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女驸马之为欢几何+番外 作者:煤气味的榴莲【完结】(18)

2019-03-28  作者|标签:煤气味的榴莲 虐恋情深 破镜重圆 布衣生活 女扮男装

  林景年端起酒杯将其一饮而尽,皱着眉头,如啮檗吞针一般。

  “你这是什么表情?这可是掌柜珍藏多年的东阳酒,还将它赠于了我,喝它,是你的福气!”

  “是是,我的福气。”

  “你可知道,掌柜为什么送我这坛酒么?嗯?”

  林景年不答,伸手从她臂弯间端过盘子,继续吃她的糖蒜。

  “是因为那个姓冯的!”

  “掌柜说姓冯的曾经救过她的命,而我是她的客人,所以……嗝,所以……”

  天香抱着那坛酒撑住身体,在怀里,像婴儿似的抚着它圆润冰凉的瓶身,似笑非笑地呢喃,“姓冯的很厉害吧……”

  “嗯,很厉害。”

  “她真的真的非常厉害……”

  “从以前到现在,她一直都是除了父皇,我最崇拜的人……”

  她模样哀楚,却又笑得开怀,说着说着便留下两行清泪来。那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流进杯盏里,一滴两滴,天香却并未留意,仰头便将其饮尽了。

  她喝得尤其爽快,喝水一般将那苦涩的东西咽进肚里,却像是浇上了她心口的那股暗火,那火势熊熊,扑面盖过来,林景年无力招架,便低头喝一口那东阳酒欲将它销去。

  “你说,这么厉害一个人……”

  “我是不是……一开始根本就不应该瞒她……”

  “如果我不瞒她……就不会知道……”

  “不会知道……她说的那些想我……”

  “都是骗人的!”

  “全都是骗人的……”

  她抱着酒坛的身体缓缓低伏下去,絮絮说着,到后来,言语间不禁带了些凝噎,酸酸涩涩的,令人不忍卒闻。

  正值饭点,天暗了些,小小的酒馆只寥寥无几的客人,煞是冷清,只剩天香低低沉沉的呢喃飘着酒气挤进空气中,再渐渐散去。

  “酒入愁肠愁更愁,你这又是何必……”

  三年都快过去了,这算是哪门子的心死。

  酒不过是一种味道难喝的情绪催化剂,尽管林景年对此不屑,她与天香的缘分却全是由酒串联起来的——

  一年皇帝宴席,在奉天殿后的花园,她第一次见到了那位闻名天下的刁蛮公主醉酒的模样。

  出人意料的是,所见却是与传闻大相径庭,其婉如清扬的美好模样。

  倚靠着石栏,双瞳剪水,面若红霞。见着不远处的她,便嫣然一笑,莲步依依向她走来。

  彼时,林景年便愣了神,腿如铅注,挪不去步子。酒杯从指尖戛然滑落,她痴痴望着,入耳的却是一个她再熟悉不过的名字——

  “绍民……”

  这一声浅薄的呼喊却似泰山压顶,落在她心上,如何也无法挣脱……

  这糖蒜愈发地呛人了。

  林景年放下筷子轻咳一声,瞧着对面那人似是不省人事,便侧脸,对身后的侍卫道:“去把冯素贞叫来。”

  (三)

  本Cao堂暂且歇了业,冯素贞、李兆廷与张绍民三人就上次行刺一事进行商榷,虽只寥寥线索,并无进展,对公主及那位目标人物林景年的保护却松懈不得,明的暗的,该有的排布一样不能落下。

  而那些细碎的线索,只得在下次那些毒蛇出洞之前,再继续一点点去搜寻,以拼成一张完整的图案。

  “已打Cao惊蛇,下回他们行动不知道要等多久,我为什么还得穿女装?”

  昨日,林景年提出的如此疑问虽并不无道理,她也清楚,暗杀的极佳场合不是在寸步难移的闹市,就是在鲜有人烟的荒野,不然,便无法做到无迹可寻地取走林景年的x_ing命。

  显然,当下对手已经失去了绝佳的一次机会,而下次,最大的可能只有在他们回京的途中。但也是极为困难的,林景年本人虽持中立,但身为东林党人的庶子,一旦她的死留下一点具有指向x_ing的线索,无论阉党下手与否,都会染上一身腥,一身洗不去的瓜李之嫌。

  话虽如此,冯素贞却实在不想坐以待毙,她的脾x_ing风骨不允许她在有可能伤到她身边之人的范围之内还畏畏缩缩,不去作为。

  她前半生留下的那些遗憾使然。

  不知不觉已天色渐晚,一位便装带刀侍卫的闯入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丞相,林大人遣属下前来禀告,公主在对面的酒馆喝醉了。”

  这侍卫的禀报对象虽是张绍民,当下,这消息的告知对象显然是冯素贞,场下其余几人显然也明白,便抬眼朝上位之人右侧的位置瞟去。

  一瞬的沉寂,张绍民这个做丞相的看着冯素贞不禁有些窘迫,而后者的脸色却是难看得很,紧绷了一下午的眉宇愈发拧巴,抿着唇吐出精简几字便拂袖离席。

  “公主由我照顾,张大人明日再议吧。”

  公主乃千金之躯,在场这些官位或高或低的凡夫俗子没人能冒犯得起,倘若明日还被追究起来,那更是件麻烦事。再者,虽然他有在暗处安排影卫,让公主留在冯素贞身边确实安全得多。

  张绍民如释重负,拍拍李兆廷的肩膀调侃道:

  “得此良妻,实是李兄之幸事啊。”

  后者只笑笑,不答。

  酒馆,烛光昏黄。

  冯素贞提袂,举步入户,里堂那人正睡得香甜,肩上披了半条褥子,一旁的小二正一个个搬去狼藉堆在桌角可只手盈握偏小的酒坛子。

  那酒坛子较一般见着的做工成色要好上不少,她大概猜到了些,这位公主大人许是点了不少名贵的醇酿。

  而她费半天劲打磨的那两根木棍正被那人踩在脚下,断成了四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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