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葱白--35
巩青站起来往家走,还没上楼,就碰到楼下住著的一个学校的老师,“巩主任,你家刚才怎麽回事啊?”
“没什麽,东西摔了,是不是吵到你们,真对不起。”
“没有,没有。”
同事的一脸怀疑巩青权当没看到,进了门,家里还是他走之前的混乱模样,两个沙发抱枕一个扔在茶几下面,一个扔在卧室门口,一地的玻璃渣子是巩炎养的七条小鱼的鱼缸,鱼早在他下楼前就被安放在了一个小盆里,除了这个鱼缸,红色的碎片是一个花瓶,白色的是一个烟灰缸,再就是桌子上的一些台历,闹锺和一个摔不烂的装饰品。
黄娜用了十分锺把她能拿到手里能舍得砸的东西都砸了,然後冲出了门。
取了笤帚把地上的玻璃渣子扫了,再把地拖了两遍,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巩青刚好把房子恢复了原貌。
进来的不是黄娜是母亲,巩青一点也不意外。
巩青母亲的脚步有些踉跄,一进来差点没站稳,要不是巩青眼疾手快,真会跌到地上去。巩青可以想象的出她是怎麽软著腿一脚深一脚浅跑过来的,这件事的大小不亚於当年父亲背叛了她还沾沾自喜。
“怎麽回事?你说,这到底怎麽回事?”母亲声音不大,哑著嗓子,一脸天塌了的神情,很明显之前就已经哭过了。
“妈,小炎呢?黄娜陪著他吗?”
“我问你怎麽回事?你晕了头了啊?你怎麽能做出这种事呢?”
母亲的手抬起来很快,快要冲到巩青脸上的时候又停下了,颤著手抖了半天还是收了回去。比她高了一头多的儿子,孙子都快到她下巴了,这些年地位越来越高,钱越挣越多,怎麽能越活越糊涂了,怎麽能突然说出不喜欢女人喜欢男人的话,还要离婚,她活了一辈子从来都没听过这世上还有这种荒唐事。
“小娜说不是真的是吧,你在逗她玩,不是真的?哪能有那种乱七八糟的事,你给你妈说不是真的,说啊你!”
母亲祈求的目光打在巩青心里像一根针往里猛戳。
“妈,你先坐。”
“我不坐,”巩青的母亲扯著巩青的胳膊就往外拖。“黄娜刚才哭著说要带小炎回青岛了,我能还坐的住啊,不是真的对不对,妈就知道你不会这麽糊涂的,快去,给黄娜说你就是说说玩的,都不当真的,给她陪个不是,快去说啊你,妈求你了。”
“妈!”巩青把母亲的手扯开,“长这麽大,我说过一句逗人的话没,我一旦敢说出来,就是认真说的,这事就变不了了。”
巩青的母亲呆住了,嘴巴蠕动了半天,猛的挥起拳头朝巩青身上打去,打了几下,停了手,慢慢走过去往沙发角落里一窝,低著头眼泪刷的流了一脸。
尽管知道说出来这些都是要面对的,黄娜,母亲,巩炎,等事情真摆到了当面,还是让巩青一阵阵後脊背发凉,肩上压了十块都不止的石头。他一个人解脱了,却让三个人掉了进去。
走过去蹲下来抓著母亲的手,母亲一个字不说低著头流泪的样子,看的巩青心如刀绞,小时候每次看到母亲躲在屋子里默默流泪,他们兄弟三个人守在外屋,大气也不敢出,又没法安慰母亲的时候,巩青就狠不得冲出去砍了他父亲,可现在逼她的人俨然成了他了。
巩青真有一股负了一个人也比负了三个人更好的念头,可决定早下了,事全滩开了,他只能做下去了。
“妈,这事我想的好多年了,不是一时冲动,您儿子也不是那种一时冲动的人,要不是非做不可,我肯定能一直忍下去,可我真的没法这麽活下去了。”
“可黄娜万一要到你学校闹怎麽办呀,以後你还怎麽做人,小炎还做不做人,你就再忍忍啊……”
巩青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忍,脸都撕破了,忍,又怎麽能忍的下去。
“青儿,妈求你好不好,你别犯浑,你爸让人戳了一辈子脊梁骨,到你了,你再这样,你妈真的没活路了。”
时间慢到了每一秒都成了煎熬,母亲哭了一个多小时,巩青坐在一边既没法劝也没法妥协,绞的他心肝肺都痛,好不容易把母亲劝回去,上了楼才发现黄娜已经不在母亲那里了,连巩炎也被她带走了。
黄娜什麽东西都没带能把巩炎带哪里去?
