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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罗,你怎麽了?这可是我特地从陆地上带回来的新鲜蔬菜和猪肉,平时在海里吃不到的。”丰盛的饭桌旁,尹鉴非看著无心下箸的云罗,敏感的察觉到他确实和以前不一样了,之前还以为是自己多心,现在看起来:阿三那个混蛋该不会真的对他说了什麽吧?尹鉴非暗暗的想。
“可能是病刚好的原因,没有胃口。“云罗努力的绽出笑容,他知道这个时候摆出对爷敬而远之的态度,只会出卖阿三。可是做戏真的好累,一想到尹鉴非也可能如此殷勤的讨好过明珠明若,现在却将他们弃在一边,他就更是难受的心都要裂开。自己是该抽身而退,否则半年後,一年後,两年後,不,或者根本用不上半年,被抛弃的自己下场就会比明珠明若还要不如,毕竟他们还有绝美的容姿,而我什麽都没有,又是个跛子。他伤心的想。
尹鉴非看出了他眼中的愁绪,云罗是个干净的人,没有一丁点儿的心机。他略想了想,忽然开口道:“云罗,你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吗?我其实是当今万岁的亲哥哥,说句实话,我本来不想告诉你,因为我害怕你会自卑,可是既然选择和你在一起,就要对你坦诚相对。”尹鉴非为自己找了个漂亮的借口:“恩,现今的皇位本来应该是我的,所以我要拿回它,云罗,你愿意陪我一起吗?”仔细观察著云罗的表情,发现他只是脸上露出了些微的惊讶,那应该是对自己竟然会把这种事告诉他的反应。他甚至连手都没有抖一下。尹鉴非冷笑一声:该死的阿三,你死定了。
本以为云罗会说出“如果让你为我放弃皇位,你愿意吗?”之类的话。尹鉴非心中有著小小的失望,虽然只度过了一夜,可是云罗的干净淳朴已经深入他的内心,放弃他真有些不舍,可是必须要放弃了,他不喜欢一个只与自己过了一夜就想凭这层关系让自己为他做这做那,放弃这放弃那的人,就算是云罗也不能令他放弃,他为这个计划付出了多少的心血,没有人了解,所以也没有人有资格让他放弃。
意外的,云罗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露出一个微笑,点头道:“我的命都是你的,只要你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我就会支持你。我……我只是不希望发生战争……”他的语气黯然下来:“无论什麽时候,战火一起,遭殃的都是老百姓。尹鉴非,你……你可不可以到时候,别让你的军队去欺负老百姓?”他垂下眼,说出自己心中唯一的一点恳求,话音刚落,整个人就被抱进一个温暖的怀里,头上响起了尹鉴非激动的声音:“云罗,我答应你,一定不让军队去骚扰老百姓,我会尽力不挑起战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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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怨遥夜,竟夕起相思……”海面上,不知有谁在船中唱起了相思的曲子。字字句句**悱恻,仿佛蕴含著无限的情意。
尹鉴非拥著云罗坐在船头,一齐看著那轮明月,轻柔的海风吹起宽大衣袍的襟,他连忙帮云罗拢起,一边笑道:“你大病初愈,还是小心点好。”说完了沈吟半晌,忽然笑著问道:“云罗,为什麽中午不让我为你放弃夺取皇位的计划,我以为你会这样说的。”
云罗也笑了:“如果没有之前那道伤疤的事,我会提出来的。”他轻声的道:“每个人要做的事,都有自己的理由,个中滋味,是不足为外人道的。不能凭借著表面看到的东西就妄加评断,这是我从你那里学到的。尹鉴非,你不是一个狠毒的人,我想你要皇位,就一定有你要的理由。”
“我喜欢你,云罗。”尹鉴非抱紧了他,满心的欢喜:“是真的喜欢你,你会陪著我,对不对?云罗,你会一直陪著我的。是吧?”
