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城记事 by ccequ【完结】(3)

2019-04-27  作者|标签:


  “咳。。。是小弘子啊。。。呵,有日子不见,你这耳朵可背点儿,话说那不要脸的混账王八蛋才是小爷的亲哥哥呢!”
  


☆、(九)

  呼延弘抹了抹自己的脸,好一番阴晴不定。
  “。。。说的好。。。你本来是个小杂种,你的兄弟都是那一帮讨吃要饭的。我正为父守孝不忍伤人性命,今日救了你,你也别会错了意。”
  呼延濒听得心里就凉了,这可真是少时为兄弟,长大各乡里,这些年的情分全让这些个冷言冷语泼了个了干干净净。幸好他这煮不烂的鸭子嘴早得了陈九的真传,心里一横话锋就转了。
  “嘿嘿,你这丫头养的果然扶不上墙,到今天都不敢给句明白话。本来嘛,栽在你手上是小爷的本事不济,爷认了,不过这父子伦常是为人之本,你今日必须给小爷交代个清楚。”
  现在的呼延濒四肢被白布缠着,高高吊起在床帮上,从颈子到□,盖着层层的小被子,完全就成了个粽子。仅露的一张小脸却双目炯炯,事已至此干脆豁出去了,死也要死个明白。
  “小爷我本是三月初五惊蛰节的生辰,你寻来了老不死的产婆非说是正月接的生,把小爷的老爹说成了活王八。而今爹都没了,小爷也没了心思跟你抢家业,你就给句明白话儿,你说,是不是你亏了心,串通了管家和产婆,非要寻小爷的晦气。。。哈哈。。。小爷可真是不明白,你既然早知道这码子事,却何必等了二十年才肯说,又何必。。何必临了儿还把小爷骗上了床!”
  呼延弘闻言面沉似水,他兄弟二人多日不见,没想到一见面又是这样言语如刀,句句都砍到人的心坎上。
  “好,小濒,你一直不相信,今天我就给你说明白!”
  “。。。那天。。那天还是我洞房花烛大喜的日子,你却在宴席上胡闹贪了杯,非嚷着要闹洞房,结果。。。结果自己钻到了绣床下面,直把新娘子给吓昏了,我一进门就被你拉扯起来,躲也躲不开,我退两步你进三步。。。到底也怪我饮多了酒,然后。。。”
  “啊呸呸呸,谁问你这个了!”
  呼延濒的鼻子都气歪了,这是他生平第一的囧事,每次提起来就臊得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然后。。。还他妈的然后。。。
  然后他睁眼就醒在了自家哥哥的婚床上。。。
  然后他们兄弟二人就被老爹吊起来打。。。
  然后哥哥就非说自己不是爹的亲儿子。。。
  然后自己生生被打断四肢轰出了家门。。。
  然后就遇到了陈九。。。
  然后然后。。。
  然后这到底是谁的错,小爷我可不好男风,不是兔儿爷!
  不过这一件事可得两面看,小爷的糗事倒是呼延弘的乐子,他说到这儿却是高兴了。这呼延弘高兴起来温柔似水淡而清,一团和气,满面的春风,这是从小的家学教养,不像陈九,贼眼睛能眯出口水来,里里外外透着个色字。
  呼延弘的娘当年是太太的配房,身份低卑,虽为长子却从来不招家里待见,比不得呼延濒根红苗正,家里家外,众人捧着做小爷。他自己是庶出,又是哥哥,便学会了逢人说话且三分话,养成了阴鸷深沉的性子,喜怒很少露在脸上。
  现在呼延濒看着倒有点发傻,他也没想到提起那稀里糊涂的一度春霄,面前这个活冤家死对头竟一下子露出这样的好颜色。
  “行了,小濒。。。不管你是不是父亲的儿子,我心里一直都把你当兄弟,这两年一直跟父亲求着情,你却从来不肯说一句软话。现在好了,父亲再也管不着你了,我刚请大夫给你续了骨,虽说是隔了两年肯定比不得从前,不过只要你好好养伤。。。”
  呼延濒猛地甩了甩头,这甜言蜜语如饮鸩止渴,小爷哪里能在一块石头上拌两次。
  “呸,一直当小爷是兄弟?你倒想!小爷从不认你这丫头养的做哥哥,你扯谎气死了爹,还敢在这里人模狗样,说三道四,想瞎了你的心!”
  


