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轨 by 蓝刹(HE,强攻,温馨)【完结】(6)

2019-04-16  作者|标签:

“应该说,你想要做些什麽?”对於陈落帆付诸於言表的拒绝毫不理会,安德烈手臂再一次环绕上他的肩头,下颚抵在他肩窝,轻嗅著他发间淡淡清香,漫不经心地说道。

“我要离开这里,可他们为何会挡著我的去路。”再度落入狼爪的陈落帆,愤愤地等著安德烈,没心思再跟他继续纠缠不休,任由安德烈将大半重心转移到他的身上。

“你又打算去哪里呀?”呢喃低语的安德烈,将鼻尖深深埋入那黑亮柔软的发丝间,贪婪地汲取著那令他感到无比安心与眷恋的体温及气息,虽然怀中人修长纤细的身材大多都是骨头,抱起来并不怎麽舒服,而且容貌也没有出色到人见人爱的地步,可安德烈就是喜欢他,喜欢得甚至只能用迷恋来形容了。

“你是智障啊?刚才我不是说了吗,这份工作我不准备做了,我要回去,你叫他们都给我让开路。”陈落帆出身书香门第,父母皆是大学老师,家教极好,长这麽大从来就没说过一句脏字,就连涉及人身攻击的映射言辞都很少说,而这次他却接二连三的破例,从中可以看得出此时的他,有多麽地愤怒。

“帆,你难道不知道,我准备对你们学校进行全方面的投资,而资金将会分批分期到位,时间大概需要五到十年,也有可能会更久,所以我们彼此双方都需要协调人员,而你是你们学校派遣给我的代表,也就是说你的薪水将由我来付,所以现在的你应该算是我的雇员。”安德烈趴在陈落帆的耳边,修长纤细手指把玩著他柔滑的黑发,神色悠然地说道。

“当今社会可并不仅仅是老板炒员工,现如今雇员炒老板不也是极其正常的事情吗?难道我就不能炒你鱿鱼吗?”反口驳斥的陈落帆,心里却在暗道奇怪,他明明记得自己不过是临时借调的翻译,什麽时候又变成了校代表?怎麽从头到尾都没有人曾通知过他呢?

“难道你不知道世界上有种东西叫做合约吗?你可能不知道那份合约的违约金可是相当地可观啊?你确定,你能够承担得起那笔天文数字吗?”偏头瞅著陈落帆的安德烈,饶有兴趣地说。

“那份合约又不是跟我签的,我管那麽多干吗?”翻了个白眼,陈落帆不以为然的反驳道。
“可合约是你的夫人,替你代签的啊!”咧嘴笑了笑,此时的安德烈表情甚是阴险。
“什麽?!怎麽可能?这麽的大事,她怎麽会不经我同意就随便签,你不会是在骗我吧?”嘴唇微张,面露惊愕之色的陈落帆,难以置信地一再摇头不已。

“我为什麽要骗你,只不过……她或许并不知道自己签的那份合约是什麽,所以她才会轻易的……”安德烈拉长声音,慢悠悠的说。
“怎麽可能?!卿语并不是目不识丁的人,在签字之前她怎麽会不仔细看一看呢?”猛然打断他未完的话语,陈落帆语气甚是焦虑地说。
“似乎……她好像看不太懂,再说又由你们校领导出面,她自然不会有所怀疑。”
“她看不懂?!这怎麽可能?我记得她的英文读写都相当不错啊?”
“可能……是因为合约是用法文及拉丁文所写,所以她会看不懂,也是情有可原的。”
“法文和拉丁文?!你有没有搞错啊?就算再换一个人也看不懂啊?你……你这根本就是商业欺诈?”
“本来我是不准备用这份合约威胁你,可是……”并没有回答他的质问,安德烈故意顿了顿。
“哈!不准备用它要来挟我?!那你这又是什麽意思呢?”怒极而乐,陈落帆简直快要被气疯了。
“明明是你毫无理由地单方毁约?你又怎麽能够怪我无情呢?”敛起嘴角的笑容,一扫之前的嬉皮笑脸,安德烈表情瞬间阴沈了下来,淡漠如水的双眸,冷冷地斜睨著陈落帆。

“那是因为……”张了张嘴,陈落帆欲言又止。
“是因为知道我的性向比较惊世骇俗,令你退避三舍,敬而远之吗?可所谓公是公,私是私,你不应该将公私混为一谈。而我的**是男还是女,都是我个人选择的自由,也就是我的私事,与公事无干,我是公私分明的人,希望你也是。”

