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带回去吧,本王不用。”赵源不悦道,“以后不用再送这些来了。”这几年自从皇帝赐侍妾给自己后,他是烦不胜烦,皇帝的面子他不好驳,那些官员的,他可是一点颜面都不留,好歹现在没人敢再给他送侍妾。
如今他已是景王,不必再去做些事去顾忌那么多,也懒得再找人做戏了,他希望,就算云萱走了,也能走的安心。
于言听着赵源这么说,“哎,我说,你以前可没这么假清高,你爱要不要,本少爷还不管了!”于言说完便溜了,管他的,要了算自己哄兄弟开心,不要算自己拿银子打水漂玩了!
赵源竟真不打算管这个什么忘忧了,抱着赵怿转身就走。
“父王,那个姨姨怎么办?”赵怿见那个姨姨一个人落在后面,好可怜的说。
赵源挑了挑眉,“那个不是姨姨,以后不要理。”那个忘忧的心思可不纯。
赵怿捂着脸,声音瓮瓮的,“那父王是喜欢母妃吗?”
赵源皱眉,这个问题,他要怎么答?说是违心,说不是定然会让赵怿心里有不好的影响。
“那父王是喜欢娘亲吗?”赵怿想起赵源常和她提起的她的娘亲,问道。
“是啊,你的娘亲,真的很好。”赵源怕自己泪崩,抱紧了赵怿匆忙擦了擦泪,“你一定不能忘了你娘亲。”
等着丫鬟将忘忧带到肖婉那去,肖婉也是瞬间惊呆了,她的脑洞大开,会不会是云萱失忆被人骗到□□馆?或是她有了奇遇,换了身份又回到赵源身边?
结果的事实让她失望,只是个普通的青楼女子,将自己的身子作为谋得富贵的筹码。
“找个厢房安置下来吧,和那些一样。”肖婉挥挥手,无奈道。如今府里养的闲人实在太多了,她得找个机会给那些送来的侍女训练训练,干点什么。
忘忧见着这边装修雅致,处处大家风范的房间,王爷对她还是不错的啊。呵,姑娘,你刚才没注意看肖婉的房间吗?答案是没有。。。
将赵怿送回了肖婉那,赵源便独自回到了栖月,看着漆黑的卧室,再也没有人无论何时,都为他留着灯了。
忽然就没了回去的心思,转头便想出去逛逛,也不想再去折磨赵汉赵潮,他最近也觉得这些没了乐趣。找个机会,交给朝廷吧。
想着他院子这边除了栖月,还有不少地儿,便随意去逛逛,走过一个偏院听见里面热闹的紧,皱皱眉,何人敢在此大声喧哗?想问问身后的下人,才想起自己竟未带一人。
“狐媚子,就你这样的也敢肖想王爷青睐?”
“哼,听说她长的像从前的侧妃娘娘,所以才被王爷收了进来。”
“都是那种腌臜地方出来的,自然是有相似之处了。”
“生来就是勾引男人的。”
“对!”
“就是,不要脸!”
。。。。。。
赵源原本听见下人如此吵闹便不悦,进来发现这群未着下人服饰的女人,大概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只是这种女人之间的斗争他是懒得参与的,直到听见这些人辱骂云萱的话,看着忘忧的容貌和云萱的重合,一下子就怒了。
“你,是哪个府里送来的!”赵源指着说云萱是腌臜地方出来的女人,问道。
“奴婢参见王爷。”众人见着千年难得一遇的景王爷今日居然来了,还是在自己如此泼妇的时候,真是,心下忐忑的紧。
“你是哪个府里的!”赵源重复道。
“奴婢,奴婢是。”这人还未说完,赵源见着有个下人过来,“你,去叫礼琴素衣,让她们带粗使婆子过来。”
众人听见赵源说话,知道自己定没好下场了,一个个都不停的磕头求赵源饶命,可是赵源理也不理,只定定的看着这群人。
“爷。”礼琴素衣听说赵源动了怒,赶紧让人通知了衍仁居便带着人匆匆赶来,王爷,您如今的身子,哪经得起您这样动气?