云罗点头:“是的,爷,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和你同进退,共甘苦,不过我会试著将喜欢你的感情放下。”他轻描淡写的说,感觉到搂在身上的双手立刻加了力道,抬头是尹鉴非惊疑的眼:“为什麽云罗?我知道你是喜欢我的,现在我也喜欢你,这样不好吗?为什麽你会对我说放下?为什麽?”
“因为我只会喜欢爷一个人,但爷却绝不会只喜欢我一个人。”云罗垂下了眼:“爷也曾经喜欢过明珠明若吧?现在爷想怎麽处置他们?”他听见尹鉴非愤怒的低吼:“那不一样,你和他们不一样,别把自己和他们相提并论,云罗,你在我的心里是干净的,没有人可以替代的。”
云罗凄凄的笑了:“是的爷,现在我在你心里可能是一个很重要的,独一无二的人,可是将来,这样的人会越来越多,你夺到了皇位,就会有皇後,有贵妃,有秀女甚至娈宠,有无数个干净的,高贵的,独一无二的男女可供你选择,到那时候,你只要还记得云罗,我就该偷笑了。”他挣脱了尹鉴非的怀抱,又看了一眼天上明月,喃喃道:“虽然明月很美,可是看长了也就不觉得美了,甚至会腻味。”
转身拖著跛了的脚回到船舱,却被从後面追上来的尹鉴非抱住,他紧紧的抱著云罗:“我答应你云罗,只喜欢你一辈子好不好?我只喜欢你一辈子。”
“那只是你现在的心情而已。等到冲动过後,你会後悔的,爷。”云罗淡淡的说。他向来老实,可是今天却看的透彻,说出的话更如智者一般清明,所以尹鉴非很慌,云罗看著他面上纠结在一起的表情,叹了口气:“爷,就这样吧,我永远做你的长工,不做你的**,否则的话,我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有一天背叛你,因为如果爱下去,我只希望有一天你造反失败,我和你一起被绑缚在刑台上,那样的话,你到死也就只有我一个人。我是衷心这样希望的,爷。”他说完,再不看震惊的尹鉴非一眼,跛著脚,拖著步子,慢慢的走回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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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三,你这个混蛋,你给我等著。”尹鉴非在云罗的门外站了半天,却想不出该怎样说服云罗继续和自己在一起,他看的太透了,他说得每一句话,在将来都会变成现实,所以尹鉴非很愤怒,这股愤怒无处发泄,就让他想起了阿三,如果不是那个混蛋这麽早告诉云罗自己的身份,云罗不会这麽的决绝,等到他慢慢爱上自己,就不会舍得离开了,无论如何他都会留在自己身边的。这个想法简直自私到了极点,不过现在的尹鉴非当然不会去检讨自己的自私。
“不关阿三的事,爷,这是我自己决定的,我自己的事,怎麽会受阿三的影响。”生怕连累到阿三,云罗在房间里大声的分辩,事实上他的人已经瘫倒在椅子上,一想到再也不可能和尹鉴非在一起了,他就痛得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而说完这句话,他也再没有精力开口。
尹鉴非哼了一声,拂袖而去,回到自己房间,他召来明珠明若,用最快的速度扯下了他们的衣服,一边如受伤野兽般低声吼著:“以为我没有你就不行吗?没错,我的选择多了去,凭什麽一定要你,凭什麽。”可看见了那两具雪白的充满致命魅惑的纤细身子,他却不知为何,再也不似从前那般著迷。意识到这个事实,尹鉴非愈加烦躁,挥挥手让两人穿上衣服离去,他无力的坐倒在椅子上,一手抚著额头喃喃低语:“不可能,不可能的,我不可能会爱上云罗的,顶多,顶多我就是有点喜欢他,我绝不可能在这麽短的时间内就爱上他的,他有什麽?长得难看,不会讨人喜欢,说话也直,还是个瘸子,他有哪一样值得我去爱,对,尹鉴非,你根本不可能会爱上他,现在你这麽的烦躁,只不过是因为被拒绝了,所以你沮丧,愤怒,等到了明天,你会站起来的,你会如他所愿的只把他当作一个长工对待的。”他的语气越来越轻快,越来越坚定,以至於这番话,连他自己都相信了。
