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六章 初见端倪
祁若望突然就展颜笑了,不能否认,他笑起来的确非常好看,他看着少女的眼睛亮了起来,心下不禁暗暗好笑,知道鱼儿就快上钩了。
果然,只听林小姐轻轻的问道“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里。”,祁若望温柔的看着她,柔声道“你别问我是谁。我是来找你的。”,林小姐疑惑道“找我的?我不认识你呀。”。
祁若望笑道“现在我们不是已经认识了么?”,林小姐痴痴地看着他,似乎已经被他俊秀的面容迷惑了,喃喃说道“我这不是在做梦吧?”,祁若望悄悄地将身子靠近了她,柔声道“这样的梦,你喜欢吗?”,林小姐红了脸,微微朝内让了让,企图避开他的亲近,这般娇羞,这般情致,祁若望只看的只觉得心痒难搔,恨不得一把将她抱在怀中,好好怜惜一番。
可他毕竟是久历花丛的人物,这般绝色佳人,如此含羞带怯,他又怎舍得轻易将这般销魂蚀骨的滋味轻易打破了,他又泛起了温柔的笑容,温柔的看着林小姐,他知道每当他露出这般笑容的时候,下一刻,那女子就会主动地扑倒他怀里了。
可是并不是每一次都能如他所料。突然这娇羞的林小姐也笑了起来,她的笑容似曾相识,也是笑的那么好看,祁若望的心跳已是漏了一拍,还未回过神来,只听林小姐冷冷说道“你学我,倒是学的有模有样。”,就在这一刻功夫,祁若望才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地上,半点不能动弹了。
祁若望僵硬地躺在地上,眼前的林小姐已似换了个人,屋顶房梁上又轻飘飘地落下一个人来,祁若望看不清她的脸,只能勉强看到她腰间悬挂着一个小巧别致的酒葫芦,只听这人对着林小姐道“歌儿,你哪来跟他那么多废话!”。
这时,房间被推开,又冲进来了几个人,当祁若望看到胡梦茵那张美若天仙的脸时,便知道这辈子的好日子到头了。林小姐,也就是楚歌,正冷冷地看着他道“不想吃苦头,就老老实实把你知道的事情说出来吧。”。
祁若望脸上肌肉抽动了几下,咬牙道“你想知道什么?”,楚歌道“当日你为何要冒充我去玄女宫?”,祁若望道“受人之托。”,楚歌急问“受谁之托!”,祁若望道“我不能说。”。
楚歌冷晒道“你不说也不要紧,只是你可知道我天岳宗里有一项雕虫小技,名唤幽冥鬼手?”,祁若望的脸上顿时失去了血色,幽冥鬼手,搜魂夺魄!楚歌冷冷的看着他,道“你究竟说还是不说?”说着已经走到他身边,在他面前蹲了下来。其实正如当日蛊毒娘子所言,这幽冥鬼手用多了有伤阴鹫,故而楚歌也只是吓吓他,并非真会动不动就使出这般恶毒的手段。
祁若望豆大的冷汗已经从额头冒了出来,眼神却仍是闪烁不定,楚歌见他犹豫,也不去勉强他,只是不经意地举起一只手,在他后颈上轻轻触碰了一下。就是这么一下,祁若望便失态的大喊起来“我说!我说!”,他全身颤抖着,声音因为用力太猛反而显得嘶哑了起来,楚歌冷冷地道“说!”。
祁若望道“是蔷薇门中的夏堂堂主夏日炎让我干的!”,柳浅浅一听,不禁惊呼一声道“蔷薇门夏堂!”,祁若望点头道“正是。当日夏堂主找到我,给我看了一副画卷,画中之人,便是这二位姑娘。”。
他看了眼楚歌和胡梦茵,又道“他让我假扮成你的样子,前往玄女宫找这位姑娘,说只要办成了事,就提拔我做副堂主。我本是不愿意的,这天下谁不知道得罪了天岳宗会是什么下场,可是我一见画中这位胡姑娘的模样,就什么也顾不得了。”,说着禁不住又拿眼去看胡梦茵。
楚歌抬手一掌扇在他脸上,叱道“看什么看!说,这蔷薇门藏身于何处?”,祁若望道“我若是说了,你可不可以不杀我?”,楚歌道“你若所言属实,我便饶了你这条狗命。”,祁若望环视了周围众人一圈,又道“他们呢?你是答应饶了我,他们还没答应。”,执扇抬起一脚就踢在他身上,骂道“你这淫贼倒是精明。快说,不然姑娘我把你一片一片给剐了!”。
