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毒 作者:绝歌(上)【完结】(4)

2019-04-01  作者|标签:绝歌

  凌蔚答应了古博士,第二天就收拾行李去了西藏。在西藏呆了半个月才回来,一回到家就听说张总的夫人带着张总到云南求姓孙的老中医治好了蛊毒,然后张总带了一大帮人杀到福建去把那下蛊的人揪了出来,不仅把人打成了残废,还派人半夜烧了人家的房子。凌蔚听了没有说什么,只是她觉得这张总把事情做得有些过火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家里面的门突然被人撞开了,伊骏脸色铁青满头大汗地跑回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全身都在发抖。

  “怎么了?骏骏,出什么事了?”肖青赶紧放下碗筷走过去,在伊骏的旁边坐下。

  伊骏大口地喘着气,脸色吓得煞白。他想了想,一下子跳起来,冲进卧室就开始收拾东西。

  “骏骏,你这是做什么?出什么事了?”肖青被伊骏的样子吓着了,紧张地问道。

  凌蔚走过去站在门口,说道,“表哥,你这是做什么?”

  伊骏翻出存折看了下,两步到凌蔚的面前,说道,“蔚蔚,能不能借我二十万。”

  “伊骏,你要这么多钱做什么?”肖青吓得全身一哆嗦,“你是不是惹事了?”

  “妈,我得赶紧逃命,我得到国外去。”伊骏急切地叫道。

  凌蔚靠在门前,说道,“表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说来听听,也许我能帮你。”

  “张总,我们……我们张总今天上午死了。早上十点多快到十一点的时候,我们在开会,他……他突然惨叫一声,然后摔在地上满地翻滚大声嚎叫,没几分钟就七孔流血死了,然后,然后一条又肥又大的丑虫子从他的鼻子里爬出来……妈,蔚蔚,是……是那些人报仇来了,是他们给张总下的蛊。”伊骏吓得全身都在哆嗦,站都快站不住了。他喃喃念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张总不该再去报仇,不该把人家打残废,不该烧人家的房子,不该再去得罪他们……”他打了个寒战,一把抓住凌蔚的手,叫道,“蔚蔚,你……你认识的有本事的人多,你……你能不能帮哥想……想个法子救救哥,哥……哥不想死啊!”伊骏说着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这祸是他跟张总一起惹的,人家既然已经把张总杀了,就不可能会放过他。

  “蔚蔚……”肖青也吓着了,望向凌蔚,手也有些打颤。她突然回身一个巴掌打在伊骏的身上,“你说你这是惹的什么事哦,刚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回来,让你辞职你不辞,还贪那个什么狗屁经理的职位,现在好了,现在好了……”骂着眼泪就滚了出来,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叫道,“你爸死得早,我一个人拉扯你们长大容易么我?你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啊!”肖青越想越气,越想越伤心,掩面哭了起来。

  “妈!”伊骏红着眼望着肖青唤了声,他现在也后悔啊。他吸了吸鼻子,抹去脸上的泪水,说道,“要不然,要不然我去找那江老三跟他道歉赔礼认错,看咱能不能……”

  凌蔚说道,“表哥,人家要是把我或者是绮绮打成残废瘫痪再上门来道歉,你会原谅人家么?”

  “我……”伊骏语结。

  “我只问你一句话,后面打人的事情你有没有参予?”

  “我……我……”

  “到底有还是没有?”凌蔚问道。

  “我没去!”伊骏虽然气,可是当时因为公司有事,他没有跟着张总去出这口恶气。

  “把被你们打残的那人的地址给我,我明天去趟福建看能不能把这事情摆平。大家这段时间最好少出门,也不要乱吃什么东西,家里洒些雄黄和挂些大蒜吧。”

  肖青露出一抹难色,说道,“蔚蔚啊,家里前阵子洒过雄黄粉,可……可……”

  “可什么?”凌蔚问道。

  “可不知道怎么回事,洒在地上的雄黄粉老是一转眼就没了,我总觉得这阵子家里有些很不寻常。”

  凌蔚怔了一下,她转过身,走到阳台上在花盆中抓了点泥沙到客厅中,泥沙从她的手指缝中滑落在地上,在地上洒了一路。她在沙发上坐下,支着额头有些闷闷地问道,“绮绮去哪了?”