虽然没睡上一个好觉,但因为在休息时运功行了三十六周天,所以醒来时尹鉴非依然是精神百倍。云罗已经在外间等候,他心中一喜,直觉的就要上前抱他,却在看见他手中拿著的梳洗用具时停下了脚步,冷冷的笑一声:是了,他怎麽忘了对方已经不再是自己的**,他不过是一个普通的长工罢了。
洗完了脸,从云罗手中接过手巾擦净了脸,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淡淡吩咐道:“还愣著干什麽?过来给我梳头。”他见云罗愣了一下,又冷笑道:“怎麽,你不是我的贴身仆人吗?这些活计当然要由你来做。”
云罗涨红了脸,呐呐道:“我……我梳的不好,爷,仆人们都在外面,我这就喊他们进来。”他说完转身要走,却听尹鉴非大声道:“过来,我只让你梳头,不计较你梳的好不好。”他拔下头上的簪子,一头乌亮的发立刻披散下来。
云罗叹了口气,心知尹鉴非昨夜被自己拒绝了,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他都没可能放过自己,只好挪著步子上来,拿起桌上的梳子,仔细拢著那头浓密的黑发。
尹鉴非冷静的看著镜子,看著云罗面上带著不安的神情,却是认真的梳拢著自己的头发,拢在一起後,笨拙的在头顶上挽了个结,将那只簪子插进去固定好,然後仿佛像是完成了什麽艰难任务似的大大松了口气。那带点笨拙的动作,那未经过任何掩饰的憨憨神态,透著说不出的可爱,就连那张平凡的面孔都似乎泛出了夺目的光彩。他身上陡然发热起来,昨夜未经抒解的**重新抬头,烫的他四肢百骇都在发痛。
猛然站起将云罗搂在怀里,他不容对方挣扎的吻住了那两片唇:“云罗,你是我的,是我的。”低低的吼著,有力的双臂将云罗摁在梳妆台上,“嗤啦”一声,是衣服被撕开的声音,宛如野兽见了鲜血,尹鉴非低下头去,在光裸的颈胸上狠狠啃咬,浅麦色的肌肤上,很快便留下了或青或紫的痕迹。
云罗起先被这突如其来的掠夺惊的呆了,等回过神来,他拼命推拒著尹鉴非:“爷,你……你疯了,这是大白天,你这里随时都会有人进来的。”他四处张望著的惶惶神态让尹鉴非最後一点理智也消失了,一把抱起他来到里间的卧室:不管了,他要云罗,现在就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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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被轻易的脱了下来,云罗的理智随著那充满了占有**的吻开始涣散,连口中的拒绝都是破碎不成声的,更别提打消尹鉴非的**了。空气中的味道淫糜起来,尹鉴非压上那具已经一丝不挂的**身体,一边爱抚著胸前挺立的可爱果实,另一只手则摸索著来到後面小穴,刚要探进去替云罗松弛一下紧绷著的肌肉,就听见外间的门被拍的山响,接著一个人闯了进来,气急败坏的喊道:“爷,爷,不好了,阿三失踪了。”是灯笼。或许他太慌张了,不等尹鉴非出声阻止,一脸惊慌的灯笼已经出现在门前,他只来得及拿被子盖住云罗,而身下人儿几乎是立刻的,就连身子带脑袋都钻进了被中。
灯笼被眼前明显是活春宫前奏的景象再次吓住,及至看到尹鉴非要吃人的脸色,他更慌张了,吞了口唾沫:“那个……爷,我……我再去找……你们……继续。”他闪电般的逃离,看爷那眼神,他不敢保证自己再呆下去,会不会成为爷的剑底亡魂。
