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轨 by 蓝刹(HE,强攻,温馨)【完结】(7)

2019-04-16  作者|标签:

“就算仅仅是为了孩子人格的健康成长,你也应该稍稍忍耐一下啊?”陈落帆有些难以置信,那些个被无数男女羡慕的贵族名流,他们的婚姻居然会如此地不堪。

其实他的婚姻,与其也有几分类似,也算是父母之名,媒妁之言,婚後两人之间的感情也一直淡淡的,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浓烈,可是两人相濡以沫这麽多年,又因两人共同孕育的孩子,感情也再日渐升温,就算似乎违反了传统,妇唱夫随,有失大男人的尊严,但也不至於象他们那样相敬如冰,冷漠以对。

“呵!孩子?!”轻轻的叹了口气,安德烈淡淡地笑了笑,表情有些冷漠,更多的是自嘲。“我们每一个人,不都是那麽走过来的吗?每一个人从小就要习惯孤独,学会如何自我调节,如何控制情绪,从孤独中寻找快乐,从寂寞中找到乐趣,只要没有为此而崩溃,能够健康平安地长大,就差不多是一位优秀的继承人了。”

“你们哪里是在培养继承人啊?根本就是在任其自生自灭吗?”越听越奇,越听越意外,陈落帆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
“本来就是自生自灭,你以为会是什麽?”挑了挑眉,安德烈懒洋洋的说道。
“可是据说你们这些贵族豪门子弟们,自幼不都是要接受所谓的精英教育吗?需要学习什麽音乐,艺术,文学,经济,礼仪,骑术,鉴赏之类的课程。”用疑惑的眼神瞅著他,陈落帆真的是很好奇。

“没错,那些都是我们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就像空气和水。”安德烈微微颔首,表示赞同。
“那麽多人陪伴左右,又怎麽能算是自生自灭呢?”闻此言,陈落帆越发感到费解。
“心灵的空虚与寂寞,跟环绕在周围的人,是多,还是寡,皆毫无关系。”双眸微阖,无声地吐了口气,安德烈神色悠悠的答道。
“唔???”歪头瞅著他,眨了眨满眼问号的双眸,陈落帆有听没有懂。
“也就是说,就算那些老师们人数众多,阵容庞大,也永远不可能取替父母在孩子们心中的位置,可是在贵族式的家庭中,父母与子女大多长期分离,彼此之间的感情非常淡薄,因此我们所谓的孤独,其实是指心灵上的空虚寂寞,而不是肉体上的。”安德烈缓缓张开银蓝色的双眸,眼中流露出淡淡的忧伤与孤寂。

“呃!好怪异啊!感觉你们的日子,似乎过得还不如我们这些普通百姓,或许我们没有你们的锦衣玉食,富贵荣华,但是绝对比你们温馨幸福,和乐安康。”双眸乍然圆张,随後陈落帆不断地摇头叹息。

“呵!有谁能相信,人人豔羡的浮华生活,对我们这群人而言,却是枷锁,是桎镐,是永远也摆脱不了的束缚与折磨。”懒懒地笑了笑,安德烈身体缓缓向後仰,靠在沙发背上,轻轻地闭上了双眸。

“是啊!人,就是这样永远不知道满足!贫穷的人渴望富贵如云,金银若山,而富有的人却又羡慕人家美满和乐,父慈子孝,真可谓是……咦!”
先是认真地点了点头,轻声附和的陈落帆抬起头,漫不经心地扫了一圈周围,一道纤细而又熟悉的身影,突然闪入了他的视线内,猛地坐起身,他瞪大了双眼四下张望,想从不知何时早已座无虚席地人群中,寻找那个令他感到无比熟悉的身影。

“怎麽了?你看到了什麽?这般的惊讶?”随著他的惊呼声,安德烈一下子坐直了身体,连忙追问他道。
“我……刚才,好像,好像看到了……看到了……哎!还是算了,可能是我看错了吧!”一晃眼的功夫,人影就不见了,陈落帆前後左右张望了一阵,却再也找不到了那个人影,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真地眼花看错了人,踌躇了许久,觉得有些难以启齿,最终他不得不摇了摇头,失望地选择放弃。