巩青赶紧给黄娜的同事、朋友、同学打电话,听到那边众口一词,‘没来啊’,‘怎麽把老婆都弄丢了’,巩青的头都木了,都晚上十点了,他们母子俩能去哪儿。
跑出来打了车去黄娜的舅舅那里,那是巩青最後知道黄娜有可能去的地方。好在巩青敲开门之後一眼看到黄娜正坐在沙发上给巩炎冼脚,巩青的心才算松了下来。
“你来干什麽,我一句话都不想跟你说,你也别想见巩炎。”黄娜一见巩青,连巩炎的脚都顾不得擦就想把巩炎抱里屋去。
“爸爸,你给妈妈道歉啊……”巩炎嘴一咧哭著从黄娜怀里挣下来跑过来拉巩青。
“你给我回来!”黄娜气的追上来拼命往後拉巩炎。黄娜舅舅站一边见情况不妙赶紧把黄娜拦著,“小娜,夫妻吵个架嘛,哪需要这制这麽大的气,巩青来都来了,你就消个气啊。”
黄娜眼泪刷的下来了,一句话不说扭了头摔了门进屋了。
“你们到底怎麽了?”舅舅奇怪,这俩人结婚这麽多年,红脸这还是头一回。
“没事,舅舅,如果黄娜不想回去,今晚就在您这叨扰一晚,我想和巩炎说两句话。”
给巩炎穿好鞋子,把巩炎拉到门外,巩青蹲下来捏了捏巩炎的小脸,“不哭了,儿子。”
巩炎抹了把眼泪,扯著巩青的手,“爸爸,你去给妈妈道歉,妈妈就不哭了,我不想住舅公这里,我的好多作业还没写呢。”
巩青的气憋住了,转过头用力的揉了揉巩炎的头“你陪妈妈啊,妈妈心情不好,你得照顾她听到没,今天你们先在这住,等妈妈不哭了,给我打电话。”
巩炎小脸一下止住哭了,严肃了好几分,“这就是你今天说的你做的坏事吗?”
“嗯。”
“你们不会分开吧,就像冬冬哥哥那样?”
巩青知道巩炎嘴里的冬冬,是他们院子里的,父母去年离的婚。
巩青狠狠的把巩炎抱在怀里,脸埋巩炎的衣服里,“不管怎麽样,爸爸做的再错,爸爸都是最爱你的,妈妈也一样,我们都爱你,不管是爸爸还是妈妈,每天还是会陪著你啊。”
听到巩炎嗯嗯的又哭开了,巩青眼泪也止不住了,把巩炎推进了屋,巩炎下楼给黄娜发了条短信:要走,也是我走,错的是我,我离开。
一个人晕晕乎乎的回到院子,巩青正准备上楼,楼道口突然站起来一个人,黑乎乎的,动作还跌跌撞撞的,吓了巩青一跳,一把按开了楼道里的开关,站在他面前的竟然是李衡。
身上是李衡在家里睡觉时才穿的家居服,脚上竟然还穿著拖鞋,估计是蹲的久了,腿麻了,悄悄的转著脚踝。
巩青一下子觉的鼻子好酸,也不知道是因为李衡的模样,还是今天这些事已经让他无力承受了,看到李衡,就好像身後撑了一只手。
“上楼吧?”
