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瞬间露出了嫌弃的表情,“我去……那么肉麻我可受不了。”
“下次我一定陪你过一次perfect的生日,好吧?”她的右手在我左手上画圈圈,酥酥的。
“别说什么下一次,下一次都是一年后了,谁知道呢?”
她静静地看我几秒,慢慢收回了手。我用开玩笑的心说出的话好像产生了认真的效果……
“我去跟我妈说你留下来吃饭。拿着。”我赶忙将饼干塞进她的手里,跑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三十五)
“小晔在理科班是吧?”妈将碗打满香喷喷的米饭,放在我们面前。
“嗯嗯,对的。”欧阳点点头,竟有点羞涩起来。
“你的妈妈叔叔阿姨曾见过的,很漂亮呢。你爸爸……嗯,好像没有太大印象。”说完她转头看着父亲:“是吧?”
“欸,欸,是没有……”他表情有点不自然。
“唔,也难怪孩子那么漂亮。皮肤比我们素素的好太多了,她整天那么晚睡,我说她还跟我犟……”
“妈……”
真是的,我本来就黑嘛。
“多吃点菜,别客气啊!”父亲朝欧阳和蔼地笑。
“嗯……谢谢叔叔阿姨。”
诡异的一餐终于结束。欧阳抽了一本我为换坐公交的零钱而随意买的体育杂志,在书桌旁看起来。
我看五分钟小说,看十分钟她的脸。唉……长这么好看,不留长发可惜了……
将她的轮廓投放在心里,然后漫不经心地勾画……
如果你长发披肩,会是什么样子呢?
她依旧看她的杂志,不被我的眼神影响。鬼迷心窍的我倏地凑了上去,伸出舌头在她的脸上轻轻舔了一口。
被电到似的弹开,她震惊地看着我:“干嘛?”
“你皮肤那么好,我想尝尝不行啊?不过……貌似没看上去那么好吃嘛……”我欠揍地看向天花板,认真品味的样子。
“你要吃是吗?”双手捏起我的脸,“那姐姐我让你吃个够!”
我觉不妙,尖叫了一声蹦到床上,和她厮打起来……
当日光从门缝里投射进来时,欧阳长腿大开,我跨坐在她身上,俯身不知想干什么……
“啊!妈?!”
都怪我太专心,连敲门声都没听见。
于是这两个女生,如小奴才般接过递来的爱心果盘,以端正的坐姿在床沿上一口一个地吃起来。
“天哪,真是太险了……”
“咳,这毕竟是你家。我们好像太大胆了。”
微微颤抖的手用插水果的牙签戳着牙缝,满是懊悔,又不免感伤起来。
“其实我爸是今天早上刚回来的。都快两个月了吧,我都忘了家里还应该有一个人。”
“唔……也许他在你眼里就是个很没存在感的人。”
“呃,虽然是过分了点……我确实是那么想的。但有什么办法,他在我妈心里肯定很重要啊……他得回来,不回来,就乱套了。”
“你想得太多了吧,我觉得他们俩状态挺好的呀。跟你说过了,大人的感情世界我们不太好猜测,可能你妈心态很好,不会执拗于此。”
“你说得好像她对离婚会很淡然似的。”
欧阳看了我一眼,说:“我可没那么讲。以上纯属一个旁观者的看法。”
“算了……不说这个了。”越说越难受。
“嗯,会好起来的,放心吧,有我陪着你怕什么。”
我很感动,有点小小的兴奋,又想跟她倾诉些什么,于是就“八卦”地讲起了许言的事。我讲得愈深入,她表情越严肃。
“当时在电话里我听得很心慌啊,都不知道怎么去安慰。”
“你没有让她去跟老师坦白吗?”
“没有啊,在那种情况下你说得出口吗?”
她却一脸的难以置信:“拜托,那么重要的事你竟然忘了!”
“你不觉得人性一点更妥当吗?再说,我跟她又不熟,还是那么一个单纯的女生,‘你应该去赔礼道歉’这么说?俨然一个爱管闲事的大妈啊!”
她将二郎腿放下,把胳膊架在桌子上,振振有词:“是她的水杯把秦易弄成脑震荡的。秦易本来就身体不好……什么叫管闲事?最该负责的就是她啊,至少得赔礼道歉吧?难道等到老师自己去调查出来?那样郭许言会更难堪。”
我简直受不了她那鄙视智商的眼神,不由得站了起来一板一眼说:“你要那么想揭发就自己去啊,好笑!”
“你说,我以什么立场去找她?你是她同桌,还可能是唯一知道事实的人啊!”