“妈的,这该死的家夥。”尹鉴非愤愤骂了一句,该死的灯笼,说什麽让自己继续,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在这种时候被打断了,还能继续得起来吗?果然,听到脚步声消失,云罗一脸红潮的探出脑袋,确定屋里再没有别人後,他就开始穿衣服,眼中的气恼目光让尹鉴非这个主子都心生退缩之意。妈的,到底我们两个谁是主子啊。他愤恨的想,可是这一次的事,怎麽说也是自己理亏,所以他只能眼睁睁的看著云罗离去。
“阿三失踪了,什麽意思?”偷香不成的尹鉴非在发了一刻锺的呆後,终於回过神来,忆及灯笼刚才说得话,他皱起眉头:不会吧,这家夥知道事情败露,怕自己惩罚他,所以偷偷的跑了。不可能的,他们两个在一起朝夕相处了这麽多年,自己这毒舌的性子阿三是最了解不过了,把他送给方录阳,那只是自己的威胁而已,不过说说,怎麽可能会真的将他送到那地狱里呢?阿三不会不了解自己的。
伸了个懒腰,他从椅子中站起来,决定还是去看看到底怎麽回事,阿三那家夥要是没事儿躲在什麽地方玩藏猫猫,他发誓不用把他送给方录阳,自己就先扒下他一层皮再说。欲求不满的愤怒某人决定亲自去查明真相,不过还没等他走出门去,敲门声就再次响起,灯笼和云罗一脸惊惶的进来:“爷,阿三真的不见了,找遍了船队也没找到他。”而云罗甚至拿怀疑的眼光看著尹鉴非:“爷,真的不关阿三的事,你……你不会真把他扔进海里了吧?”语气中有浓浓的惊恐和气愤。
这个混蛋失踪的还真是时候。听了云罗的话,尹鉴非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本来嘛,自己在云罗心中的形象已经不怎麽样了,偏偏在他说过要处罚阿三後,那家夥就失踪了,这不……这不自己跳进黄河里也洗不清了吗?
“我去看看。”他气的转身出了房门,算了,才不解释呢,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梨花:-
-,小尹,其实是你解释不清楚吧)云罗爱怎麽想就怎麽想去。他这样想著,一路来到阿三的房间,灯笼和云罗也跟著进来,灯笼道:“我今天一大早来找阿三上岸上去采购食物,结果发现他不在房中,我以为他是到别处去了,结果找遍了都不见他的人影,这房中也没有打斗的痕迹,可是我怎麽也想不出,阿三有什麽理由要逃跑,他跟在爷身边的日子,可比我还要多得多啊。”
尹鉴非的眉头也皱了起来,屋里整齐洁净,是阿三一向的习惯,连一点挣扎的痕迹都没有,他也不相信阿三会逃跑,可是这究竟是怎麽回事?他看了云罗一眼,发现对方正拿十分不恭敬的眼神瞪著自己。
“和我没关系。”他忍不住申明,然後眼光落在了阿三那张窄小的床上,走过去,果然床上的枕头歪了少许,他轻声道:“这枕头有些奇怪,阿三是个一丝不乱的人,怎会让枕头这样呢。”一边说一边拿起枕头,果见枕头下放著一把锋利匕首。灯笼和云罗还不明所以,尹鉴非的脸却瞬间白了,失声道:“不好,阿三被掳走了。灯笼,云罗,我们快去方录阳的船队。”说完抽身出去,那两人见他说得郑重,都吓了一跳,忙跟出来到了甲板上,却见诺大一个港口,哪还有方氏船队的影子,问过昨夜守卫的士兵,那士兵奇怪道:“回爷的话,方家的船队昨天半夜後就悄悄开走了,一开始我还以为他们要偷袭呢,差点发信号,後来看他们的确是出了海,不一刻功夫就消失在海面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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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录阳,你这个卑鄙的混蛋,王八蛋,我不会放过你的。”尹鉴非破口大骂,到现在他完全确定阿三是被方录阳掳走了,没想到自己昨天才说要把他送给方录阳,今日就一语成真,他还不是皇帝,老天爷干吗让他现在就金口玉牙啊。
看出来尹鉴非是真的急怒攻心。云罗放下了怀疑,跛著步子上前:“爷,方录阳为什麽要掳走阿三,他到了这港口,却在半夜就把船队开走了,只是为了劫持阿三吗?”
