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晓抬头看见是他的主人,惊讶以及惊喜掩也掩藏不住地从那双泛着水痕地漂亮大眼睛里流露出来,“主人!”
郝云笙没有防备,就这么直接的望进了晓晓充满各种情绪的眼睛里,心脏一瞬间不受控制地缩紧,“你……哭了。”
晓晓眨了眨眼睛,迷茫地伸手摸上脸庞,触手湿润。
晓晓抿着嘴唇,一边用手混乱地擦着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下来的泪珠一边跪起来,“主人不喜欢,晓晓不哭!”
然而,看着近在眼前的郝云笙,晓晓刚擦干的小脸又再一次被泪水覆盖。
如果一开始就忍着不哭,晓晓一定可以继续忍着。可是情绪的阀门一旦被打开,便止也止不住了。
“晓晓不哭!”晓晓嘴里喃喃地说,可是泪水擦也擦不尽,瞟到郝云笙慢慢皱起来的眉峰,晓晓放弃般地放下手低下头,“……对不起主人,请你惩罚晓晓吧,晓晓……控制不住……”
郝云笙叹了口气,双手捧起晓晓的脸庞,用么指摩擦着他湿润的小脸,语气是难得的耐心温柔,“告诉我,你为什么哭?”
晓晓看了一眼郝云笙的表情,连忙垂下眼皮,沾着泪水的睫毛快速抖动,贝齿紧紧咬住淡色的下嘴唇,“晓晓……不知道。”
“胡说。”郝云笙板起脸,“哪有人哭了,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的?晓晓,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因为什么事情哭?是因为……”郝云笙的眼睛不受控制地瞟向晓晓的双腿之间,“那里疼吗?”
晓晓对视线很敏感,他感觉到郝云笙的视线扫向他的双腿之间时,虽然郝云笙并不是那个意思,可他被TJ了多年的身体还是自觉地做出反应——大大的分开双腿,以方便郝云笙能够看得更清楚些。
郝云笙咳嗽一声,尴尬地别开眼,语气有些烦躁,“到底为什么哭啊?你给我说明白点。”
“……晓晓怕。”
晓晓憋了半天,见郝云笙的脸色越来越黑,才抿着嘴唇用蚊子般微小的声音说出一句话。
“什么?你大声点?”郝云笙没有听清,脸不由自主地靠近晓晓。
“……晓晓怕,怕主人不要晓晓了。”
声音仍旧不高,但郝云笙听见了,他侧过头,正好看见晓晓挂着泪痕的不安小脸上胆怯的眼神,不知怎么回事,刚才那种心脏抽搐的感觉又回来了。
郝云笙确实是讨厌那种靠出卖自己的身体换取大量金钱只会无度挥霍的无知女人。
以前,他认为晓晓跟那种女人没有什么区别,甚至更为可耻。
一个男人,不会靠自己的本事挣钱养家,反而像女人一样张开双腿去承受另一个男人的欲望,怎么想都是令人不耻、令人恶心、令人厌恶的一件事情。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对着早已被他划定为“女人”行列里的晓晓,此时却多了除了厌恶、恶心以外的、不该存在的感觉。
他知道,那种感觉叫做,心疼。
一种连他自己都无法解释的莫名的怜惜之情。
第九章:有一种感觉,叫心疼(下)
郝云笙有个五岁大的儿子,名叫郝翔宇。
郝云笙仍然记得俩年前,他的前妻闹着跟他离婚,最后带着他给的分家费和别人跑了的时候,郝翔宇几乎天天都在哭泣,每每都会抱着他的大腿问他,“爹地,妈咪走了,妈咪是不是不要宇宇了?”
郝翔宇哭求他:“宇宇会很乖很乖,再也不淘气了,爹地,你去把妈咪找回来好不好?”
郝翔宇抓着他的裤子祈求,“爹地,宇宇真的会很乖很乖,你不能也丢下宇宇不管!宇宇真的真的会乖乖听话的,好不好?”
……
……
“……主人,晓晓会听话,求您不要丢下晓晓……好不好?”
卑微的,怯懦的,糯软试探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一瞬间仿佛与当年郝翔宇哭着求他的情景重合。
郝云笙一个激灵回过神,看向晓晓闪躲却又忍不住偷瞄他的水润大眼睛,身体仿佛脱离了自己的掌控般点了点头,说:“好。”
这是郝云笙第一次在没有严君逼迫地情况下,心甘情愿的决定收留下晓晓。
简单的一个字说出口,郝云笙顿时感觉到一直堵塞的心口又重新通畅起来。
晓晓惊讶地长大了嘴,他显然没有料到一直表现出对他厌恶的主人会答应下他不安地请求,绝境里出现了转机!
晓晓不敢置信却又忍不住,他违反了规矩不礼貌地确认,“主人,您刚刚说了什么?”
郝云笙勾起嘴角,开心地笑了。
他伸手抚上晓晓的头,重复道:“我说,我不会丢下你的。”
晓晓睁大了眼睛,雪白的贝齿紧紧咬着淡色的嘴唇,把嘴唇咬得一片白印,刚刚止住的泪水再一次决堤,顺着因为激动而泛红地小脸滚落下来。
“……主人,晓晓可以……亲吻您的脚趾吗?”晓晓小心翼翼地试探,他一直记得刚来的那一天,郝云笙决绝地闪躲,拒绝了主人与奴隶的仪式。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