“你还是秦易的前女友呢。” 我冷笑,用拳头不耐烦地捶着桌面,“大小姐,在我的地盘你就少为她想一些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三十六)
在冷水里掺了点热的,拿着纸杯咕噜噜地喝下去。
“跟小晔吵架了?”妈在一旁穿针引线,问我。
想起方才的不欢而散,心有不快而不能显露:“嗯,小事而已……”
“你也知道是小事,还叫得那么响,跟泼妇似的。得多让着别人些,更别说在自己家了……一点主人的礼节都没有。”
我无奈,有气无力地说:“我们之间不用讲究这些有的没的啦。”
跟欧阳在一起未满半年,我已经开始经常的迷茫。好像是发现自己在爱情中暴露的本质,那极端的,尖刻的,想把握住一切的欲望。另一方面,很自然地伪装成跟以往一样的置身事外,一清二白。不知道即便有过经历的欧阳,是否也面对着跟我一样的困境。
几周后的历史课上,几个大胆的女生趁着讨论的间隙聊琐事。
“教务处的老太婆在晚上去操场抓情侣哎!”
“不是吧,那么拼?”
“切,闲得没事干。”
我随口插了一句:“晚自修后?”
“晚自修后是高峰期,唔……也许天开始暗的时候就开始行动了吧。”
“无聊……”
“唉……别嫉妒了。单身狗还没被追捕的资本呢……”一个女生作欲哭状。
对学校的间歇性抽风一笑而过,没放心上。
于是这天晚上,我照常跟欧阳“猖狂”地步于夜色中。虽然两个女生单纯并肩走着是根本引不起注意的,但是无法控制的心虚使得我走几步就要环顾下四周。
“做贼呢?”旁边人明显察觉出了我的神经质。
看我没有做声,她又说:“要不我们去操场那边逛逛吧。”
“啊?为什么突然……”
“就是很想去,走吧。”她拉紧我的手,语气听起来很开心。
因为不想被笑,所以我硬是忍住没说出查小情侣的事。
今夜,这里格外安静,只有依稀的几抹看不清性别的人影在靠近出口的地方停留。
“欧阳,许言今天跟我说,她去跟老师坦白了。”
“哦。”
“嗯,还去跟……秦易道歉了。具体怎样她没说,但是看起来嘛她好像舒心很多。”
“嗯。”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啊……”
她漫不经心地,手指从100米的终点划到我们站的地方。“我记得我当初跑完1500,走到这里的时候你很慌张的把水递给我,问我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什么的。结果我好好的,你倒是在这个台阶上摔了一大跤。”
“……”
“我当时就想啊,我身边怎么就有那么傻的人。”
“好,好,你可聪明了,你最聪明了……”我开始施咒。
“而且这么傻的人还是我的前桌,天天一个作业不落,多白痴的考卷都要挨到最后一个交。”
“他妈的欧阳晔,你看不起我是不是!”
我气得一使蛮力,把她拖到了看台后的黑暗过道欲实施犯罪。
结果她笑得如鬼魅的邪恶之花,说出了一个令我无言以对的秘密:“其实那天在草坪上,我醒着。我知道你……”
她伸出食指,轻轻贴在我的双唇上。
突然很感谢这夜幕的浓稠,遮盖了我爬满脸颊的簇簇辣红。
“我曾经想了很久,为什么你会选择和我在一起……你跟我是完全不同的人。你应该去踏实地做一个乖孩子的,遵从你的纯善本质,而不是跟我这样的人一起,”她深深望着我,从来没那么神秘莫测过,“你能告诉我到底为什么吗?”
“什么叫这样的人?你是怎样的人?”
为什么这么贬低自己?质疑我的品味,我的直觉甚至我的心意吗?太多的情绪无法言说……在这样的时刻,只能凝视着她的双眸,让她明白我的坚定。
她一步步靠近,将我贴上身后的水泥墙。她温热的身体与冰冷的墙之间形成一个迷离的磁场,使我紧张,微颤。
虽心有一丝动摇,还是镇定地说:“你觉得我会怕你?”
语毕,拉住她的衣领便笨拙地吻了上去。在快速到令人羞耻的反客为主中,仿佛听到她的窃笑。她的气息在鼻腔中扩散,又毫不留情地不断灌入口中。惊愕于她的热度,我开始不知所措起来,满是汗的双手不由得抓住了她衣服的下摆……
“唔……你慢……”
思维在漩涡中激荡回旋,她根本没给我一点哪怕是□□的间隙。当唇舌相分时,我像获救般大声喘气,双腿发软,搭在她肩上才勉强坚持。她呼吸的紊乱不亚于我,却仍将吻延续到脖颈处,即便是生疏的技巧也绰绰有余地淹没了我的理智……
“欧阳……”
她停下,在我耳边说:“别说话。”
这时,一簇悚人的白光照射在十米外的树丛上,逃脱的本能激励起猛然清醒的神智。
“欧阳!有人啊!快停下……”
我吓得连推她,不惜用膝盖去顶。可当我看到一老一少同等瞠目结舌的脸时,我知道一切都晚了。
如垂死挣扎般,我侧过了右脸。
作者有话要说:
☆、(三十七)
天色阴沉得仿佛一块用久了的布,薄云无彩,乱得像肮脏的泡沫。办公楼一幢下,深秋的风从几根圆柱间恣意破入,将单层的裤吹得贴在了腿上,此时也就六七点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