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女儿行 作者:偷天【完结】(7)

2019-04-01  作者|标签:偷天 宫廷侯爵 天作之和 宫斗 欢喜冤家

  侯桑榆今日早已做好了受训的准备,这一下转变,让她一时不知怎么应对,“太后严重了,王爷不过贪玩些罢了。”看来这襄王的可恶是人尽皆知了。

  谢灵蕴摇了摇头,面色凝重的说道,“从今日起,襄王府的上上下下都交由你来打点,包括襄王都需服从你的安排,这是哀家的谕旨!”亏欠侯桑榆的琴瑟和鸣,相夫教子,谢灵蕴补偿不了,唯有的就是给她足够掌控的权力。

  这下侯桑榆是彻底震惊了,让她执掌襄王府,就算是再得荣宠的王妃也没有这个权力。

  之所以要给侯桑榆这个权力,谢灵蕴自是有她的打算,皇帝登基不久便杀了先帝其她后妃所生的皇子,商洛之所以未有损伤一来皇帝多少顾念一同长大的兄弟之情,二来商洛处在自己的羽翼之下自然要顾念她这个太后,如今的皇帝经过权力的熏染早已不是当年的摸样,皇帝已经召回睿王,已然昭示要着手解决侯家,将世家大族赶尽杀绝必然会动摇晋的根基,她要阻止皇帝,也要保护好商洛,商洛表面嚣张乖戾,性子却是柔弱的,所以需要一个人去重新教她,如何在这权利熏心的朝廷生存下去,而侯桑榆无疑是最佳人选,冷静果断,心思缜密,若她二人能相互扶持,便是最好的结局。

  “桑榆一定竭尽全力管好襄王府,不负太后所望。”在侯桑榆看来,太后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她不支持皇帝削弱侯家的,是在表明立场站在侯家这一边。

  离了崇华宫,商洛便直接去了韶元公主的寝宫,两人一起长大,从未分开过这么长时间,见了面自是开心,转眼便把之前的不快给忘却了。

  一番玩闹之下两人又爬上了屋顶,“扬州好玩吗?”当初自己使尽一切手段求母后也带她去扬州玩,可母后还是弃她而去,此番韶元去了扬州,正好向她打听一下扬州哪里好玩,总有一日她是要去的。

  “七哥,你倒忘了母后怎么可能放我出去玩,这些日子我都是在嘉安寺陪母后吃斋念佛,我都要无聊死了。”韶元嘟囔着说道,除了初到扬州之时母后许她出去玩了半天,其她时候都没踏出宅院半步,简直是要把她逼疯了。

  商洛鄙夷的瞧着韶元,好不容易可以出宫一趟,什么都没玩到,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机会,“也罢,下次我去扬州时,你若还没嫁人,便把你带上。”

  韶元脸色微红,嘟嘴说道,“哼,我才不要嫁人呢!”

  “下次那西域的大胡子来进贡的时候,我让皇兄把你许配给人家,哈哈!”想到此处商洛便大笑起来,“红毛大胡子配刁蛮公主!”言罢,商洛越发笑的厉害。

  “母后来了!”每次被七哥欺负时韶元总会用这一招,这么多年屡试不爽。

  果然商洛警觉的左右看了一下,这才舒了一口气,“母后现在跟那个侯桑榆合拍的紧,那里还会顾及我们。”商洛有些吃味的说道,被母后晾在一旁也是太伤自尊了,而且还是因为侯桑榆,怎么可以这样!

  “哦,你是说嫂嫂吗?”韶元好奇的问道,说到底她到现在还没见过这位神秘的嫂嫂。

  商洛一听“嫂嫂”这两个字便蹙了眉,咬牙切齿的说道,“那个侯桑榆简直是个夜叉,你不知道她,她有多可恶!”碍于颜面商洛自是不敢讲出侯桑榆对她做出的无耻行径。

  “母后,”韶元朝商洛挤眉弄眼示意,这下糟了,爬屋顶被母后抓个正着,估计又要抄《女戒》了。

  提起侯桑榆她就来气,面对着韶元叉着腰,正准备破口大骂,以为韶元又在骗她,“你别骗我了,母后被侯桑榆那个毒妇给哄得服服帖帖......”。

  “商洛!”谢灵蕴呵斥道,这么大的人了也不知收敛些,越发没个正行。

  商洛打了个激灵,完了,真是母后,转身嬉皮笑脸的喊道,“母后。”又附耳轻声说道,“母后来了,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韶元没好气的瞟了个白眼,“我可是一直给你使眼色。”跟无赖讲理真心好累!

