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北京宾馆出现的那个金发男孩吗?”叶韵儿突然问道。
严可的心突然一颤,精神跟着紧张起来,惊讶又闪躲地看向叶韵儿,揣测着难道她知道了什么。
“我跟他……有过一次。”叶韵儿认真地低声说道。
严可的脑子有点混乱,微张着嘴巴不知该说什么好,她不确定韵儿嘴里的有过是指的哪一次的事情。
“和黎海刚分手的时候,是我精神最崩溃的时候,那时候宫云正好陪在我身边,如果没有他,我估计我可能都是进精神病院了。分手那天晚上,我……我看见很多张恶魔的脸向我扑过来……那天晚上他陪我说了很多话,安抚我的情绪,给我唱歌哄我入眠,我很感动。”不知道为何叶韵儿突然笑了下,然后继续说道:“呵呵,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有没有爱上他,因为,和他……上床的时候,眼前浮现的……全是黎海的脸。”
叶韵儿抬起头看着严可说:“现在,这样的我,你还喜欢吗?是不是觉得我很脏……”
原来这就是韵儿与那个男孩之间的故事,原来这就是他们之间的瓜葛,原来……如此。燕子认识宫云,姚雪也认识宫云,宫云原本却只认识韵儿一个人。他们几个又是怎么聚在一起的?这一次,姚雪用计将韵儿与宫云搀和在一起,而并非出自韵儿的自愿,说明……
“之后你们就没有再来往了吗?”
叶韵儿无奈地笑了笑说:“后来……我发现她有了别的女人。”
有人说,婚姻中最重要的不是爱情,而是信任和责任。但叶韵儿的爱情都被扼杀在了这两点中,所以没有与他们走入婚姻的殿堂。
叶韵儿说:“其实,我觉得自己真的很可怜,在我身体最不好的时候,黎海不负责任放弃了我,在我好不容易调整好情绪重新再爱的时候,宫云又背叛了我。现在,我不相信男人,一点也不相信。”
“对我呢?”严可问道。
叶韵儿抬起眼注视着她说:“我……害怕相信你,我害怕……再一次受到伤害。”
严可伸出胳膊将她揽入怀中,贴近她耳边认真说道:“相信我吧韵儿,我不会伤害你。”
“你介意我的过去吗?”叶韵儿问严可。
严可在心里长呼吸一口气,低声说道:“不介意。”
“严可,你不喜欢我了可以跟我说,我不会缠着你的,我会主动走开,不要让我成为最后一个才知道的人。”
“不会有这么一天的。”严可义正言辞地说道。
这是第十天,凌霄等在严可公司大楼的门外。严可没有像之前一样把他当个隐形人忽视掉直接走过他身边,而是主动走到了他面前。凌霄喜出望外,心中却更感不安。
严可开口说:“够了。”
“我要怎么做才能弥补之前的错,小可。”凌霄忧伤地看着她。
“都过去了。”严可淡淡说道。
凌霄追问:“那为什么不肯接受我呢?”
“你不是看到了吗?”严可紧跟他回答。
“你……爱她?”凌霄不服输地问道。
严可却沉默了。
凌霄激动起来,他上前抓住严可肩膀说道:“小可,你醒醒,你醒醒啊,你不能爱她啊,她是女人,她是女人啊,你也是女人,你不能爱她啊,你对她只是同情,你不是爱她你懂不懂,同情不是爱,同情不是爱。”
“同病相怜,也不是爱。”严可突然说道。
凌霄愣住,疑惑地看向严可。
“从小,我们就都是一样的人,一样缺爱的人。我们都心知肚明自己渴望什么,我们都在向着同一个目标而努力,”严可莫名的笑了笑继续说:“恭喜你,你的愿望实现了,你与你爸妈团圆了,好不容易达成的愿望,怎么能说抛弃就抛弃了?”