祁若望咬了咬牙,道“若是横竖是个死,那我就不说了!你们有什么酷刑招数,就都使出来吧!”,说罢他将两眼一闭,竟然装起死来。突然他觉得身上被蚊子似的东西扎了一下,顿时又痛又麻又痒。
他为楚歌所制,僵卧在地上动惮不得,想挠挠不到,想抓抓不了,他本想充硬汉,咬死不松口,只可惜即便是他咬破了嘴唇,这又痛又麻又痒的滋味似乎浸入了周身的骨头里,要不了片刻功夫,他便大声惨嚎起来,而更为痛苦的是,他连翻滚挣扎的举动都丝毫也做不了。
祁若望大叫道“我说!我说!”,话音未落,嘴里就被弹进了一颗碧绿药丸,他不管不顾地直脖咽下,这身上又痛又麻又痒的症状顿时就消失不见了。他大口的喘着气,全身的衣衫都被汗浸湿了,哪里还有半分风流倜傥的模样。
楚歌感激地看了一眼唐情,道“快说!”,祁若望哪里还敢隐瞒,忙道“这蔷薇门分为春夏秋冬四个堂口,每一个堂口下又各分八个道口,分散在全国各地。”,他咽了口唾沫,又道“这夏堂堂口就设在这个县城的大丰米行里。米行只是个掩护。”。
楚歌与众人交换了眼色,又问道“这蔷薇门的掌门究竟是谁?与我天岳宗究竟有何冤仇?”,祁若望摇头道“这个我真的不知道了。这蔷薇门神出鬼没,行事隐秘,我只是在夏堂里面混口饭吃,除了本堂堂主,连其他三位堂主都没有见过,就更别提是门主了。”。
楚歌道“一次都没见过么?”,祁若望突然身子一震,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而后又自顾自摇了摇头,整个人松弛了下去,楚歌忙问“可是想到了什么?”。
祁若望苦笑道“那次我去找夏日炎,却发现他正跟一个人毕恭毕敬地禀告着什么,那个人背对着门,穿着一件宽松的袍子,我连他是男是女,是胖是瘦都没看清,就被他发现了。他的武功很高,连身子都没转过来,只是随意地挥了挥袖子,我就被震出了三丈开外,等我回过神来,那人早已踪迹全无了。而后我也问过夏日炎那人是谁,可是夏日炎始终都不肯透露半分。如今想来,也许那人便是蔷薇门门主了。不然这夏日炎这般夜郎自大之人,又岂会对他人恭恭敬敬。”
而这时,柳浅浅已经紧紧抓住了楚铮的袖子,她的脑海中只剩下一句话在回想“这夏堂堂口,就设在本县城的大丰米行里。”,那也就是说,她的父亲和弟弟,必定是被关在那里,柳浅浅听到这里,哪里还忍的下去,她一把抓住楚铮的手,急道“那咱们快去大丰米行探探究竟吧!”。
楚铮握住了她的手,又伸手抚了一下她肩膀,安慰道“你先不要性急,既然已经知道了蔷薇门夏堂的下落,你的父亲和弟弟,自然是要救的。只是大家再合计合计,既要救出人来,又要顺藤摸瓜,查出这蔷薇门陷害歌儿的真相来。”,柳浅浅闻之有理,点了点头儿道“那也要快了。他们已经割了我父亲的耳朵和弟弟的一根手指,再耽搁下去,恐怕他们性命不保。”。
楚歌突然道“柳姑娘,你既然是蔷薇门夏堂中人,为何竟不知道这夏堂之所在?”,柳浅浅苦笑道“我虽是夏堂中人,但只有那堂主夏日炎与我单线联系。平时有甚任务,也皆以书信往来作为联络。他将我父亲和弟弟扣押着,又怎会让我知道他的老巢所在。”。
楚歌静观其色,见她目光真挚,神色坦然,想来也断不会是说谎,方才暗暗松了一口气。方道“这蔷薇门既然有心隐蔽,那断不会轻易为人识破。而且这淫贼说的话,也不能全信。”,楚铮道“那如此咱们怎么才能打入他那巢穴中去呢?若是惊动了他,怕浅浅的父亲和弟弟就有性命之忧了。”。
柳浅浅脸上露出了焦急而又担心的神色,可是一时之间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突然执扇拍手笑道“我倒是有一计策,不知可行不可行。”,众人忙道“你快说来。”,执扇道“这淫贼乃是蔷薇门中之人,又与歌儿你有七八分相似,竟然他能够假扮作你,你又为何不能假扮成他呢?”,众人闻言,不禁喜出望外,纷纷笑道“就你是个鬼灵精,难为你怎么想来。”。