李衡有些慌张,话也说的语无论次,“不用,我就想看看你没事就行了,你没事,好了,我走了。”
李衡说完转头就走,巩青愣了一下赶紧追上去。“你吃了没?”
“你别管我了,我这里没事,我好著呢,我只是过来看看……”
“李衡!!!”。
看到李衡慌不择路差点没撞到旁边停的一辆汽车上,巩青大声喊了一声,李衡站住了。
“陪我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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葱白--36
巩青没有上楼,转了头往小区外面走,李衡默默的离了三米远的距离跟著,已经凌晨一点多了,街边的小店全关门了,巩青的步子很重,李衡的脚步也不轻,拖鞋踢踢踏踏的声音在已经没几个行人的路上格外扎耳,走了足有一公里远,在一片人气不算旺的夜市,巩青先停了下来。
夜市已经没有了九、十点的热闹,大部分桌子空了,烤肉的炭火已经不太旺了,等不来客人的滩主有的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往回撤,还在吃东西的人也大多没什麽精神,更多的是小滩位上的老板,一看到有人来,强撑著一脸困意争抢客人。
靠路边的桌子上坐了两个男人正拿著酒瓶拼酒,有一个明显很高了,另一个似乎状态正好。巩青避开了那一桌找了个清静的地方坐下来,要了碗馄饨推到李衡面前,自己要了一瓶冰啤酒,再要了两碟小菜。
“你什麽时候过来的?”
李衡犹豫了一下,还是打算实话实说,毕竟自己的形象早就说明了一切。睡衣睡裤,拖鞋,要不是他打了车冲到学校的学属院门口正好碰到了一个认识的老师跟他打招呼,他根本没意识他竟然穿著这麽一身就冲出来了,回去换显然不行,还好出门六神无主的时候还记得拿了钥匙拿了钱,要不回去连门都进不了。
“挂了你的电话之後……”
“我怎麽没看到你。”
巩青摸了摸口袋,和黄娜出柜後在门口小超市买的那包烟不知道扔哪了,刚才一看到李衡安定了下来的心又被那李衡这幅狼狈的样子弄的有些不知所措。他知道李衡对形像的再意,能穿成这样就出门可见他当时乱成了什麽样子。
“我在小区的对面,看到你扶著你妈回去,後来看到你跑出来挡车,一直等到12点,见你还没回来,有点担心,才决定进来等,我眼睛晚上有些看不清……”
李衡说不下去了,一勺子一勺子大口大口地吃馄饨,可胃里实在太难受,馄饨塞在嘴里怎麽咽也咽不下去,全卡在喉咙口了。这六个小时,他是真的快想不起来怎麽熬过来的,坐在家属院对面的干洗店门口,别人像看怪物似的看著他,脑子里乱的一塌糊涂,好半天他都不能确定巩青到底说了那句话没有,每次希望这些都是假的,是和以前一样脑子混乱了之後的糊涂状态,可一拿出手机,那七分锺的通话时间一下子就把他打死了。
不敢打电话,只能坐在外面干等,还好他总算看到巩青出来,不是一个人,巩青扶著他妈一边走,还在不停的掏纸给他妈抹眼泪,这种场景真不够他崩溃的。剩下那两个人又会是什麽样子,他清楚的记得当年他妈和他爸离婚时,他做的最过分的事情是故意从二楼的窗户上摔下来,他的腿折了,结果并没有改。
跟在巩青身後,看著巩青佝偻著腰,旁边是那个老实本分一心想踏实过日子的女人,就像一把刀子在他身体里伸进伸去,他真的想冲上去拦著巩青,告诉他,他真的不需要他这麽做,一天三个小时,或一周三个小时,再或者干脆没有这段时间,对於他已经完全足够了,巩青对於他,只是一个梦想,有,就行了,更别说他已经得到了。
一个人对三个人这个代价太大,他根本承受不起,他更害怕弄到最後连梦想都维系不下去。