☆、(十)

  呼延濒实在气急了,身上也疼,一动都动不得,只能聚了聚口水又想吐出去,却被呼延弘看了出来,抬手捂住了他的口鼻,自己的脸也贴了上来,鼻尖缓缓地磨蹭着,声音低如耳语。
  “你说话可要当心点,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这些个浑话,以为自己还是呼延家的小爷呢,也不看看现在是谁当家!你听好了,我早知道你这两年是怎么过来的,不过就是用下面伺候了什么不干不净的人罢了,还真当谁稀罕你做兄弟呢。。。”
  呼延濒生被自己的口水给呛住了,一口气上不来,就觉得呼延弘的一张脸,连带着眼前万物都扭曲起来。
  这还与是他相伴长大的哥哥么,那个从小与他最亲最近,替他写大字,代他挨手板,宠他惯他娇纵他,永远一副忠诚老实像的兄长。。。呼延弘?
  不错,他记起来了,是他那晚抱着呼延弘,口水眼泪洒满了前襟,全是他自己说的。
  “我看不得你和别人好。。。哥,我心里难受得快要疯了。。。”
  “打小我就喜欢你,见天儿粘着你。。。这些你都看不出么,哥。。。”
  “。。。你下面都硬成这样了,哥。。。你从来什么都让着我,这次也让我好不好。。。哥。。。”
  是了是了,是他自己把自己擦干抹净送到别人的砧板上。
  不过,哼哼!小爷可不好男风,不是兔儿爷!
  小爷只是喜欢自家哥哥,喜欢到心甘情愿做纨绔,生意场上的风头全让给他。
  喜欢到欲令智昏,看不出他这些年韬光养晦,心里却只装着名和利。
  喜欢到。。喜欢到宁可被自家哥哥压到身下,做了兔儿爷。。。
  他奶奶的丢死人了,小爷今天要是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了,那这辈子岂不板上钉钉就是个兔儿爷啦!
  呼延濒狠命地挣扎着,上了夹板的四肢都挥舞了起来,他不甘他不忿,他心里被扎上了刀,疼得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呼延弘也被唬住了,他有些恼他不服软,却从没想过要伤了他。这些年他都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不是都过去了么,已经熬了整整两年,等的就是这一天。料理完父亲的身后事,他第一件要做的是就是把弟弟找回来。多好,让他一回府就给碰到了,可这又是怎么啦。
  呼延弘眼看着自己弟弟蹬腿抽筋,嘴角白沫都涌了出来,眼里的瞳孔都已经散开了,却还恨恨地放着光。一时也慌了手脚,原来的压制变成了抚慰,他抱着呼延濒只是不知道他出了什么事,一张脸从红到紫,都没了人色,头往一侧歪着,眼白已经翻了出来。
  呼延弘就以为这是身上哪里不舒服,掀开了被子才闻到异味熏天,早就泄的一塌糊涂了。一下子找了急,摸一摸怀中的人根本是连进气都没有了,他的心猛地被掏空,连带着魂也被抽走了,这才嘶声唤起了人。
  “大夫!。。。快请大夫。。。小濒。。。”
  


☆、(十一)

