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红玉是被利用了。”路绵彩不屑道。云暮道:“回去告诉贵妃娘娘吧。”“嗯。”两人向栖霞殿走去。
走到半路上,云暮忽然一怔,两人像感受到了什么,面面相觑。从后方传来一个宫女的声音:“云暮!”
云暮回头看去,是那个让她感到恐惧的宫女。宫女笑道:“失败了吗?”路绵彩看着那张脸,似乎似曾相识。
云暮干笑道:“是啊,要回去告诉给贵妃娘娘。”宫女笑的诡异:“她?一个废人,告诉她也没用。不过——”她拖长了声音:“我会哦~”
“你在开玩笑?”宫女摇摇头,看着云暮道:“镜子呢?”云暮拿出镜子来。宫女接过来看到镜子上的裂缝,一下笑了:“果然,一切在我预料之内。那个神婆已经死了吧。这个镜子给你。”
宫女笑眯眯的将镜子递给路绵彩,路绵彩看着镜子,心里很不想接。“拿着啊。”宫女催促她。路绵彩犹豫的将手放在手柄上,在宫女和云暮的注视下接过镜子。
“明天告诉我结果哦!”宫女笑眯眯的走了。“还真是让人……渗得慌。”看着宫女远去的身影,云暮来到道。
路绵彩翻看着手中的镜子,一切都扑朔迷离了起来。
晚间,路绵彩将镜子依言放在枕头下面,进入了梦乡。
恍惚间,她看见自己来到了刘府,浑浑噩噩的做事。但每一晚那个女人的声音都会在耳边徘徊。
一瞬间,她又来到了乔红玉自刎的那一晚,外面是无比噪杂的声音,而里面却无比的安静,静悄悄的。路绵彩睁着眼睛看着房间内的一切,眼睛里反射出红光。
剑上慢慢滴着血,小妾大着肚子坐在椅子上,身体软绵绵的,头歪在一边——就像平时和路绵彩说话那样。
乔红玉脸上浮现出笑容,她身体晃的厉害,“哈哈哈哈哈跟我斗,我让你们母子都给我陪葬!”乔红玉拿起剑深深的割开脖子,路绵彩看见血从断开的脖子里喷涌而出。像是有生命一样,很快她脚下就有了水坑。乔红玉倒了下来,身上不知是她的血还是小妾的血。
“砰!”门猛的被人踹开来,路绵彩惊得瘫坐在地上。“你还不醒来吗?”女人冷冷的看着她。
“啊!”路绵彩从梦中惊醒。她回忆起那个梦,究竟那个是真的,或者这一切都不过是她幻想的。路绵彩倒下了,眼内一片迷茫,自己是为什么到宫里来?对了,是找司制。可是司制又是谁呢,找到她又怎样?在深深的疑惑中,路绵彩重新闭上眼睛。
翌日一早,路绵彩刚出门便看见那个宫女。“怎么样了?”宫女问道。“不怎样,该如何解除?”路绵彩莫名的不爽这个宫女。宫女笑道:“为什么要解除,让薛浅眉死了不好吗?反正得益的是你。”“哦?”路绵彩面无表情的反问。
“薛浅眉可是对云暮很上心啊,一定不会放她走的,如果她死了,尚服肯定是你的,云暮也是,所以薛浅眉干什么还活着呢。”宫女笑呵呵道。
路绵彩仍然满脸冷漠的看着她:“你要说的就是这个吗?”宫女摇摇头,她转身朝后面道:“我已有办法了。”
云暮从远处跑来,她喘了口气,眼神明亮的看着宫女。路绵彩替她抚顺因跑步而乱掉的发丝。
宫女笑道:“让薛浅眉死了就可以了,反正她会阻碍你们不是吗?”
