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突击同人)毒 作者:摄氏十三度【完结】(5)

2019-06-12  作者|标签:摄氏十三度

一股血腥气在齿间蔓延开来,像一把火彻底彻底焚毁了所有理智,只剩下潜意识里最真实的疼痛、不安、愤怒以及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寒冷。下一刻,成才用刚获得自由的手用力压下袁朗的头,起初的撕咬变成了唇舌并用的疯狂吮吻,像是要把那些强大得能把人碾作齑粉,却无法用言语表达出来的痛苦用这种方式悉数传达给对方,因为这世界虽大,却只剩下眼前这个人能体会自己无法抵御的仓惶。

拥抱着,翻滚着,急切地抚摸着对方滚烫的皮肤,无休止地索取,并毫无保留地付出。这其实非关x_ing,更无关爱,只是两个痛苦而隐忍的灵魂在寒冬深夜,在湮没一切的黑暗笼罩中放肆的彼此慰藉。听着成才隐约的呜咽,袁朗在恍惚中这样想,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像是被一只粗鲁的大手不停翻搅,心和身体,一同疼痛地抽搐着。无论是面前这个年轻而愤怒的孩子,还是自己这样在重重遮蔽下面容冷漠的男人,其实,都在心底深处痛苦地号哭着吧?因为我们同时失去了生命中无比珍贵的那一抹明亮、炽热而又简单直接的东西……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云收雨住。

袁朗断断续续地跟成才说着话,通常是他开个头,而成才滔滔不绝地往下说。说的全都是些不着四六的闲话,从小时候傻呆呆的许三多说到下榕树金灿灿的玉米垛,从下榕树又说到不知现在怎么样的伍六一、史今、高城……他说一阵,哭一阵,或者笑一阵。不长的时间里,两人说的话比认识这几年里加起来都多,仿佛只要这样努力地说话,就可以忽略眼前尴尬而荒唐的事实——就在刚才,成才和他的队长袁朗,越过x_ing别的樊篱,发生了无论如何都不应该发生的关系。

窗外很安静,刮了一夜的北风不知什么时候停息了,最黑暗最寒冷的时候始终都会过去,一如天终究会亮起来。

袁朗盯着头顶的天花板,想起冯越曾对自己说过,人在极度恐惧的时候,会做出很多奇怪的反应,比如近乎疯狂的愤怒,歇斯底里的嚎叫,或者别的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只是不知道,刚才这件事究竟是出于成才的恐惧,还是自己的。这么想着的时候,他感到身体里慢慢泛起一阵毫无来由的厌恶,那是对自己最终还是被情绪牵着鼻子走的愧疚与自责,他很清楚。

如果换了是在平时,在这种状态出现的时候他一定会注意自我调整,因为自责非但无用,还会令自己被情绪控制得越来越深,恶x_ing循环无止无休。可此时此地,他却自暴自弃地完全不想作任何努力,并且丝毫不惮于在成才面前把这种厌恶全部表露出来,甚至是异常急切地想把他从身边赶走。

成才已经有一阵子没开口了,他能感觉到,手边这个人的身体从松弛逐渐变得紧绷,发出了非常强烈的排斥的讯号。果然,下一分钟袁朗就冷冷地说道:“快天亮了,马上就要训练,你回去吧。”

成才点点头,缓慢地,异常仔细地穿上衣服,打从参军之后,他还从来没有用这样的速度着装过。随后,他伸手想去捡地上袁朗乱七八糟的衣服,却被袁朗生硬地打断:“你放着别管了,一会儿我自己来,快走吧。”

成才站在原处,犹豫了好一阵才低声说:“队长,今天的事情,我知道你希望当它从没发生过,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做到的。”

袁朗闭上眼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成才只好闷着头房门走去,心里却有一股怒气开始不断滋长、翻腾。终于,在即将走出去的时候,他忍不住回头说了句:“队长,我知道你刚才是在怜悯我,其实,这完全没必要。”

“咔嗒”一响,成才的身影被关在了门外,随后是轻轻的脚步声逐渐走远。袁朗睁开眼睛怔怔地看着门,半晌之后自言自语道:“真TA妈的混蛋……也不知道你跟我到底谁更应该怜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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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真是一场剧烈的消耗战,累死我了

本章建议BGM,同样出自《太极旗飘扬OST》的 Tragedy,以及一首招魂歌——出自《Ghost In The Shell 》2nd movie 《Innocence》的 Follow me.

