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了一对养眼佳丽。
也有大票的男生惊怒跺脚,后悔不已,恨不能当初对李诗韵展开排山倒海的猛烈追击。而吴苏苏的众男女追求者自火光中见到了希望,纷纷一路猛攻,却奈何佳人油盐不入,水火不浸。
经由家人介绍,吴苏苏认识了柳向南。领给李诗韵看过几次,问她意见。李诗韵觉得人不错,说可以考虑考虑。吴苏苏说,既然你的眼光都认为不错,那便是他了。听得李诗韵不是滋味,却又不好讲什么不妥。
于是大学一毕业,吴苏苏眼也不眨地结了婚。婚后的几年里,李诗韵看着柳向南确实对好友关怀备至,索性也放了心。
终于不用再受到良心不安的自责了。
至于柳意今年贸然提出归国,柳向南是勃然大怒持反对意见,大骂她好端端的前程断送掉;而吴苏苏却是唱反腔,走起了坚决强硬赞同路线。
她无意中见过女儿书里夹着的照片,了然于这情怀,只是不知这照片是由哪里得来的。面对柳意的失措慌乱,再望着那小照里神情酷似的眉眼,像极了那人,昔年往事一幕幕自眼前翻来滚去的湧来。
但她一句未曾多问,只是告诉女儿万事都是靠自己争取的。
最终拗不过妻子态度,柳向南只得动用人脉关系,替柳意安排了出路。
船上的几人都是默默不语。
阮洁几次想开口,捻着指尖还是憋住了。这两个女人强烈气场漩涡般地扩散开来,根本容不得她插话。
看得出这个二八老妈和那个吴苏苏之间似乎萦绕着一种妙不可言的情结。只是不晓得是婚前出轨,还是婚后出轨!
爹,你这个情敌好强大!
柳意晦暗的双瞳里藏匿着苦涩。阮洁不忍去对视,在桌下右手拇指尖缓缓摩挲着左手无名指根的戒指。
早知如此,她真该在客户那里不要出来。
“小洁她订婚了。”李诗韵抓起阮洁的手,突兀地亮给人看。
“不碍事的。”吴苏苏微笑盯着李诗韵,仿佛对面那人只是在闹小女生情绪,“没结婚就成。即使结了,离了便是。”
“苏儿!”李诗韵有些恼了。
“你还记得我叫苏儿......”她流光的眸子里柔情幽幽。
这人,爱不得,恨不得。
“吴阿姨!我——”
“小洁我问你,喜欢有错么?”阮洁怔了怔,“没错。”
“爱一个人有错么?”
“......也没错。”
“可这个人却让她嫁给了别人。”吴苏苏专注着阮洁,心却是拷问向了那人。
李诗韵瞬时没了底气,咬着唇角苦涩涩的。这人,爱不得,恨不得。
挑了往年一同游过的西湖,想来是刻意的。这么多年,以为她早就放下,没想到记得这般深。
终究是自己对不住。可也不能送了女儿来还债。
阮洁余光扫到李诗韵,知道自家老妈已经是指望不上了,全然败给了老情人,半点不敢招惹吴苏苏的幽怨。只好硬着头皮火力往前冲,也是顶烦顶讨厌吴苏苏棒打鸳鸯变着法的要拆散她和陆幼凝。
“吴阿姨,我只知道感情的世界里分不出个谁对谁错,过去的,何不让它随风散。成全别人,也是放过自己。”
“是么?”吴苏苏笑了,说不出的意味,“真是个傻孩子!”
船闲闲地停泊在湖心,江南船娘扶着桨,又是轻轻哼着,吴侬软语腔调。
同是过路,同做过梦,本应是一对。人在少年,梦中不觉,醒后要归去......
俗尘渺渺,天意茫茫,将你我共分开......
离别以前,未知相对当日那么好,执子之手,却又分手。
作者有话要说:信息量这么大,算两更吧......【捂脸
要缓两天,码抽了,这两天可能会上818
☆、第59章 惊悚夜
日子转瞬,最留不住的便是时间。
你发呆,它从眼前走过;你休息,它从梦中溜过;你和恋人嬉闹,它便自你们温馨的每一点滴中飞逝而过。
时间可败万物,只因着抵不住它们无孔不入。
吴苏苏终归还是回去了。
眷恋么?不舍么?满足么?抑或是掺杂了些那样可说又不可道的微妙报复心理。
时至今日,你的不忘怀——我安心了。
陆家爸妈的归期屈指可数。
李诗韵为着女儿和媳妇能有个无所畅通,光明坦途的前景,为拉弟弟团结入伙先和他展开了游击战。
这分为前期工作和后期工作。
先是三番两次有意无意点拨,哪知李世祥的脑子里根本没这档子概念,全然点拨不透。李诗韵只得加重汤料,在弟弟日渐惊醒,羞耻愤恨惶惶不可终日的煎熬中索性撩云见雾打开天窗说亮话。
像阮洁猜测的一样,李世祥当真确认后,几乎没晕厥过去。两眼一黑,猛然掀了一桌子饭菜,徒留众人。
王凤娟也是傻了,怔怔地坐在一地狼藉中的椅子上。只觉双耳嗡嗡铮铮作响。阮邵带着李冰一脸平静的开始收拾残局。李诗韵扶起呆傻的弟媳坐到了客厅。
阮洁随后登登跑上楼,虽然她也知道现在舅舅需要独自静一静来消化。书房门外听着焦躁的踱步声,再一下是愤怒的坪砰东西摔碰声。
