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前路漫漫
快乐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一转眼,白玉堂已经在医院里待了五天了。他一步也不想离开展昭的身边,只要看着他,心里便觉得满满的。他不愿再与他错过一分一秒,竭尽全力地想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回那些他们曾错过的时光。展昭和以前一样不喜多言,但是对于他所提出的问题,却不再刻意回避。每当看到对方老实又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他就会忍不住地想要将他拥进怀里好好地揉捏疼爱一番。
天气渐热,在医生的允许下,展昭已经摘掉了眼罩,但为了避免刺激,大夫叮嘱最好少用眼,所以多数时候他都是闭着眼,偶尔几次睁开,被那人看见,还挨批受数落。不管这人对他多么体贴,训起人来却一点不留情面。这样的他,也蛮可爱的。展昭想着想着,唇角不觉弯了起来。
白玉堂正在气头上,却见对方一点没自觉,被这么数落竟然还笑得出来,不由冷着脸恨恨地道:“不管你了!下次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再不多说一句!”说完气愤地扭过身去,甩给对方一个后脑勺。
展昭听他真火儿了,心里一下就软了,抬手碰碰旁边的人,低声道:“我也没说什么啊?不一直听着呢么...”
“你每次都这样,知错不改!我说你又有什么用!”
“我哪有?”展昭实在觉得冤枉,见白玉堂仍是不依不饶,心里也没了辙。睁眼这种事儿,叫他怎么忍得住?“不然我还是带上眼罩吧。”
白玉堂扭过身来看看展昭,见他下眼周的出血点还没消,叹口气道:“算了,天这么热,别带了。”
展昭见他松口,微微一笑,赶紧转移话题。“你不是说今天要回去一趟?”
“嗯,等你表哥来了我就走。”
“别等他了,你去忙你的。有事情我直接按铃叫护士。”
这些天展昭的精神略有好转,白玉堂却仍是不放心他一个人。电视柜旁边的行李袋里已经积攒了一大堆换洗衣服,虽然片刻也不想离开这人,可有些事情他必须要去解决。“猫儿,晚上我就回来。”
“晚上你在家里好好歇歇,我这里没事儿的。”
白玉堂知道他关心自己,心中一荡,慢慢抓起对方修长瘦削的手,轻声道:“我现在只想抱着你睡,怎么办?”
虽然这些天没少听这些‘胡言乱语’,但展昭还是觉得脸上烧得慌。他实在是搞不懂,为什么身边这个人总是可以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这些令人肉麻的话。“我说正经的呢,你不要...”
“我说的也是正经的。”白玉堂坦然自若地打断了对方的话。展昭和他不一样,对感情的表达一向含蓄,可他偏偏爱极了他这种青涩的反应。明知道他的脾气秉性,却总是忍不住磨他逗他,连他自己都觉得矛盾。“晚上我不在,你就不会想我?”
“不想。”展昭尴尬地抽回手,闭着眼道:“你快走吧。”
白玉堂笑着凑到他跟前,吧唧在他唇上啄了一口。“我去去就回,别太想我哈。”说完嘿嘿一笑,扭身收拾东西去了。
展昭被他搞得哭笑不得,躺在床上听着对方轻快地哼着曲子以及不时走动发出的声响,心情也跟着明朗起来。
江冬不一会儿就到了,白玉堂见他走进来,赶紧做了个嘘声的动作,提起行李拽着对方走出病房。
“他睡觉呢?”江冬问。
“嗯,刚迷糊着。”两人往前走了一段,在走廊的长椅上坐了下来。白玉堂将行李撂在身旁,扭过头来对着江冬道:“我回去一趟,你帮我看着点他。”
江冬盯着白玉堂,突然咧起嘴哈哈笑了起来。“你可真逗,那是我表弟?还我帮你看着点他?你真把他当你们家宠物猫了啊。”
这阵子有白玉堂在医院守护,可江冬每天依然照旧不误的往医院里跑。白玉堂看见他就皱眉,可又没辙,再怎么说这也是展昭的表哥,而且江冬这人看着大大咧咧的,对猫儿那可是真好,连他看了都觉得感动。
“行了,不和你穷白活了,晚上我就回来。”白玉堂说着提起行李站起身。
“哎,别...”江冬赶紧拉住他。“你都守了好几天了,我来吧。”
“是不是哥们儿?”
