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越氏 作者:苏照夕【完结】(5)

2019-03-31  作者|标签:苏照夕

  不过他出名时,李离才上山,两人相差6岁,照理说应该是谁都不理会谁的,可是贺欺是个爱跟人对着干的,你不理我,我绝对理你,再加上李离小时候就是个面瘫,长得又挺粉嫩的,于是贺欺就经常对着李离的脸下毒手,于是两人就结上对头了,等李离8岁时,两人才关系缓和下来。

  “师兄,你也是越发老啦。”看着榻边的男人脸僵了一下,抿着嘴勾了起了角。

  “今年就在这里过年吧,师傅去峨眉找师娘了。”

  “好。”李离垂着眼睫轻轻地点了点头。

  “大越的事我会出力,但其余还需你自己尽心。”贺欺探身将她的被子掖了掖,随后又坐到榻后,背着身对她。

  “好。”李离像个孩子得到压岁钱一样欢喜地看着她师兄。

  “我们之间无需这样,睡会儿吧,等会儿醒来一起吃饺子。”

  陆丞相府中的年宴很是热闹,宾客如云,上至三公九卿下至布衣寒士,他们摩肩擦踵,觥筹交错,酒水偶尔洒出一些,也没人知觉。而姜榕就坐在陆相左边的位置,眼前的热火朝天仿佛与她无关,她只是来看戏的而已,她挟起只饺子一口一口的嚼着,忽然衣服下摆被什么东西给扯了扯,她瞧下去,只见一粉雕玉琢的“金童”正拽着她衣角,这“金童”见她瞧了过来,连忙恭恭手道,“祝姐姐万事平安。”说完急忙摊出了手,姜榕无奈地笑笑拿出早上刚收的一块金龟裸子。“多谢姐姐。”那“金童”收了钱一路往齐国小王姬那里去。说来也奇怪齐国小王姬是送来作质子的,照理说火烧大越皇宫那天她就该逃了,现在却还留在这里,似乎还与御史大夫的小儿子相交密切,这事情也被那市井之人拿来取笑不知道多少次了。

  “殿下可是觉得无聊了?”照月贴耳问着。

  “很无聊。”

  “那殿下同我出去罢。”

  “可以出去?”

  “自然,陆相也知道殿下实在无聊,才让我过来问的。”说着照月拉上了姜榕起身从一群群人之间穿过,到了门口果然没有家丁守着,姜榕将自己的手脱了出来,之后便跟着照月踏出了陆宅,门外炮竹声响阵阵,灰色的烟雾一下吹散,红色的纸随风吹落。姜榕一下子不明所以的激动了,她不顾照月,在一群人中间穿来穿去,一会儿停驻看看外族的戏法,一会儿窜到某个摊位上吃了一堆热乎乎的小吃,热热的白气随风上升,这才让姜榕感受到了过年的气氛。

作者有话要说:  我才不会说是因为《室友逗比》那边才两章点击率就这么高于是我就愉快去那个,然后再更这个呢!ヾ(≧へ≦)〃

  巨多瞎扯,错别字一定要提好吗m(o?ω?o)m

  ☆、第 10 章

  等姜榕吃完她又跑去临午河边看人放河灯,那红莲花般的河灯在月牙儿的水船里飘动,舒展着自己的花瓣儿。姜榕蹲在河岸边看着一朵朵的河灯飘过,她小心地瞧瞧身边的人确定没有人盯着她,才伸出手勾来一朵河灯,认真的看着上面的字,“愿我明年春闱博得头彩!”姜榕心里不由有些嗤笑,将河灯推了回去,而后起身拍拍自己的衣裙,才发现一直跟在自己的照月不见了,心中一慌,连忙顺着河道找起人来。

  此时陆府的年宴散去了,宾客纷纷致辞离去,这场宾主尽欢的宴会才算结束。红色的桌案上红玉的酒盏被随意摆放着,竹筷也搁置在相近的地方,大概是刚作过一场行酒令,主位上陆相正趴的东倒西歪,大丫鬟拍拍手,先是丫鬟们鱼贯而入将桌案上的酒盏竹筷盘子收拾好,再是两个小厮将陆相扶起来,最后是由大丫鬟带路去往东厢。