凌霄惭愧地低下头,放下抓着她胳膊的手,没力气地说:“小可,你还在怨我对吗?”
严可只是莞尔一笑:“我没有怨你,我只是希望你好好珍惜,好好珍惜你好不容易才拥有的,好好珍惜我永远都不会再得到的。”
“可是,可是现在我只想拥有你,我不想再失去你了。”
严可无奈地笑了笑说:“可是,我不爱你。别再来找我了。”说完,便转过身走开了。
“那你就爱她吗?你不是也不确定自己爱不爱她吗?你有没有想过,你隐瞒一切,把她当成傻瓜一样欺骗,有一天她知道了真相会恨你的!”凌霄在严可背后喊道。
严可停住脚步,转过身:“虽然我不知道自己爱不爱她,但在遇到她之前,我连什么是爱都不知道。至少现在,我知道,我不爱你。那你,又是真的爱我吗?我们就像彼此的玩具,不想被别人占有,丢掉了又可惜,我更不是你寄存在别人家的狗,想送人就送人,想要回来就要回来。你觉得这就是爱么?这只是占有欲。”说完,严可头也不回地坚定地迈起步子。
我是在欺骗她吗?我用尽全力去保护她,我这是在欺骗她吗?是欺骗又怎么样。只要……
严可的手机响起来,手机屏幕显示是A韵儿,她滑动了接听键。
“严可,我们晚上吃什么?”叶韵儿无聊地问着。
“你想吃什么?”
“嗯,嘿嘿,我想吃红烧带鱼,你很拿手嘛,我们今天晚上吃这个吧,我最爱吃这个了。”叶韵儿孩子气地说道。
严可笑了笑说:“好,红烧带鱼。”
“那你今天早点回来哈,我在家等你,不要加班到太晚,不然我会饿死的。”
严可无奈地笑起来:“今天不加班,现在就回去,已经在车上了。”
“哇,这么好,那顺便来接我吧,我们一起去超市买带鱼肿么样亲?”
“好……”严可又是无奈地笑着拉长音。
叶韵儿把羽绒服的帽子带在头上,帽子边缘的狐狸毛又大又厚,已经挡住了叶韵儿的眼睛,她双手插兜,跺着脚等在瑟瑟地寒风中。看到严可的车向自己驶过来,她兴奋地跑过去,开了副驾驶的车门蹿了上去。严可伸手将她头上的帽子往后褪了下来,问道:“冻坏了吧。”
“还好还好,嘿嘿。”叶韵儿挫着手说道。严可抓过她的两只手握在手中。叶韵儿疑惑又羞涩地问:“干嘛啊。”
严可就很正经地说:“给你暖手啊。”
叶韵儿就在一旁羞红了脸,撇过脸去。嘴里嘟囔了句:“白痴。”
严可不高兴地说:“给你暖手也是白痴吗?”
叶韵儿无奈地说:“你这一路上都不知道开暖风的啊?”
