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更摇头道:“你真是头倔强的牛,没有那宝玉我也出去不的,那你可否将那宝玉借我一看?”思诺凯冷声喝道:“你休得再动那宝玉的念头,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你。”知更叹息道:“好,我不说,不再说话就是,但你一定比我先死,到时候我还是能得到那宝玉。”
思诺凯喝道:“我现在就杀了你,你妄图得到不属于你的东西,像你这般的恶徒,我杀了你相信火神也不会怪罪。”知更笑道:“可是你来不及杀我了。”她话音刚落,便见到空中火凤飞舞。思诺凯惊呼道:“火,火神现身了!”知更见他一脸欣喜,苦笑道:“是我妻子来救我了。”
思诺凯大声喝道:“胡说八道,天空中明明是火凤,火乃光明的象征,我们的火神的象征你竟说是你妻子,也不怕亵渎神灵,遭受恶报!”知更闻言哭笑不得,又想起那九婴的凶狠的模样,害怕幼璇敌它不过,于是道:“火乃光明的象征,我想洗清我的罪孽,我想加入你们拜火神教可好?”
思诺凯想了想点头道:“可以,火神欢迎一切教徒,你入我……”他话还未说完,便因承受到了极限,堕入水里。
知更忙深吸一口气,坠至潭底,轻飘飘在潭底走了几步,暗暗忖道:“一定要快,那九婴并非真的九婴,只怕是由怨气集合而成,幼璇恐怕一人敌不过它。”一念至此,当下睁开眼来,借着照入水里的微弱的火光,寻找思诺凯的身影。
她武功全无,要想在水里视物,已是困难非常,她先是一阵刺痛,慢慢的才能模糊地看出水底景物。
这水下光怪陆离,奇形怪状的岩石比比皆是,水草间滑动着一条条怪鱼,这些鱼身后跟着一条条五颜六色的毒蛇,箭一般直窜而出,来势之迅急,竟比武林高手的速度快上三分。
这时,那些毒蛇纷纷朝知更游了过来,但那知这些毒蛇快到她身前时,突的如触火焰一般退了回去。
知更在水中找了半响,在一个岩石夹缝之间有白色亮光,她快速游了过去,终于看到了思诺凯,但她一看不打紧,只觉腹中肠胃翻涌,苦水都自喉间涌出来了。
此时,一些蛇虫正撕咬着思诺凯的身体,他身上衣衫,俱已零烂,面目也分辨不清了,有的地方已可见森森白骨,有的蛇虫竟从他肚子里咬出来,只是他手中扔紧紧握着那块宝玉。
知更游过去,那些蛇虫便迅速离开,知更心里叹了一口气,伸手去掰开思诺凯握着宝玉的手,却怎么也掰不开,知更苦笑一声,道:“你死了竟也这般执着,我答应了,一定将宝玉交还给你们葛麻,你安心去吧。”至此,知更才从思诺凯手中拿到那宝玉。
知更因开口说话,吃了几口水,忙拿了宝玉浮出水面,感觉周围怨气骤增,上下两排牙齿,竟不知不觉地打起颤来,暗道不好只怕幼璇将要败下阵来。
她心头一凛,立刻将‘赤壁玄琥’合在双手之内,凝神聚气,起初暝台一片清明,感官之中燃起一簇小火苗,随着意志的集中,火苗越燃越烈,一股灼热之气经过十二周天,丹田中便彷佛有一股阳和之气逸出,渐渐弥布全身,此时潭水也开始热腾起来,水汽迷蒙,烟雾腾腾,白虎出世。
作者有话要说:
☆、一百八十四
白虎不负所托,果然给知更驯回了三十头恶狼,令拜火教众人叹为观止,也正因如此,拜火教众人更想追随在幼璇身边,怎奈幼璇态度坚决,待到翌日清晨,他们只得拜别,启程回去了。
知更领着狼队不便走官道,于是走小道回咸阳,行了大半日来到一个岔路口,忽闻锣鼓喧天,一队三四十人的迎亲队伍由另一条小道行来。这个岔路口乃是官道与东西两条小道的交汇口,是进城的必经之路。
三十头狼,闻到生人味儿,便一个接一个兴奋的叫了起来,吓得迎亲队仓惶逃窜。
知更怒喝一声,三十头狼顿时安静下来。突然,一人个男子悲痛的哭起来,叫道:“公子,公子,你醒醒!你怎么了,千万别吓小人!”一个女子也惊恐的叫起来,道:“怎么了,公子他……他是不是……死啦?”