江冬被白玉堂锐利的眼光盯得难受,嘿嘿一笑道:“是哥们儿我也不能这么麻烦你啊,再说...”
“那就别废话,我说我来就我来。”白玉堂说完也不管江冬的反应,转身像风一般的走人了。
江冬看着白玉堂的背影,挑眉撇撇嘴,一脸无奈地走回病房。
白玉堂先是回家打理了一下,然后换了身正式点的衣服,如约来到木贯。卢方早就在办公室里等着他了,一见人来,立马拉着他坐到沙发上。
“我说你小子跟我玩失踪呢?这么多天连个人影都不露。”
“这不露了么。”白玉堂嘻嘻哈哈地道。
“得了吧你,要不是我召唤你,你还不知在哪快活呢。”卢方是个沉稳的人,就算平时说话也是正儿八经、循规蹈矩的,今天倒是难得和白玉堂调侃一回。
“大哥,这么急着找我什么事儿?”
卢方弯腰从茶几上拿起烟盒,抽出两跟烟然后递给白玉堂一支。
“别**我。”白玉堂说着,轻轻推开卢方的手。
卢方一愣,道:“这吹得什么风?你小子竟然戒起烟来了?”
白玉堂抻开双臂,往沙发背上一靠,认真地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健康很重要。”
卢方看看他,再看看手里的烟,叹口气把烟放回烟盒里。“我说方纯那边你到底啥打算?再过两天就得给人家准信了。”
对于大哥卢方,白玉堂心中不无感激。《值得》一片近期就要在各大影院放映,接近尾声的宣传已经到了前所未有的j□j,他一连推掉众多采访节目,大哥许是考虑到他与童宇节不合,竟连一个字都没说,就这么由着他的性子来。若是换成别人,早就懒得管他了。
“接了。”
他答得简短精炼,卢方没想到他这么痛快,愣了一下,咚的一拳捣在他大腿上。“那就这么定了!等会儿我就回复人家。”
“嗯,那就交给你了,大哥。”
“没问题,你就放心吧。”卢方说着站起身走到办公桌前,翻了翻记事表,抬起头来望着倚在沙发里的白玉堂道:“我说,《值得》的宣传采访你推了那么多,这临放映之前的最后一档节目你怎么也得去露个面吧。”
“好,什么时候?”
卢方的脸上真是笑开了花,五弟这是怎么了?本来还想着要好好劝一番的,没想到今儿个这么好说话。“就后天下午,你们剧组不少人都出席,回头我把行程告诉江冬。”
“嗯。”白玉堂应了一声,挺起腰背,坐直身体道:“大哥,你每天坐在这办公室里挖掘人才,替他们寻找影视合作机会,难道就不觉得无聊?”
“这个啊...我喜欢这一行,就跟你喜欢演绎是一样的。”卢方沉吟了一会儿,走到老板椅中坐下,左右晃了晃。“别人看了也许觉得无聊,那是因为他们不了解这个行业,而且每个人喜欢干的都不一样。一个人这一生中,能够从事自己喜欢的事业,实在是件可遇不可求的事。要我说,咱们都算是顶级幸运的人。”一聊起工作,卢方不由来了兴致。“对了,上次跟你提过的你那大学学妹,谭凤你还记得不?她可真是一根好苗子...”
卢方后面说的什么,白玉堂已经无心去听。大哥说的没错,他们都是幸运的人。如果能把这份幸运分给那人一半就好了...
展昭醒来时打了个寒颤,后脊梁顿时窜上一股凉气,拉拉身上的毛巾被,还是觉得冷,想了想,翻个身趴着去够床头上方的呼叫按钮。
“醒了?”
“表哥?”展昭笑着朝来声扭过头。“什么时候来的?”
“有一会儿了,想要什么?”江冬看他费劲儿地撑着胳膊,忙扶他重新躺好。
“我想让护士加一床被子。”
江冬一听,眉头不由蹙了起来。“怎么了?觉得冷?”
