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看热闹的人最是喜欢这样的互动了吧,瞬间就七嘴八舌的说出各自的看法。当然屋里的人才不管他们说什么,那只是情绪的一种发泄,争吵式的谈话还要继续的。
“说到孩子,你跟马修怎么说的我们不管,孩子出生以后交给我们抚养,就当是弥补你之前对我们犯下的错。”
“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啊,我也不觉得你跟泼妇有什么两样,孩子我们自己会带好,就不劳你们操心。”
“好啦,唯君,好歹你阿姨也是长辈,说话怎么没一点分寸。孩子的事由不得你们胡来,就按我们说的做。”
“叔叔,你这样说我可就当你是偏袒的了,阿姨要是有长辈的样,也不会说我是婊子的话来,孩子我们也不会让步的。我跟马修已经离婚了,跟你们也没有半点关系,之所以恭恭敬敬地坐在这里,因为我们有错在先,觉得对不起你们,你们说什么我们也都会听,但羞辱我们的话还请都收回吧!”
“有这样的硬骨气,你们倒不要做那样丢人现眼的事啊?”
“我们怎么丢人怎么现眼了?有本事说这话,先回去把你家的马修掰直了再来教训别人。”
眼见着她被唯君激怒,站起来甩了坐她对面的唯君一巴掌。等娘娘反应过来,唯君的脸上已经暴出了红的手指印。娘娘跑过去抱住唯君,一是按抚,二是怕她对马修的妈妈做出什么傻事。
马修爸爸也拦在了马修的妈妈面前,显然他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一把年纪了,怎么做事还这么冲动?也不怕人笑话,说完看看外面的人。”
“还有什么好怕的,这两个女人毁了我们的家,她们做的什么事也该让人知道知道,不然哪,披着这样漂亮的人皮,还不晓得再有多少人被她们骗呢?”
娘娘也往外瞥了一眼,都是巷里熟识的面孔,看表情也就是些看热闹的主,没人想进到门里来打个圆场,这情形,娘娘从来就没指望过他们,可心里还是有些恨恨的。
“阿姨,有话可以好好说,怎么动手打人呢?怎么说你也是个有涵养的人!”
“哟,这样就算护起你的小情人啦?你俩搂搂抱抱的这副德行还嫌不够恶心人是不是?竟敢有脸教训起我来了?早看出你不是什么善茬,可真是能装啊!”
“阿姨,你对唯君已经很无礼了,如果你继续这样就请你们离开我家。”
“贱骨头!”
娘娘没再说什么话,看向马修的爸爸,“叔叔,请你带阿姨离开这里,有什么事等大家心平气和的时候再说吧。”
\\\\\\\'什么时候轮到你指派人了,狐狸精。说完又甩给娘娘一个巴掌,真是始料不及啊!\\\\\\\"
外面看热闹的人也都跟着倒吸了一口气。
娘娘没有表情地抓起马修妈妈的膀子把她往门外推,唯君也跳将起。
马修拔开门口的人挤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两个女人拖着他妈妈往门外推,而他的爸爸完全拿三个扭作一团的女人束手无策。他冲过去不由分说地把娘娘的手掰开,又去抓唯君的手,转而又变成他们三个扭在了一起。娘娘见他们这样怎么肯罢休,不料却被马修的爸爸拖住。“娘娘,你别再添乱,我们走就是了。”
马修被唯君手上的蛮劲激出了男人的混性,他妈妈也被唯君抓的认了疼,仗着马修在身边对唯君哭骂起来。马修呢,用手肘在唯君胸口狠狠抵了一下,伴着娘娘的一声尖叫,仿佛那一下是抵在了她的身上,唯君手上失了力,马修见势用力把唯君甩了出去,却没想撞在天井里的那口养天的大水缸上,发出一声闷哼。
如果我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怎么也不会叫马修过去,他做事欠考虑的脾性我一直都知道,终于还是慌里出了错。
作者有话要说: 流光.记忆的碎片.逝年这些不完整的断章在我脑海里浮现
没有理由把幸福坐成忧伤的角落
开始对着镜中的自己碎碎念念
每天从那条路上走过
本想找寻你曾经留下的足迹
风花将你的一切覆盖
而你成了我挥之不去的梦寐
☆、岑歌的回忆--谁可以不悲伤
这一切发生的毫无征兆,屋里的人呆若木鸡,站在门外的人到是看的清楚。
“哎呀,可别是伤到肚里的孩子啦。”
话说着已经有人跑到院里,扶起唯君。马修想要搭手扶唯君进屋,被娘娘推开,“你休想再碰她,带着你的宝贝妈赶紧走。”
事情弄成这样,自然不是马修能料到的,可确实也是他的错。
唯君坐到沙发里,手抚着肚子,可能因为疼痛,脸色有些发白。娘娘来不及谢帮忙的人,问唯君,“是不是有不好的感觉,我们去医院好不好?”