  “王姬可回到房中了?”陆相阖着眼问道。

  “回相爷,应该是回去了。”

  “什么叫做应该!快去看看!”陆相猛地睁开眼,嘴里毫不留情地骂着大丫鬟。

  “是,相爷,我马上去。”

  “现在,快去!”陆相甩开小厮,手指着西厢那头喊道。

  大丫鬟也急了赶忙就去了。

  陆相靠着游廊上的柱子歇了一会儿,清醒了一些,马上指使其中一个小厮去端茶,又问另个小厮,“王姬出来陆府?”

  “是啊,相爷。”

  “谁带她出去的?”

  “是,是照月,相爷。”

  “相爷,王姬不在府内!”

  “拿上灯,出门找!”陆相匆匆接过小厮端来的茶,一口饮下,胡乱拿袖子擦了几下,急忙走去门口。

  “照月?照月,你在哪儿啊?”姜榕歇了小会儿又开始顺着永芳坊找了起来,这时候月亮已经暗去了,巷子里隐隐传来犬吠,唯一那点光还是人家门口挂的红灯笼照来的。

  “照月?”

  “王姬!我在这里!”

  “照月?!”姜榕转身,风吹开乌云,月光照耀在那刀背上,“啊!”姜榕惊叫了声,引得巷里的犬吠越发响亮,她却不管这些一直往前跑,不敢往后面看,她怕她一看,那刀子就捅进了她后心窝子。

  “王姬,我在这里啊,王姬你怎么不等等我?”阴冷的气息拂过姜榕的鬓发。

  姜榕捂上耳朵,心里想着再加快些,再加快些,只要跑出了这里就可以叫人了。

  “王姬!”那锋利的匕首第一次便削去了姜榕衣角上缀着流苏。

  姜榕看着那流苏掉下,越发没命地跑,恨不得多长出两条腿来,但这时候照月的声息仿佛都被那后来又覆盖上月亮的乌云埋藏了。可是即便是这样姜榕也不敢停下,她大口地喘着气,腿没有任何力气,心里一直有个声音说,照月已经不见了,快停下,但另种声音更激烈的反驳着你忘了阿离说的吗,平静底下都是风波!

  “呼——呼——”

  “王姬,停下来吧,我们做游戏吧。”

  终于巷口就在眼前了,好像前面也出现了一些灯光,姜榕加了把劲儿,跑出了巷子,一出来便看见了大汗淋漓的陆相。

  “王姬,快过来!你们快过去!”陆相在原地缓了缓,才走过去。

  照月忽然出现在姜榕背后,那把匕首正抵着姜榕的腰上,“让他们不要过来。”她低低地说着。

  姜榕手颤了颤,然后抬起来冲着陆相摇了摇。

  “照月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出城。”

  “出城?好!你让王姬先过来。”

  “呵,你当年骗了我哥一次,我不会再信你,你过来换你的王姬,然后再让你的人送我出城。”

  “好,好。”陆相慢慢地走了过来,“把刀放下,放王姬过来。”等姜榕过来,他揉揉姜榕脑袋,走向了照月。

作者有话要说:  好纳闷啊,为什么第一章点击这么高!恩,照月的事之后会讲哒

  ☆、第 11 章

  “师兄,薛定陵是个怎么样的人?”八岁半的李离曾经这么问过贺欺,是因为她得知自己的师兄才华比那个薛定陵多的不知道多少,并且还将他的什么中原第一才子名号给赢来,可是天下人却封给了他一个天下第一君子的称号的时候那种愤怒不甘与失望混合在一起,促成了她对那个所谓的天下第一君子的无比好奇心。但当时贺欺只说了,“他会来的。”

  “阿离等会儿你就能看到薛定陵了。”贺欺一改平日里的懒散,变得有几分拘谨,他甚至下了趟山带回来了一套桃花湿雨模样的茶具,常年酒不离身的人却变了这么多,实在奇怪啊。李离收下这份好奇只等着看完了那薛定陵,夜里再问。