过了一会,另一个女子说道:“我给公子把过脉,脉象虚浮,一息尚存,虽暂时死不了,但也活不了多久了,公子向来病卧床榻,老爷夫人就想着给他娶房媳妇冲冲喜,怎么被这狼声一吓就不行啦。”
方才那男子叹了一口气,道:“老爷夫人本不要公子亲自迎亲的,公子非要自己来,这一来就……唉,公子这要死不活的样子,我们怎么回去怎么交待啊,老爷夫人非打死我们不可!”方才惊恐的女子道:“姐姐,你说我们还有没有命待到天明?”
男子看着花轿一咬牙,暗道:“你死好过我们死。”突然暴跳起来叫道:“来人快将媒婆和新娘子给我抓起来,带回去见老爷夫人,别让她们给跑了。”媒婆一怔,忙说道:“大爷这事怎么怪到我这里来啦,不关我的事呀。”
男子道:“还敢推卸责任!那新娘子若不是扫把星,我家公子怎会碰上这档子事!”媒婆吓得脸色苍白,说道:“你家公子喜欢她,我去给你们做媒,关我什么事,这生意算我亏了,不要你喜子钱啦。”
男子大叫道:“好个不要脸的东西,这媒是你做的,你不偿命谁来偿命!”媒婆求饶道:“对对对,都是那挨千刀的错,你们抓她,抓那克夫命去见官!”男子道:“你也脱不了干系,来人,快将她们拿下。”
墨子虚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像要出人命了,我过去看看。”知更望了幼璇一眼,说道:“你也过去瞧一瞧吧,我再驯一驯这些畜生。”
待墨子虚和幼璇走近,媒婆和新娘子已被五花大绑起来。墨子虚忙道:“各位,请留步。”众人见他们身上流露出不凡的气度均是一怔,方才把脉的女子盈盈施礼道:“不知二位有何赐教?”
墨子虚道:“说来惭愧,那些畜生惊吓到各位实在对不住。”男子跳了起来,说道:“好哇,是你们干的好事,把我家公子害成这般模样。”
墨子虚道:“各位请息怒,老朽略懂歧黄之术,可否让我为公子诊一诊脉?”那把脉的女子说道:“既然事情因老先生的狼群而起,老先生若能救我家公子,自是再好不过,若是公子因此丧命,那你们也难逃责难 。”
墨子虚也不答话,信步朝那公子走去。幼璇扫眼众人,见他们面目悲痛不似作假,暗道:“他们似乎都不会武功,难道真是迎亲之人?”她心中疑虑重重,见那新娘子满脸泪痕,楚楚可怜的模样,便向方才把脉的女子问道:“若你家公子死不了,这亲还成不成?你家公子拖病也要亲自迎亲,看来是非娶这女子不可,你们如此对未来少夫人,就不怕她将来报复?”
众人闻言,却无一点慌张之色,那女子轻笑道:“我们此举全因情势所逼,况且如此不祥的女子,老爷夫人自是不会让她进家门,她又岂能责难到我们。”幼璇点头笑道:“我听你说话的语气,很像一个人?”把脉的女子不惊反笑道:“像谁?”