执扇又道“若是此法可行,那就由歌儿混入蔷薇门夏堂作为内应,而铮儿就仍然扮作是林员外,这蔷薇门既然以大丰米行作为掩护,那咱们就顺水推舟,来一个里应外合,好好地与他做笔大生意。”,众人拍手叫好,如此商议已定,便将那“玉蜻蜓”祁若望捆了,丢在林府的地窖里,楚歌撇了他一眼道“若是你有半句不实,你也应该知道后果。”,祁若望知道此时挣扎也是徒劳无功,便悻悻然任其摆布,丝毫也不作反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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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将计就计
这一日,大丰米行迎来了一位尊贵的客人,他就是这县城中鼎鼎大名的林员外。他身上穿着藏青色的杭绸袍子,领口和袖边都绣着卍字不到头的花纹,头上还戴着一顶簇新的逍遥巾,容貌虽丑,但也显得十分精神。他身边的一对俊仆玉婢更是惹人注目,不但细心周到,温柔体贴,将他伺候的舒舒服服,更难得的是,二人长的是粉妆玉琢,温文尔雅,若不是身上穿着下人的服饰,倒教人会误以为是哪家大户里出来的公子小姐了。
这林员外大摇大摆地来到大丰米行,米行的掌柜董其昌闻讯连忙迎了出来,赔笑道“林员外,不知您老人家亲临,有失远迎,包涵,包涵!快请进里室上座。”,他一面将林员外迎进门去,一面一叠声的吩咐伙计奉上今年的新茶来。
林员外摇摇摆摆地落了座,又端起了茶碗,浅浅的尝了一口,却是沉吟不语。董掌柜赔笑道“不知林员外今日莅临寒舍,有何指教?”,林员外不慌不忙,又啜了一口茶,方才对着董掌柜笑道“明人面前不说暗话,老夫我今天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此番前来,是想与董掌柜做点生意。”,董掌柜眼睛一亮,凑过去道“但凭林员外吩咐。”。
林员外摸了摸自己颔下几根稀稀拉拉的山羊胡子,道“如今春耕在即,老夫听闻苏杭地区乃是有名的鱼米之乡,那边的稻谷颗粒饱满,入口软糯,比咱们这边的不知要好过多少倍去。老夫一直想弄一批那边的种子,种到那一亩三分地里去,只是苦于没有门路,一直也达不成心愿。现如今听闻大丰米行乃是咱们这一带米行中的翘楚,而董掌柜更是这行里的老前辈了,故而老夫特来拜访,想拜托董掌柜费费心,帮着老夫运一批种子进来。”。
这林员外话说的非常客气,然而董掌柜的下巴却已经笑的合不上了。那几百顷田地要用的种子,那是多大的一笔生意呀。他亲自又为林员外续了茶,道“林员外您老放心,这种子的事情就包在董某人身上,断误不了事。”,林员外斯条慢理地喝着茶,笑道“董掌柜办事我必定是放心的。”说着不经意似的打量着内室的装饰,点头道“董掌柜这里的装饰,倒也是别具匠心。”,董掌柜笑道“林员外过誉了。”。百 合 小 说 群 2 8 0 8 9 78 4 ( 非 作 者 )
这时,柜上的小厮探头探脑地朝门内张望,林员外一眼撇见了,站起身来,笑道“老夫就不打扰董掌柜发财了。那事情就拜托董掌柜费心啦。”,说罢连连拱手,告辞而去,那董掌柜客客气气地将他送出门外,又目送他走出好远,方才转头问小厮道“何事?”,小厮附耳道“夏堂主请您老走一趟。”,董掌柜左右顾盼了一番,点头道“我立即就去。”。
从大丰米行出来,林员外带着金奴玉婢优哉游哉去了燕子坞吃饭,有好事者见到林员外,大声问道“林员外,您家小姐就要出阁啦,您还有这闲工夫到这里吃喝啊?”,林员外的眼皮都没抬一下,只顾自己自斟自饮起来。
众人见他不理会人,正讨了个没趣,却只听见他“咕嘟”又自饮了一杯,方自言自语说道“好不容易养大了闺女,就这么白白地送了人,老夫实在是舍不得啊。”,周围人们一听,知道他是舍不得自己的女儿,都笑着劝道“老爷子,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您老人家呀就放宽心,等着抱外孙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