“唔!时间似乎也不早了,我们回去吧!”顺著陈落帆视线刚刚所落的方向,安德烈若有所思地沈吟了一下,随即抬手按下桌角的铃,召唤酒吧服务生过来结账。

“哦!”依旧不死心的陈落帆,漫应了一声,继续伸长脖子在人群中搜索。
“走了,我们回去吧!”对他的心不在焉深感不满的安德烈,不耐等待地丢下酒钱,站起身拖著他手臂快步走下楼梯,几步迈下模型帆船,向酒吧外走去。

“……”被动地随著安德烈缓缓向酒吧门外行去,身不由己的陈落帆,就好像螃蟹一眼横著身子一步步向外走,努力瞪大双眼借著昏暗的灯光下,在人群中到处搜寻那道熟悉的身影。

那个人是谁呀?
那道身影是那麽地眼熟啊!
熟悉得就好像自己身体另一半,她的名字就在他舌尖来回滚动,仿佛只要一张嘴就能够从口中吐出她的名字。
她应该就是……就是……他的……
出轨 第六章(上)
天呢!真是快要郁闷到家了啊!
身心疲惫的陈落帆,感觉自己近来似乎已经快要改行去当心理医生了。
为了开解年少时期受了诸多刺激,从而心灵产生了几分扭曲的某人,他煞费苦心地认真钻研心理学书籍,试图将其从人生的岔路上给拖回正轨,可是结果……他非但没能改变某人的顽疾,反而他差点被其给忽悠进歧途不归路。

唉!并不是他不努力,而是敌人实在太狡猾了。
深感无奈的陈落帆,这个时候才发现身上纨!气息甚浓的安德烈,似乎也并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博才多学’这个词可以说是为他量身打造的。
本来就被那群天才级的损友们,给**得没什麽自信心可言的陈落帆,信心再一次惨遭打击,不止一次私下里摇头叹息的陈落帆,心里暗忖:唉!丫又是一**。

虽然身为大学讲师,但并不代表陈落帆口才就了得,而实际上自来奉行多做事少说话,天生就不怎麽善言语的他,一点都没有纵横网络中那条毒蛇,伶牙俐齿唇枪舌剑言辞犀利的风采,现实中的他,口舌笨拙得象是打了几十个结,从小到大与人辩论的时候,从来就没有赢过,更不要说如今他面对的人,是非常擅长诡辩之术,巧如舌簧,骗死人不偿命的某人。

这些日子以来,也不管陈落帆把心理学研究得多麽透彻,又结合了当今社会的现况,苦口婆心地与其进行了无数次的反复讨论与争辩,可结果每次都是以他惨败而告终。

甚至某人荒谬绝伦的歪理邪说,曾一度令他开始怀疑自己的性向是不是也有问题,精神备受刺激及折磨的他,最终也只能徒呼奈何!
“安德烈,你应该明白同性恋属於一种心理疾病,可能是受到家庭环境的影响,父母不美满的婚姻,很可能就是这种心理疾病产生的起因,再加上据我所知,你自幼所上的贵族学校,都是男子寄宿学校,周围接触的人,也大都是男性,所以很可能是因此而导致你……”

又一个阳光灿烂的午後,苦口婆心,一副谆谆教导模样的陈落帆,再次旧调重弹,为安德烈做心理辅导。
“帆,问题是我并不仅仅是同性恋,我是双性恋,只要能令我动心,我对**是男抑或是女,从来就不挑剔,难道这也是一种心理疾病吗?”与陈落帆面对面坐著的安德烈,惬意地背靠在柔软的真皮椅子,微眯双眸,嘴角勾起一抹懒洋洋的笑容,轻轻摇晃著葱白似的修长手指,神态中尽是悠然自得。

“我认为很可能是你少时处於与世隔离,封闭式的环境,周围大多都是同性,缺乏异性,以至於令你本来正常的性向,产生了时限内的偏移,这种遭遇性的同性恋者,应该是属於假性同性恋,按常理说等你离开那个特定环境就会恢复正常,可你却保留了或多或少的双性恋倾向。我认为这种心理障碍是可以消除,以及治愈的,只要你能够配合医生,就一定能够……”

“帆,你所说的那一些,并不完全正确,我很清楚自己为何会如此,的确,我之所以会男女无忌,也或许真的是与环境有些关系,因为我身边的人,无论男女,婚前婚後性关系都比较混乱随便,而我也早已习以为常,并不以为意,我认为那只是习惯,而不是病态。”