幼璇道:“像一个故人。”把脉的女子问道:“故人?难道她已经死了?”幼璇摇头道:“不,她没死,只是在我心里她已经死了,即便没死也面目全非了。”
把脉的女子冷笑道:“如此说来,你是很想她死了?”幼璇叹息道:“不,她生或者死都与我无关。”把脉的女子冷哼一声,说道:“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提起她。”
幼璇把目光移开,看向墨子虚说道:“墨先生,那位公子身体怎么样?可还有救?”墨子虚道:“这位公子手脚冰冷,气血不足,人之一身,气血周行,日行于阳凡二十五周,夜行于阴二十五周,一昼夜行五十周于一身,但这公子……”
突然,知更大喝一声道:“来者何人?”群狼恶嚎起来。
幼璇笑道:“堂影姐姐,这招调虎离山使得好俊呀。”把脉的女子撕下面具,笑道:“好妹妹这是在笑话我么?这步棋若是走得真俊,妹妹怎能如此镇定,若不是王翦那帮蠢才非要这么做,我还真不愿参合这场烂戏。”
幼璇道:“我看这些人果真是不会武功的平民百姓,若非姐姐对知更恨之入骨,按耐不住心中杀气,还真能骗到人。”
那边厢,哀声连连,突然一声虎啸,堂影骇道:“我看到你就知道拓拔斐又失败了,但我没料到他居然连‘赤璧玄虎’也没保住。”
幼璇道:“他保不住的何止是宝玉,连他性命也再次弄丢了。”堂影笑道:“别得意的太早,现在各方势力都在窥觊‘赤璧玄琥’,你们好自为之吧。”
知更领着狼群走了过去,狼群见到堂影,又呜呜的叫了两声,知更瞪了它们一眼,便又乖乖的坐在地上,不敢放肆。
知更眯着眼看向堂影,道:“堂影,你看我这狼军如何?”堂影拍手道:“厉害又如何,还不是一群畜生!回去吧,大王等着你的宝玉呢。”知更笑道:“这个不急,限期还未到,当务之急是背我娘子回家休息,这一路上她照顾我,只怕累坏了。”
幼璇横她一眼,说道:“这主意倒是不错,还不快蹲下。”知更哈哈一笑,说道:“为夫遵命,娘子请上背。”旁若无人的嬉笑,向咸阳城行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一百八十五
语儿守在官署门口见知更背着幼璇回来,忙问道:“小夫人你受伤了么?”幼璇从知更背上滑下来,说道:“我没有受伤,只是路上有些累了,就让她背着回来。”
语儿道:“主子们安全回来就好了,奴婢可担心死了,咦,墨先生也来啦,我去给你准备房间让你住得舒舒服服,好帮助主子们出谋划策。”墨子虚笑道:“你这小嘴真甜,你们主子本事大着呢,哪用我指手画脚。”
语儿忙说道:“墨先生见多识广,有你从旁提点总是好的,先生,那狼群是你带来的么?”墨子虚笑道:“老朽哪有这等本事,是你知更主子寻来的。”
这时,天女魃走了出来,故意说道:“啧啧,怎么沦落到跟一群畜生混在一起了,难道吕不韦他们派去的杀手就这么厉害,竟要你们靠这些禽兽才能脱险?”知更笑道:“做禽兽有何不好,好过一些东西连禽兽都不是。”天女魃怒道:“好条牙尖嘴厉狗。”知更仿如无闻,携着幼璇进屋去了。
入夜的时候,知更将狼队圈养在房前的花园里,又吩咐侍从抬来一桶肉,亲自喂饱它们以后才返回房中。
知更刚踏进房内,幼璇便含了一颗葡萄扑上来吻住她,知更舌头卷过葡萄吃下,只觉得甚是香甜可口,凑近幼璇秀脸问道:“幼璇今晚怎么如此温柔体贴?”
幼璇给她这样凑近细看,觉得浑身不自在,正想避开她的眼光,转念一想,在床上什么都做过了,难道给她这么一看竟怕了吗?两眼一瞪,反望对方。
知更见她目灼灼地望着自己,吓了一跳,竟破天荒的红了脸颊,垂下目光羞答答地道:“你怎能如此眼瞪瞪地看着人家!”
幼璇笑道:“怎么,这么快就不喜欢我看你啦?”突然,知更娇躯一震,纤手一伸,按在幼璇唇上,说道:“有人来了。”知更柔软的手心贴紧着幼璇的嘴唇,使人心神荡漾。
两人掀起被铺,一头钻了进去,两人紧偎在一起,幼璇暗中传音道:“有人来了,为何狼群没有反应?”知更道:“迷烟,他们用了迷烟。”棉被又给掀起一角,幼璇撮唇一吹,床头油灯熄去。
室内寂静黑暗,幼璇暗中问道:“来者不知是何人?”知更勾起一丝秀发挑逗幼璇的耳朵道:“反正不是好人。”幼璇耳朵发痒暗自拉下知更的衣袖,说道:“什么时候了还玩。”知更撇撇嘴,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