“这群人,统统杖毙,若敢放水,同罪!”赵源看着那几个粗使婆子,看她们惊恐的看着自己,“本王很可怕?”
“不,不,奴婢遵旨。”粗使婆子被赵源一瞪,怕的立马就跪下了,如今景王爷的名头都能用来止小儿夜啼了。
奈何这群辱骂云萱的人实在太多,竟有一二十人之众,礼琴等人带来的粗使婆子不过五六人。
“再去叫人。”已有几人被粗使婆子按上了板凳开始施刑,赵源对着身后的礼琴说道。
“住手。”肖婉进来便看着这血肉飞溅的一幕,制止道。
赵源瞥了一眼肖婉,见赵怿没来也就放心了,转过头对着几个粗使婆子说道:“接着打!”
粗使婆子刚抡起了棒子,又听王妃说道:“本宫说住手!”
“王妃,本王教训下人,你也要干涉吗?”赵源不满的看着肖婉,“还是要本王帮你把下人都□□□□?”云萱刚走没多久,肖婉院里的丫鬟便穿的花花绿绿的,如今更是出了这样的事,没教过她们规矩么!
“你在怪我?”肖婉不可思议道。
赵源想说“难道不应该怪吗?”,想想因着自己,肖婉困在王妃的尊位上一辈子逃不开,又生生咽了下去,“我不是这个意思。”
“今日你若当真杖毙了这些人,你好不容易积累起的名声便又毁于一旦了,你又何必再让这些事黑化自己?”肖婉见赵源服了软,劝道。当初赵源自请监斩,暴虐的名声一发不可收拾,如今好不容易好了些,唉。
“她们该死。”赵源恨恨道,“你知道她们怎么说侧妃的吗!”
“难道她会愿意看见你成如今的样子!”肖婉怒道,“她才走了多久,你便如此万念俱灰,冷血无情,她就算回来了,你这样的样子,她还看得上吗!”
“她走后,我本就已心神俱灭,此事你不必再管了。”赵源听肖婉说起云萱回来,怒道。云萱,你要是还活着,就回来吧,我已经撑不住了。
肖婉恍惚想起曾经赵源刚被关进宗正寺,云萱也曾这么和她说过,说赵源就是她的天,没有赵源,她便只是行尸走肉。
“我知你心中的苦,只是这人,你今日不能杀。”肖婉看着礼琴等人刚带来的婆子,说道,赵源,你没了爱情便不能活么?
赵源看着肖婉的表情,说不清是愤怒还是怜悯,“从哪里来的送回哪里去。”他不想再看见这些诋毁云萱的人,也不想再和肖婉争下去。欠了终归是欠了。
“王妃,那这位?”素衣指指忘忧,问道。
“留着吧,别亏待了。”肖婉扫了眼跪坐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与云萱五六成相似的忘忧,说道。
“作于永安二十三年七月初,永安二十三年,二十三年,如今已是要天兴二年了啊,云萱。”赵源趴在画上,眼泪终于是忍不住一滴滴落了下来,落在画纸上晕开,待到今年过完,云萱便已离开三年了。
“你为什么连个梦都不愿托给我,你就一点都不想我吗!”赵源埋首,恍惚间觉得有水滴落在自己脖颈,抬头却什么也没有。
屋子要翻修了吧,大概。
“你犯规了。”李明珠坐在不远处的房顶,见着云萱赶来,有意试探,踢飞一块瓦片,说道。
“那又怎样?”云萱侧身避开,挥挥衣袖,瓦片便又落回原处,一身大红烟笼百水裙,飘飘然立于房檐,“你当初不也只说不相见,这只是我见着了,他可没见着我。” 功法是从未有人成功过的秘法,李明珠为此不知折了多少人的命,幸好,自己挺过来了。
“进步神速啊。我也没骗你,不是么?你的夫君,如今可是比以前好太多。”李明珠看她眼妆,还有些刚哭过的痕迹,啧啧,有情人,真是让人感动。
“那你为何要与我说五年?”云萱看赵源,除去身子还是有些弱,内脏的伤损似是已好了过半了。
“毕竟,我也不确定我这医术能不能医好,自然要多说些时日的。”李明珠笑道,“如今我改主意了,你只管好好练我给你的功法,完成你对师父的承诺,我自会治好他,到时你自去做你的亲王侧妃。”
云萱摸摸自己的脸,她将满二十九了,眼角不知何时已悄悄爬上了细纹。自己太注重结果,勤学苦练,风吹日晒久了,脸上自然就显出来了。她将老,赵源却正年轻,时至今日,她仍在担忧赵源会离她而去。毕竟,以色侍君,又怎能长久?