“我也并没有说,你属於病态范畴啊?”谁不知道,有病的人是绝对不会说自己有病啊!在心中狂翻白眼的陈落帆,暗自腹诽,脸上却展露一抹温和沈静的表情,就宛如一名专业的心理医生,用其独有稳重而又可靠的音调,轻声安抚著安德烈。

“可是看你的表情,我怎麽感觉,你似乎有点言犹未尽呢?!”手肘支撑在桌面上,身体微微前倾,修长纤细的手指交叠在一起,微偏头细细地打量著陈落帆,嘴角扬起淡淡的弧线,安德烈似笑非笑的问。

“呃!应该是你多虑了。”被看得浑身不自在的陈落帆,瘪了瘪嘴干笑道。
“帆,你总是用医学的角度来看待我的性癖,而我认为,你应该换个角度来看待,我觉得,我只能说是稍稍有些博爱,而不是你所认为的**。”面对著陈落帆,安德烈一脸认真的说道。

“……”你不是**,谁又是**啊?什麽稍稍有些博爱一类的?这麽含蓄的称谓,又怎麽可能属於你这种饥不择食的色情狂。嘴角抽搐,对於他的自恋,陈落帆真的是很无语。

“不过……自从认识了你以後,我发现以往的夜夜笙歌,朝朝酒宴,美酒如水,佳人如云,那般放浪形骸的颓废日子,就像是虚幻缥缈的烟云,就像是寂寞无聊时的点缀,而爱上你,令我感到难以言语的幸福与满足,若是能够得到你的爱,我会更加……”

“得得得,赶快给我停,快停,快停,真是受不了你,算我求你好不好?你能不能不要把友情与爱情弄混淆了啊?你要给我记住,我跟你之间,只有纯洁无暇的友情,再无其他可言。”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战,身体向後一仰,整个人贴在真皮椅背上,陈落帆飞快地打断面前人,又一次令他鸡皮疙瘩暴起,**悱恻的爱情告白。

他算是怕死他了,每次两人谈著谈著,最後不是将自己拐进死胡同,就是变成如今这种真心告白,也不知道他是认真的,还是故意捣乱,总之,陈落帆觉得今天的心理辅导,可以暂时告以段落,再进行下去,也毫无意义。

虽然这些日子以来,陈落帆一直觉得自己是在做无用功,可是又不忍心任其自甘堕落下去,想来是身为老师的职业操守在作祟,令其不能眼睁睁看著他,就这麽继续沈沦下去。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我们以後再谈。”觉得再继续下去也毫无意义,陈落帆站起身将面前散放在桌子上的书籍收拾了一下,抱在手中转身准备离开。
“帆,晚上去喝酒?”安德烈身体整个向後靠,倚在椅背上,双腿自然交叠,恢复一贯慵懒的神态,轻柔的嗓音中透著淡淡地**。
“唔!看看吧!”歪头考虑了片刻,并没有明显的拒绝,看来好孩子陈落帆,似乎也快要被某个无良的家夥给带坏了。
“Are you going to Scarborough Fair,Parsley,sage,rosemary and
thyme……”婉转悠扬的铃声,富有磁性的男音,在房间内轻轻回荡。
“谁?”用单手抱住又厚又重的书,陈落帆掏出手机,随意按下接听键,漫不经心的问道。
“爹地呀……”一道童稚的嗓音,从电话中传了出来。
“哦!宝贝,是你吗?”眼底闪过一抹惊喜,陈落帆放轻了声音,温柔的嗓音几乎快要滴出水了。
“是我,我是爹地最爱的宝贝。”依旧是那奶声奶气的嗓音,以及可爱得令人忍俊不禁的童稚话语。
“宝贝,怎麽想到给爹地打电话,今天休息吗?”回身把手中的书放在桌上,心情愉快的陈落帆,身体微微向後倾靠在桌沿,换了只手拿电话,紧紧贴在耳边,柔声继续问道。

从零岁启蒙开始,儿子受的就是双语教育,只不过似乎并不怎麽成功,先不说幼教那惨不忍睹的口语,那种老式的灌输教育方法好像也不怎麽适合孩子。
以至於儿子现在非但英文没学明白,就是本国语言也学得一团糟,经常中文英文颠来倒去交杂著说,弄得不会外语的爷爷奶奶,满头雾水,有听没有懂,那时都快四岁了,他居然话还没有说全,弄得他们一家人头痛不已。

