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出门时,曾听小莫提起,原来跟着帝休下山历练的还有位小师姐,小莫当时还说要不要喊这位小师姐一起去,是流景怕影响我们独处,所以替帝休回了小莫,现如今见着了,也还真感谢自己当时一口回绝,更感谢自己知道他回来就第一时间来了帝家,瞧见她,原本还摇的有模有样的扇子如今是怎么摇都觉得不像样了。
她仿佛与帝休是熟识般,也不知是巧遇还是真知晓他回来,在帝家大门口,刚走上石阶,她的脚步就迈出门槛,迎面撞见帝休,笑的如三月春风:“师弟回来了?”
帝休的表情倒是淡淡的,声音也是平淡,倒是帝休身旁的流景见着了她,扇子差点没从手上直接滑下掉落:“师姐要出门?”
“正打算出去走走。”她还真有侠女风范,三千青丝编成辫子,摆放在左肩前,辫子上用紫色发带缠绕着,发上并无装饰,倒是和一身白衣形成强烈对比,衬的她面容出众,干爽历练。
流景打量她时,她带着笑意的目光也落在了流景身上,也是同样认认真真的看了一圈:“这位是...”
帝休不知他们的眼神交流是为何,在他看来,这两人对视的眼神很耐人寻味:“一位朋友,师姐想出去,要不要带人陪着。”
流景想哪里还用陪,谁眼瞎找死敢动她啊,倒是你叫去陪她的应该小心些...流景也不知是否是因为自己的目光,她也笑了笑,拒绝了:“不用,别劳烦了,师弟,你这位朋友...呵...是什么来历你清楚吗?”
流景紧盯着她,见到她的那刻流景就知道又有麻烦了!
帝休知道不是错觉,这两人的眼神对视真有问题:“师姐放心,他不是坏人。”帝休也不知怎么的就维护起了流景。
唉,果然还是情人靠谱一些,正当流景想说些什么时候的时候,她一语打破平静:“师弟,师姐只想你能记住师父教诲,这个人,你不能留在帝家。”
流景顿时觉得自己非常有必要跟她好好聊聊,而对方忽略他的警告,又道:“不打扰了,告辞。”说罢便越过他们而走。
她还就真的走下石阶走进了街道中,直到她消失在了眼底,流景才收回视线,可一回头,就对上帝休紧盯着的视线,流景装作平静的笑,扇子打开,轻轻摇着:“这般情深深意切切的看着我是想我对你做些什么?”
帝休扬起的手又放下,气呼呼的道:“你再乱说就不要来找我了。”说罢就进了宅子内,小莫不懂自家少爷为何忽然发怒,看了眼还在笑的流景赶紧追上去。
“少爷少爷,这鱼是要做晚膳吗?你想怎么个吃法?”估计小莫对流景那个提议真不太感兴趣。
又听见帝休气呼呼的声音说:“吃什么吃,都剁了喂猫。”
唉唉唉,辛辛苦苦钓的,哪能说不要就不要了,流景无奈的进去,帝休倒好,转眼就不见身影了,不过比起那筐鱼,流景现在最担心的,还是她出现在这的目的,何以她会成为帝休的师姐?是又打什么算盘,锁魂双玉并不在帝休身上,要说救回子衿与木溪,也不该是来找帝休!
想不明白就只好静默观察,她在这,酆都城一时半会是回不去了,看来又得有一段时间跟帝休挤一张床了,流景痴痴的笑了笑,其实也不算是坏事嘛!
回了他的房间,他已经脱下外出的长衫,换了件常服,看惯了他穿红衣,忽然换了素色,也不知是新鲜还是因为长得好,流景也觉得养眼。
帝休盘腿在床上打坐,流景也不好意思打扰,坐在八仙桌旁静静地饮茶,可想着想着,思绪又绕回了她身上,既然是帝休的师姐,想必是在帝休先前拜的师,有耐x_ing一向是她的优点,这回花费三年时间又是为了什么?如果真的要对帝休做什么,在山上就能动手了,流景可不相信凌虚那个老小子能拦得住她!
那是为何呢?啜了口茶,不知为何,又忽然想到三年前东岳大帝下的那道公文,来的莫名其妙的公文,这两者会有什么牵连吗?
“呼...”流景的思绪被帝休的呼气声打断,虽然看不见,也知晓他是打完坐了!