  有话则长,无话则短。这半年光阴倏忽而过,单说这一天。
  呼延弘这日连夜赶回府便直奔着后院几处僻静的厢房而来,他这样晚出早归日夜连日不休的奔波也不知多少日子了,总之是放心不下。
  推门而入见得翠缕春杏两个小丫头直向他摆手示意,才舒了一口起,褪了外氅,蹑手蹑脚进了里屋。轻轻坐在床沿上探着身子看,床上的人痩的都脱了像,躲在厚厚的被子里薄薄的一片,脸色苍白的是经年没见过太阳的色儿。
  呼延弘颇有些担心,不由自主的伸手上前探探了鼻息,自己的弟弟躺在床上乖乖的,缓缓撩开了眼皮,不过眼神混沌无光,原来已经是个睁眼瞎子。呼延弘回过神来,慢慢扳开弟弟的下颌,从嘴里面抽出一片包了棉芯的纱布,早被口水充满了,出来的时候挂出一点点的银丝。这是怕晚上口水流出来太多扎伤了皮肤或是自己控制不了又堵了喉管。
  呼延弘用手指包着锦帕子,往翠缕端上来的一碗黑乎乎的药水里面蘸了蘸,擦着弟弟有点僵涩的舌齿,又往里面探着,手指滑到了咽喉处那一块小小的息肉上,小瞎子终于有了点反应,嘴角耷拉着,明显是恶心了,眼泪就着已经瘦到突显出来的大眼眶噼里啪啦地流下来。
  呼延弘好一阵心疼,他忙起身把弟弟扶起来,靠到自己的肩膀上。可是这人软趴趴的,像是一点力道都用不上,脖子弯了下去,口水就蹭了一下巴。呼延弘耐心的很,扶着额头把他的脸支起来,一点点帮着擦干净了,又开始拍打着他的前胸后背。喉咙一阵咕噜噜的响,恶心的脸都皱成了一团,就是咳不出堵在喉头的一口痰。
  好一番功夫下来,还是刚才那清火化痰的药水起了作用,被打散了的痰液顺着流也流不完的口水滚出来,被呼延弘一点点地接去了。殷勤地擦拭着弟弟身上发出的汗,这才在他肩背后面一层层堆满了软枕头,慢慢地让他自己靠坐起来。
  呼延弘心里有点木木的,他那个生龙活虎蹿上跳下的兄弟已经一去不复返了,现在根本的就是一个不会说话不会笑傻子了。他好不甘愿,手上还是放松了,轻轻地揉了揉消瘦的面颊,捧起来默默地吻了上去。
  “小濒,我们起床了。。。小濒。。。”
  连着叫了好几声,一点反应也没有,倒是又有口水流出来,又打湿了他的手。
  翠缕春杏在旁边咬着手帕,这两兄弟之间的纠葛,说不清道不明,真是一句嘴也插不上。本来以为当日小爷回了府,便是漫天的乌云揭过去,却不知怎么的刚醒过来就突然被口水呛住了,连带着全身抽搐起来,高烧连日退不下,睡了整整一个月,再醒过来成了个人事不知的瘫子瞎子傻子了。
  呼延弘心里难过却看不得丫头们围着他哭哭啼啼,索性摆了摆手,让两个丫头退出去,自己把被子撩开,为弟弟打理已经**到一塌糊涂的□。
  要说这四肢的的骨伤已经好了个七七八八,不过筋脉已断,血气不通,这半年来又一点用处都没有,已经细弱的像两根棍儿了。只有膝盖处高高的隆起,还有些肿胀着,雪白的皮肉下能看到一丝丝青青的筋。
  他解开弟弟跨|间包的尿布,擦拭着蔫头耷脑的小宝贝,上等的棉布上洇开一片片的黄,也不知道这小东西还有没有用,宝贝的主人到底是已经控制不了还是根本就不懂得应该控制,总之他现在一句话都不会说,身上尿湿了腌得疼了起来才开始啊啊呜呜的叫。
  


☆、(十二)

