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那你要干啥?
我要干的事多了,你cao心不完。
那我们走了啊。
花春挥手示意他要走快走。
人一走天下就清静了,花春一个人回了将军府,刷刷马晒晒太阳,看看书写写字,坐在院里老树下泡着茶跟自己下棋。
人生快事莫过于秋日下打盹,花春伸个懒腰,正有感此刻时光静谧,舒心惬意,小日子就结束了。
莫问跟风流回来了,相互搀着,一身灰,莫问眼角青了,风流腮帮肿了,见到花春也不打招呼。
花春吓了一跳,问这是怎么了。
俩人不说话,互看一眼,鼻子出气哼了一声,各自回房。
花春给莫问推油,莫问嗷嗷叫,轻点,轻点!他大爷的臭风流!
花春给风流上药,风流使劲嚎,好疼,好疼!他n_ain_ai的熊莫问!
花春就奇了怪了,你们到底怎么回事?
风流就不说话了,丢了句这是他跟莫问的事,花春甭担心。
花春问莫问,莫问用自己的名字回答了他。
花春毛了,药Cao一摔,你们自己找大夫去吧!
其实俩人都想说,只是不大好意思。
事情是这样的,去了内城,莫问说西市歌舞好看得出名,带着风流就去了,点了一曲后问风流怎么样,风流说领舞的姑娘不如伴舞的好看,莫问不认同,俩人就为这个开始辩,要说风流不讲理,见了莫问他都得排第二,由辩到吵,再到动手,一盏茶的功夫都没用上。
本来只是小战,你一拳我一掌,你一脚来我一木奉,诶没错了,风流先用了兵器,那根绿竹木奉敲在莫问脑门打得他筋都疼。
莫问摸着挨打的地方问这是什么,风流随口答了句木奉打狗头,本是无心,却点了莫问的火,上马就踩。
两人狠狠干了一架,既疼痛又爽快,最后因为旗鼓相当打了个平手,可把俩人气的。
花春听了来龙去脉之后久不能言,要他说,这俩半斤八两怎么也好意思理直气壮呢?
春花,你说是不是他不对在先?
花春低头看枕他大腿根上等上药的风流,就一句话,能闭嘴吗?
话音刚落,门就开了,拿j-i蛋捂眼角的莫问不知是听了多久,明明是你不对,你看花春都不帮你。
能出去吗?
花春看风流叫疼,问他下次还动手吗?
打啊!那熊看着就耐打,不能浪费!
第九章
九
两人各自在床上躺了一天一夜,直到花春收拾完东西要去牵马才爬起来。
花春打心眼里觉着他们幼稚,多留一天的意义他完全没看出来。
眼看就要分别,俩人的别扭也不闹了,站在码头惺惺相惜依依不舍。
老弟,记得常来玩。
会的,别老踩我就行。
那也是你先不讲道义先打的我不是?
嘿你要不那么蛮不讲理我能出手?
那你也不能骂我啊!
我说几回了那一招就叫木奉打狗头!不信你问我们帮主去啊!
叫木奉打人头不行吗?!
……
花春烦不胜烦。
船要开了,花春把风流赶上船,回过身将缰绳交到莫问手里。
花春拍拍莫问肩膀,有段日子不见莫问依然健壮,头顶阳光意气风发。
好好照顾…
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我说我的马。
……
马寄你这,回来再取,别养瘦了。
嗨养人不行养马还用你cao心吗,得了,快走吧。
保重。
你也是。
长安城到桃花岛要坐好几天船,就这几天花春才明白当初来长安时为什么风流不愿走水路,水路哪有地儿折腾,头顶船舱脚踩甲板,活脱脱一会动的牢房。
这不就安分了一天,开始坐不住了。
春花,跟我说说话。
花春就知道他得来折磨自己,教你背三字经。
那个我会,百家姓都会。
那背千字文。
背书难受啊。
难受睡觉啊。
能睡着就不找你了。
那我给你扎两针怎么样?让你睡着。
……
最后风流还是睡着了,花春找着了法子,给他念书,诗词歌赋什么都行,有时就连医书也能充数,风流听不过一盏茶就睡死了。
风流一睡着天下就太平,花春才能得空自我陶冶下闲情雅致,美中不足的是风流睡相不好,却偏偏喜欢睡甲板,说是透风,花春总怕他一翻身就睡海里,为此总得贡献条腿压着他,以防万一,那姿势可真谈不上风雅。
风流有时醒得很安静,就不说话,跟没睡醒一样看着花春,花春会吹笛子,包袱里一直放着根白玉笛,时常听着听着就又睡着了。
花春从没过过这样纯粹的日子,风流也没有。
船夫说明天中午就能到桃花岛了,风流还在睡梦里,也不知听没听见。
海上的黄昏有些特别,和地上看到的不一样,风流闭着眼熟睡的样毫无防备,花春看着忽然就起了个念头。
船夫看见花春的作为,乐了,现在的年轻人比顽童还皮。
风流察觉到了脸上有东西,老动,花春便按着他脑门多添了几笔。
墨水凉凉的,风流迷糊里嘟嘟囔囔问花春干嘛呢,花春说你流汗了,给你擦擦。
风流信了,没再动,接着呼呼大睡。
花春画完了,自己欣赏了下,嗤嗤直笑。
船夫也好奇,回过头看了眼。
一张虎脸,惟妙惟肖,尤其脑门那个王字,虎虎生威。
花春知道船夫在看,笑笑问,像吗?