  “哦,她们学校有摄影展,今天一大早就去学校了。”肖青答道。

  凌蔚应了一声,倒了杯水,再朝客厅的地上看去,只见洒落在地上的泥沙全没了,地上干净得没有一点污渍脏物。凌蔚顿时什么都明白了,她深深地吸口气,再重重地呼出,说道,“表哥,你哪也别去,你也别怕,他们就算是要报复,现在也动不了你。”家里面居然有一只金蚕蛊,有这蛊里面最毒最厉害最神秘的蛊王在,它自然是容不得别的蛊物的。她站起身,说道,“我出去趟,阿姨,表哥,你们这阵子还是当心些。”

  肖青呐呐地应了声,心里只觉得阵阵发毛,觉得呆在这屋子里有说不出的诡异。伊骏瘫坐在沙发上,将领口的扣子解开,他想了想,觉得可以去请人来对付他们。可他也不知道哪里有能抓蛊和对付蛊婆的蛊师,想来想去,还得得求她这像是无所不能的表妹。

  凌蔚在学校找到伊绮,与她在学校外的一间咖啡厅坐下。她开门见山地问道,“绮绮,你有没有在家里见过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伊绮睁大眼睛望着凌蔚,眼神闪烁了一下,显得有点心虚。

  “我怀疑家里有蛊,金蚕蛊,你有没有见过?”凌蔚搅着杯子里的咖啡,也不看伊绮。

  伊绮咬着下嘴唇,身子贴在椅背上,低头思索。

  凌蔚说道,“你上网查过金蚕蛊的资料没有?”

  “有。”伊绮叫道,“可是,可是蔚蔚姐,小金不像网上写的那样,很可爱,不会害人的。”伊绮眼巴巴地望着凌蔚。

  果然!凌蔚重重地叹口气,问道,“它在咱们家呆了多久了?是不是半个月前我陪你去山上摄影的时候跟我们回来的?”

  “是。”伊绮央求地握着凌蔚的手,叫道,“蔚蔚姐,你别对付小金好不好?它好可爱的,就让我养着它好不好?”

  “你……”凌蔚咬了咬牙,叫道,“养蛊的人,最后都没有好下场的。”她紧紧地抿着嘴,一时之间也没了主意。

  “小金不会害人的,我保证!”何绮举起右手作发誓样。

  凌蔚看了何绮一眼,把头扭到一边,许久,她想了想,说道,“绮绮,这件事情你先不要跟任何人说。还有,你跟那金蚕蛊说有人要对付你哥。”说完,她招来服务生结了账就离开了。对于蛊,她了解的不多,并且是对付这种极其厉害的金蚕蛊,她不得不小心,就怕如传言所说被它害死全家。从绮绮的口气中可以看出她目前跟金蚕蛊的关系还不错,兴许能让它帮忙挡那伙人一阵子。

  凌蔚来到江边,摸出手机拨出一个有很久不曾联系过的电话。

  “喂,哪位?”一个悦耳的女声从电话里响起,娇柔低沉的声音带着女性特有的魅力,只听声音便觉得对方一定是个大美女。

  “是我,凌蔚。”凌蔚的声音极不自在。

  “凌蔚!凌蔚!你是凌蔚?你个忘恩负义、没良心的臭丫头,突然打电话给我做什么?”电话那端的声音突然转为激动的尖叫斥骂,随即又转为冷漠、疏离,却又隐含怒焰,跟着话锋一转,那边传来冷笑声,“该不是又中蛊了想来求我吧?”

  第四章

  凌蔚被对方的抢白说得很不好意思,她抿了抿嘴,厚着脸皮说道,“我……有一只金蚕蛊跟着我表妹住到我家来了!”