  呼延弘从被窝里抽出捂了一夜的小夜壶,带着暖意,不会冰到看起来很虚弱的小弟弟,抬起小宝贝耐心的搓哄着,等了好半天没有一点反应,又怕时间久了让弟弟腿上受了凉,无奈还是取出了长条的棉尿布,三折起来,小心地垫到屁股底下,刚要翻到腰上束好,刚才毫无反应的小东西却突然开始吐黄龙,一下子便江河流转,粘了他一手。
  再看那个瘫在枕头堆里的罪魁祸首,他这时候才彻底清醒过来,惬意地展了展脖子,眯起眼睛舒服着。呼延弘长叹一声,只能无奈地又去取了新的尿布来。这些日子以来,他每次出门巡视各处的商户,都要下意识地嗅一嗅自己的衣袖领口,总是怀疑身上挂着那洗也洗不尽的尿骚味。
  他给弟弟穿好了衣服束好了发,出去洗了洗手,端来一碗拌了蜂蜜和肉沫的粥,便在弟弟脖子上围了小围兜。
  “小濒,起来吃饭好不好。。。”
  床上的傻子闻到了饭味抬了头,扭了扭肩膀,举了举握拳的手,茫然地转动着身子,口水哗哗地淌成了河。
  呼延弘笑着抓起围兜擦了擦弟弟的脸,盛了粥在自己嘴边试了温,慢慢的送到弟弟嘴边,小傻子的舌头伸了老长,好不容易咽进去,嘴边就挂了两团粥沫子。这一碗粥前前后后喂了有一炷香的功夫,小傻子的两腮就像长满了白胡子。
  “越活越活活去。。。”
  呼延弘轻轻嗔怪着,好像还是奶娃娃的时候。。。不过他也不记得弟弟奶娃娃的样子,那时候他自己也是个小崽子。两个小崽子手拉手,打遍呼延府无敌手。。。
  他真不想长大,他真想活回去。
  “小濒。。今天还是陪哥哥去书房好不好。。。”
  小傻子不理他,呼延弘就高兴地当默许。
  他拉过来订做的红木轮椅靠在床边,将手从弟弟的腋下伸过去,让小傻子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毫不废力就能把整个身子拉起来,四肢软软地垂在两边,一路晃荡着落在了轮椅里。
  呼延濒用锦被裹住了弟弟双腿,又换上了月白缎有滚边的小围兜,在弟弟的脖子后面打个结,让小傻子的口水在上面尽情画着花,意气风发地把弟弟推出了门。
  呼延弘现在是呼延氏多少处生意的大东家,刚刚接上手,他又不放心跟着父亲做事的那些个老掌柜,每月各处的账目都非要自己亲自过眼。
  他进了书房就把弟弟安置在自己旁边,开始审那些繁琐复杂的流水账。他真是头疼得很,昨晚上只在马车上合一会儿眼,刚审了一会儿便有点打瞌睡。忍不住转头看了看小傻子,果然他早就坐烦了,扭着肩膀哆哆嗦嗦挥着手臂正在自己跟自己玩,幸亏腰上腿上束了带子,要不早就挣下轮椅滚到地上来了。
  呼延弘这下来了精神,起身过来握着弟弟的小拇指,把一只不安分的手臂拉地直直的,宽大的衣袖滑下来,一下便露出颀长雪白的膀子来。
  小傻子的眼睛看不见,另一只手着急的四下探着,什么都够不着,反而打在了自己不知道被什么桎梏住的手臂上,疼得他直皱眉。
  呼延弘可不干了,放下了弟弟手,抚上了小傻子的后脑,那头皮软软的热热的。
  “叫你别乱动的呀,弄疼了么,小濒。。。”
  小傻子生气了,越发乱拍乱打起来。呼延弘就更来了兴致,心里喜欢的不得了,干脆解开小傻子的束带,把他抱起来放在了自己的腿上搓哄着。小傻子什么也看不见,一下有点失了重心,只能紧紧地偎在哥哥怀里,肩膀缩起来发着抖,像个受了惊的小动物。
  


☆、(十三)

