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我说她们很早就认识,一起长大,然后又订了婚。燕思南为了救她,为她断了一条腿,她说她一辈子还不清燕思南。
她真的没有在我面前说过她喜欢燕思南。
所以呢?
“小仙女。”祁牺抓住我的手,声音沉着有力,“我想我可能喜欢你。”
这句话本是我梦里才能期盼到的。
我曾无数次幻想如果有一天,祁牺说她喜欢我,我一定会感动地痛哭流涕,心中的快乐会无法抑制的溢出。
可真正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内心出奇的平静。
大概是因为凡事都有个保质期吧。
我对祁牺喜欢的等待也有一个保质期,现在过了这个时间,她说再多甜言蜜语我也只能淡淡一笑。
还有可能是因为我知道自己的身份并不光彩——在祁牺和燕思南中间,我不是第三者是什么?
“你对多少人说过喜欢这句话?”我转过身问她。
她认真看着我,一字一句回答,“只有你一个。”
我点点头抱住她,“谢谢你。”
---------------------
这几个月来祁牺一直很忙,我常常见不到她的人影。
屋子里一下变得空荡荡的,仿佛回到了去年过年前我送祁牺耳钉她离开我的那几天。
有时候祁牺回来身上会带着伤,好了后皮肤上新长出的肉是白色的,一道道像老虎的花纹。
开始我还会问她几句为什么会受伤,她就随便敷衍我几句。后来次数多了我也就不问了,只是每次帮她换药都十分心疼。
她经常在半夜里收到电话,我躺在床上,听着她在门外来回踱步,时而叹息两声,心里也不好过。
今天下雨,店里没什么客人,我早早关了门回家,没想到祁牺也在。
我脱了大衣拿毛巾擦头发,“你回来这么早啊?”
“嗯,想你了。”她走过来帮我擦头发。
“眼看又要入秋了,我们认识快一年了吧。”
祁牺笑了笑,“是啊。”
我进厨房取了围巾穿上,打开冰箱,“吃鱼吗?”
她说好。
今晚祁牺心情特别好,还开了瓶红酒与我对酌,不时捏捏手指望望窗外。
我喝了点酒,看着她微微泛红的双颊,问她,“祁牺,你今天怎么这么开心啊?”
她站起身,越过桌子吻了我一下,“有你在我当然开心了。”
我蹭蹭她的手心,嗔怪道,“别跟我贫嘴,问你呢。”
祁牺摸着我的手背,嘴唇在我额边摩挲,“我给祁牻下了套,他活不过明天了。”
“是吗,只要你没事就好。”
她张开手退开,“当然,我当然会没事。为了这一天我准备了这么久。祁牻他完蛋了。”
她笑得眯起眼,嘴角勾着狂妄的笑,就像赢得了大赌局的胜利者。
我还是那句话,苍白得厉害,“只要你没事就好。”
鱼是白肉,和红酒搭着喝不好。
我蹙起眉,把软木塞堵进瓶口,端起祁牺的酒杯把剩下的酒倒进我被子里。
她捉住我的五指,眼睛直勾勾看着我,又是那种豹子锁定猎物的目光,“小仙女,咱们今晚庆祝一下吧。”
她这样看得我心里有些发毛,隐隐有些不安,有种不好的预感,可我还是乖乖地点了头。
吃完饭又看了会电视,我起身去洗澡。
“要洗澡了?”祁牺问我。
“对啊。”我在卧室翻找睡衣。
等我抱着睡衣和浴巾走到浴室时,发现祁牺已经光着身子站在里面了。
我眨眨眼,抱着衣服要走开,“你也要洗啊,那你先。”
不料祁牺却一把把我抓进去,嘭咚一声关了门,打开头顶的花洒,温热的水淋了我俩一身。
她说,“一起洗。”
她把我圈在怀里,一颗一颗解开我衬衣的扣子,手摸进衣服里解开我的Bra。
她的指尖碰到我胸前一点,我不由惊呼一声,倒在她湿漉漉的怀里。
我在她手中不停颤抖,面色潮红,忍不住发出细小的Shen|吟。
耳后传来祁牺温柔沙哑,充满情|欲的呢喃,“给我吧,小仙女。”
我胸口一热,眼泪上涌,轻轻点头,“嗯。”
祁牺的指甲剪得很短,手指很长,戴了浸润过润滑油的指套。
第四根手指进来的时候,我流血了,很疼。
我紧紧抱着祁牺,咬她的脖子,“祁牺,痛。”
她轻轻抚摸着我的后背,安抚道,“乖,很快就好了。”
我大口喘息着,只觉她动作越来越快,让我无法呼吸。
最后我脚软成一片,根本无法独立行走,是祁牺把我裹在浴巾里抱到床上的。
我脑子昏昏沉沉,只想马上舒舒服服睡一觉。
目光撇过床头柜,我看见上面有一个密封的档案袋。
“那是什么啊?”我靠在祁牺怀里,迷迷糊糊问。
她拿过袋子抽出里面的文件,是一大串数据。
“这些是祁牻这些年来在钱庄所有的交易记录,只要一曝光,足够他死上几百次了。明天上午十点祁牻在西郊别墅旁的废饲料厂有笔黄金交易,到时候我爆了他脑袋。”
“嗯……”我闭上沉重的眼皮,终于挨不住疲惫,沉沉睡去。
----------------
第二早祁牺很早就走了,难得的,她给我准备了早餐。
微波炉转过的桃李吐司面包,还有微波炉加热的盒装伊利。
好吧,我不想说什么……
吃了祁牺的“爱心早餐”,我去上班,在咖啡馆门口意外地见到了一个很久不曾出现的人——孙闵瑞。
我先是一怔,继而笑吟吟迎上去,“闵瑞哥,好久不见,你怎么来了?”