虽然陈落帆本身会多国语言,可是他老婆不怎麽信任他,再说他也不太会教孩子,所以有些爱莫能助,只能看著儿子陷入迷途而束手无策,後来他觉得这样下去,有害无益,也就干脆提起把儿子送入学前班,让他从头再学一遍。

“今天周末,学校放假,宝贝在奶奶家,可是宝贝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见到爹地和妈咪了,你们什麽时候来接宝贝回家呀?宝贝想回有爹地和妈咪的家。”稚嫩的嗓音带著浓重的鼻音,似控诉般的话语中充满了委屈。

“妈咪不在家吗?”眉头轻蹙,陈落帆心里暗道奇怪。
因为孩子年幼的关系,他妻子先後几次推辞了班任老师的工作,虽然教的也是主课,可一直教的都是高一,高二,工作非常轻闲,尤其现在才刚开学,就更没有什麽可忙的事情了,她怎麽会把孩子丢在爸妈哪里不管呢?

“宝贝有两个星期没有看到妈咪了,很久很久没有看到爹地了,宝贝好想好想你们哦!难道爹地和妈咪,不想宝贝吗?”电话另一头的小家夥,抽了抽鼻涕,嗓音有些沙哑,听起来似乎很伤心的样子。

“爹地怎麽会不想宝贝呢?宝贝乖乖哦,爹地马上就回去看你。”孩子话语中的委屈,令陈落帆感到心疼不已,连忙柔声安抚道。
“嗯!宝贝在奶奶家等爹地,爹地一定要快些回来哦!”
“好,爹地很快就会回来。”
“爹地不要忘了,还有妈咪哟!”
“好的,宝贝你先不要放下电话,叫奶奶来听电话,好吗?”
“好,奶奶──爹地找你……”
“落帆,工作怎麽样?很忙吗?”稍过片刻,话筒被再度拿了起来,随即温和慈祥充满了无尽关心与爱的声音从电话中传了过来。
“还好,不太忙,妈,你最近身体怎麽样?”
“挺好的,没什麽太大问题,你多照顾自己,妈这边不用你惦记。”
“妈,卿语她这些日子,没有去你那里吗?”
“落帆,你媳妇她……”欲言又止,踌躇了片刻,继续说道。“近来虽然有些风言风语,不过妈相信卿语是个好孩子,她是我们从小看到大的孩子,相信她秉性不会太坏,你回来看看她,是不是你最近不常在家,她太寂寞了。”

“风言风语?”喃喃自语的陈落帆,若有所思地沈吟了一会儿,随後说道:“妈,我知道了,你多注意身体,我晚上会回去一趟。”
“好,妈给你准备晚饭。”
“妈,你不用特意准备,我随便吃点就行。”
“那可不行,难得你回来一趟,妈得给你做点可口饭菜。”
“妈,你不必太……唉!”耳边传来嘟嘟的断线声,陈落帆无奈的轻摇了下头。
“帆,怎麽了?!有什麽事情吗?”依旧舒服地坐在椅子上,双手交握的安德烈,仰头瞅著他,好奇的问道。
“家里有点事,我回去一趟。”收起手机,低头看了眼身上今天才换上的浅米色休闲服,不打算换衣服地陈落帆,心不在焉地跟他说了一声,向外走去。
“晚上,还回来吗?”安德烈扬声问道。
“看看吧!”摇了摇手,陈落帆推门而去。
近来陈落帆一直在酒店留宿,本来他也不是很情愿,要知道不管是谁,都不会放著自己家不住,而选择去住酒店,哪怕那座总统套房奢侈而又华丽,可正所谓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狗窝。

只不过安德烈所住的酒店与他家之间,一南一北彼此相距有一两个小时的车程,而那个无良的家夥,还想方设法拖延他离开的时间,午夜十二点,凌晨三四点回家都是经常发生的事情。

偶尔一次,两次晚回来还无所谓,可是接二连三总是半夜三更回家,自然是吵得四邻鸡犬不宁,怨声载道,而老婆孩子也为此总有些睡眠不足,一大一小两双熊猫眼,让他看了很是心疼,最终陈落帆不得不无奈地选择在酒店留宿,不再来回往返。

