到**,低头含住阙九湛沾水的乳尖,上下牙一合,咬住,声音含糊道:“阿九,忘记的就忘记吧,我们从新开始来过。”手探到水下握住两人的分身缓缓摩擦揉搓。
因为屈辱和不堪,阙九湛的胸口有了明显的起伏,他想杀人。
“阿九,这没什么,**之间都是这样的,没什么可羞耻的。”阙凌简好心情地笑了一声,分开膝盖,坐在上面的阙九湛的双腿随之打开。
一根手指,接着是第二根,第三根,好疼,阙九湛咬住嘴唇强自压住身体的颤抖,为了顺利救出安阳,他要忍耐。
“阿九,你的里面湿了。”在阙凌简的反复揉捏下,阙九湛体内流出一股温热的液体,有一点粘手,但很润滑,从第一次就发现了,这人明明经历过不少情事,但身子却还是敏感地要命,稍一撩拨,就容易有感觉,刚开始一定是强硬的拒绝,但一旦被人征服了,就紧紧地将人含住自行吞吐,那一刻舒服到恨不得死在他身上。
阙九湛耳后泛起潮红,大口大口喘着气。
阙凌简抽出手指,捧着他的臀瓣抬高,扒开,压在自己明显挺起的分身上,用前端在那不断收缩的入口处浅浅地戳刺,试图进入。
太过惨痛的回忆让阙九湛脸色刷白,他无法再忍耐下去,用力地推拒着阙凌简的肩膀,喉间发出短促拒绝的轻呼。
早晚都要有这么一次,他已经等了这么久,不打算继续等下去,阙凌简狠狠心,换个姿势将人压在浴池边上,声音**道:“我会很快弄的你舒爽的。”
阙九湛踢打他,阙凌简压住他的双腿,拉高他的腰,即将强行挺身而入的时候,阙九湛腰臀上那朵鲜红的八瓣莲花映入他的眼底。月遗八莲!阙九湛竟然是月遗族人,也就是说阙九湛可以为他孕育子嗣,他还来不及为这一发现高兴,很快另一个念头在心底浮起来,月遗族八莲,如果他没记错,是属于隐莲,隐莲初夜绽放,孕子之后才会永久留在身子上,阙九湛不仅雌伏人下,还曾经为男人生过孩子,这一想法夺走了阙凌简所有的理智,他扯着肩膀一把将人摔在岸上,“说,你给谁生过孩子?”
阙九湛皱皱眉头,疑惑不解地看向他,他不知道这人又犯什么毛病,怎么突然扯到孩子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