  “你们两个还在上面嘀嘀咕咕什么,还不快下来。”谢灵蕴这下是真动气了,自家的这两个孩子令她操碎了心,反观未央、桑榆这般得体、懂事,她这做母亲也实在是太失败了!

  韶元和商洛知道母后是真动怒了,顺着梯子赶紧下来了,商洛下来之时不小心一脚踏空,直接跌落下来,侯桑榆眼疾手快,从后面托住商洛的背部。

  夜叉是么、毒妇是么!转念之间,侯桑榆收了力度,没了依托的商洛还是摔在地上。

  “传、快传御医,”谢灵蕴焦急的说道。

  “七哥你没事吧,你可千万别摔傻了,以后可就没人陪我玩了!”韶元扶起商洛,幸灾乐祸的说道。

  商洛揉揉摔疼的背,侯桑榆定是故意松手的,这个锱铢必较的蛇蝎毒妇,商洛满腹怨念的说道,“母后,我没事了,不用传御医,还有你才是傻子!”临了还不忘敲一下韶元的头,真是乌鸦嘴!

  见商洛没事谢灵蕴这才放下心来,心也软下几分,“若还有下次,哀家定定重罚你们两个,越发无法无天了!”

  商洛和韶元一听立马眉开眼笑,一人一边挽住谢灵蕴的胳膊,一唱一和撒娇道,“母后最好了。”

  一旁静立的侯桑榆暗自摇了摇头,慈母多败儿此话倒是不假,只是商洛这般摸样真是像足了一个女儿家!

  “这位天仙一般的美人定是嫂嫂吧,也怪七哥刚刚胡闹,韶元竟忘了给嫂嫂行礼,嫂嫂莫要见怪。”竟然是七哥的夫人,韶元自是不把她当外人了,亲昵的挽住侯桑榆的胳膊,悄声说道,“若是七哥欺负嫂嫂,嫂嫂定不要忍气吞声,对付七哥这种泼皮无赖,必须以暴制暴才对。”自小到大韶元都被商洛欺负惯了,嫂嫂看上去就不像七哥能欺负的样子,若是嫂嫂可以压制七哥,那便好玩了!

  侯桑榆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是极为赞同韶元说的话,陛下、韶元、商洛都是太后抚养长大,一个英明神武、一个机灵可爱、一个却是无耻匪类,有道是龙生九子,各有所长!

  商洛被戳到痛处,眼神凶狠的瞪了一眼韶元,回神的时候触及侯桑榆凛冽的神情,不禁打了个寒颤,脸颊不自觉的抽动了一下,这下可好看到毒妇她便脸疼。

作者有话要说:  

  ☆、新官上任三把火

  一大早李嬷嬷便来到南苑将王府的地契、田契和库房钥匙一并交给了侯桑榆,李嬷嬷虽不喜欢这个王妃,但也不是糊涂的人,太后竟然这么决定了自是有她的道理,这些日子她也看明白了,王爷难得的“安分守己”,也是心里怵于王妃。

  太后交代的差事,侯桑榆定是不敢掉以轻心,仔细核对了王府上下所有的账目,在李嬷嬷的管理下王府一切井井有条,也没有太过挥霍奢侈,可看到账目上支出最大的是商洛之时,不禁蹙起了眉头,心里盘算了一下,这才悠然说道,“听管家说今年佃户收成不好,将原先的的租息减去一半,嬷嬷和宋管家这么多年为王府尽心竭力每月的月钱各涨一钱银子,对了还有侍卫总管王轩、王爷的内侍夏竹,府上的其他侍卫、婢女不管先来后到均涨月钱五十文钱。”

  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涨月钱自是收买人心的大好手段,至于怎么补上空缺,侯桑榆心里早有打算,“至于王爷的月钱降至十两银子。”

  “这,恐怕不妥吧,”宋管家为难的说道,王爷的以往的花费至少要五百两以上,这一下降至十两,依王爷的性子定是饶不了他。

  “若是王爷为难你,你便说是我授意,你只管执行便是。”侯桑榆略有一丝不满的说道,她刚颁布的规矩就有人顶撞,看来这三把火光收买人心还是不够,还需来个杀一儆百才行!