  呼延弘心里真是狠狠地痒了起来,带着身|下都胀大了。
  他把弟弟的一只小鸡爪握住,便往自己的胯|下送过去,刚套|弄了几下就已经十分地忍不住,怀里的小傻子却突然不安起来,乱蹭着要挣出来,呼延弘单手护着他颇有些不得劲,一下没搂住,小傻子就脑袋朝后载了下去。
  呼延弘吓死了,幸亏反应快,单腿跪下把弟弟接住了,直唬出他一身汗来。
  “没事吧,小濒。。。怎么这么的不听话。。。”
  小傻子也受了惊,在他怀里拼命地扭起来,说什么也不让他抱了。呼延弘自责的不行,也不敢再松手,只让小傻子把他那上好的锦缎长袍揉了一团糟。
  “小濒乖。。。小濒。。。”
  小傻子不听话,越发拼命地撕扯着,呼延弘脸上身上挨了多少下都不敢动作,只是由得他胡闹的累了,才把弟弟放回了轮椅,按摩起那抖个不停的腿来。
  小傻子的两只手耷拉了下来,任他动作就是不理他。呼延弘实在呆不住,就自言自语起来。
  “小濒的腿脚恢复地好,明年开春就能跟哥哥出门玩了。。。你想去哪儿转转呢。。。”
  小傻子嘴里吐着泡泡。
  “不许玩口水!”
  呼延弘抬手给他擦净了,轻轻地拍了拍小傻子的嘴。
  “哥哥给你说件新鲜事吧,昨儿个城郊的井灶里开出了个火井,这水在井里好好的,一用竹节引出来,便沸地冒泡,他们还以为是犯了什么火神,吓地不行,非把哥哥叫了过去。。。呵。。。”
  呼延弘自己说的高兴,小傻子却是根本睡着了。只能摇摇头放下弟弟的腿,自己跟他说这些做什么呢。。。不过不说这些,他还能说点什么呢。他们兄弟二人中间隔了一个世界,两颗心越拉越远,远的呼延弘都快不认识眼前的亲弟弟了。
  “小濒,你说句话呀。。。什么都行。。。”
  “你到底是怎么了。。。!”
  呼延弘的嗓门突然大的吓到了自己,小傻子却像什么都没听见,还是低头打瞌睡。
  呼延弘就这么看着发了好一会呆,还是把弟弟的腿放好了,一双脚踝有点内翻着,这要是再不用就彻底变形了,呼延弘便想着过几天该拉着弟弟学走路了,默默地把被子给他盖好了,还是将他推回了卧房。
  “小濒,哥哥明天要去盯着富顺通往西边运的一桩大买卖,有几天不在家,你要好好的,知道么,我晚上赶夜路走,这一趟送过了路卡就回来,你在家乖乖地等哥哥好不好。。。”
  “啊。。呜呜。。”
  小傻子突然叫了起来,呼延弘好一阵惊喜,就以为他听懂了。转到前面才发现小傻子正用手拱着腿上的被子,尿骚味一阵一阵传了出来。呼延弘摇了摇头,只能快步把他推回了卧房。
  呼延弘想着又有几天要见不着了,越发难舍难分起来,整个下午都腻在弟弟身边,说着闲话,哄小傻子玩。
  于是到了晚上的时候,又剩下了呼延濒一个人。贴身的丫头在外屋守着,呼延弘走的时候收拾好了一切,腰上一根带子把他束在了床上,□的尿垫厚厚的,一堆枕头堆在旁边,任他怎么滚都滚不脱。
  夜深人静,呼延弘守着弟弟睡熟了,才轻轻穿衣走了。
  不过就在他刚走不多时候,一注熏香就着门缝伸了进来,丝丝缕缕浸满了整间屋子。守夜的春杏睡的死死的,什么都不知道。
  正是月黑风高,就见得里屋的窗户轻轻地响动起来,慢慢的连着窗框都摇动了,又震了几下,干脆是整个窗户都脱下来了,窗口赫然一个黑衣人,脸上蒙着黑布,身形一闪就跳进了屋,实在敏捷地很,什么动静也没有,回身又把窗户装上了。
  那人适才长舒了一口气,抹掉了脸上的布,长圆脸柳叶眼,一双眼睛眯成了缝,鸡鸣狗盗,轻车熟路,这不是那小偷门里的鼻祖,乞丐圈里的败类陈九是谁。
  陈九抹回身直奔着呼延濒的卧床就过来了,饿虎扑食,猛虎下山,说的那是正大光明的办事不亏心,可他陈九呢,鬼迷六眼,畏畏缩缩,就是一只偷腥的猫,还是只留着口水的贼猫□大黑猫。
  心中暗道,嘿嘿,我的兄弟诶。。。
  说着哧溜一声就蹿上了床,接着,扑通一声就被踹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那啥哈。。。作者想要默默的求个回复= =


☆、(十四)