Part V

(本章建议BGM,《浪客剑心追忆篇OST》之One of These Nights & Quiet Life -pf solo version)

——“黑夜,死的化身,渐渐把它赶开,

严静的安息笼住纷纭的万类。”

如果成才曾经认为只要装成没事人一样,就可以把那一夜发生过的那些事情当成一场荒诞不经的春梦扔到脑后去的话,那他就错了。虽说他尽可能地绕着袁朗走,可实际上从第二天开始,成才自己,以及三中队的每一名队员都发现,袁朗对他的态度起了十分微妙的变化。

如果说过去袁朗对成才和对其他队员一样,关心但从不过分担心,那么现在袁朗对待他的方式显然就有些过于“亲切”了,而这亲切是以单独针对他一个人的,在若干超出一名狙击手所应精习的训练项目上明显增大的训练量,以及有少许提升的达标要求为代价的——事实上,在达到成才目前的程度后,哪怕只是将完成时间缩短两秒也需要付出惊人的努力。更有甚者,在这样高强度的训练之后,袁朗还要求他利用业余时间向吴哲学习基本的电子通讯理论,吴哲本想以成才没有学过大学物理等基础课程为借口加以拒绝,没想到袁朗只轻飘飘地扔了一句话给他:那你就一起教给他吧,噢,顺便再教他几门小语种外语好了。

看着几天下来心力交瘁,差点在洗脸时靠着墙就睡着的成才,吴哲摇摇头,十分忧愁地说:“成才,我算是看出来了,队长失去了一个三多,实在没办法想象再失去一个你的悲惨世界,所以,他玩了命的要把你往超人的方向培养,只不过他玩的是你的命而已……啊,对他这样揠苗助长的策略我是无力抗争的了,你呀,好自为之吧。”

成才没说什么,只是微笑一下,强打精神拿起砖头一样厚的书开始看,他的记忆力也许比三多差了不少,但他的领悟能力却是令吴哲都称道不已的。不过这天晚上,他虽然看起来和训练时一样认真,可实际上却觉得所有的字都在眼前飘,完全没办法连贯成句。吴哲不经意的一句话居然让他有些心慌意乱,止不住的失望以及隐约的希望交错在一起,乱得让他分辨不清自己的想法。

然而,如果成才曾经认为大训练量、超乎常规的合格标准和仿佛永无休止的文化课就是全部的话,那他就更是错得离谱了。就在紧随其后的那个星期五的傍晚,连s-hi透的作训服都还没来得及换掉,成才就被叫到了袁朗的办公室里。

站在门内两步的位置,看着这间办公室里的一桌一椅,以及那盏新换的台灯,那天晚上的肆无忌惮的舔吮、shen吟,高热而扭曲的身体,涔涔滚落的汗水,忽然全部在眼前以极高的速度回放起来,就连彼时极细腻的身体触碰也同样纤毫毕现地展露无遗。一时间,成才窘迫得连手脚都不知该放在什么位置。

袁朗正懒洋洋地把双脚跷在书桌上闭目养神,从眼睛下面淡淡的青色就能看出,他已经有好几天没有正常作息了。

“这两天的训练怎么样啊?”例行的问话,例行平静无波的语气,似乎根本没看见成才满脸通红紧张尴尬的样子。

“报告队长,一切正常。”

“你的训练强度稍微加大了一些,还能适应吧?”

“没问题!”成才把身体绷得笔直。

“嗯,不妨提前告诉你吧,我的标准随时都有可能继续提高,你能跟上吗?”

“我会努力!”

袁朗轻轻点点头,从身边的抽屉里摸出一个挺大的牛皮纸信封,“明天我给你放一天假,去把这笔钱寄给三多的父亲,这是大队长向军区申请的特殊津贴。”

寄钱绝对不会需要一整天的时间,袁朗的表情说明除此以外还有某些更紧要的事情等着他去做,因此,成才点点头,等着他的下文。

果然,他把玩着手里的烟,垂下眼睛,看似轻描淡写地扔出一句将成才震得险些倒退一步话来,“你去一趟T师师部,把三多牺牲的消息告诉高副营长,三多遗嘱中写给他还有史班长、伍六一的那些内容,也一并转达,当然,除此以外的不要泄露一个字。”

成才几乎怀疑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脸色忽然变得煞白,感觉血管里的血液都开始逆流,胸口窒闷得喘不上气来,可他没有说话,只是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我知道这对你而言是很难受的一件事,可你必须承认,你是最合适的人选,难道你希望由我给高副营长写封信或是根本不告诉他这件事情?这样吧,万一太晚就别回来了,我批准你明晚外宿。”他抬起头来,淡淡地说道,“逃避不是办法,要学会如何正确面对人生中最残酷的那些事情,否则,你将永远无法真正成长。”

很长时间里,成才始终静静地站着,视线越过袁朗的头顶,停在远处的某一点上,神情一片空白。许久以后,他才抬起手轻轻向袁朗敬了个礼,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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