唯君看着她摇摇头,“就是有点疼,缓缓就好了。”
娘娘转身面对着马修,“要说的话,该说的不该说的,你爸妈都已经说的差不多了,现在你送他们回去吧,以后也不要再过来,我们不欢迎。”
“娘娘你别说气话,我们留下等唯君的身体好点再走。”
马修的话还没说完,被娘娘和唯君一口回绝,“不用。留着剩下的良心哄你老娘去吧。”
娘娘安抚唯君,“别激动,有什么话我会跟他们说。”
“叫他们滚。”唯君抖着唇。
娘娘看看马修,又看看他父母,确实没心思跟他们再说什么多余的话。
“你们还是走吧,唯君就是有什么事也是我们自己担着。”
马修的妈妈呆站在门口好一会没说话,手掌无目的地摩挲着被唯君抓疼的臂膀。
马修二话没说,环着他妈妈的肩走出去。
他妈妈到门外又回转头看看唯君,也会有些担心的吧,毕竟四五个月的身子了。“马修,唯君会没事的吧?”
“看她有劲凶的样子应该没什么大碍,你跟爸也是的,什么大不了的事非要找到这来?”
“你还有脸说,合着外人一起骗我们,回去好好跟你算。”
按她今天的脾气也该痛揍马修一顿才是,可终归是自己的儿子,狠得了心下手吗?闹成这样招呼是没必要打的了。
马修爸爸还说了些安慰的话,“唯君、娘娘,事情弄成这样真是有点对不住,我们也是被气昏了头啊,你看看都作的什么事?好好照顾唯君吧,有事就打电话给我们。”说完又转向屋里屋外的人,“大伙都回去吧,尽让你们看笑话了,唯君跟娘娘还烦请你们照应着点,两个女孩子家的。”
唯君跟娘娘听他说的这一番话心里越发的不是滋味,明明都是些暖人心的话,可人在上一刻还是个帮凶。
人都走了,清静啊!刚才那一幕要在这两个女人的心里盘桓多久啊?
我打电话问马修事情外理的怎么样,他推说电话里说不清楚,先送他父母回去,有事回头再跟我说。我大概能猜到有多糟糕,接下去的时间里总心神不宁,怎么也放心不下娘娘跟唯君。
打电话给娘娘,她说话的时候明明带着哭腔,可还一个劲的跟我说没事,都已经结束了。
我怎么能信呢?放下电话拿上车钥匙就奔长巷。发生这样的事情,又没个亲人在朋友在身边,如果不亲眼见她们安好,估计接下去的日子我都会寝食难安。我不知道从哪来的一股执念,如果这次娘娘或者唯君出什么事,我跟马修的感情差不多也要到头了吧!我有多了解马修啊,在他跟唯君的这件事以后,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唯君,他表面看着强硬不畏人言,可一旦角触及实质性的有违他心理防线的东西他还是会退缩。
以前我爱他,可以包容维护他,现在我依然爱他,但我已经不想再这样把他护在我的羽翼下,也不想把半生的时间荒废在充满谎言的生活里。我对他的感情满于此溢于此。也许我早就有了放开他手的念头,因为多年感情的羁绊,心有不忍。一个决定总要有个让你痛下狠心的引子,这样做起来才够决绝。
推开娘娘家半掩的门,她抱着膝坐在厅里的沙发上,傍晚屋里没有开灯,半暗的光笼着她,在她背上勾出柔美的曲线,却显得她亦发的瘦弱孤寂。桌上的茶早已凉透了,面色没想象的糟,可能是光线暗看不太清。
大概是感觉有人进来,她侧过头眯着眼看我,“岑歌,怎么是你?”
