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郡主,小郡马 作者:乔木溪【完结】(5)

2019-04-01  作者|标签:乔木溪

陆白一介江湖莽夫,瑞朝惜是他见过最美丽的女子,自然就为她的美貌所倾倒。于是乎,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里,他们私定了终身。

瑞朝惜情窦初开,隔三差五地溜出去与陆白约会,二人的感情也在相处的时日里迅速升温。奈何天意弄人,世事无常。

就在受伤的那天,她已经决定告诉陆白她的真实身份,然后再一起回王府见父母。可是,陆白那天不知道发了什么疯,竟然挥刀欲杀她,最终,伤了她的后背。思及此处,瑞朝惜不自觉地抚上后背的疤痕。她并没有用白若轩给她那不留疤的神药,望着桌面上的小瓷瓶,自然而然地想到了白若轩细心为她熬药的情景。

“郡主,已备好了马车。”红玉推门而入,帮助红烛伺候瑞朝惜更衣。今晚是当朝丞相夏伯益七十大寿,王府自然也在邀请之列。

红烛见郡主只不过略施粉黛便如此明艳动人,喜道:“今晚去赴会的公子哥定然不少。郡主如此漂亮,定能倾倒众生。”

晚间,夏伯益亲自在门外迎接瑞王及其家属。

白若轩捉弄了夏世书,心情大好,素闻瑞王的千金艳冠群芳,她左右无事,便好奇地挤在人群中,想要一睹惜月郡主的芳容。人潮中,白若轩白衣华服,显得十分气宇轩昂。她瞪大眼睛,忖道:“我倒要看看传说中的郡主是否真的名副其实。”

白若羽见她伸长脖子望向门外,逗她道:“轩儿是否也倾慕惜月郡主,想要娶其为妻?”

“好姐姐,莫要开轩儿的玩笑。”白若轩从未想过要娶妻。很久以前她就知道,她并没有资格娶妻。就在白若轩独自伤神的同时,瑞王府的人在夏伯益的陪同下走进了丞相府。

白若羽用胳膊肘撞了撞正在走神白若轩,眼神示意她看门口。白若轩收拾心神,抬眼望去,便见到一群人簇拥着几个人缓步走来。她知道与夏伯益并肩而行的人是瑞王,后面跟着那雍容华贵的妇人该是瑞王妃,搀着瑞王妃的女子定然就是惜月郡主了。

在她的角度只能看到其侧面,只见郡主衣着华丽,广袖罗裙。她偏着头看,觉得这个惜月郡主的侧面很是眼熟,貌似曾经见过,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皇上驾到!”

忽地,门口响起一道尖声尖气的声音。

夏伯益闻言,袖袍一挥,朗声道:“打开中门迎驾!”

众人跪迎皇帝,只闻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道:“各位爱卿不必多礼。”

皇帝说了不必多礼,却没有一个人胆敢逾越礼数。他们纷纷起身之时,皇帝已经坐到了上首位置,笑道:“今日乃丞相七十大寿,朕是客,今夜可不行君臣之礼。”

“皇上英明。”众人齐声应道。

客人均已入列,夏伯益与瑞锦川和瑞王对了对眼神,然后清了清喉咙,朗声道:“老夫生日事小,郡主婚事为大。想来各位同僚都已在请柬上得知须带家眷赴宴,今日寿宴只为掩人耳目,为惜月郡主挑选郡马才是重中之重。”

瑞朝惜侧头,不解地看着父母亲。选郡马,为何我不知道?

借丞相寿宴帮瑞朝惜挑选夫君的点子是瑞锦川,瑞王和夏伯益三个人的点子,他们一早计划好了,只是瞒着瑞朝惜这个当事人。

白若轩首先看清楚的是身着玄色锦袍的皇帝,瑞锦川。这个皇帝虽然其貌不扬,但端坐那里不说话也非常有王者的风范。当她看到瑞朝惜的时候便硬生生地愣住了,一时间几月前的事情一遍一遍的在她脑海里回放。

白若轩思绪起伏,天哪!原来是她,我居然救了惜月郡主。突然微微皱眉,不禁想道:‘既然她是郡主,为何会作男子打扮,又为何会被仇家追杀以致受伤?’

