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付羽和若雪也走了上来,付羽一怔,将头瞥开,若雪深吸一口气,说道:“小船准备好了。”
兮若闻言放开知更,轻笑着说道:“这是我第一次吻你。”知更问道:“你们要走了?”
兮若盈盈后退几步,忽然笑得花枝乱颤,说道:“知更我喜欢你,不管你是男子或是女子我都喜欢你,可是你不喜欢我却来招惹我……玩弄我的感情,我恨你。”她的笑声响亮,却殊无欢乐之意,她的语气很轻很轻,轻得让人听不到声音。
钟离和墨子虚在楚国下了船,知更、幼璇、语儿三人改行路陆回去秦国,经过一个月的长途跋涉,终于到了秦都咸阳。
她们雇了辆车进城,幼璇将车帘拉开一条隙缝向往看去。
知更头枕在她的腿上,笑道:“觉得秦都与其他国家都城相较如何?”此时,她们正路过城东的市集,便目睹各种畜类产品的出售,例如肉、皮、筋、角、脂、月交等等,另外又有陶、木、铁器、纺织品等手工业制成品,其况之盛。
幼璇道:“异常繁华热闹远非邯郸大梁所能及。”知更笑道:“周平王东迁洛邑,秦襄公为周王室开路,护卫周王至新都,才封为诸侯,但封地却乃是中原以外的不毛之地,但秦人意志力奇强不断的谋求发展,终于称霸西戎。”
幼璇轻轻一笑,说道:“知更骨子里也有秦的气魄,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知更咯咯一笑问道:“你这话是在夸我么,如果是就亲我一口可好?”幼璇摇头道:“语儿和车夫还在外面呢。”
知更撇嘴说道:“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伸手勾住幼璇的脖子,强吻了一口后又说道:“商鞅变法,以军功论爵,打击贵族,把王室权力提升至当时的极限。”
幼璇幽幽道:“秦国富强商鞅居功至伟……但死的也是最为惨烈,十族全灭,死于车裂之刑,再说战神白起,为秦东征西讨战功显赫,最终却自刎而死,凡为秦效力者,何人有过好下场。”
幼璇怔怔的看着知更,心中暗道:“我定不会让你步他们的后尘,一定不会。”知更见她轻蹙眉头眼中滑过一丝狠色,宛尔一笑说道:“幼璇,你想事情的样子真美。”
幼璇嗔怪的看她一眼,说道:“我知道你爱恨都来得彻底,你既然要报吕不韦活命养育之恩,我也无法阻拦,幼璇此生别无所求,只求你能平平安安,要我死也是愿意。”
知更心弦一颤,坐起身来将她揽入怀里,说道:“朱姬乃是后有沁颜,当年若不是她不顾一切救我又岂会有今日的我,但我这一辈亏欠的人实在太多,也不差她和吕不韦两人,如今我只想好好和你在一起,你既如此担心,那我们就此离开可好。”
幼璇道:“你要离开,自然是好,但是恐怕有人不会答应。”
接着,远处传来数百铁骑飞驰之声。
知更和幼璇先后走下车来,王翦驰马率先迎了上来,问道:“知更别来无恙?”他动作灵活,举止威武,双目有神,配著一副方形脸,算不上英俊但气魄和魅力慑人。
知更白他一眼,说道:“没你好命,一路上上我死去活来不知多少次。”
她话音刚落,便见一辆豪华的大马车接踵而至,一个黄衫女子从车上缓步下来,说道:“相国大人已设下酒宴为大小姐洗尘。”幼璇一怔,低声唤道:“堂影姐姐。”知更伸手与幼璇十指相扣,淡淡一笑说道:“有劳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一百六十八
王翦骑着高头大马,威风凛凛的行在前头,两列护卫兵行在马车两旁。
知更将头靠在幼璇肩上把玩幼璇的手指,说道:“这咸阳城有内外城之分,内城主要由咸阳宫和兴乐宫组成,相国府便处在咸阳宫附近。”
