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与日俱增。
“比起门生,宰相还比较喜欢家奴呢!”骆宗麒嘲讽道。
宰相的家奴闹出不少事,连在京城里,天子眼皮底下,大小官吏都仍得让家奴三分,排场之大,自然不在话下。
慕容燕飞凝视这所雅致小亭外的一排木樨,“我知道了。”
“那是什么意思?”骆宗麒有些不解。处理,还是不处理?
“知道的意思。”知道,就只是“了解、晓得、懂了”。
“唉!”骆宗麒摇摇头,也许慕容燕飞有其他的想法,“不提那个,新上任的定江县令奏报朝廷,当地山贼猖狂,请朝廷派兵
招抚或围剿。定江县,不就是你的故乡吗?”
“那是个好地方。”慕容燕飞颔首道。县令要对付的山贼是哪一群,他心里已经有数。
那些半调子!愚蠢有馀,猖狂却绝无可能。
“严格说来,这是上一任县令造的孽。前任县令和苏家勾搭很深,欺压百姓,官逼民反。现任县官行事谨慎许多,民生渐渐恢
复。
他的运气很好,上任前苏府就被神秘灭门了,不然他也得和苏府挂勾才混得下去。这么说有点过份,可是对他和对百姓而言,
苏府灭门凶手实在值得感谢。”骆宗麒压低了声音道。“或许是因为如此,这么大的血案办了许久,竟然一点进展都没有。”
当然不会有进展的,他想,俊美冷酷的眼眸里不觉透出一股愁伤的神色。“我得说,我一点都不想揪出那个凶手;逼不得已,
宁可栽到哪条无名尸上,叫死人去做英雄。”
“苏二姑娘可不这么想。她一家人不明不白地全死了,怎能善罢干休呢!
苏二姑娘正当受宠,自然有的是法子,啼哭了几天,把家奴弄得七荤八素,家奴又在宰相面前烦扰,宰相一催二逼,逼得新县
官简直要上吊,找不出凶手也得找出顶罪的。民生秩序才刚恢复,哪能随便栽到良民头上?无名尸也不是说有就有;算来算去
,山贼不倒霉还有谁倒霉!
苏二姑娘的想法很简单,她认定谁是凶手谁就该灭门,哪由得人辩解。”
慕容燕飞听出一点不寻常的意味了,眉峰耸起,“你的意思是,朝廷非得出兵剿灭山贼不可了?”宰相在背后推动,为了他那
张老脸皮,恐怕不能罢手。
骆宗麒严肃地点头,“而且那些山贼连被招抚、改过自新的机会都没有。”
慕容燕飞敛目思索。这是最糟糕的结局。
“山贼值不值得同情是另外一回事,我只担心,此例一开,闹得人尽皆知,会有不少负面影响。
朝廷为了一个小小贼窟出动兵员,又行斩草除根,这事听起来实在不光采。
其他的黑道见一个罪行轻微、其沦落又情有可原的山贼窟被全面歼灭,只会更坚定落草为寇的决心,誓死不降,也不敢降。
经过太子一番大刀阔斧的整顿,吏治才刚上轨道,还不能说是十分清明,官逼民反的事件仍时时可见。如果不能在处理这件事
上网开一面,展示新政宽大,恐怕阻绝了人民改过向善之心。”
“即使山贼罪无可逭,也只应出兵逮捕,围剿屠灭之举,势不可行。”慕容燕飞凝神道,“如果出兵已经无可避免,慎选领兵
之人,也能把伤害降到最低。”
说到优良的统帅,骆宗麒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靖宁侯,但是那绝无可能,堂堂一个大将军出马对付乌合之众的山贼,太不像话了
!
“由宰相发起,百官联合署名出兵的奏章,最近就会送到摄政王案前。届时请太子定夺。”
慕容燕飞点头表示知情。“另外还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事吗?”
“坊间风言风语传得很厉害。有人说,太子府上的两名贵客郑氏姐妹,已经成为太子的侍妾了!”
慕容燕飞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她们很想。”
“意思就是还没有了?”
“永远不会。”慕容燕飞纠正他。
“我想也是,不然你何必躲到我这儿来。”骆宗麒打趣道。
这两姐妹有皇帝的支持,赶也赶不走,唯有相机行事,“等到这阵谣言过去,我再遣人送回总督府上。”
“我怕她们等不了那么久,又要生事。”
“总督急着要回他的女儿?这老家伙总算天良未泯。”
骆宗麒摇摇头,“她们的老公都急着要回老婆。
轩辕君、京庆君的父母都上了奏章,希望皇上能下旨赐令他们的爱儿完婚。以前的确是有婚约的,总督硬着嘴皮说没有,两家
父母无可奈何,只有请皇上颁旨,算是间接逼总督认帐。
这么一来,两位郡主就得嫁到夫家,没办法再烦扰太子了!”骆宗麒的语气听起来有几分高兴。
太子表情凝重,“给两家出主意的人该打二十大板。郑氏姐妹正受父皇宠爱,寄予厚望,简直把她们当儿媳妇看;要皇上眼巴
巴看她们嫁给别人,根本是痴心妄想。
皇上不但不可能赐婚,反而因为和太子抢女人这件事对两君起了强烈的反感,厌恶之情溢于言表。两君讨媳不成,惹祸上身,
最好尽快帮他们找个藉口暂时离开京城,不然,两君的身家性命就危险了!”
“奏章都批驳了,皇上气也发了,就算把胡乱进言之人乱刀砍死也无济于事。一个人自己耳根子软,总不能怨恨别人嘴里为什
么生了舌头。要怎么处理接下来的问题才是重点。”
吕珩一从镇上回来,段玉觿就向他表明自己想换个地方休养。
他感觉得出事情有点蹊跷,但看着师弟忧愁的脸孔,又无法追问下去。
“我和城里的朋友联络一下,让你在他那儿借住一段时日。”说到朋友二字,吕珩那张刚健粗豪的脸上竟然泛出微微的红晕,
宽大的肩膀也有点动摇,这本来是别扭得让人全身发毛的画面,不知为何,段玉觿却觉得这个人高马大的师兄可爱极了!
“不会太麻烦吗?”段玉觿带着促狭的语气问道。他当然知道不麻烦!
只见吕珩把头摇得好像快掉下来似的,两颊上的红晕又更深了,“一点也不麻烦。我这位朋友风流跌宕,特意把院落设计得清
幽宽广,建物家具也采用最高级的紫檀和黑檀,纤尘不染,住起来很舒服。他家里人口又少,进出并不复杂,最适合休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