瑞朝惜同样看到了站在白仲后面的白若轩,见她低着头不知道在做什么,便把目光移到了白若羽身上。眼光来回在两个人身上打转,忖道:“果真长得一模一样。”

这时,瑞王起身道:“前一段时日,蛮夷使者欲在中原替他们太子挑选太子妃。不知他们是从何处得知本王的女儿貌美,居然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请求皇上将小女许配于其太子。本王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当然不同意。皇上也不愿让小女远嫁蛮夷之地,遂当着群臣的面以小女已许配了人家为由,拒绝了其请求。”

瑞王说完,一脸慈爱地望着瑞朝惜,想要告诉女儿他并不是有意隐瞒。

瑞朝惜本就没有责怪父母的意思,知其缘由后便更加无话可说,她理解父亲的良苦用心,当下微微一笑,算是回应。

瑞锦川站起身来,负手道:“天朝地大物博,莫说是朕的堂妹,就算是普通百姓,朕也不会同意将之嫁去蛮夷之地。蛮夷使者非要喝惜月郡主的喜酒,朕已经应允。君无戏言,朕已与王叔择好良辰吉日,如今只欠东风。最后,朕希望惜月郡主今夜能够觅得如意郎君。”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语气缓和,面带微笑地看着瑞朝惜。

瑞锦川话一说完,场内到了适婚年龄的男子纷纷跃跃欲试。他们之中倾慕瑞朝惜的人不在少数,如今有机会抱得美人归,自然打起精神迎接挑战。

瑞朝惜脸上无甚表情,心里其实很不是滋味。可是又能有什么办法,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并无选择的权利,更何况皇上插手了她的婚事。她想,若是陆白没有背叛她,在群臣子嗣中挑选郡马的事情也就不会发生了。

不知道为什么,白若轩心里会有些失落。瞄了一眼端坐在上首平静无波的瑞朝惜,忖道:“难道她就不担心自己的婚事?”

正楞神间,白仲拉过她,低声道:“你去参选!”在他心中,能够娶郡主是白府的福气。

“轩儿不去!”白若轩先是一愣,随即醒悟,道:“轩儿未及冠,还不想成亲。”

“此事由不得你。”白仲怎会白白错过与瑞王府结亲的机会?一把将白若轩推了出去。

白若轩不做任何防备地被他一推,站到了场中央,顿时引起了在场众人的注意。她扯了扯嘴角,默默地退到了场外。

夏伯益抚掌,哈哈大笑,道:“轩儿,毋需心急。”他不知道始作俑者是白仲,还以为白若轩也想当郡马。

瑞王扫了一眼场内的青年才俊,觉得还算满意。刚打算说出选婿规则,却被瑞朝惜打断了。

“无需再比试,我选她。”瑞朝惜指着刚退到场外的白若轩,淡淡地说道。

白若轩正在琢磨要如何溜走,冷不防地被瑞朝惜的话吓了一大跳,瞪大眼睛直朝瑞朝惜摆手。她哭笑不得,难道今日出门没看黄历?伸手掐了掐自己的大腿,很疼!老天爷并没有跟她开玩笑。

瑞王妃曾经答应过瑞朝惜,允许她自己挑选夫君。如今还未必比试宝贝女儿就选了,她也没有开口说什么。见白若轩一表人才,问红烛道:“这是哪家公子?”

红烛答道:“是兵部侍郎白仲家的二公子。”

未比已输,那些跃跃欲试的贵族子弟纷纷像泄了气的皮球,无精打采。白若轩感觉到有无数道不善的目光扫向自己,此时她心里十分混乱,被人如此盯着便更加不痛快,是以恶狠狠地瞪了回去。

瑞锦川以为选郡马会好一顿折腾,万万没想到竟如此简单地收了场。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白若轩,觉得这个人有些赢弱,配不上惜月郡主。转念一想,既然是瑞朝惜亲自开了口,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朗声道:“既然如此,朕钦点这位……”

“朕钦点白若轩为郡马,本月初九与惜月郡主完婚。”瑞锦川不知道那是谁,抬眼看了一眼夏伯益。夏伯益会意,低声告诉了他白若轩的名字。

白若轩无助地看着夏玉兰,皇上赐婚哪!要怎么办?夏玉兰手心都是汗,早已乱了方寸,瑞锦川赐婚的话一说出口,她眼睛一闭昏了过去。

第6章 第六章

一石激起千层浪,如今雍都人人都知道白若轩初九要迎娶惜月郡主。一时间,在坊间茶楼,酒家等等人流聚集之地均能听到有人在议论此事。有人嫉妒,有人羡慕,有人送上祝福,有人送上贺礼。