“……”见过不要脸的,却没见过这麽不要脸的!
张嘴结舌,满脸愕然的陈落帆,真得是很无语,他瞅著言辞冠冕堂皇,表情正义凛然的安德烈,陈落帆真是有苦难言,自打他认识眼前这个家夥以来,何曾见其与他谈过公事,他感觉自己从头到尾,就是那个家夥闲暇时陪他打发寂寞的玩伴,廉价而又不值钱。

公私不分的人,好像从来都是他,而不是无辜的自己好不好?陈落帆真的是好郁闷啊!可在这个世界说到底是拳头大的人说得算,这顶帽子压下来,就算他想反驳都无从下手。

“……至於你想换人的这件事,我不同意,如果因为你而影响双方的合作,那笔庞大违约金,我想不是你所能够承担,而你们的校领导恐怕……”故意在关键的地方停顿,安德烈恶意的笑了笑。

“……”皱了下眉,紧咬下唇的陈落帆当然知道,如果是因他关系而影响了双方,他的下场恐怕会很悲惨,他或许不怎麽担心自己,可是家人却是他致命的软肋。

“虽然合约并不是你本人签的,可你夫人是用你的印章,签下你的名字,当然你也可以否认,不过你夫人恐怕……”
“好了,你也不用再威胁我了,我留下来就是。不过,希望你能真的做到公私分明。”所谓人至贱而无敌,陈落帆算是彻底败给他了,手肘向後用力猛撞,趁著安德烈闪避的功夫从他的钳制中挣脱,转身斜睨了他一眼,陈落帆冷冰冰地丢下一句,转身准备离开。

“你们让开,我要出去。”面无表情地瞅著堵再门口像五座大山的黑衣保镖,陈落帆沈声命令道。
“……”非常清楚陈落帆是个言行如一的人,安德烈扬手挥了挥示意他们散开,望著他消失在门外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邪笑,喃喃地自言自语道:“公私分明?!嘿嘿!恐怕你不知道,我之所以会投资你们学校都是因为你,所以这一切纯属私事范畴,绝对与公事无干。”

出轨 第五章(上)
如银般皎洁的皓月,璀璨夺目的星光透过落地窗,星星点点洒落了一地,身体陷入宽大柔软的皮椅中,坐姿端正优雅的陈落帆,悠闲自得地看著手中的书。

时间仿佛白驹过隙,眨眼间又一个月悄然无声的从他指尖滑过,陈落帆近来日子过得很平稳,可以说是波澜不兴,无悲也无喜,在此期间,他也曾回了一趟家,还翻箱倒柜地找到了那份合约,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结果他的脸都差点被气绿了。

合约大部分款项都很正常,唯有最後一条,要求未经甲方同意不得任意更换乙方代表,否则甲方有权无条件撤资,所有损失都将由乙方承担,并且乙方代表还要支付一笔高额的违约金,看著那数字後面一长串的零,陈落帆不禁一阵眩晕,半天没缓不过劲来。

本来按照常理来说,合约不应该没有英文版和中文版,可投资方以将与法国巴黎大学合作交流为由,要求合约用法文,以及拉丁语书写,唉!没办法有道是出钱的是大爷,最後学校也只能认了。

而陈落帆所在的学校是所理科学校,外语学院才成立了不到五年,开设的语种比较少,主要是以英语为主,兼德语、俄语,以及其他几个小语种,本来今年准备开设法语,可是由於老师缺乏而最终不得不延後。

向校外招翻译?!那可不成,学校实在丢不起这人。
至於拉丁语?!得,更稀罕,整个市也没几个会的。
所以这份用法文与拉丁文写的合约,基本上没有人能够看得懂,虽然他们同时也准备了英文,以及中文版的草签协议,只不过最後那条写得比较含糊,而且又跟学校的关系不大,因此大部分人也就不怎麽在意,而唯一会为此而付出自由为代价的人,就是倒霉的陈落帆

每当陈落帆想到这里,就别提心里有多郁闷了。
“帆,等会儿我们去梦之帆喝杯酒怎麽样?”推开陈落帆书房的门,安德烈兴致勃勃地建议道。
“不去!”心情又一次跌落谷底的陈落帆,连眼皮都没抬,就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
“走吧!你闷在房间里都快一个月了,再这麽下去恐怕整个人都快要发霉了啊?”绕过宽大的办公桌,走到陈落帆右侧的安德烈,手臂随意地搭在椅背上,偏首凝视著他的侧脸,笑吟吟地打趣道。