尹鉴非来回的踱著步子,半天皱眉道:“这事儿有些奇怪,我记得我告诉你方录阳最恨的人就是阿三吧?”见云罗点了点头,他接著道:“能无声无息潜入我的船队并劫走阿三的高手,他们的船队中应该只有方录阳一个人,可他的身份地位,根本不可能为了掳走阿三而亲自前来动手啊,方录阳爱出风头,爱摆排场,这种纡尊降贵之事怎麽会是他能做出来的呢?而且虽然说他恨阿三,但也无非是骂阵时嘴巴太毒而已,以他的身份,恨也只是在心里恨,不会为这个计较的,否则阿三哪敢肆无忌惮的开骂啊?没错,我们两个是敌人是对手,但是对於这些,大家心里还都是清楚的。”
“阿三会不会有危险?”云罗担忧的问,对於他来说,尹鉴非说得这些不合理之处可说是一文不值,阿三已经被掳走了,该想的是如何去救他,而不是在这里分析什麽狗屁原因,说什麽方录阳不会放下身份来劫人,可现在人呢,不是已经被他劫走了吗?
尹鉴非摇摇头:“恩,这个……不好说,如果方录阳真的已经恨阿三恨到让他连面子都不要了的话,那阿三可就……”他没往下说,但意思已经很明白,云罗惨白了脸色的同时,他也烦躁的很,阿三是他被收养时义父家里仆人的儿子,两人从小到大,几乎是无话不说,如今他被掳走了,想到方录阳那厮可能根本不如表面上那样光明磊落的,他或许会对阿三动极刑,狠狠的折磨他,尹鉴非心里就说不出的疼,他怎麽可以让自己的发小受这种罪,妈的,说到底都是自己看走了眼,早知如此,该安排阿三和自己住一起的。
“云罗,咱们得想个法子救他啊。”尹鉴非对云罗说,说完了自己就是一怔,这种事他怎麽会和云罗商量,他只是个长工啊。懊恼自己始终无法把云罗当作长工对待,尹鉴非心里其实十分清楚,在他的内心深处,还是把云罗当作亲密爱人的,甚至说,他是把对方当作妻子来看,如今这样说,自然的就像民间夫妻商量事情一样。
“爷,有个人要见你,说是方录阳托他捎封信,要不要放他进来?”门外响起船上侍卫的声音,灯笼忙去开门,将信拿了进来,尹鉴非一把将信夺去,云罗和灯笼也凑上来看,只见信上一段龙飞凤舞的漂亮笔迹,上写道:
“鉴非吾兄:
自吾兄於海上纵横驰骋,令小弟得见阿三之面,竟日夜不能忘怀,其子毒舌堪称天下之最,料吾兄亦必头痛无比,况昨夜前往,其子枕下亦藏凶器,可见性格之悍。小弟料想其人其事,未必讨兄欢喜,然小弟思之,却辗转反侧,食寝不安,故寅夜前来,接他去弟处居住,冒昧之处,万乞原谅。方录阳亲笔。”
“这是什麽意思?我怎麽看著这麽别扭?”灯笼先问,说句实话,他怎麽看也觉得这封信写的很怪异,甚至这封信本身就十分怪异,毕竟掳人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方录阳悄悄的做了,他们拿不出证据来,谁也不能把他怎麽样,可如今他自己承认了,难道是怕尹鉴非将来不兴问罪之师吗?他们两支船队虽然向来不和,但因实力相当,很少有顷尽全力的战争发生,因为那只会是两败俱伤的结局,所以他觉得对方绝对不会愚蠢到挑起双方的战争。