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夏玉兰昏睡了三日才悠悠转醒。知道一切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只有暗自抹泪。

见母亲如此憔悴,白若轩也没了办法,不想再让娘亲伤心,时常安慰说:车到山前必有路,她自有法子应对。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其实没有什么法子,如今唯有走一步算一步。

就白若轩初九迎娶惜月郡主一事,白府上下张灯结彩忙张罗,似乎惆怅的只有夏玉兰与白若轩。翠竹虽有些担忧,但她只是个丫鬟,只会死心塌地地伺候白若轩,其他的事她管不了那么多,也没有资格管那么多。

白若轩决定不去想那么多,正所谓船到桥头自然直,一切听天由命吧。如今,她想趁娶亲前解决掉姐姐的事情,想将早已想好对付柳渊的方法付诸行动。

画舫之上,白若轩与白若羽并肩而立。

晚风徐徐,有几分凉意。半晌,白若轩不再看漆黑的湖水,侧头看着身边的人,轻声道:“姐姐,记住我跟你说过的话,其他的交给我就行。”

这个夜晚注定不平静。灯火璀璨,热闹非凡,街道上声声地叫卖声,孩子们的嬉笑声混为一体。

碧云湖的一艘画舫上,柳渊正不断地向白若羽献殷勤,其他被邀一同游玩的公子们则是左拥右抱,杯光交逐,甚是快活。

柳渊今天兴奋异常,虽则白若羽还是对他爱理不理,可白若羽答应出来游玩,就是给他最大的鼓励。看着白若羽绝美的容颜,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将这个貌美的白家大小姐娶回家。他不断地给白若羽夹菜,讲各种自以为好笑的笑料讲给她听,企图博得美人一笑。

“各位仁兄,今日出来游玩定要尽兴而归,单单喝酒实是烦闷。”白若轩摇着折扇,提议道:“不如我们来玩个小小的游戏,如何?”说着伸手一指,“胜者便能得此百花争艳图。”

抱着看好戏的态度,白若轩气定神闲地看着殷勤异常的柳渊,忖道:‘呵,不知到时你还会否对她如此?’

众人见到展开的百花争艳图,均眼前一亮。内行人一看就知道是真品,已有人蠢蠢欲动。

此时,一直未曾说话的白若羽看着柳渊,开口道:“这副百花争艳图乃绝世珍品,我很是喜欢。”

听到心上人说喜欢,柳渊热血沸腾,也想趁机表现表现,朗声道:“怎么个玩法?我加入!”

“好,爽快!”白若轩很满意柳渊的表现,笑了笑,道:“自然是论诗词歌赋。诗词的主题要与花有关联,家姐做评审,如何?”她知道柳渊只是一介武夫,舞刀弄枪还可以,说到舞文弄墨基本上是一窍不通。

柳渊很懊恼,却是已经逼上梁山。他头脑发热一口应承,却是挖了个坑让自己跳,心里已然有几分悔意。他是将门之后,对诗词歌赋并不感兴趣。倒不是为自己不精于诗词而自卑,只是怕待会儿出丑唐突了佳人。责备地看了白若轩几眼,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正所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开口吟道:

谁言镜花一场空,

莫道水月幻化中。

镜花水月真情涌,

醉了青衣醉苍生。

“好文采!”白若轩指了指一旁的百花争艳图,挑眉道:“柳兄,此花非彼花呀!”

柳渊挠了挠头,无奈道:“白兄取笑了,我对诗词真的不怎么擅长,若羽姑娘应该不会……”他话未说完,忽地一道利箭由耳际划过,钉在了后方的山水画上。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画舫上的人顿时紧张万分。他们以为遇上了什么匪徒,纷纷提高警惕。

“谁?”柳渊提气,纵身冲出画舫,朝掠过的黑影追去。他施展轻功奋力直追,无果。待回到湖边之时,只见火光满天,先前所在的画舫已然被熊熊烈火所包围。如此变故,使得他心急如焚,随手拉过一个人,问道:“画舫怎么着火了?上面的人呢?”

被拉过的人有些不悦,不耐烦地道:“我如何得知?画舫就这么燃起来了。不过,我路过那边的时候好像听说什么人被火灼伤了!”

还没等那人说完,柳渊已经往人潮中奔去,他不希望事情如他所想的那般。拨开重重人群,看到的是白若轩一脸焦急,一手托着白若羽的身子,一手用手绢掩着她的左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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