可是……
没有想到才短短地几个月的时间,自己家的後院竟然无缘无故地起火了。
出轨 第六章(下)
缓缓放下手中的座机话筒,略微有些失神得陈落帆脑中一片空白,他怔怔地凝视著深红色地板上,那层昭示著主人有很久不在家的薄薄灰尘,他知道这个家空置了可能不止一天两天,他们夫妻两个都稍稍有些洁癖,任何一个人在家都不会让家中这般尘土飞扬。

性情内敛,行事稳重的陈落帆,不是很喜欢蜚语流长,八卦新闻,对这类八婆似地碎嘴行为几乎称得上是厌恶至极,但并不代表从不参与的他消息闭塞,简短的几通电话,与校内几个广播喇叭连线,隐晦的旁敲侧击,他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一切打听得七七八八。

至於这个极为不道德,背後撬人家老婆的人是谁?
从几人话语中显而易见的蔑视,以及若有似无的劝慰,陈落帆只要稍稍沈吟一下就能猜出个一二,那几个令大家都为之鄙夷的人,清除那些个好财的,好权的,好名的,最後那个好色又令所有人都感到厌恶的家夥是谁,自然也就呼之欲出了。

不过这些都不怎麽重要,最重要的是陈落帆难以相信,也无法接受,他的妻子竟会背叛他,五年多的相濡以沫,五年多的朝夕相伴,虽然他们清楚的知道,他们之间没有那般浓烈的爱情,但是他们彼此默契,他们心意相通。

就算没有血缘的羁绊,可他们共同孕育了宝贝,他们像亲人,像兄妹,他一直认为他们这种用亲情细心浇灌,小心呵护的家庭,要远比那些像春花一样绚丽繁华,却短如昙花的爱情更加牢不可破,坚不可摧。

可是谁成想,他居然也遭遇了背叛,更令他心痛的是那个人,那个让他的家庭面临崩溃的人,还是他此生最为痛恨的人。
那个尸位素餐,追逐名利的假道学,那个排挤同僚,诬陷异己,提拔亲信,用人唯亲,将清净的校园弄得污七八糟的搅屎棍,那个不断利用职权,将学生科研成果据为己有的伪君子,他简直无法接受,她怎麽可以选择这种伪善的小人。

“呃!落帆,你回来了?”就在陈落帆抱头沈思中,时间在一点一滴的滑过,日头渐西,天色渐暮,细碎的脚步声,以及诧异问候声在他耳边响起。
“嗯!我回来了。”放下深深插入发间的双手,陈落帆神色中有几分漠然地缓缓抬起头,深邃似海,清澈若水的双眸直直地望著来人,淡淡地回应道。
“回来多久了?怎麽没有开灯?屋子里好暗啊!”脱下外衣随手丢在沙发上,林卿语在房间内走来走去,东摸摸,西摆摆,手上没有片刻闲下来,将并不怎麽凌乱的房间重新收拾了一遍,她看起来似乎有些无所适从,心慌意乱的感觉。“对了,近来工作还好吧?”

“……嗯!才回来没一会儿,工作的事嘛!还好不太忙,至於灯?我没注意到天色已经这麽暗了。”心不在焉的敷衍了几句,表情越来越阴沈的陈落帆,盯著手足无措地在他面前转来转去的林卿语,敏锐地从她繁多地肢体动作中,察觉到她正在竭力掩饰心里的惊慌与不安。

“……落帆,你怎麽不说话呀?表情干吗这麽可怕啊?”兜兜转转,林卿语忙来忙去,坐在沙发上的陈落帆除了眼珠随著她转动,可人却一直沈默不语,最後还是林卿语再也受不了周围几乎使人窒息的气氛,强装笑脸开口打破两人间的静默。

“……唉──”陈落帆微微轻叹了口气,拖长的尾音中透著一抹淡淡的无奈,眼神深沈而又淡漠,目不转睛的盯著林卿语,半晌才缓缓开口道:“你希望我说些什麽?而我又能说些什麽?”

“……你……我……”闻言愣了愣,若有所悟的林卿语,咬了咬下唇,眉宇间有几分局促不安,支支吾吾了半天,一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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