“没错,我也觉得这人说得虽是阿三的坏处,怎麽这语气……这语气看起来倒是……倒像是挺纵容似的。”云罗也迟疑著说,却见尹鉴非把信一抖,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只笑得腰都弯下来了,一边断断续续道:“哈哈哈,方录阳,哈哈哈,你这个笨蛋,你竟然……哈哈哈哈,枉费你还是个王子,拥有的俊男美女无数,哈哈哈哈,竟然让阿三这家夥给勾了魂去,哈哈哈哈,寅夜前来,不错,你是连你自己的面子都不要了。”他这一说,灯笼和云罗都明白了,两人对望了一眼,看到彼此眼中都是不敢置信的神色,正惊讶间,门外忽然又想起一个低沈的声音:“王爷,京城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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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鉴非的笑声也嘎然而止,和灯笼云罗互相看了一眼,他忽然笑了:“今儿是什麽好日子,这信件一封接一封的。”说完了从门外走进一个黑衣人来,他和船上兄弟们的装束都不同,灯笼悄悄告诉云罗道:“这是爷秘密训练的血翼十三人之一,他们只听爷的命令,个个行踪诡秘,武功高强,应该是爷在全国各地的暗探之类。一般不在爷身边的,这回怎麽竟来送信,可见是很重要的事情了。”说完了尹鉴非早拆开信封,越看面上的惊讶之色就越浓厚。
云罗看著他的脸正以丰富的表情变化著,心里也不知是什麽滋味,这封京城来信,再一次提醒了他尹鉴非的身份,也提醒他自己是不可能和爷在一起的。他心下黯然神伤,对灯笼道:“这些事我不懂,你和爷商量吧,我去看看午饭准备的怎麽样。”说完慢慢走出去。尹鉴非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看他要离去,张口就要叫住他,想了想却终於没出声,只是眼中露出狡黠之极的笑意。那黑衣人见主人对著一个瘸子露出这种表情,不免诧异,虽向来是无情无欲的,此时也不禁好奇的看了云罗一眼。
吃过了午饭,不等云罗帮忙收拾碗筷,尹鉴非就命仆人们收拾了,独把他留了下来,不知为何,云罗总隐隐感到不安,使眼色给灯笼想让他陪自己留下来,结果这家夥却迅速的移开了目光,故意装没看见一样,哼著小曲儿就出去了。把云罗恨的,不等抱怨几句,後颈处就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气息,尹鉴非坏心的舔了他耳垂一下,奸笑道:“怎麽?怕我吃了你不成?还要让灯笼陪著你才敢留下来,你也不想想,爷想做的好事儿,他敢不识相的破坏吗?”