堂影笑道:“外城乃是平民局,比内城大了十多倍,商旅发达,所谓良禽择木而栖,幼璇你能明白知更为何会替秦国卖命了吧,秦之实力实在凌驾于其他六国之上。”
知更淡淡一笑说道:“只羡鸳鸯不羡仙啊!我若非良禽,如何能与幼璇比翼□□。”
幼璇目光落到堂影脸上,轻声说道:“堂影姐姐,齐国之事是小妹对不住你。”堂
影心中骂道:“我真心真意喜欢你爱护你,你却在我生死之际弃我不顾,如今内疚又有何用。”但脸上却笑道:“我只是差点儿死了,如今不是好好的坐在你面前,但在生死边缘徘徊的滋味不好受。”
幼璇眉头皱得更深,将头埋了下去,说道:“不过人总要经历过生死劫难,才能将这红尘之事看得透彻明白,我心中知道堂影姐姐对我千般好万般疼,即便我犯下何种错事都不会责怪于我。”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抬起头看着堂影又道:“只是我和知更已经缔结连理,两个人一条命,谁对她不利便是对我不利,我必加倍奉还。”
堂影笑道:“只怕幼璇妹妹心中有误会,我和知更同为相国大人效命,而且知更更是相国大人的义女,我对她只有爱护决无其他。”语儿白了堂影一眼,心中暗道:“说得比唱得好听,人面兽心就是这样的吧。”
幼璇不语,拉开窗帘见行人多配备兵器,武风之盛但却民风淳朴鲜有人穿着锦衣丽服,不禁暗忖道:强国理应如此。
车队已行至相国府。
府院门庭宽阔,门前两尊高达一丈的石麒麟,进府是别致的精舍,亭台、楼阁、假山、流水布罗有致,建筑结构紧凑,主次分明。
知更刚踏进门,一声长笑扑耳传来。
吕不韦身穿华服,虎步龙游的迎了上来,他头戴锦帛高冠,眸子精光闪闪说道:“吾儿终于回来啦,吾儿终于回来啦!”
知更忙上前跪拜说道:“孩儿拜见父亲大人。”吕不韦将她扶起来,高兴的说道:“吾儿一路辛苦了,听说你这一路危险重重,多怕你回不来。”他说着眼圈就红了,知更忙说道:“孩儿不孝,让爹爹担心了。”
吕不韦道:“这一次回来就不要再离开了,每次听到你陷入危险之中,我都心惊胆颤,我这把老骨头怕是经不起几次折腾了。”
知更点点头向吕不韦引见幼璇道:“相信爹爹也知道我与她的事情,孩儿自知忤逆不道但也实在是情之所至还望父亲大人成全。”
吕不韦长叹一声,低声道:“也罢也罢,我们不谈此事,你们先去歇息歇息,一会儿过来饮宴,届时你母亲也要来,咱们话话家常。”
知更和幼璇回了房间。
知更坐在榻沿将幼璇拥入怀里,轻声问道:“累么?”也不等幼璇回答,便以面颊摩擦著幼璇粉嫩的俏脸,问道:“既来之则安之,这高床暖枕的,幼璇不想做点什么?”
幼璇横她一眼说道:“别来点火,不然又来说我欺负你了。”知更搂紧她说道:“现在你可是在我怀里,看谁欺负谁?”拥著幼璇扑到在榻上,拉开了她的外袍,让她雪白的肌肤尽呈眼底。
知更俯头埋在幼璇的胸口,紧绷著的神经松弛下来,说道:“是我任性非要报恩,不然我们大可过着消遥自在的生活,又何必陷入着尔虞我诈的环境里。”
幼璇红着脸说道:“我若坚持不让你来报恩,你也不会开心。”
知更笑道:“知我者莫若卿也。”她的右手已深入幼璇两腿之间,幼璇身体一阵颤动,轻盈的□□之声从嘴中溢出,知更将头凑到她耳边,咯咯一笑道:“你说现在是谁欺负谁?”
幼璇俏脸生霞,星眸紧闭,呼吸急促起来,不时夹杂著使人魂摇魄荡的娇吟,显是春情勃发,咬牙说道:“混……蛋……”
知更的魅术已是炉火纯青,幼璇若是一开始没有掌握主动权,便只有沦陷的命。
知更舔了舔幼璇的耳垂说道:“还会骂人,看来这□□烧得还不够旺。”她将幼璇仅剩的衣襟也给脱掉,指尖在她洁白的身体上来回游走,问道:“幼璇,你可知我此刻在想什么?”