云萱如今转变确实大。年龄上的变化不说,人的眼界宽广了,心境不一样,气质自然不一样。加上云萱练武形成的影响,和如今打扮上的变化,确实不太像从前那个温柔婉约的侧妃娘娘了。
“一言为定。”云萱看着李明珠,自信道,她相信,他们相认的日子不远了。这个法子已吸取他人内力还增加自身内力,损人利己也毫不为过,只是并不是所有人的内力都能吸,因而虽她早已度过了最艰难的时候,如今也才刚刚跻身二流高手之列。
她相信,日后她定能护赵源安全。
她确实喜爱如今自己的日子,看多了名山大川,眼界开阔了不少。也许曾经会以为她只有赵源这样的选择,所以满心只能有情爱。如今经历了这些,却仍旧不觉得自己曾经的想法有错,经历过自己渴望的自由、权力,她心中最重要的,仍是赵源。
“属下参见八小姐,九小姐。”李明珠云萱回了密宗在江南的分舵,有人上前拜见道。难道宗主收徒还对容貌有要求的?从前见了个五公子风度翩翩,后来见了个八小姐,沉鱼落雁,如今又来个九小姐,笑一笑,人的魂都要勾去了。
“有何事急着找我们回来?”李明珠觉得好不爽,自己这次出来,还没玩着俩月呢,师父又给她俩找了事儿。如今云萱可是师父的关门弟子。
“这是宗主密信。”伙计将信递给李明珠,恭敬道。
李明珠对毒物是再熟悉不过,确定没事儿后抖开信纸,“咱们又没得清闲咯。”
云萱接过一看,“师父明年要亲赴武林大会?”密宗近年来,愈发不愿隐于神秘之后,当初人人只当打探消息的门派,如今却是闻之色变。
武林大会十五年一届,她们倒真是赶上了好时候。
“我们知道了,你去召集江南各处的管事便是。”云萱心下有了打算,一切自然都是井然有序的,既然地点就在江南,那她们这次的任务也能慢慢来了。
漕帮近年对她们密宗的一些生意很是敌对,她自成了密宗宗主的关门弟子,便跟着李明珠同进同出,她们既分管了经济这一块儿,这个自然是要她们来处理。
“你有没有发现最近师父对一些门派的敌意越来越深了?”来人退下后,云萱问道。
“管那么多呢,潇洒一日是一日,反正那些门派,或多或少是有些腌臜的,咱们这叫替天行道。”李明珠不以为意道。
“不过,就你如今的内力,师父见了,定要责罚。”李明珠皱眉,吸人内力罢了,又不是杀人,还需要克服心理障碍?
云萱知道李明珠要说些什么,“不过是前段时日还未完全领略内力精髓,如今还要多劳烦你了。”
“这是自然。”李明珠点头,只要你肯吸,人还不多得是?
“孙儿给皇祖母请安,皇祖母万福金安。”上完朝,太后寝宫,赵济赵源齐齐拜道。
作者有话要说:
☆、意外
“父王,你看我。”赵怿蹦蹦跳跳的巴到还未起身的赵源身上,赵源一个踉跄直接向后仰倒在了地上,赵怿就是这么无辜的趴在他身上,说道,手指着自己头上的小兔子头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