看到李衡埋著头苦吃,却一点也看不出来好吃的模样,东西塞了一嘴半天也不见咽下去,巩青伸手把李衡手里的碗端了过来,“吃慢点不会啊!不想吃就不吃了。”问老板要了纸递给李衡,让李衡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李衡摇摇头没吐硬生生的把满嘴的东西咽了下去。
“对不起,没跟你商量,就自作主张了,现在看来也不是特别难,憋了这麽多年的事情,几句话就说清了。”
李衡没有吭声,抓著手里的钥匙包,翻过来倒过去,也想不起来怎麽说。
馄饨吃了半碗,酒也只喝了半瓶,两个人盯著面前的烂滩子一直坐到老板要收拾东西了,才起身离开。
谁也没提出要走,像刚才来时一样,一个在前面走,一个在後面跟,等走到一条背街上,李衡突然扯了把巩青,“老班,我有话给你说……”
“什麽话?”巩青随手把李衡的手握住了,十指交握,李衡的手心粘粘的全是虚汗。可和李衡的手掌不同,李衡的脸上没有一丁点慌乱、一丁点心虚反而踏实的要命。
“老班,如果黄娜愿意原谅你,你就……”
巩青叹了口气,把李衡揽进怀里,头搁在了李衡的肩上好半天才张了语,“就什麽?你觉的我还有退路可走吗,我能走到这一步,後面的事我想了没有一千遍足有几百遍了,就算黄娜原谅我又怎麽样,以前瞒著他,我内心不安但还可以从容不迫,现在你让我怎麽背著这个身份和她过日子,这样煎熬的不仅仅是我,还有她们母子俩,退一步说,黄娜才三十,後面你就让她跟著我一直耗著……”
“可这事太大了,万一……”
李衡不敢想下去了,这些年他特立独行,怪物、**,妖精,什麽难听的话他都听习惯了,可巩青不行,一想到那些口水也能淹到这个老实人头上,辛苦了那麽多年才得到的东西没准一夜之间就全泡汤了,李衡就会全身冒冷汗。
“老班,你再想想,这太冒失了……”
“想什麽,十年,我想的还不够多吗,与其那样不死不活,临到死了去遗憾,现在有活的可能,我为什麽不试一试。”拍了拍李衡的後背,巩青把李衡揽的紧紧的,“阿衡,我现在唯一希望的是你能挺住,你要退了,我哪还有劲往前冲。”
李衡眼睛湿了,深深呼出了一口气,紧紧的环住巩青的腰,这麽多年的挣扎煎熬换来今天这种结果,值了。
巩青只要愿意挺,他没有道理挺不住。
第二天,巩青搬出去了,拿了自己的衣服和物品搬到他母亲那里去住了,因为侄女和母亲住一间,巩青只能先在客厅的沙发上落了脚。母亲见到巩青就只有一句话,‘把黄娜找回来。’除此之外一个字也不跟他说。
等到星期一上班,巩青前脚进了办公室,李衡後脚就跟了进来。
“你怎麽今天就过来了?”巩青奇怪,前天晚上送李衡上出租时说了让他在家再休息几天的。
“我觉的我好了。”
“这两天睡的怎麽样。”
“还好,五、六个小时能保证。”
把桌子上自己的教案一拿再给桌子上留下了一盒龟苓膏,李衡冲著巩青笑了笑出了门。
剩下没有课的时间,巩青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心里惴惴。按照黄娜那天说出来的话,她会来学校找领导吵闹一番,可一直等到下班,依然风平浪静,巩青喘了一口气的同时还是有些不安,这时候,他倒真的希望黄娜闹起来,他还能心安理得点。
下了班按照往常的习惯,巩青去巩炎的附小接巩炎放学。还没走到大门口,就看到黄娜拉著巩炎站在门口,应该是专门在等著他。
“一起吃饭去吧。”黄娜的表情很平静,把手里的书包递给巩青,好像什麽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没有那天的歇斯底里,也没有以往自信满满,像换了个人似的。