到底发生了什麽?为什麽尹鉴非会一下子就变成了这般轻浮的模样。云罗身上打了个寒颤,直觉的一定和那封京城来信有关。脑子里飞快的转著,嘴上却故意道:“灯笼之前明明很大胆,他和阿三一样,都敢和爷斗嘴……”话音未落他就惊叫一声,原来整个人都被尹鉴非横抱而起,他呵呵笑了两声:“没错,他是敢和我斗嘴,那是在我正常的情况下,如今我身上这把火烧得正旺,你说他敢留在这儿吗?”说完抱著云罗来到里间:“好了,刚刚我让血翼在外面守著,别人都进不来了,我们可以继续早上未完的事情。”他说完就低头去解云罗的衣带。
“等等。”云罗摁住他的手:“爷,你不能这样,阿三现在的处境还不知道如何,京城里好像又有事情……”他拼命躲闪著尹鉴非的唇,气息也紊乱起来,可惜他说的理由不但没有浇熄对方的欲火,反而让他的喘息更加粗重起来。
“阿三?唉,放心吧,他不会有事的,顶多现在也就是被方录阳摁在床上干这种事情罢了,方录阳会对他好的,以王爷之尊,配他是绰绰有余了,反正咱们现在也救不了他。至於京城嘛,呵呵,宝贝儿你说对了,如果没有京城里来得这封信,爷我还未必有心思和你在这风流呢。咱们明天就出海回航。”说完他已经剥下了云罗的裤子,见云罗还要问,忙一手按住了他的唇,在他身上乱亲,一边**著道:“我的宝贝儿,好人儿,你给爷这一次,我一辈子都想著你。”
云罗没有功夫,力气也不如尹鉴非大,何况对方现在已经是红了眼睛,如何能抵抗得了,再说他对尹鉴非用情至深,哪是一时半刻说忘就能忘得了的,因此虽极力想抗拒,一个身子却早被亲吻抚摸的瘫在了对方怀中,连胸前两粒粉嫩果实也俏生生挺立起来,任凭尹鉴非的牙齿滑舌舔咬品尝,他乳头本就敏感无比,此时被如此对待,牙齿里不由逸出细细**。
尹鉴非见他情动,只是双手还下意识的推拒著自己,更是怜爱万分,他放下云罗,轻易将两条结实的长腿分开,迅速脱了自己衣服,胯下怒张著的昂扬早已蓄势待发,於是从床头上拖过一瓶润滑的油膏胡乱抹在上面,又用一根细棒蘸了些小心插进那小穴处细细的均匀涂抹了,方抽出来扶著那昂扬“噗哧”一下闯了进去,云罗那里吃痛收缩,因此只进去了前端而已。
尹鉴非也不著急,将那两条腿夹在腋下,便用龟头处在那穴眼里慢慢磨蹭著,两只手则都攀爬上了那片浅麦色胸膛,在两只小巧乳头处不住拨弄,又用不长的指甲轻轻刮搔著,如此双管齐下,只刺激的云罗娇喘连连,连最後一丝反抗的意识都涣散了,待他全身都软下来,杵在身後小穴中的大蟒瞅准这个机会,猛然前庭,只听轻轻的“噗哧”声响,那巨物已是尽根没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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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罗这是第二次承欢,虽有油膏的润滑,後庭处也不禁疼痛万分,他身上打了一个颤,由意乱情迷中清醒过来,却早已於事无补。尹鉴非轻轻的动了几下,那铁棍似的昂扬小心进出了几回,发觉肠道渐渐松了,遂越发胆大,肆无忌惮的撞击起来,云罗整个人都被顶动的上下起伏,後庭处却随著不断的被贯穿渐渐起了一股奇异的快感,他目光迷蒙,口中“恩啊”有声,伴随著那股淫糜的撞击声音,整个屋中一片春色。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云罗的两条腿被扛在尹鉴非肩上,都已经麻木了,可後庭中那根铁棍却迟迟不肯射出精液,且随著情欲越发粗大滚烫起来。云罗自觉整个人都要被融化了似的,全身一点儿力气都使不上,忽听尹鉴非在他耳边轻声道:“宝贝儿别急,我们换个姿势慢慢玩儿。”说完搂住他的腰猛然坐起,变成云罗坐在他身上的姿势,那根巨物却始终杵在肠道里将两人连接在一起。
“啊啊啊啊啊……爷……不要……啊……”云罗意识早就涣散不堪,可这个姿势却仍是让他感到羞耻无比,拼命挣扎了一回,奈何手酸脚软,轻易就被尹鉴非制住,他只轻轻一个动作,就让云罗惊叫出声,可因为没了力气,惊叫声又软又粘,动人无比。听在对方耳里,更是刺激了旺盛的情欲,搂住云罗的腰,将他稍微举起,直到他後庭处脱了那巨物,然後坏心一笑,手一松,云罗只来得及叫一声,身子便软软滑下,将那巨物尽根吞了进去,且因为这个姿势,那东西进的更深更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