“公事请说,私事请回。”继续看著手中的书,陈落帆并没有理会他。
“帆,你……”简短而又冷漠的回答,令安德烈神情不由得僵了僵,随即无奈地苦笑了一下。
唉!
无声地暗叹了口气,安德烈就是搞不懂,从外表看起来陈落帆明明是个性格温和的好好先生,可是怎麽倔劲一旦上来,九头牛都拽不回去,固执得实在令人好生头痛。

这些日子以来,他的冷淡漠然,他的视而不见,被他当作空气对待的安德烈,简直快要为之抓狂了,但他却又偏偏无力改变现状,只能像只没头没脑的苍蝇,围著陈落帆团团转。

本来安德烈还信心十足,认为以他纵横情场多年的经验,陈落帆那青涩的苹果,稚嫩的小菜鸟,还不是手到擒来,被他吃得死死的,只能任他欲与欲求,搓圆捏扁。

可没曾想到,外柔内刚,固执得几乎偏执的陈落帆,根本就油盐不进,将他视为透明人,彻底将其无视,面对满身尖刺就好像刺蝟的陈落帆,安德烈实在是束手无策,无从下手,如今的他已经快要没辙了。

短短的时间就让两个本来无话不谈,亲密无间的朋友,变得恍如陌路人,因一时妒意而造成如今这种局面,安德烈心里其实也颇有几分悔意,早知如此还不如循序渐进,先把他骗回英国,再慢慢吞蚕鲸食,就像温水煮青蛙那样,早晚有一天将他生米煮成熟饭,也就不会弄得现在这番光景。

可惜啊可惜!如今一切都已经迟了,所有悔意皆成枉然,安德烈也只能面对现实,他煞费苦心,绞尽脑汁,想化解他们两人之间那层看不到的隔阂,更希望能够稍微改善一下他们如今已经彻底降至冰点的关系。很可惜现阶段看起来,他们之间的关系仍处於冰河期,情况似乎并不怎麽乐观。

“你没事了吧?没事请出去,顺手把门关好,谢谢!”面无表情垂首看书的陈落帆,嗓音似凛冽的寒风,冰冷没有温度。
他心里也知道自己真的很无理,莫说身边这个人如今是他的老板,掌握著生杀大权,就算是个陌生人他也应该保持著起码的礼貌与尊敬,而不是这般毫无风度地下逐客令。

可是在这个世界上陈落帆最爱的人,毫无疑问就是他的至亲家人,而平生最恨的事就是受人威胁,那个家夥可到好一样都没有落下,竟然用他的家人来威胁他,他又怎麽可能会轻易地原谅他,更何况他自认是个正常人,而那个家夥却很明显根本就是个**,他不屑与之为伍。

“当然是‘公事’!”气得牙根痒痒地安德烈,恨恨地拖长了尾音并还故意加重强调後面那两个字。
“说!”陈落帆吝啬地吐出了一个字,简练得让安德烈很想吐血。
“帆,换件衣服跟我出去。”安德鲁又一次要求道。
“有事吗?”陈落帆偏头瞟了他一眼,疑惑的问。
“陪我喝酒!”安德烈表情十分坚定的说。
“这是公事?!”声音霍然上扬,语调中尽是不解。
“没错,就是公事。”表情无比认真地安德烈,如此说道。
“……好吧!”沈吟了片刻,瞅了瞅一脸决不妥协的安德烈,放下手中书站起身,陈落帆颇为无奈地轻轻点了点头,认输道。

名声远扬的梦之帆酒吧,一直是喜欢夜游的白领人士们的最爱,哪里没有喧器的音乐,也没有嘈杂的人群,酒吧内只有永恒的优雅与宁静,有动听而又悠扬的爵士乐,有著令人一见难忘的设计风情。

闪烁的灯光,朦胧地连成一片,幽蓝得就仿佛波涛起伏的海洋,凌乱摆放的桌椅,是由造型各异,大大小小不同的帆船所取代,它们有的精致小巧,有的粗矿大方,更还有奢侈华丽……在灯火的照映下,动感十足,每个置身其中的人,都有种在大海中缓缓航行的错觉。

一艘艘荡漾在人造灯海的帆船,大小不一,高矮不同,形态各异,可谓是独具匠心,造型古朴典雅做工精细的木质帆船上,在高度接近两米的船头,居高临下的陈落帆,斜倚在柔软舒服的沙发上,百无聊赖地摇晃著手中酒杯,环视著周围彼此耳鬓厮磨,呢喃低语的男男女女们。