流景倒了杯茶,端着走进了内室,送到了他面前,帝休也没拒绝,端过一饮而尽,趁此空隙,在他身边坐下,也开口问道:“你对你这师姐,了解多少?”
帝休就用着看吧我就知道有问题的眼神望着流景,应道:“不怎么清楚,她先我一个月拜入师门,我上山后,师父便收我为关门弟子,亲自传授,并没多少机会与她接触。”
难道还真的是因为凌虚的缘故她才没动手?:“嗯,那你师姐可曾与你有过冲突?”
帝休还是老实的答了:“没有,师姐对我和气,从未刁难过。”
如此说来流景更是想不明白她要做什么了,但是无论为何,提防着点还是好的!
“为何问起她?刚刚你们...”说完了帝休才知道自己问了什么。
“你在吃醋吗?”
“爱说不说。”帝休转开了视线。
这些事当然不能对你说:“也没什么。”
帝休噤了声,流景也在想她出现的目的,一时间都沉默下来!看来有必要跟谢必安他们交流一下,这是个大事,马虎不得!
第71章 71
打定主意,又不想继续沉默,于是流景先开口道:“最近无事,在这陪你一段时间可好?”
帝休吓得结巴:“你...你在这做什么?”
他的话很难理解吗?:“反正家中无事,我们也好久不见,好不容易见着了,我哪会陪你钓了次鱼就肯走?”
帝休就知道他目的不良:“男子大丈夫当以家庭事业为重,留在这算什么?”
其实只要你同意什么都好算啊:“若不花点时间,我们怎么开始?你又如何了解我?再则,我那个家,没你的话算不上是家”这是流景的大实话。
帝休却不是这么理解,以为流景又调戏自己,当即便是一杯子甩他,迅速躺下掀了薄被盖住身子,捂得严实,流景恍恍惚惚接下杯子,见他这样流景又不禁懵懂,这是怎么了?
“唉,你睡之前能不能先去告诉小莫,那鱼是我要吃的,不是真的剁了喂猫,我听见他磨刀的声音了。”流景推了推他侧起的身子念叨道。
若不是用薄被蒙着,帝休这句声音大的出奇的话可能讲出来时口水也喷出来了:“你出去,要说自己去说。”
“......”不是应该相亲相爱,何以这般嫌弃?
趁他入睡,流景开启了术法,打破y-in阳两界,连通了酆都城找谢必安与范无救,脚底下的青砖变成了忘川河的景象,见他们兄弟在渡船上,旁边还有几个新魂,浑浑噩噩的表情,当y-in风吹进连接两界的入口时,帝休有了反应,眉头皱着,估计是给臭着了,流景当即手一挥,腥风又吹回了y-in间,谢必安在另一边瞧他这动作是瞧的很清楚,于是说道:“你应该挑个好时辰。”他是在嫌弃流景这般维护帝休。
流景耸耸肩,没时间跟他扯,于是把重点告诉他:“这段时间我先不回酆都城了,纸月不知为何变成了艳骨的师姐还住进了帝家,我弄不清楚她的目的不放心。”
范无救十几年没听见这名号了,如今忽然听见,以为是自己耳鸣:“谁?卫纸月?”
见流景在那边点点头,他表情又严肃了些:“大人这回是摊上大事了,这都多少年过去了,她还找大人。”
连流景都想不明白的事,范无救这脑袋怎么想的明白,流景只好跟谢必安商量:“必安你怎么看?”
谢必安听到卫纸月的名字后就开始沉默,陷入沉思,见流景问他,他又思考了会才说:“我也不清楚,但是这件事肯定不简单,天庭其他仙家我不敢说,就东华帝君与狐禾公子,定然是关心大人的,此时卫纸月忽然出现在帝家,更在几年前就潜伏在大人身边,很显然,这事是天庭放纵的后果,你若真是放心不下,就在那待一阵子看看再说。”谢必安对于前事了解的通彻,流景想不到的他都能想到,现如今听流景这么说,当即便想到是跟天庭有关。
他不说流景还真想不起来还有这层关系,十五年没见狐禾,都快把他忘了,是了,狐禾还是仙,艳骨转世在哪他如何会不知晓,定然是上面有什么事情,他被困在了天庭,抽不出身,哈,现在想来这判官的身份还是好点,边远地区待着,尽管三不管,还是比较痛快些:“只能这样了,到时有什么问题我再告知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