  凛冽的风吹刮过青松,白雪沾在枝头欲落将落的时候,一匹枣红马踏踏上了逢渊山。

  李离正帮着贺欺看火,贺欺昨天刚包了饺子,今天薛定陵就来了,怕是早就约好了。

  “踏踏——驭——”枣红马嘶鸣了声,便垂下头静静等着马鞍上人下来。马上下来一貂袍男子,他的形貌大概只有诗经里的那句,“瞻彼淇奥,绿竹青青。有匪君子,充耳琇莹,会弁如星。瑟兮僩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①才可以形容罢,玉冠佩带,面容让人一见歆慕。

  “珮乐。”

  “贺欺!”他脸带笑意,靴子踩的昨夜的积雪咯咯作响。

  “我煮了饺子,还煮了红袍。”

  “看样子,贺欺是等了我很久啊。”他掀下绒帽,白雪落了几片在他长发上,眉宇处,他甚是不在意的撇去,“那为什么还不迎我进门呢?”

  贺欺轻轻拂去他头顶雪花,才让出路,“只是瞧见你头上还有雪花,看你什么时候发现罢了。”

  “好啦,现在也不用发现了,你的饺子呢?”

  “我还没下下去。”

  “好啊,贺欺,你还说你煮了饺子?”

  “我去看看水开了没。”贺欺讪笑着指了指那套他前些天专门下山买的茶具说,“那我就先不招待你了。”

  “你去吧,我去放一些马草,玉藻要饿。”他又不慌不忙地带上绒帽,走去门外。

  “水烧开了吗?”

  “你要吃几只啊?”贺欺捏着一只元宝饺问着,乍一看还真以为他变得如此持家了,结果没多少时间他眼里又露出不耐烦。

  “十二只。”李离赶紧应了,跑出去转了一圈,恰巧在马栏那边瞧见薛定陵,也突然明白为什么他被称为天下第一君子了,想到这里李离心思忽然一转。

  “您可是薛公子?”李离恭敬地问着,她师兄有的是才学大能,值得她崇拜,但眼前人有的是德行,值得她尊敬。

  薛定陵闻声,歪了歪脑袋,“阿离?贺欺的师妹。”

  “公子听说过我?”

  “你师兄和我有书信来往,也不必一口一个公子了。”他手摸着温驯的马儿,笑着对李离说。

  “那我有一所求,不知道您能否答应。”

  “说吧。”

  “我想借您的马下山。”

  “恩?你要去买什么东西?”

  “并不是这样,而是我有一件很急的事,这事是我同一个人的约定。”

  “哦,这样啊。”

  “公子放心,一月不出我便把马还回来。”

  “若我说不借你,你是不是该走下山了,也罢,借与你便是。”

  “公子怎么可能不借给我呢。”

作者有话要说:  第几次了QAQ!好不开森!好不开森!我要长高啊!

  ①:看那淇水弯弯岸,绿竹袅娜连一片。高雅先生真君子,美丽良玉垂耳边,宝石镶帽如星闪。神态庄重胸怀广,地位显赫更威严。高雅先生真君子,一见难忘记心田。

  出于私心默默地写了这个人,并且发现貌似和师兄好萌,放心在这里不会再出现啦

  ☆、第 12 章

  元宵一过,李离便带上一些干粮往山下去,当然她是牵着马顶着贺欺那莫名的慈爱的眼神走的。

  等下了山,她翻身上马,她近日来都没有收到陆相的信,想是天太冷连鸽子都不愿动弹的缘故,但事实上她最怕的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陆相觉得辜负她了,所以也不敢送信来,于是她内心越发焦急,连带着手中的缰绳甩的弧度也大了些,她手指上被风刮出一些细细的口子,幸而天气太冷她也没感受到那种细微的痛,终于在下午太阳出来点的时候,她赶到了太平岗,这是条山路,她这次并没有选择水路,春节刚过,不会再出现什么好心人带她,再说她有良驹汗血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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