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没有说完。叶灵生猛地抓住他的手狠狠吻了上去。
他呆了，张着嘴任他的舌头蹿进自己的口腔，任由他皱着眉将他吻了个遍。叶灵生的唇短暂地挪开，牵出一条银丝，凑到他耳边，热气绵绵地呵在他的耳畔，“司源，我求求你，走好不好？”
“你以为我还会受你的迷惑？”司源的声音毫无温度，“叶灵生，口是心非的事情做起来开心吗？为了达到目的你可以吻我，你敢不敢上我？或者……你要告诉我其实当年你走是因为迫不得已是因为家庭所迫是因为其他的一切的原因，你可以说其实你那个时候你爱我现在你也爱我，你可以试试，看看我对你的执念究竟能撑到什么时候，我究竟还会听你的话听到什么程度。”
“司源……”
“其实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司源面无表情地伸手推开他，裹着被子背对他躺下，“我累了。”
叶灵生慢慢站起来，脸色苍白。片刻之后，他转身往帐外走。
“叶灵生，”在他要掀开帐子的一瞬间，背对着他的司源忽然出声，他停下来，等他开口，“要我走，很简单。”
“你和我一起走，要死一起死。”
4.
又开始做那个梦了。
梦里他是挎着包横冲直撞的少年，身后跟着规规矩矩的叶灵生。叶灵生是虚长他五岁的邻居家的孩子，负责在他闯了祸之后替他善后。叶灵生总是板着脸，司源总是想方设法地让他有些别的表情，那种想方设法地在意对方的感觉慢慢变得奇怪起来，在他第一次做了性梦之后，他对着叶灵生开始变得尴尬，因为对象竟然是他。
渐渐地随着年纪大了，那种青春期畏畏缩缩地注意对方的情况慢慢变化，他开始和叶灵生开一些男生之间一定会开的带了些情色意味的玩笑。不知道是哪日，不知道是怎么的，两个人相互对视着的眼神就变得奇怪起来，接下来的事情顺理成章。
其实关于那一天的记忆司源一直很模糊，他忘了是谁先开始吻的谁，总之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是浑身赤裸地被叶灵生压在身下，满身的吻痕，后穴里他的欲望在缓慢地进出。那时候他才意识到，原来这个男人失控的时候神情是这样，原来除了板着脸，他也是有别的表情。
那时候他想，这一瞬间，总归也是永恒了吧。
谁知道永恒之后却是毁灭。
那个年龄，总归是容易爱得太深，即便是知道自己爱错了人，即使知道往后走的路会变得万劫不复，但也总是一头热血地往里栽。但完全忘了，自己沉沦，并不代表着他也会放在心上。
后来叶灵生一直躲着他，司源那样大大咧咧的人也觉得委屈起来，明明被上的那个人是自己，但先逃避的却是他。那时候还以为他只是害羞，甚至还幻想着他什么时候想通了就会出现在自己面前，那时候自己该是什么样的神情去面对他，但最后等来的只有他留洋学医的消息。五雷轰顶也不过如此吧，他曾经千方百计找过他的联系方式写了信漂洋过海寄给他，但得到的回应只有他的逃避和他的厌恶。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他一直都是混混沌沌的状态。一直到他回来，他想，那终归保持着窗户纸捅破的距离就好了吧，谁知道他带回来的只有毁灭。
叶灵生入了将军麾下，在这军阀割据的年代为了扩大自己的势力范围各部队都在进行疯狂的领土扩张，作为镇长的父亲因为不愿交出权力被枪杀，全家上下只有他因为出门寻叶灵生而逃过一劫，然而他没有找到叶灵生，却在回家的路上被有特殊性癖的士兵轮奸。
“叶灵生，救救我。”
梦中他满脸的泪，抱着被子翻了个身。
我曾经幻想过，你回来的时候，我正是你当年的那个年纪，那么我们可以坐在经常走的那条路边，细细地互相说一说没有对方的过往。如果你不问起那些过去，那我也不会说。
即便是做不成恋人也没有关系，我们还可以是好兄弟。
叶灵生再回帐内的时候，司源已经不见了人影，昨日留在他手边让他披着的衣服被整整齐齐摆在一边，叶灵生走过去翻开才发现已经被撕破得不成样子。那一瞬间他抓着那件衣服的手青筋暴起，随手甩开那件衣服他掀开帐子冲进暮色里。
叶灵生直直闯进将军的帐子，没有人阻拦，因为本该守在外面的卫兵全都不见了踪影。帐子里还是点了香，味道闻起来像龙涎，有淫靡的感觉。近床的位置围了一群人，不时有下流的哄笑声，有人站在一边自慰，表情很狰狞。
叶灵生摒了气走近，双手紧握青筋爆出。
“咦？叶军医也来了？！”
站在外围的人声音很雀跃，带着点幸灾乐祸看好戏的语气。叶灵生面无表情地走近，僵着脸居高临下地看那个跪在地上赤裸着全身给男人口交，后穴里还进出着男人欲望的人。
他光裸的背上刚刚处理好的伤口又重新裂开，反反复复的流了很多血，全身都出了汗，皮肤上湿漉漉地像刚从血水里捞出来一样。似乎是嘴里男人的阳具太大，他拧着眉闭着眼表情很痛苦，脸涨得通红，像是窒息了。下身也是血，后穴一次次撕裂，随着男人欲望进出，血顺着大腿缓慢地淌下来。
叶灵生冷笑，“哼，很享受么。”
司源原本紧闭着的眼猛然睁开，走了瞬间的神，就有男人一把抓住他的头发挺身将阳具送进他的口腔深处。
“哈哈哈哈，叶灵生，你要不要也来玩一玩？这婊子就是蟑螂的命，玩不死的！”
将军满脸赤裸的欲望，军装的立领一丝不苟地系好每一个纽扣，只是仅仅解开了皮带。这么多人里，只有他全身赤裸，满身血汗。
“不用了，我怕脏。”
他冷冷看了一眼那个紧闭着眼的脸色苍白的男人转身就往外走。
“叶军医，别走么，留下来也玩玩。”
刚走两步就有人拦住他，叶灵生冷冷瞥了那人一眼，后者识趣地退开了，刚要出帐子，就听见身后司源在干呕，随即就有人低声笑，还有人语气恶劣地让他吞下去。
叶灵生伸手掀开帐子，身后有一个极其微弱的声音说了一个“叶”字，但是后面的音又很快被咽下去。他一顿，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半夜，叶灵生刚要入睡，就有人慌慌张张地闯进来，怀里还抱着个人。叶灵生冷着一张脸让他们把人放上床，询问他们是怎么回事。带头的一脸冷汗说话吞吞吐吐的，半晌才说是玩过了头。
叶灵生本来就僵着脸，现在眼神更是能冰死人，“将军没管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