  这陈九摔了个仰面朝天也不生气,爬起来又跳了上来,不过这回不敢钻被窝了,只能蹲在床头,守着鱼肉不敢张口。
  呼延濒刚才一下用脱了力,一条腿支在被窝外面,颤颤巍巍抖了起来,被陈九钻了空子,一把摸在怀里,又摸又揉了起来。
  “嘿嘿。。好好好,几日不见,兄弟你这气力足的很啊。”
  呼延濒刚才那一下是憋足了劲,他接顺了骨却伤了筋脉,根本不能使大力气,现在全身都抽起了筋,疼的他也没心思理陈九,张口吐出了嘴里的棉花垫子,大骂着呼延弘那个猪脑子,看他想出来欺负小爷的这些破玩意儿。
  “那个,我说兄弟诶。。你不是眼神不好了么,怎么就知道哥哥我来了呢,莫不是你天天惦记着九哥我。。。”
  呼延濒气得头发晕,小爷这是什么狗血命,这一左一右,如狼似虎,也就亏得是英明神武的小爷我,换个旁人,这俩随便哪个宝,遇到一个就死翘翘。
  “呵。。。兄弟认不得旁人还能认不得九哥么,这几天真个儿的精神好,眼前能看见一片光,譬如旁人吧,走过来是脑袋是一团光晕加了两个黑点,九哥您奇人异像,脸面上光溜溜就是一片光圈圈。。。”
  陈九还是鬼笑,“哎呦,九哥亲死你这张嘴了,这话说我兄弟的眼睛好点了,这几日又瞅见呼延弘那厮好些个龌龊事儿啊。。。”
  “嗯。。。那呼延弘的龌龊事。。。”
  小爷一番冥思苦想,要说起龌龊事,呼延弘就算有十个也敌不过你陈九啊。。。。
  不过从头说还要说到两个月前的那一天,还是个月黑风高夜,小爷里屋的窗户还是轻轻地响动起来,还是慢慢的连着窗框都摇动了,还是又震了几下,干脆是整个窗户都脱下来了。。。
  不过那天的黑衣人可不像现在这么活泛乐颠,他愁眉苦脸的,奔到了床边,探头看了一眼,眼泪就流成了河,蒙脸的布被他扯下来就当了泪帕子。
  “呜呜呜。。。我的好兄弟,千错万错都是九哥我的错诶。。。九哥想保我兄弟一条命,帮他报了这父仇兄恨,谁知道羊入虎口。。你怎么就这么傻了呢。。。我的兄弟诶。。。。”
  呼延小爷当时闭眼听得满意得很,不错不错,这厮终于知道错了,哪知道一个没留神,陈九就已经变了脸色,重打了精神,一把掀开了呼延濒的被子。
  “哼哼,这呼延弘就是个白痴蠢材猪头三,我兄弟这么张牙舞爪的一个人,怎么两天就能烧成了傻子,这明显是受了刺激嘛!眼下要治这毛病,唯有借力打力,以毒攻毒。。。罢了罢了,求人不如求己。。。”
  “我的兄弟诶,九哥为了你,这就。。。上了哈。。。”
  说着扒下了呼延濒的裤子,解开了干干爽爽的尿垫,露出胯|下那粉嘟嘟的小东西来。
  “哈哈呵。。。”
  陈九馋这个早馋的鬼迷心窍,却自诩是个爽利人,这强扭的瓜不甜,一直也没得了手,这下可算让他寻了个好由头,还哪有到了嘴边的肉不啃的道理。
  不由分说,握在手里就把玩起来。呼延濒的宝贝还没经过历练,哪受得了这么搓揉,在陈九这风月老将手里两下就跳了起来,一条小蛇,红红嫩嫩,真是美死陈九了。
  


☆、(十五)