酒吧也有三六九种,一般是适合年轻人音乐非常劲爆的迪吧,一种纯粹欧美街头文化酒吧,音乐比较有节奏感速度较慢,也可以跳舞,只不过难度很高,需要有精湛的舞技,还有就是那种比较混乱的慢摇吧,不管快的,还是慢的,什麽音乐都放,没有太具体的定位。

再有就是陈落帆如今所在,适合喝酒聊天的静吧,似流水般淡雅的音乐缭绕,具有独特风格的空间设计,或是前卫,或是传统。
出入其间的客人,大部分皆衣著素净,举止优雅,年纪多数都在三十岁以上,基本上属於事业有成,稳重成熟,极其富有魅力的阶段。
他们有些是为了放松疲惫神经出来纯喝酒交流的,还有一些则是放纵身体寻求一夜狂欢,或者干脆背著家人出来**寻求刺激。总之,别看他们各个穿著得体,举止高贵优雅,可实际上他们糜烂的程度,也不比那群年少轻狂的少男少女逊色多少,甚至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出轨 第五章(下)
伴随著委婉动听的乐声,冷眼旁观细品人生百态的陈落帆,轻啜著杯中酒,迷离的双眸半张半阖,神情一派悠然自怡。
过去极少涉足这类娱乐场所的他,这几个月算是彻底地堕落了,在这种曾经令他坐立难安,无法适应的糟糕环境中,竟然已经能够泰然自若,安之若素。
虽然现在的他依然不怎麽喜欢泡吧,却也不再那般排斥抵触,再说酒吧也的确是放松心情的好地方,尤其是对於近来精神紧绷,被逼得几乎快要崩溃的陈落帆而言,就更是如此了。

“帆,心情好些了没?”坐在另一侧沙发上的安德烈,手肘抵在扶手上,修长地手指,优雅的捏著高脚酒杯,侧首凝视著半张脸隐没在黑暗中的陈落帆,轻声问道。

“还好!”径自沈浸在音乐中的陈落帆,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微撩眼皮瞟了他一眼,懒洋洋地又说了句,让安德烈听了险些为之吐血
“假若没有你,心情会更好一些。”
“……”无语的安德烈,立即跨下了脸。
“我们回去吧?好像很晚了?”也不想给他太多的难堪,巧妙地转换话题,抬首环顾了一圈四周,见酒吧内客人似乎越见稀少,放下手中酒杯,陈落帆坐直了身体,开口说道。

“时间还早,再多呆一会儿吧?”想来安德烈抗打击能力这些日子直线上升,很快将低落的情绪调整好,拿起一旁的酒瓶,为他已空的高脚杯再斟上酒。
“不管怎麽样,再呆会儿我们就回去,还有希望以後这类公事能够少一些。”慵懒地靠回沙发背,端起酒杯递到唇边轻啜了一口,浓眉微扬,陈落帆不耐烦地斜睇了安德烈一眼。

“帆,可不可以不再这麽冷漠,你知不知道,你都快要把我折磨疯了。”勾了勾唇角,满脸苦笑的安德烈,哀叹的央求道。
“折磨?!你在开玩笑吧?我什麽时候折磨你了?”神色诧异的陈落帆,抬眼睨了他一眼。
“你明明知道我对你有情,却一直视而不见,这不是折磨又是什麽?”满腹愁云的安德烈,嘴角的苦笑扭曲了一下,最终化作更多的无奈,
“这个‘情’是友情?还是爱情?若是前者,或许我可以考虑,可如果後者……我有妻儿,我恐怕无法接受这种畸形的感情。”嘴角微微抽搐,陈落帆小心翼翼的说道。

两人相处有些日子,除了生活朴实无华的陈落帆,对他奢华得几近浪费的生活方式有些不予苟同外,他其实与安德烈称得上彼此投契,许多见解皆一致,他还曾一度将其引为知己,只可惜……他的性向,让陈落帆有些毛骨悚然,更畏之如虎。

“也不知是友情,还是爱情,如今的我,怕是也已将两者弄混淆了,怎麽也分不清楚了。”情绪恹恹的安德烈,凝视著眉头深锁的陈落帆,深邃似海的银蓝双眸隐隐荡漾著忧郁的涟漪。