云暮惊讶了一下,转头看着路绵彩铅。路绵彩神色冷漠。云暮看着宫女的笑容,也许这也是个办法,她死了,一切都会恢复如初,不,是比以前好。
作者有话要说:
☆、多谢娘娘
云暮看看路绵彩的脸色,道:“我想我们做不到。”宫女笑了声:“真是的,你还是老样子。那我在告诉你如何进入兰常在的镜子里。”她从怀中掏出了那个镜子。
“你怎么会有这个镜子!”云暮自动忽略了她前面一句话。宫女笑道:“没有什么我办不到的事情。你拿过去,一切自有办法。”
云暮半信半疑的接过镜子。路绵彩开口道:“拿着这个镜子会有什么危险吗?”宫女道:“只对特定的人伤害,如果你恰好是那真是抱歉了哈哈哈”她恶意的大笑起来,随即转身就走。
云暮看着镜子:“要相信她吗?”“再信一次吧。”路绵彩看着她,“不如给我吧。”“不行,你不可以。”云暮对她一笑:“不会有事情的。”“希望如此。”路绵彩看着云暮的背影喃喃道。
当晚,云暮闭眼后,只觉得身子一轻,在睁眼时,已经来到了兰常在房间外面。
此时已是夏季,天气炎热,庭院里都没有人走动,静悄悄的。云暮走进院子,发现兰常在的房间里还有一位妃子苏常在。
苏常在笑眯眯道:“姐姐好福气啊,连续几天都被宠爱。”兰常在抿嘴一笑,“妹妹好生羡慕。”兰常在瞥了她一眼:“我家世代忠良,你想获得宠爱还是在回去投胎吧。”
苏常在尴尬的笑了笑,“死丫头,用点力!”她低声的责备后面扇风的宫女。宫女连忙加大力气。
兰常在一笑:“妹妹怎么没有什么用啊,连个宫女都教不好。”苏常在干笑道:“是我疏忽了。”兰常在眼皮一掀:“算了,我乏了,我们回去吧。”宫女扶住兰常在的手,大摇大摆的进去了。苏常在愤愤不平的起身走了。
云暮也急忙转身走去,却不想弄出了动静。“谁在那里?”苏常在循声走来。云暮一回头,却没了苏常在的身影,只是空空荡荡的一片。
云暮转头过去,一个女子白着脸看着她,眼眶里流着血,正一步一步的向云暮走来。云暮仔细一看,竟是兰常在,这是怎么回事?云暮呆呆的站在原地,女子越走越近。云暮忽然脸上一痛,神识也恢复过来了。
“这是?”云暮按着疼痛的太阳穴。“你的房间。”路绵彩道,“你刚才怎么了?”“我梦见了兰常在。”云暮惊魂未定。
“在镜子里?”路绵彩皱着眉头。“嗯。我梦见她之前还和苏常在说话来着。”云暮倒在床边,“我又怎么了?”路绵彩抬眼看她:“你刚才自己要掐自己,跟疯了一样。”
云暮握住路绵彩的手:“你什么时候来的?”“在你睡着的时候。”路绵彩扶着云暮躺下。“这个镜子我还是拿走吧。”“你想进去?”“没那兴趣,明天一早我就给那个宫女。”
“你……不能留下来吗?”云暮小声道。路绵彩摇头:“明天她看见我在这里,恐怕是要气的一命呜呼了。”她说着将门带起走出去了。
次日一早,云暮早早洗漱好便往尚服宫走去,半路上就遇见了那个宫女。
“你在搞什么鬼?”云暮有些不悦。“你不明白吗?”宫女惊讶的看着她,“镜子呢?”“在路绵彩那里。”“原来如此,后面一部分应该是她梦见了。”
两人再次站了会,路绵彩才姗姗来迟。“怎样?”云暮忙问她。“不太好。”路绵彩揉揉眉心,神色疲倦。宫女笑了:“其实你们也知道这是宫外之物,肯定是有人带进来的,也肯定是某个妃子带的而且还与兰常在和贵妃有仇,你们猜猜是谁呢?”
云暮与路绵彩面面相觑,半响才异口同声道:“苏常在?!”