“我放心不下,来看看你们,唯君呢?”
“她有点不舒服,在楼上休息。说完眉轻轻地皱了一下。”
“带她去医院看看吧。”
“要去吗?”娘娘有些无助。
“那还用问?检查一下终归没什么坏处。”
娘娘被我说动了上楼去问唯君。她们之前肯定也是被吓坏了。
不会娘娘一个人走下来。
“唯君怎么样?”
“她说疼的不是很厉害,用不着去医院,就是想喝点米汤。岑歌你坐会,我去厨房给她熬点粥。”
我起身把她带到沙发前让她坐下,“还是我去吧,看样子你也还什么都没吃,留着点劲给我说说下午的事情?”
“有什么好说的,都过去了。”
“你的样子像是回神的样子吗?”说完卷起袖子走进厨房,找出砂锅,放三人份的米淘洗,接着放到炉子上大火催开,转小火煨。这一切做的顺心顺手。
“囡,你知道我有多喜欢厨房吗?只要一走进那里,好像所有的烦恼都被烟火味驱散了一样。”
“怪不得娘娘说你深黯笼络男人之道呢!”
我话说完,他又摸摸我的头,好像只一晚的时间,这个动作已经成了他的习惯。
“头脑里都想些什么呢?”
“都是我这个年纪该想的事呗!”其实我哪还有心情跟岑歌开玩笑呢,满心满脑的娘娘跟唯君,因为我知道岑歌给我讲的不仅仅只是个故事,是我心里爱的那个人所经历过的一切,悲多过喜的小半生。
然而这些事只听着已经让我的心揪成了一团,更何况娘娘跟唯君呢?我总得跟岑歌说点什么,堵在心里的那一口气才能得已舒解。故事还没有完,可我已经能明白这些年蓄积在岑歌心里的所有压抑和苦楚。
作者有话要说: 习惯将生活写成一段一段的,闲暇时再将这样一段一段的生活拼接起来,连成一长串.
以为文字能打开一个人的心扉,就此在那个人的心里生根发芽开花结果,错就错在我太过自信.
后来很多人都说看不懂我的字,原来我一直都在写只有自己才看得懂的文字.
最难打开的是我自己的心才是.
☆、岑歌的回忆-- 此生不复
我的眼泪掉下来,滴落在衣服上,在胸前晕出一小片深色的水印。
岑歌笑我,“傻瓜,你泪点可真低。”
“难道你怕我把这里哭淹了吗?”
“如果不是讲给你听,我都快忘记了。”
“是吗?可你却记得每个细节,还讲的如此动情投入,如果不是在你内心里保存完好的东西,其中细微的感情我又怎么能体会得到?我是喜欢娘娘,可我现在也开始有点喜欢唯君了,她们后来呢?”
“好像马修挺不招你待见的?”
“才没有,他只存在你的世界里,而我有娘娘就已经足够了。”
“囡,如果这些话你可以亲口说给娘娘听,那她该有多开心啊!”
“你不是已经打算转述给她了吗?”
“说这话的人不同,其中的意义自然也就不一样的,你可比我聪明,道理比谁都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