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孤松是否和这几桩案件有关联,他是凶手、受害者或是证人?
施斌又是怎样和叶孤松相识的,两人在三年前有着什么样的关联?
如果能够将这些事情查清楚串联起来的话,是否就能查清楚凶手?
脑海中思绪万千,许亦华不得不认真的思考着一切。
“走!”
顾启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忽然站了起来。
许亦华抬头:“去哪儿?”
“查案。”
顾不上吃午饭了,两人简单的锁了案发现场的门便出了县衙,按照三年前几宗疑案的时间顺序先后拜访了几位当事人。
首先便是正月孙家财产分割案。
孙家是丘兴县有名有姓的大家,房屋盖的非常的气派,孙家长子被谋杀,其妻未育儿女,势单力薄,这堂堂孙家大宅自然是被孙家二子孙昌德抢了过来,几间商铺不用多言,也归了孙昌德所有。
顾启和许亦华敲响孙家大门的时候,正好碰上孙昌德出门,后者手中一把折扇摇摇晃晃,看起来一副风流潇洒的摸样,只是大腹便便,穿金戴银,又用眼角看人,很难让人喜欢起来。
“孙少爷这是去哪儿玩?”顾启一看见孙昌德就笑眯眯的上前去打招呼,露出一副很懂得表情一脸猥琐,“又去杏红楼找你的小柳红?”
“胡说。”孙昌德看起来平时也没少和顾启说这些油嘴滑舌的话,这会儿用扇子在顾启头上假意打了一下,看样子两人还颇为亲昵,“这个点杏红楼里的姑娘还在休息呢,少爷我是去吃饭。怎么着,顾捕头,今儿我请你,一块去吃一顿?”
顾启用眼神指了指跟在他身旁的许一华,凑到孙昌德耳边道:“孙少爷,不是我不给面子,实在是因为这位的原因,我不能跟你一块去。”
“这位是?”孙昌德眉头一皱,想起了之前下人探听的事情,“莫非这位就是那位注明的断案高手许亦华许公子?”
许亦华颔首道:“正是学生。”
孙昌德忽然一反常态热情了起来,连忙伸手将顾启推开,快步走到许亦华跟前,急切道:“许公子光临寒舍,可是因为三年前家兄被害的事情?”
许亦华一愣:“正是,我们正是为了这件事情而来,可否请孙少爷将当年的事情仔细的说清楚。”
“当年家父因病去世,下午的时候兄长便来寻我,说是要分割家产,我当时心中正悲痛,自然是不愿意,谁知兄长竟然闹上了县衙,我与他百般争执,可是兄长就像是吃了秤砣一样,铁了心要分家。那天晚上,我心里烦躁,赌气没有守灵,不曾想……大哥他……他……”说到这里,孙昌德脸上露出悲痛的表情,他恳切的看着许亦华,“许公子,请你一定要找到凶手,我一定要为大哥报仇!”
“孙少爷,不知令嫂如今可在府中?”许亦华问道。
孙昌德闻言恨道:“我兄长不过去世半载,她便另许人家,如今她早已不是我孙家的人了。”
“她现在何处?”顾启问道。
“妾身不知啊。”一听顾启问的是三年前的事情,那再嫁他人的妇人李茹未语泪先流,几乎要哭倒在地,“妾身晚上不过是起夜去茅厕,谁知回来就死了丈夫,妾身只是一位弱女子,各位大老爷说是如何便是如何,如今还来问妾身做什么?”
许亦华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毛,有些招架不住般往后面悄悄的退了一步。
顾启见状忍不住笑出声,又急忙敛了表情问道:“你去茅厕用了多久的时间?”
“大约半柱香……”李茹说的也不是非常的肯定。
“你什么时辰起床的,起床的时候可否惊醒了孙大少爷,你起床后是否是与随身丫鬟一起去的茅厕,房间里面本来是有马桶的,你为何舍近求远要去院中的茅厕,孙大少爷有明显挣扎的痕迹,挣扎的动静你没有丝毫发现吗?”顾启却抛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李茹明显有些慌张,额上有些微的汗水,下意识的看向门外,想要寻找什么人:“妾身……妾身不知……”
“你可认识叶孤松?”
听到这个问题,李茹的脸上露出些许茫然:“什么?”
顾启叹了口气,冲许亦华摇摇头。
这桩案子与此次的案件没有任何关联。
其次是第二桩案子,二月四桥村溺水案。
这个案子的死者是一名男性,出事的时候正好家人外出不在,所以尸体许久无人认领,家中家徒四壁,也没有什么好让人惦记的。再加上案发时间距离现在过去了三年,几乎没有什么线索。不过,当顾启开口询问当时检查死者的仵作时,案情立马简单的一目了然。
仵作和死者有过几面之缘,所以在一次死者赌钱赢了之后,起了歹心,所以将死者在河中溺毙,伪造成是其投河自尽的样子。再加上身为仵作,检查尸体的时候又隐瞒了一些重要的线索,所以这个案子便被定性为自杀。
将杀害孙家大少爷的李茹和见财起意杀人的仵作锁进了大牢里,顾启站在街道上情不自禁的感叹:“县衙里面的差役都是吃屎的吗,这么简单的案子,居然还抓不住凶手?”
许亦华咳嗽了一声,低声道:“你现在也是这个县衙的捕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