  陈九打小只要是个跟自己一样是个带把儿的就愿意多亲多近,如果还有两分姿色,他就认可把对方捧上了天,他跟呼延濒这一番真欢假爱两年的功夫,要说这不挂心肯定是假的,不过这里面有多少情分多少水分,多少是为了一个利字,多少是为了一个色字,就只有陈九自己知道了。
  眼看得手里的小东西已经一股白|浊泄了个干净,就听得本来应该是瘫在床上人事不知的小傻子也有了反应,浑身紧紧地抽了抽,颤抖着哼哼了几声。
  陈九心里大喜过望,果然,还是九哥的法宝管用吧,食色性也,这人要是痴傻了,连这花花世界都不愿意看,肯定是没尝过这口腹身体上的好处,必须得先让他尝了鲜,有了念想,自然就活泛了。
  陈九心里编排着这些个歪理,越发觉得理直气壮起来,怪只怪那呼延弘娘们儿性情,妇人之仁,心里存了愧,守着个活宝竟不敢动手,真是急死他陈九了。心说且看九哥我今日为了我的小兄弟,杀身成仁,舍生取义,就要献身了。
  “兄弟啊,九哥。。。这可都是为了你啊。。。”
  打定主意,再不犹豫,自行宽衣解带,露出身下好大个物件,他早是烈火焚身,一刻都耐不得了,提腰上位,就顶到了呼延濒的后|庭上。
  这一下把躺着装睡装傻的呼延濒吓死了,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把一张脸皮当抹布的,小爷装傻都装成了聋子哑巴,你这厮还不放过我,反倒来了劲。
  哪有这么欺负残疾人的,哼哼,老虎不发威,真当小爷是病猫啊。哇呀呀,就是可惜自己那时候两眼实在一摸黑,什么都看不见,气沉丹田,奋力的一脚踢歪了,要不,准保让他断子绝孙,一辈子再也别想做那混账事。
  不过就算是踢偏了,恐怕也把那正在充血的命根子吓了个够呛,果然那日之后,陈九这厮虽然夜里常来动手动脚,却再也没敢有过进一步的动作。
  呼延濒这样想着,适才满了意。还是那句话,人在屋檐下,怎敢不低头,他此时也是穷途末路,四肢用不上力,又成了个睁眼瞎子,不借着旁人,要想整治呼延弘,那是痴人说梦。
  哎,别管是个谁吧,只要能帮上小爷的,眼下都得顺着溜着利用着。
  小爷可不能被自己哥哥困在床上,做一辈子的禁脔,实在是没脸见人了,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辈子的兄弟孽缘。那呼延弘夺了家业睡了小爷我,小爷就算顾及兄弟的情分通通不跟他计较了也罢,不过那厮辱没了小爷的娘,气死了小爷的爹,这父仇母恨,不共戴天,小爷可真是一刻都忍不了了!
  想到这儿,呼延濒终于对正揩油揩的不亦乐乎的陈九换了颜色。
  “咳咳。。。九哥啊。。。要说呼延弘这几日。。。”
  没错,就是这样,不管呼延濒信不信陈九这个九袋长老,他终于信了陈九这一身好功夫,又总是挂着呼延家的事儿,肯定是有后台有背景。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他真是管不了那么多了,这傻子他呼延小爷一天都装不下去了。
  “他这几日。。。”
  呼延濒绞尽脑汁的想着,这呼延弘到底是有什么不得了的本事,这两年下来竟能把呼延家的买卖做得翻了两个番。要说自打这屏城划成了雍王的属地,各处的富商巨贾都倒了霉,被一个小王爷打压的灰溜溜老实实。唯独这呼延家交了狗屎运,这二年眼看着蒸蒸日上,真是邪了门。
  他呼延濒就算再是个不学无术的浪荡公子哥儿,毕竟是听着算盘声长大的,不会看不出这里面肯定有门道。小爷心里暗暗道好,这人怕出名猪怕壮,买卖做的要留三分的道理这种丫头养的扶不上墙,看来真是悟不出。
  明里暗里,想必呼延弘早就竖敌无数了,屏城正是暗流涌动,别的不说,单论这陈九,就不知捧的是谁的饭碗。呼延濒左来豁出去了,也就私下里做了陈九的细作,隔三差五,把呼延弘的去留动向向陈九汇报个一清二楚。
  


☆、(十六)

  “呼延弘。。呼延弘今晚他去了富顺通,说是有一笔大买卖。。。”
  “嗯。。。富顺通一个客栈有什么的买卖?”
  “说是往西边运,过了关卡就回来。。”
  “嘿嘿。。。你哥不是在贩军火吧,专躲着关卡走。”
  “这小爷怎么知道,九哥你神通广大,你自己个儿查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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