幼璇已被她挑逗的浑身灼热,反问道:“你火烧眉毛的时候还会去猜别人在想什么么?”知更双眼含笑将幼璇抱起来,半靠着自己的身体,说道:“对呢,那我先来救火。”
两人半合半睁着美眸,射出灼热的情火,合欢之声萦绕耳边。
知更累得爬在幼璇身上,幼璇抬起她的下颚,噗哧一笑,说道:“你这么累,下次可别玩火了,累着身子多不划算。”知更哼哼一声说道:“我就爱自讨苦吃行不行。”幼璇问道:“对了,方才你在想什么?”
知更勾了勾嘴角说道:“方才我脑内勾画出溪水缓流、芳草浓绿、林木苍翠、青山绿水的美景,等事情都解决了我们找个世外桃源之地生活,我来养鸡饲鸭,你负责捕鱼狩猎,直至老死为止。”
幼璇皱眉道:“为何你就只做轻松的活儿,我却要去捕鱼狩猎?”知更白她一眼说道:“我就是个废人,不养鸡饲鸭能干什么?”
幼璇点头笑道:“呵,既然如此,那以后你就乖乖被欺负,不准反抗。”知更急道:“是你想要被我欺负的好不好,我就不信你那凤凰真火还唤不醒你的神智。”她说了就后悔了赶忙捂着嘴巴。
幼璇眯着眼睛看着知更,说道:“我不愿戳破这个秘密,呵,你自己偏要说出来,那可别怪我让你永不翻身了。”知更忙打了一个哈哈道:“时辰不早了,我们收拾收拾该去赴宴了。”
她说完忙起身穿衣服,幼璇拧过她的耳朵说道:“如果你不想一辈子被欺负,就学学绣花做衣把我哄高兴了兴许就少欺负你两回。”
作者有话要说:
☆、一百六十九
知更穿了一袭淡黄凤纹衣襟,幼璇刻意为她梳起高髻云鬟,淡素蛾眉,充满著妖冶诱人的风情。
幼璇虽是一袭素蓝色衣襟,眉目中散发着一股素雅之味,另有一股楚楚动人的柔弱美姿,在灯火映照中美目看向知更,藏著对她海样的深情和依恋。
来饮宴的人不多却都是吕不韦的亲信,他们见到两人均是心神一震,神情痴醉。
一番劝酒和互相祝贺之後,吕不韦致谢说道:“我大秦之所以日益强大,全赖各位协力同心,不顾生死争取而来。”
王翦道:“相国大人过谦了若不是您精心部署,大王和王后怎能安然回国,我国之所以强大,相国大人居功至伟,知更小姐在外吃尽苦头也是功不可没,末将敬大家一杯。”
知更摇摇头说道:“不敢当,不敢当,我在齐国之时用假的‘璜宗赤璋’来与龙阳君交易,他若辨别出真假定不会善罢甘休,而且我此次出游还一并得罪了赵,齐两国,只怕他们又来联手攻打。”
王翦沉吟道:“若是几国家联合攻打实力也非同小可,当年魏无忌率燕、赵、韩、楚、魏联军西向攻我大秦,将军蒙骜因腹背受敌被迫西退,联军甚至攻至函谷关门,若真是如此,我们理应尽早部署。”
吕不韦微微一笑说道:“王将军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你不是也屡立战功么!”他饮了一口酒对着知更说道:“我儿差点命丧齐国,这笔血账我吕不韦必定当为你追讨回来,我心中已有了攻打齐国的计划,定会让你亲自报仇雪恨。”
堂影忙上前叩首道:“若真如此堂影愿为知更马前之卒,请相国大人成全。”幼璇目光飘过堂影,落在吕不韦脸上,说道:“饶我直言,若丞相大人真让知更领军讨齐,难道秦国弄权贵全无异议吗?”
她顿了顿,又说道:“而且如今秦国已是兵强马壮,知更乃是一介女流,试问世间有多少男子甘愿屈居于女人之下,更不要说是尚武的秦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