船夫憨憨一笑,像,真的像。
给你也画个?
船夫脑袋都快摇下来了。
风流一直睡到第二天才醒,旭日东升,捧着海水洗脸发现一手的墨,越洗越多,风流愣了,随即反应过来,扑进舱里就把花春摇醒了。
是不是你干的好事?
花春睡眼惺忪,朦胧一看,精神都笑出来了。
风流来气,脸上一摸,乌黑的墨,抬手就往花春额头擦了把。
花春一愣,俩人就闹起来了。
认错吗?
认。
下次还画吗?
画。
风流是想发火的,可看着花春诚挚的眼睛喉咙就给堵上了,憋了半天问句。
下次画啥?
第十章
十
花春上岸时是有些出乎意料的,他原想一方水土一方人,看风流的样怎么也想不到丐帮会是这么个好地方。
炊烟袅袅起,百里桃花香。
想起世外桃源这词花春觉得还真有点像。
风流熟络地和码头运货的兄弟打招呼,可大家伙都对他身后干净整洁的花春充满好奇,岛上还没见过这么斯文俊秀的人物呢,跟山j-i窝里来了只家j-i似的。
大风,这是谁啊?
看什么呢我朋友,来玩的。
哪认识的呀?
洛阳。
诶胖鸟他们不是跟你一块的吗,怎么就你回来了。
我回来看鸟的,他们过两个月才回。
你这朋友叫啥啊?
叫花春,人是大夫,叫花大夫也行。
花春简直刮目相看,他正担心歪名外泄准备自己开口,风流嘴还挺快,而且这不是能正儿八经好好叫他名字吗平日那么欠打是干嘛呢?
丐帮中人多热情,几乎不认生,一番交流短短片刻,花春就没了初来乍到的拘谨,浑身自在。
风流说岛上的人许多弟子都是入了门就没再离开过桃花岛的,很多事情都不懂,一群粗汉,让花春多担待。
花春低头喂着风流的栖夜,一只黑褐色的隼,说这地方漂亮,人也好,没什么可担待的。
栖夜就像能听懂,扑棱两下翅膀,抬头看着花春。
风流自然高兴,倚在门边看花春喂鸟。
栖夜是风流一手养大的,在岛上的隼里出挑得数一数二,很多弟子未必认识风流这人,却大都对他的栖夜爱不释手。
凶猛,善战,眼神冷冽,胆比天大,脾气也大,除了树干和风流的手臂,哪儿都不停留。
没成想见了花春竟翅膀一展,无声落在了他的肩头,风流都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这不才多大功夫,吃的都开始喂上了,要在以往,栖夜可从来不吃陌生人给的东西。
风流就奇了怪了。
春花,你说你是不是鸟精变的啊?
花春都不兴搭理他,是又怎么了。
可你也不是母的啊,怎么它就喜欢你。
花春就笑,笑风流有时候真挺傻,风流不知道他笑什么,只知道花春一笑他心里边就跟着动两下,动得怪痒痒的。
花春说,它之前受过伤。
是啊,半年多前了。
伤的左边翅膀。
对啊,风流又觉得不对了,不是,你怎么知道?
花春笑道,药是我上的,我怎么会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