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天帝眯着眼睛,俯瞰瞥了一眼容佑棠,颔首道:“打仗靠人马,自然得耗费粮草。至于具体该如何调拨……容佑棠?”
“臣在。”户部右侍郎容佑棠应声出列。
“一百万石,依你看合适吗?”承天帝不疾不徐问。
容佑棠早有准备,他沉吟片刻,摇摇头说:“回禀陛下:近期好几处地方报了雪灾、请求朝廷赈济,故暂时无法给西北拨粮太多,最多只有七十万石。”
一群兔崽子,一唱一和!
承天帝心如明镜,若无其事换了个坐姿,又问:“郭远,你觉得呢?”
“回陛下:根据储粮实情,七十万石,需分两批运送:大部分从江南调集,其余小部分火速传令就近的松北省,让他们先解一解西北的急。”户部尚书郭远冷静对答。
“朕准了!”承天帝极具魄力地一挥手,威严命令:“七十万石粮,责户部尽速送达西北,不得延误。”
“臣遵旨。”郭远弯腰领旨。
容佑棠和詹同光跟着上峰躬身垂首,随即返回原位。
户部全是老三的人,调多少粮草任由你们盘算,还装模作样的!大皇子面色不变,心里却十分不忿,始终记恨被对手抢占的要职,耿耿于怀。他深吸了口气,不露痕迹朝左后方一瞟,隐含暗示。
刑部尚书江勇察觉暗示,他仰仗韩太傅半生,毫无退路,无法装傻,遂硬着头皮出列,拱手道:“陛下,微臣有些不解。”
“哦?且说无妨。”承天帝和颜悦色。
“是。”江勇咽下唾沫,状似困惑,关切地质疑:“既然眼下好几处地方受灾、请求朝廷赈济,西北二十万大军却一气需要七十万石粮!难道是要打一年半载吗?”
金殿暖意融融,熏得承天帝胸口憋闷,呼吸费劲,头脑有些昏沉,他艰难长长吸了口气,转而吩咐庆王:“泽雍,你给解释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