“安德烈,我明明记得你好像也早有妻儿,为何还会走上这条歧途?”几乎从来就没有见过安德烈脸上有这般落寞的神情,於心不忍的陈落帆,婉转地问道。

“哈!”短促地冷笑了一声,一缕嘲讽的浅笑,攀上了安德烈的唇角。“我虽有妻儿,可我的婚姻……却完全就是一场交易,是权与权,钱与钱,是所谓的门当户对,是贵族对豪门,我的妻子只不过是个花瓶,是件摆设,是诞下新一代继承人的工具,哪里又能谈得上什麽感情。”

“可是……就算如此,你也不应该……不应该因此就步入歧途啊?”陈落帆谨慎的斟酌著言辞,生怕一时言语不甚伤到身边人的自尊。
“歧途?!我又怎麽步入歧途了?”安德烈闻言双眸蓦然圆瞪,嗓音不由得微微拔高,眉宇间尽是难解之色
“同性相恋,就算是在当今社会之中,也是惊世骇俗,并不被世俗所能接受的,这明明是一条没有未来的崎岖之路,又怎麽能说它不是歧途呢?”陈落帆放下手中酒杯,苦口婆心的劝他道。

“呵呵!你口中所谓的歧途,对於我们这群被各种各样规矩,束缚得几乎窒息的纨!子弟们而言,根本就是消磨时间的一种娱乐方式,美丽的玩伴是男,抑或是女,对我们来说皆无所谓,反正他们都只不过是无聊时候的消遣玩物而已。”勾了勾唇角,微微上扬的弧度看起来有些扭曲,安德烈笑得有几分自嘲。

“可是、可是,你们怎麽能够视人如玩物,他们也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啊!”皱了皱眉,他的话语陈落帆听起来感觉异常刺耳,而他嘴角那抹略带苦涩的笑容,又让他实在说不出那种太绝情的言语。

“那是因为我们极度空虚,我们非常寂寞,我们需要放纵,需要刺激来麻痹自己,才能够不至於因无聊而疯狂致死,其实……我们只不过是一群可怜虫,我们不属於自己,我们没有自己的思想,我们是家族的傀儡,我们可以花心烂情,但却不能有爱,因为那是伤人伤己的双刃剑,我们每一个人都是家族未来辉煌的牺牲品。”

声音微微暗哑,低低倾诉,悠悠叹息的安德烈,双眸似深邃的哀愁之海,将同情心为之泛滥的陈落帆整个淹没,心里残存的那抹怨气,顿时被冲得一干二净,反而不由得心升同情,甚至还开始怜惜他所遭遇的不幸。

“就算如此,你又何必因此而自暴自弃呀!如果无法改变现实,你就应该学会去适应生活,而不是选自甘堕落,你应该试著去爱你的妻子,爱你的儿女,而不是在外面放纵……”陈落帆情不自禁放柔了声音,漆黑如墨的双眸似水般温柔,脸上尽是关爱的表情,循循善诱耐心劝导,希望能将其从歧路上挽救回来。

作为一名授业解惑的老师,陈落帆可以说是极其地优秀,他在学生们中的声誉也非常好,对待学生们更是诚信宽容,很少拿出老师的威严,一直像位可亲可敬的兄长,与他们真诚交往,耐心交流,常常与他们私下谈心,了解并帮助他们解决生活及学习上的困扰,因此他深得学生们的喜爱,而他也引以为豪,并以此为乐。

而这次很明显,他体内为人师表的满腔热血,又一次被点燃,他将心里的那些成见统统抛弃,用真挚的感情,热诚地态度,想方设法去说服他,去改变他,而试图挽救失足青年的陈落帆,却并没有发现表情看似痛苦无助的安德烈,嘴角却沁著一抹诡异的浅笑。

也或许是察觉到,陈落帆的脾气,是那种外柔内刚,遇柔则柔,遇刚则刚,一身的傲骨,服软不服硬,两人僵持了一个多月,无奈认输的安德烈,只好改变了应对策略。

“适应?!如果能够做到彼此适应,互相体谅,我们的婚姻又怎麽会弄到如今这种地步。”轻轻苦笑,安德烈摇头叹息道。
“我也不是没有试过,我父母的关系,是我少年时的一大憾事,我自然也希望能有个幸福的家,可是……那位高贵优雅的豪门千金,舞会中永远地焦点,社交界令人仰望的女王,却怎麽也学不会做一名温柔贤良的妻子,体贴呵护的母亲,对那种自私狭隘的女人,我又怎麽可能会动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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