“嗯。”
江冬摸摸他的额头,抬手按下了呼叫器。“有没有不舒服?”
“没有,就是有点冷,可能刚睡醒的关系,没事儿。”
这么大热天的还觉得冷,就算是一般人也不正常,更何况他这身体?江冬低头望着表弟,心里一阵焦虑不安。
展昭侧身躺在床上,虚眯着眼道:“表哥,我现在好多了,你不用天天跑来看我。”
“不想看见我啊?”
“不是。”展昭急忙解释。“你要筹备结婚新房,还有工作要忙...”
江冬一笑,打断了他的话。“你忘了,我的工作跟着白少走,他不接戏我也落得个清闲。这阵子算是空档期,一年到头难得有这种时候,不然那家伙也不可能整天待你这儿晃悠,你就甭瞎想了。”
展昭微微一笑,若有所思地嗯了一声。江冬见他一直有意无意地搓着胳膊,也不知这大热天里该怎么替他取暖御寒。环视了一下四周后,拎起电热壶去浴室灌了一壶水出来。
小护士敲门走进来,听展昭说想要床被子,扭头匆匆离去,过不大会儿,抱着床被子返回来,又顺便给他量了j□j温。
“38度2,有点烧。”小护士甩甩体温计道。
这阵子展昭的情况刚见稳定,江冬真怕他再遭罪。“怎么办?要不要吃消炎药?”
“你们等会儿。”小护士说着,看了看展昭床前挂着的病历牌。“我去让陈大夫过来看看。”
“好,谢谢你啦。”
“不客气。”小护士说着,转身退了出去。
展昭不觉有些沮丧,前两天刚停了点滴,还想着出院指日可待,谁知道身体这么不争气!他一人生病住院,全家上下都跟着受累,现在又多出那个人来,整日里为自己担惊受怕,一想起这些,他就觉得心里憋得慌。
陈大夫来了之后,听了听他的心肺,又检查了一下喉咙,开了点退烧药嘱咐江冬让他饭后服下。“发冷是高烧前兆,一定不要掉以轻心。发现不妥,马上按铃叫我。”
“好,知道了。谢谢您。”江冬目送陈大夫出了病房,转身倒了杯热水扶着展昭喝下。
果然不出医生所料,到了傍晚时分,展昭的病情突然反复,不但高烧不退,人更是被腹疼折磨得痛苦不堪。白玉堂回来时,展昭正扒在床沿上吐得昏天黑地,他胃里也没多少东西,此时只剩下苦水和酸水,带着血丝,看着令人忍不住也跟着难受。
自从他从ICU出来以后,这已经是第二次腹痛,每次发作起来折腾得他都像少了半条命似的。起先只是上腹部轻微疼痛,然后慢慢呈放射性向西周扩散,到了最后从心口到肋骨两侧到小腹,无处不撕扯般地痛。
白玉堂见他疼得人直打蔫,连话也说不出,直急得眼圈通红,一边顺着他的后背一边抬头问江冬:“这怎么办啊?”
江冬也着急,站在一旁直攥拳头。早先大夫见表弟疼得厉害,说是怕造成颅内出血,一看止痉挛药不管用,连吗啡都用上了,可还是止不住疼,最后只能摇着头走了。现在白玉堂问他怎么办,他哪知道啊!
白玉堂见江冬半天也没说话,低头看看展昭,见他好像不吐了,脸贴在床褥上趴着,一动也不动,心里一紧,赶紧蹲下来拍拍他的脸。“猫儿,好些了没?”