严可这才醒悟过来,尴尬地说:“哦……净顾着开车赶紧过来,忘了开了。”
叶韵儿贼笑着说:“所以说你白痴啊,自己的手都是凉的怎么给我暖手。”
严可将暖风打开,对叶韵儿说:“开了。”
叶韵儿就笑着羞涩又尴尬地看向窗外。
严可却看着她上弯的嘴角,心里默默地说:只要能看到她笑,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
☆、单方面的主动——会累
幸福的时间无论多久都会觉得很短暂,痛苦却总是度日如年。什么叫幸福,或许就是两个人待在一起很无聊,可其中一个人消失一分钟你都觉得空虚,时间不再以天计数、不再以时计数、不再以分计数,而是以秒计数。
严可拿起茶几上的手机,点亮屏幕看了看时间,下午四点十多分,她撇了下嘴,鼻子呼出一长串气,将手机放回茶几,无聊地站起身走向落地窗,partner正慵懒地趴在那睡觉,严可看着她弯了下嘴角,又抬起头朝窗外看去。小区甬路上的人稀稀散散,私家车比往常多了不少,这个老小区,平时是看不到太多私家车的,只是逢周末的时候就会多起来,因为这里住着很多老人,或许是孝敬的儿女来看望爸妈,也或许是年轻的爸妈来看望由老人带养的儿女。严可的眼神逐渐忧伤起来,刚刚要涌入脑海里那些不幸福的回忆就被她摇着头的举动轰赶出去。她长长地叹了口气,转了个身,朝奶奶房间走去。
这并不是常常被开启,却也不再封闭的门。严可走进房间,端详着照片里慈祥的老人,用手指肚轻触了下她微笑着的脸,感觉很是温暖。严可的眼睛突然涩起来,然后又难以名状地笑了下,将照片放回桌上。她眨了眨眼睛,收回欲要湿润眼眶的眼泪,转过身就看到阳台上那几盆已经没了多少生气的盆栽。然后无奈地叹了口气朝客厅走去,本来是打算要接水浇花的,可严可突然改变了主意走到茶几旁拿起手机拨通了叶韵儿的电话。
正在周蕾家串门的叶韵儿听到手机铃声响起赶忙接起来。
“怎么了?”叶韵儿纳闷地问。
“有事,快点回来。”严可催促着。
叶韵儿担心又疑惑地问:“怎么了?这么急?出什么事情了?”
“别问那么多了,快点回来。”
说完严可就挂断了电话。
叶韵儿不安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边走到鞋柜前换鞋边对周蕾说:“周蕾我得先回去了,严可说有急事。”
“什么事儿啊这么急?”
“不知道啊,她没说,就让我赶紧回去。”
“那好吧,你路上慢点。”
叶韵儿穿好鞋笑了笑说:“行行行。”
可脚还没踏出门呢电话又响了起来,叶韵儿忙接起来说道:“我这就回去,马上出门了。”
只听对面的严可慢条斯理地说了一句:“路上看车,注意安全。”
叶韵儿听她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有点愣住,然后不自觉的就笑了,那笑……带着些许甜蜜,连周蕾都看出些端倪,疑惑地问:“她说什么了你这么高兴?”
叶韵儿尴尬地打马虎眼:“啊?没有没有,呵呵,我先回去了,改天再来。”
周蕾说:“你等会,你忘了拿包。”说完忙跑到沙发前给叶韵儿拿包,只是一转身地时候不知怎么的,眼前突然有那么一片黑了起来,天旋地转的,都站不稳了,周蕾忙扶住沙发一角,叶韵儿看到周蕾异样,赶忙跑了进来扶住她,让她坐在了沙发上,担心地问:“你怎么了?”
周蕾深呼吸了几次,缓了缓说:“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刚才跑急了。”
叶韵儿又问:“最近经常这样还是就今天这样?”
周蕾回答说:“平时不这样,就今天,可能是我中午没吃饭的原因。”
叶韵儿担心又生气地说:“中午怎么不吃饭啊!”
周蕾嘿嘿笑地说:“难得个周末,谁还不睡个懒觉啊,睁眼都下午一点多了,谁还吃午饭啊!”
叶韵儿无语地笑了笑说:“真够劲你。”
周蕾把包递给叶韵儿:“你快回去吧,严可不是有急事么。”
叶韵儿担忧地皱着眉头看着周蕾:“你自己能行吗?”
周蕾站起来推着她往外走说:“能行能行,你看我现在不就没事了么,一会儿我老公就下班回来了,你不用担心,赶紧走吧。”
虽然叶韵儿放心不下周蕾,不过还是被她推出了她家,叶韵儿只好喊了句:“有事给我打电话。”便走下楼梯。
叶韵儿着急忙慌地跑进家门,连鞋都没有换就喊着严可严可的到处找严可。只见严可带着围裙悠哉地从厨房走出来,假装不耐烦地说:“喊什么,吵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