倒是巩炎一看到巩青就高兴的跑过来往他身上扑,“爸爸,回家吧,妈妈说我们今天就回家,不住舅公那里了。”
巩青一把抱起巩炎,还没张嘴,巩炎拼命挣扎著要下来,不让抱,“这里有我们同学,太难看了。”
一家三口去了黄娜以前常去了那家饭店,等菜一上桌子,全是巩青爱吃的东北菜,黄娜跟个没事人一样,忙著给巩炎舀汤,给巩青夹菜。
“这个你不是喜欢吃吗,锅包肉,这味很地道的。”
“来,尝尝这个鱼,这鱼也不错。”
巩青不安了,结婚七年,除了刚结婚的时候黄娜会这样,他现在已经完全不习惯黄娜还能这麽热络,黄娜表现的越自在,巩青心里越慌张。
一顿饭就在这种一个劝,一个推挡,然後硬塞进肚子的过程中吃完了。
吃完饭,黄娜把巩炎一拉,“走,回家吧,爸爸还有事,他要忙,咱们先回去。”
巩青站在饭店的门口看著那一高一低的背影心里沈甸甸的。
一周过後,除了那些资历较浅的老师不敢跟巩青套近乎,其他那些和巩青相识多年的老师都开始打趣巩青了,甚至巩青的学生也一脸羡慕的在後面窃窃私语。
嫂子又来给你送饭了?
今天弟妹送的什麽好吃的?
师母真体贴,一天两顿,风雨无阻。
因为黄娜就在校医院,系里的人差不多都认识她,对那些不明白她突然一反常态作法的人,黄娜应的很自然,‘我们家巩青最近肠胃不太好,得补补。’
补?
巩青盯著中午的排骨,下午的乱炖,还有门外面看热闹的人举足无措。
黄娜,你不要这样。
黄娜,咱们坐下来好好谈谈。
黄娜,不要再送了好吧,我真的一点也吃不下。
黄娜就像没有听到似的,十二点饭准时送过来了,也不说话,放下就走,下午是另一套,不管中午巩青吃了没吃,换完该换的,拿上饭盒又走了。除了这里,巩青母亲那里也一样,巩青的衣服换下来还没顾的上洗,等意识到就已经是干净的了,巩青爱喝的茶,爱吃的小吃,更是源源不断。
弄的巩青每天回家还不等上楼就忐忑不安,母亲就像看个敌人似的看著他,故意把每天黄娜洗过的收拾过的东西放在最醒目的地方,生怕他看不到。一张嘴就是‘这个是小娜给你弄的,那个是小娜给你弄的。’似乎自己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不记好,不感恩,不知道好歹的烂渣滓。
系里的每个人都知道他们系主任又焕发第二春了,这个第二春因为不是小三没有人不羡慕,现在有几个女人能做到这种地步,感概的同时,也不能不嫉妒巩青的好运气,工作一帆风顺不说,老婆还体贴万般。只有巩青穿行在众人感概的声音里头晕眼花,当然还有隔了三个门默默进出的李衡。
那个送了两次的龟苓膏在饭盒抢进来後悄悄的消失了,李衡游离於这场热闹之外,却又无所不在,一个目光,一个手势,一句短短的‘还好吧?’传递过去的丝丝暖意深的无以复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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葱白--37
巩青不想拖下去了,如果黄娜的饭就这麽送下去,这事情就这麽拖下去,越拖会越被动,巩青一点也拖不起,下了一堂公共课,看到时间还来的及,巩青赶紧跑去了医院。
医院的老老少少一看到巩青就起哄笑起来了,“哟,终於等到你来了,黄医生天天又是排骨又是海鲜的怎麽也没把你补起来点。”
巩青赔笑半天,才算把黄娜叫了出来。
黄娜出来手里还拿著饭盒,里面是早就准备好的饭菜,原本跟著笑的脸一出了门就低下头不吭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