展昭闭着眼,脸色苍白得吓人。白玉堂见他紧咬牙关,直疼得满头冷汗,心疼得一把握住他的手道:“你喊出来也没人笑话你的。”
展昭知他担忧,强打精神回握了一下对方的手,断断续续地道:“现在...不...不那么疼了。”
白玉堂见他岂自逞强,心里又疼又气,扶着他慢慢躺好,和江冬两人一起替他擦干身子又换掉了湿衣。
晚上江冬也没敢回去,和白玉堂两人轮流守了一夜。第二天天亮,展昭的腹疼缓解了,可烧还是退不下来。江冬望着昏昏沉沉的表弟,拉着白玉堂走到窗户边,低声道:“以前这医院有个外请的老中医大夫,是血液病专家,上一次展昭住院就找的他。现在他回去杭州了,我想带着展昭的病历去那边跑一趟,我争取当天回来,如果来不及,明天你活动之前我肯定赶回来。”
“你别赶落,我这边不要紧,活动我自己去就行。他这里有我看着,你放心。”
“嗯,好。”江冬说着扭头看了一眼展昭,回过头来叮嘱了一句:“他说不让告诉我妈,等会儿我妈来了,先别和她说。”
“明白。”
两人商量好了之后,江冬不再迟疑,当即赶回家拿上展昭最近的骨穿报告,病历以及血检报告等资料,登上了最早一班开往杭州的列车。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章 一线曙光
“行了,别逞能了,你舅妈都走了。”
展昭倚在床头,听白玉堂这么一说,忍不住微微一笑,道:“我哪逞能了?现在已经不疼了。”
白玉堂斜着眼瞥了他一眼,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那你也给我老实躺着。”说完也不管展昭愿不愿意,揽起他的肩膀,把身后的靠垫撤掉,按着他躺回床上。
展昭刚躺稳,房外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俩人以为是大夫查房,也没在意,等了一会儿,却不见有人进来,白玉堂眉头一皱,转身去开门。
门口站着一位五十开外,身形偏瘦的男人,米色衬衣,灰色西裤,一副学者派头。见到白玉堂,点头颌首一笑,道:“请问现在方便看他么。”
“您是?”
还不等来人答话,展昭已经撑起身,朝着门口道:“老师?是老师么?”
公孙策听见他的声音,心里一安,笑着和白玉堂一起走进来。“是我。”
“老师,您怎么来了?”展昭见到他格外开心,睁着的眼睛里虽然一片暗红,却无法掩饰地流溢出一股激动的神采。
“早该来的。就怕打扰你休息。”公孙策见他要起来,忙道:“躺着吧,我坐一会儿就得走。”
展昭笑笑,还是在白玉堂的帮助下倚在床头上坐了起来。“老师,上次那个案子怎么样了?”
“我就知道你会问这个。”公孙策正说着,白玉堂拉过来一把椅子示意他坐下聊,他点头一笑,慢慢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今天我来,就是为了告诉你好消息的。”
“案子破了?”
“嗯,该审的都审完了,人赃俱获,证据确凿,就等着最后结案了。”
“太好了。”展昭兴奋地道。
“这次多亏了有你的帮忙。”公孙策由衷地道。“这个案子拖了半年多,幸亏找到了突破点,不然可能又会变成一起陈年积案。”
白玉堂见他二人聊得兴起,坐在窗边的沙发上也不插话。一直到公孙策起身告辞后,他才忍不住拉着展昭发问。
“猫儿,这个人就是你以前说过的,那个要推荐给你工作的心理辅导学导师?”
“嗯。”
“我看他对你挺赏识的,怎么后来工作的事儿突然就不行了?”
展昭微微一笑,道:“老师也有他的难处,我去了说不定还会给他添麻烦。现在他经常来找我一起分析案情,就好像以前我跟着他学习的时候一样,这样不是挺好的。”
白玉堂见他笑得傻不呼呼的,心情也跟着大好,趴在那人的大腿上腻着不起来。“猫儿,我知道你喜欢这一行,但是要量力而行,知道么?”他知道在这个人的心里,海有多宽,天有多广,不管什么事儿,从他嘴里说出来都是这么轻描淡写。
“嗯,我知道。”展昭心里一动,把手放在那人的后脖颈上。
这人的体温一向比自己低,此时从他手心里传来的温度却一直烫到了心里。白玉堂仰目望向展昭,心疼地道:“你不用陪我说话,累了就睡吧。”
因为发烧,展昭的眼周有点红,闭着眼半卧在床头,睫毛乌黑纤长。白玉堂不知怎么的,抬手就摸了上去。展昭眼皮一颤,吧的一下拍掉对方的手。“白玉堂!你能不能老实会儿。”
白玉堂嘿嘿一笑,见他要揉眼,忙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别揉。”
展昭只觉睫毛根处痒痒得不行,只恨不得能伸手挠两下,无奈手臂被这人抓着。
“放手。”
“不放。”白玉堂拽着他,也不敢太使劲。看着对方挤眉弄眼的样子,不由哈哈大笑了起来。
“笑什么!”展昭没好气地道。“你这人手怎么这么欠,明天给你剁了!”