“她有那么大的本事吗?”云暮半信半疑。“我说有便有。”宫女不耐烦道,“你们哪来那么多问题,抓住苏常在一审不就知道了。”“可是,怨气该怎么解除呢?”云暮问道。
“你不会以为你真的会解除吗?”宫女神色怪异的看着她。云暮红了脸:“我就是问问。”“好了,我知道了,她一个月后会好的。”“你怎么知道的!”路绵彩死死扯住宫女的衣服。
“乖仔,不要扯我的衣服。”宫女笑眯眯的扯开路绵彩的手。路绵彩立即感到一股巨大的外力将自己推向外面。她踉跄几步,站稳了身子。
“真是奇怪的人。”云暮看着宫女的背影道,“好像在哪
见过。”路绵彩惊讶的望望手掌,又惊讶的望着那宫女。原来是这样么……
原本以为宫女那话是个玩笑话,谁知七天后,薛浅眉真的开始好转了,云暮忙着照顾薛浅眉脱不开身,路绵彩也不知为何,许久没来了。
如此到了五月中旬,薛浅眉病终于好了大半,云暮也向她说了苏常在的事情。薛浅眉大怒,当即就捉了苏常在过来。
苏常在过来的时候还是哭哭啼啼的,嘴里喊着“我要见皇上”等类乏味的词。
“苏彩梅,你身为常在,却无辜陷害嫔妃,你可知罪?”薛浅眉冷冷道。苏常在一梗脖子:“不知。”“哼,带证人。”薛浅眉冷笑着。
一时,太监带了两个宫女上来。“你们说是不是她指示你们两个人放镜子在路上?”“是,就是常在!”云暮看向薛浅眉,薛浅眉面无表情,云暮在心里暗自佩服,看来薛浅眉的脑子没有烧糊掉。
“你含血喷人!”苏常在一指那两个宫女,“我跟你们什么仇什么怨,你们要这么对我?”两个宫女齐声道:“是常在威胁我们这么做的。”
“苏常在还是认了吧,免得受皮肉之苦。”薛浅眉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们。“我不认罪!”苏常在咬牙道。“算了,来人!”薛浅眉一挥手,“把她带下去,记住,不要屈打成招。”“是!”太监尖着嗓子笑眯眯道的带着苏常在走了。“你,去告诉皇上,说凶手已经伏诛了。”宫女匆匆离去。
薛浅眉揉揉眉心,温柔的看向云暮:“被吓到了吗?”云暮连忙上前:“没有。”“本宫许久没有这么有活力了,一块镜子怎么可能击垮本宫。”薛浅眉轻蔑道。
“娘娘,药好了。”云暮轻声提醒她。薛浅眉朝她伸出手,她十指涂着豆蔻色,指甲长而利。
云暮忍着心中的变扭将手递了上去。薛浅眉走到床边躺下。“云暮你不要走,陪本宫一会。”云暮依言守在床边。
过了一个时辰,外面忽然纷杂了起来。薛浅眉睁开眼睛,猛的一推云暮:“出去!”云暮愣了片刻,随即飞快的跑了出去,刚出去她便听见“皇上驾到——!”
莫名其妙,云暮想着,郁闷的回去睡觉了。
翌日一早,云暮便听见苏彩梅招供的事情。原来她记恨宫里的妃嫔,买通了宫里的神婆让她带了两块有怨气的镜子来,那神婆正好认识刘府的人就顺手带来了。
第一块镜子她偷偷扔进了兰常在的庭院里,兰常在没几天便病倒了。苏彩梅又如法炮制的将镜子放在薛浅眉路过的地方。隔了几天,她去找薛浅眉看看她有没有受影响,但薛浅眉没有见她,苏彩梅便知道自己成功了。
由于情节严重恶劣,在加上薛浅眉的煽风点火下,苏彩梅被拉出去斩了。“那个小蹄子还和我斗。”薛浅眉低头轻笑,“我让谁死谁就得死,哼”她冷笑起来。
云暮低头沉默着。“你过来。”薛浅眉向她招手,云暮正要上前,便有一人匆匆从外面走来。云暮扭头一看,却是司衣。
她来这里干什么?云暮疑惑的想道。“你下去吧。”薛浅眉朝云暮挥挥手,云暮满腹狐疑,只能依言下去。
司衣在大殿内待了片刻便出来,守在门口的云暮一下子扑了上去。“和娘娘说什么呢?”“要你管。”司衣白了她一眼。云暮抓住她的衣袖:“说,否则我告诉娘娘你轻薄我。”云暮说着拉开了自己的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