孙闵瑞一反常态地对我十分恭敬,“仙予,哥想请你帮个忙。”
我有些疑惑,“什么忙?”
“你是不是认识设计师燕思南小姐?”他们。
我一怔,“你怎么知道?”
他笑着回道,“小莉跟我提过一次。”
“是,我认识她,怎么?”
孙闵瑞搓了搓手,“是这样的,我们分公司要做服装,想请思南小姐给把把关。这不,上边叫我先去探探口风,仙予你给我引见引见吧。”
“这……”我面露难色。
“仙予,你看我俩从小一块长大,哥也没求过你什么……”
哎。
算了,就卖他个脸面吧,再说这也不是什么难事。
“好吧。”
我跟着他上了出,拿出手机给燕思南打电话。
----------------
我跟着孙闵瑞到燕思南家,喝了一杯水就晕过去了。
曾经幻想过魏玲会对我做的事,没想到最后竟成了燕思南。
等我醒来时,发现在一个破旧的工厂。
到处都是破败机器,散落着积满灰尘的编织袋。
我扶着墙缓缓站起来,腿间隐隐作痛,大脑很沉。
突然,我听到嘭的一声响,接着几滴湿热的猩红液体溅到我身上。
我回头去看,捂住嘴才没发出尖叫,目瞪口呆地看着前方被子弹贯穿胸膛的燕思南。
鲜血在她雪白的旗袍上染出红颜的花,玫瑰一样妖冶。
几束强烈的光照了进来,几个身形魁梧的男子破门而入。
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我眼前。
是祁牺。
她被两个男人扣住手臂趔趄着走进来。
祁牺缓缓抬头,脸上血迹斑斑。
她看见我,不由长大了口,瞳孔渐渐扩散。
眼神阴鸷的高个子男人慢慢走到我跟前,皮鞋踏在地上发出脆生生的响声。
祁牻抬起我的下巴,在我嘴角浅浅吻了一下,然后转头看向祁牺,勾起嘴角,“小予,你做得很好。”
我脑子嗡的一下炸开了。
这个男人疯了,他在说什么?
祁牻掰开我抱着燕思南的僵硬的手指,让燕思南带着余温的身体倒在脏乱的水泥地上,“还管她做什么,半死的人了。”
我根本没精力去管祁牻,猛地转头去看祁牺,喉头滚动。
祁牺,你别听他乱说,我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我——
她脸色苍白,难以置信的望着我,半张着嘴轻轻摇头。
我急忙张口,“祁牺,不——”
“手举来不准乱动!”
门外又走进一批人,我抬头去看,是汪子。
祁牻见势不好,一抬手枪,“走。”
他拉我手臂,我不动,呆呆看着祁牺。
祁牻低声道,“快走。”
我对着祁牺喃喃,“祁牺,我没……”
祁牺沉着脸走上前。
祁牻驾着我胳膊往后跑。
我看见祁牺慢慢走到燕思南身旁,缓缓蹲下身,痛苦地抱起她。
我被祁牻拉着后退,一面流着泪,一面摇头。
祁牺低着头,肩膀颤抖一下,蓦然站起身伸出手,“汪子,枪给我。”
我惊恐地睁大眼,拼命摇头。
她举起枪,对准我肩膀。
“乔仙予,我对你很失望。”
我身体一晃,肩膀一阵剧痛,感觉骨头都碎了,炸出一片血花。
一阵晕眩袭来,我陷入沉沉的黑暗……
作者有话要说: ☆到这里了,向每位看过这篇文的大人鞠躬。
嘿嘿,我这文咋样我懂得,毕竟开荒(挠头ing)
大家都不容易。
嗯,快完结了,29加油吧,努力~
---------------------
诸君,有缘共前尘
☆、☆分分合合
我不知道知觉是什么时候慢慢回复过来的。
眼睛先眯起一条缝,然后一点点睁开。
清澈的阳光。
还有……
嗯?
怎么会有海风的味道?
我的意识渐渐清醒,看见头顶雪白的纱幔,宽大的床上四根细架柱绑着杏色流苏。
墙上挂满黑白的风景素描画,桦木桌上彩瓷花瓶里插着一束白色百合。
房门被轻轻推开,走进一个金发碧眼的女仆,她捧着一叠干净的衣物,看见我先是一惊,然后惊喜地朝外叫了一声。
不过她用的是外语,我听不懂。
不一会,一袭雪白长裙的女子走了进来。
她坐到床边,轻柔抚摸我的脸颊,指尖微凉。
我看见她手腕上系着一条纯白丝带。
阿斯塔。
我闭上眼睛。
肖雪芜……
“小予,你醒了”。她声音淡淡的,却是充满欣喜。
我闭着眼,不语。
她静了会,问我,“你在担心祁牺,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