“你舍得?”白玉堂一听,笑得更欢了。只要和展昭待在一起,他总控制不住自己,不是这招一把,就是那撩一下,以前展昭还能瞪瞪眼,踢他打他,现在身上没劲儿,自己也更加的无法无天了。他见展昭终于放弃了挣扎,松了松手上的力道,轻声道:“猫儿,明天晚上我要去参加个节目,可能回来晚点,你不用等我,自己先睡。”
一眨眼的功夫,这人已经在医院里陪着自己待了一周了,想起昨日里表哥说的话,展昭低声问道:“最近你怎么都没接戏?”
白玉堂见他一脸认真,也收起玩笑的心思,坐直了身体道:“本来我昨天回来以后就想告诉你的...”想起昨夜里展昭经受的折磨,心里不觉丝丝地抽痛。“前阵子我推了几部戏,一是我自己没什么心思,二是剧本我也不喜欢。”白玉堂说着,看看展昭,见他安静地听着,微微一笑,握了他的手道:“昨天我去和我大哥见了个面,接了一部新戏,九月末开机,到那时候我可能又要忙了。”
“在哪里开拍?要去外地么?”
“嗯,本市和外地都要取景。”说起这部新戏,白玉堂也有不少期待。“猫儿,你猜猜这部剧是什么题材的?”
展昭想了一会儿道:“猜不出。”
“给你个提醒,是你最喜欢的。”
“警察?!”展昭身子往前一探,后背一下没了支撑,就势就往斜处里倒。
“哎...”白玉堂吓得赶紧去扶他。“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展昭倒不觉得什么,笑着问:“我猜对了?”
“不算对,但沾点边。”
“刑侦?军事?或者红色题材的?”展昭也来了兴趣。
“算你不傻,是谍战片。”白玉堂说着,扶着展昭慢慢躺好。摸摸他的脑门,还是烫手。“猫儿,睡一会儿吧,都坐了一上午了。”他真搞不明白,这人烧得跟个火炉似的,怎么精神头还这么大。
展昭的兴奋劲儿还没过,得知白玉堂接了这样一部剧,竟比当事人还要开心。“你演好人还是坏人?”
“嘿!瞧你问的!”白玉堂一甩头,道:“我这么帅,像演坏人的样儿么?”
展昭一听,哈哈笑出了声。白玉堂难得见他笑得如此开怀,不由趴下来紧紧抱了他一下。这个人就是这点好,虽然当不成警察对他来说是一种莫大的遗憾,但他始终能正视自己,即便两人聊起这些话题,他也不用在展昭的面前顾虑些什么。这就是他认识了十年,倾尽全心爱着的人。
江冬紧赶慢赶,最终还是没能在当天返回。晚上他给家里和医院打了电话,展昭裹着被子,迷迷糊糊中听到白玉堂对着电话那头一通询问,才得知表哥一大早赶去杭州替他求医的事。
“让我和我表哥说两句。”
白玉堂立在窗前,扭过头来走向他。“吵醒你了?”
展昭打了个哈欠,擦了擦有些湿润的眼睛。“没事儿,我还没睡沉。”
白玉堂见他慵懒得跟只刚睡醒的猫似的,心头痒得不行,不管三七二十一凑到对方的嘴唇上就是一口。他这一下亲得有些用力,离开时发出好大的声响,窘得展昭耳根子直发烫。
“手机给我。”
白玉堂在床沿边坐了下来,笑着将手机凑到他耳边。展昭就势按着他的手,贴近手机道:“表哥,是我。”
“你俩人干嘛呢?怎么这么半天?”电话那头的江冬一上来就问。“你没事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