心怀愧疚和担心,战战兢兢推开房门,丢过来的是一个滚字。
阮邵拦住要冲上楼的李冰和李诗韵,摇摇头。人越多,越会刺激李世祥的羞愤。
关了门,阮洁默默站立在门口,她不想舅舅气出个好歹来,即便打骂一顿能消了他的火气也是好的。
如她所愿,狠狠的一耳光抽在脸颊。阮洁平静接受,只是低头泪眼朦胧,忍着不掉下。
李世祥颤颤巍巍的第二巴掌终究是没落下,“你......你......”除此,他再道不出第二个字来。
满眼的痛心不解。
这是他的亲外甥女,在他心里是比儿子还要亲还要疼爱的外甥女,怎么就能做出此等大不违有失道德的可耻之事。
老泪纵横,无法接受。
这记耳光的响动确实大了些,楼下炸开了锅,蹭蹭蹭的都蹿了起来。阮邵焦急地左右阻拦众人,他不是不担心女儿,就怕李诗韵那说一不二的暴脾气拗上来跟李世祥闹个天翻地覆,那就没太平日子了。毕竟最终受累的还是孩子。
阮洁吸了吸酸溜溜的鼻子,好些话也不知该怎么开口,最后只得道了句,“您保重身体。”她真得下去了,楼下的吵闹声一*的跟炒瓜子似的。
“妈,别闹了。我们先回去吧。”阮洁肿着半张脸喉咙嘶哑,暗自庆幸今天陆幼凝没来。
“李世祥!”李诗韵咬着牙根狠狠飙了一嗓子。阮邵更是心疼的眼角红红的,这女儿自小捧在手心怕摔含在嘴里怕化,他们夫妻俩别说碰过一指头,连大声喊都未曾喊过。
她这舅舅还真是开了洋荤了。
李冰急吼吼的去翻冰袋止痛,真是想跳上去跟他家老头子理论一番,非要把人都打走了才甘心么?
当年他离家时,也是挨过这么一巴掌的。那滋味,现在回想起来都是不好受。
王凤娟倒是哭了,叠叠喃喃道着,“打孩子做什么,打孩子做什么。”
“没事,舅妈。”阮洁一边贴着冰袋一边嘱咐,“你这两天好好看着舅舅,生气归生气,当心他真的气坏身体。”
哪知王凤娟更哭的稀里哗啦了。阮洁宽慰地笑着劝了好半晌,临走又不忘叮嘱李冰千万不要去找舅舅理论这事。
一家三口分别上了车,阮邵前头开着,李诗韵开了阮洁的车子跟在后头。
“先别跟凝凝姐说这事。”阮洁给陆幼凝发了信息今晚在舅舅家就不回去了。李诗韵低低嗯了声,还在气着呢。
到了家,李诗韵给阮洁敷了消肿的草药淡香膏药。晚上临睡前踹了老公单独睡,自己抱着枕头来到女儿闺房。想着要用当妈的这颗无比强大的心灵来温暖女儿受伤的心。
阮洁拧不过,能好随她去。
关了灯,李诗韵一下一下的轻轻拍着。黑暗中,阮洁翻白了下,“您要不要再唱个摇篮曲?”
当真哼起来。听得阮洁止不住的轻笑开来。
“来,跟妈妈说说,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小凝的?”
“八卦。”舒服地往老妈怀里蹭了蹭,“太久了,记不得了。”
“不说实话。”搔着女儿的痒。
“小时候就变态的总搔我痒,早就不怕了,你忘了?”毫不客气的道出李诗韵的丢人事。
“怎么?还记仇?”
“哼,哪敢。”一股温热袭上来,“嘶——!不带咬人的!”阮洁连忙躲了躲,她自己爱好咬人这口儿肯定就是这样潜移默化影响的。
“唷唷!不会是宝贝爱上妈妈了吧,啧啧!”得寸进尺地摸上了阮洁不规律的小心跳。
“拜托,我是个成年人!”不客气地拍掉,“你去咬老爸。”
亏得天黑漆漆,看不出脸红。耳朵能随便啃的么。
李诗韵得意地笑着,欣悦道:“老男人,有什么好咬的。”拉着女儿坐起,自己下床在阮洁包里自顾摸出香烟。
嘴里叼着两根,暗处叭地一声火苗一闪,俐落燃上。映着朦胧的侧脸。
“你......”阮洁呆了。不良校花,不良太妹,不良学霸,不良......
李诗韵嗤嗤笑着,优雅地吐了个烟圈。“拿着。”递了支过去又捏了捏阮洁左脸颊,“你现在玩的都是姐当年玩剩下的。”
“哼!比如吴苏苏?”看来喜欢女人也是遗传。
悻悻地哼了哼,反将一军。不愧是自己亲生的。
“别得瑟。真有什么早就没你了。”
阮洁撅着嘴巴不乐意,想起那天两个老情人之间的妙不可言,当真是旧情难忘怀。
“吃醋了?”李诗韵吐她一口烟雾撩人。
“合着也不该我吃醋。”阮洁不耐地挥了挥,嘟囔着。她是没吃醋,可她清楚记得自家老妈那天的怂样。
自打怀了阮洁,李诗韵便戒了烟酒,这好些年过去了今天再捡起,不免一股辛辣呛嗓。
可尼古丁这玩意它是潜在骨子里血液里的,所以无论何时,入口过后便是娴熟自然。
此时的窗外夜空染洗如墨,沙沙月光分外皎洁,一种恍惚之感胧胧罩来。
娓娓道起往事,熟极而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