  “HOHOHOHO!”那边传来一阵兴灾乐祸的奸笑,然后“咔”地一声,电话被挂断了,传来“嘟嘟”忙音。

  凌蔚呆呆地望着手机,怔怔发呆。她也觉得自己很过份,很没颜面见她、求她。当初她替他们解了金蚕蛊的毒,他们三人才能活着回来,可自己呢?一离开就再也不跟她联系,把数月的友谊都和那段过去埋在最不愿意提及想起的记忆角落中。现在有难了,又涎着脸求她,换作是自己,也不愿意理这种人。她垂下头,盯着缓缓流向远方的江面,或许她该去找那蛊婆让她把蛊收回去。

  两分钟后,凌蔚的手机响了,是她打来的。凌蔚按下接听键,只听到她说道,“你表妹捡了人家的嫁金蚕蛊的金银包吧?那恭喜你,你家要倒大霉了。”

  “我承认我不跟你联系不厚道,可你也不能这样兴灾乐祸吧。而且,我表妹也没有拿那苗婆子的任何东西,是这蛊自己跟着我表妹跑来的,现在跟她打得火热。”

  “有这事?这倒奇了,我只听说过放蛊,从来没听过有蛊会自己跟着人跑的。该不会是这蛊看中你表妹了吧?”电话那端传来低笑声。

  凌蔚抿抿嘴,都这时候了她还有心思跟她说笑。不过,她肯打电话过来,就表示她对这事有兴趣,会帮忙。“我对蛊不熟,所以才想到打电话给你。”

  “是想求我吧?凌蔚,你求我,求我就帮你。”

  凌蔚轻咳一声,说道,“妖精,你能不能就正经一点?”

  “我很正经,还有,不准叫我妖精!我这么端庄的一个淑女被你叫成妖精像什么话!”

  “淑女!”凌蔚轻哧一声,深不以为然!

  “招惹到那东西不是小事,你们得当心点。还有你,别让它知道你要对付它,要不然你们全家都危险了,先好好哄着它,这金蚕蛊通灵性,你就先当它是一个小孩子跟它商量就好了。哦,对了,还有一点,别让别人知道你们家有蛊,这第一嘛,会招惹不必要的麻烦,第二就是那蛊会觉得不安全,当心噬主!”

  “噬主?绮绮不是它的主吧?该是那苗婆子才是,它噬主才好了。”

  “它跟着你表妹走,要发难起来第一个对付的绝对是她,然后才是你家的其他人,杀完了你家的人,它才会回到它的原主身边去。而且,不确定这只蛊有没有杀过人之前你们最好别妄动。蛊杀的人越多灵性越强,杀起人来也就更加的得心应手。”

  “你唬我?”凌蔚直觉得头皮发麻,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我唬你?我有唬你么?你又不是没有见识过金蚕蛊的厉害!”

  “你能不能过来一趟?”

  “对不起,不能,我现在泰国,没时间管你这档子闲事。”

  “泰……泰国?”

  “嗯哼,有问题么?没问题我就挂了,跨国长途很贵的。”

  “等等,你……你什么时候回来?”

  “很难说。怎么?想让我回去救命?放心,那东西一时半月的还害不了你家人的命,注意点别得罪它就是,它的心眼小着呢。”

  “我表哥在福建得罪了养蛊的人,那家人也养了金蚕蛊。”凌蔚说到这里重重地一叹,能养出金蚕蛊的都不是普通的养蛊人家。

  “呵呵,怎么你表哥表姐都招惹到蛊啊?那恭喜你了,你慢慢头痛吧。哦,对了,把你家的地址给我,要是哪天你家人被蛊害死了我好去跟你们收尸。”

  “你……去死!”凌蔚气得咬牙切齿地挂了电话!恶毒的女人!她长得花容月貌、闭月羞花,那条舌头却比金蚕蛊还要毒。

  闷闷地回到家里,这时候一动不如一静!家里的地板亮得能反出亮来,窗户透明到让人几乎看不到它的存在,家具上是一层不染,整间屋子干净得像是真空空间一般。这种干净让她觉得极不舒服,想到那金蚕蛊隐着身形天天在屋子里面窜上窜下的打扫,说不定还钻到她的床上去,她就觉得全身发骨耸然。愣愣地站在门口,是进也不是,出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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