  有王妃撑腰宋管家多少安了点心,看到李嬷嬷都没说话,便知其中是太后的意思。

  李嬷嬷心里也是矛盾,王爷是自己亲手带大,可也毕竟是个女子,自是宠爱多于严厉,王爷贪玩,花销大些也是常理,可她又担心外面人心险恶王爷不小心泄露了真实身份,所以也不愿王爷去外面玩,削了王爷的开支,正好困住王爷,对王爷也是好事。

  眼见着天气转凉,太后心疼商洛,自是将宫里上乘的布料送至王府,侯桑榆既是王府的管事,这等事情也需她出面料理,一眼下去皆是些色彩艳丽的布匹,再一想也是商洛平时的穿着哪件不是花花绿绿,像个花枝招展的孔雀,侯桑榆指着角落最不起眼的一匹玄黑的布料,悠然说道,“天气渐冷,王爷也该添置衣裳了,就用这匹布吧,至于其它的的布料先留着,已备不时之需。”

  侍女领了命便退下去了,这一天南苑皆是人来人往,侯桑榆一向喜静,饶是有些不太适应,她也不是不相信安嬷嬷和宋管家,她本是这样的性子凡事皆精益求精,一日下来,也是累极。

  商洛一早便去了宫里,到晚膳时分也不见回来,膳竹堂一如既往的冷清,不过就算商洛在府上,饭菜也是由下人送至北苑,基本上不会和侯桑榆坐在一起用膳。

  软磨硬泡之下谢灵蕴这才肯让商洛留在崇华宫里用膳,可这厮吃完了饭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分明是想赖在这里,谢灵蕴屏退了下人,这才说道,“是不是和桑榆起了争执?”

  谢灵蕴早有耳闻两人一直争争吵吵,不过奇怪的是商洛居然没跟她抱怨过一句,这要是以往受了一点委屈也要吵个天翻地覆不可,听到安嬷嬷讲起皇后逼她二人圆房,听得她都心头一跳,她当然不相信那是桑榆的处子血,化险为夷的主意定是桑榆想出来的,这招偷龙转凤实在是妙,她是存有私心的,两人虽做不成夫妻,却希望两人能成为挚友,有桑榆在商洛身边出谋划策,即便自己不在人世了,商洛也算有个依靠!

  商洛闷闷的摇了摇头,无精打采的趴在躺椅上,吃饱喝足困意十足,可母后似乎没有放过她的意思。

  “母后知道要你隐藏身份同一个女子成亲是委屈了你,可母后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你怨母后,也是应该,桑榆是个好姑娘,配你这个襄王是绰绰有余,你也该收敛一下自己的性子,多谦让着她”谢灵蕴苦口婆心的说道,见商洛心不在焉的听着,兀自叹息了一声,随即语气严厉的说道,“起来!”

  母后这般老调重弹,商洛听得都烦了,见母后神色变了,这才不情不愿的起身,又赶她走,母后的心真是变了,赌气说道,“儿臣告退,母后早些歇息,祝母后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商洛这般胡言乱语,将谢灵蕴气得不轻,孩子小时不舍得管教,如今大了,想教也来不及了,抿了一口参茶,心上一计,自己不舍得管,可以交给别人管啊!

  入了夜,这巍峨的宫墙越发显得阴森,月色半掩着,不时刮来些凉风,宫人担忧皇后着凉便去取了披风为其披上。

  不知为何一系上这件披风侯未央便不自觉的想起陆玉璃,披风虽洗过,可她总觉得这上面有其她味道,像是一股清幽的梅香,若隐若现,却足以令她分神。

  “皇后娘娘,文公公在外求见。”

  “宣!”

  文忠手上端着一碗汤药,恭谨的行礼道,“老奴叩见皇后,因御药局的宫女病了耽搁了皇后娘娘的汤药,老奴特来向皇后娘娘领罪。”

  “公公快些起来,公公是陛下身旁的近侍自然是繁忙些,这等粗活,交由他人便好,何必劳烦公公亲自送过来。”药端过来后,侯未央便示意宫人退下,只留了贴身宫女冬雪在身旁。

  文忠见宫人退下,这才往前走了几步,压低声音说道,“这两日德妃娘娘一直往御药局跑,还特意询问过皇后娘娘的药单,老奴担忧德妃娘娘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她可有问过你什么?”侯未央蹙眉,德妃怎么会牵扯进来,真是奇怪!

  文忠摇了摇头,继而说道,“德妃娘娘倒是找过送药的宫女,还将她仔细盘问了一番,老奴不明白德妃娘娘的意图,暂时将她转移到了别去。”

  侯未央沉吟了一会,缓缓说道,“你做得对,暂且不要声张,德妃那里我来应对就好,你要时刻留意此事万万不可被陛下知晓。”

  “是,老奴只怕德妃娘娘沉不住气自己告知陛下,只怕此事会一发不可收拾,皇后娘娘需早做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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