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秘密(包子)【完结】(4)

2019-06-13  作者|标签:

叩见陛下。

公公现下如何了?令玦问道。

启禀陛下,公公吃了御医开的药,已经好多了。陛下尽可放心。

恩。令玦这才神色稍霁,又不放心的补充道。回去时再把上次从南安进贡的补药捎过去,公公手里的事暂且交由内务府代为打点。

属下遵命。那个侍卫素来聪慧,懂得察言观色,又一直跟随着蒲公公,因此对令玦倒也没那么惧怕。他见令玦歉疚之情溢于言表,便趁机问道。昨日的事,陛下可有什么

一切交由公公安排就是。令玦打断他,神色阴郁了下来,显然不想提及此事,但仿佛又是想给蒲怀言一颗定心凡似的,强调道。朕会照做的。

是。那个侍卫倒也通情达理,不再多言,只是看了眼令玦憔悴的侧脸道。还请陛下多多歇息,保重龙体。属下这便告退了。

等等。令玦叫住了那个侍卫。

那侍卫连忙停下,问道。陛下还有何事吩咐?

令玦摩挲着手背上的绷带,眸光微黯,冷冷道。那个人,朕心中已经有了人选了。

第三章

展宴初在院中不安的来回踱着步。

长福跟在后头安慰道。少爷,您也别那么着急。依我看啊,这次也就是陛下火气大了些,没准儿心情好了就把老爷放回来了。

展宴初却始终没有听进长福的话,只是边走边凝眉深思。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父亲入狱了。虽然明知父亲入狱与他那过于耿直刻板的进言方式脱不开关系,但他隐隐又觉得,陛下兴许是因为自己的事情迁怒于父亲,否则为何从前不将他打入天牢,偏就在这种关头?

他猛地停了下来,长福在他身后一时没刹住,鼻子猛地撞到他的脊梁骨上,痛的连忙伸手捂住,瓮声瓮气道。哎幺喂,少爷,您这脊梁骨是铁打的吧,哎幺我这鼻子!

长福,备马!展宴初转过身,对长福道。

长福正捂着鼻子叫唤,听他这么一说,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怔怔放下手。备马?少爷你要去哪儿啊?

展宴初边走边一字一顿道。进宫面圣!

哦。长福应了下,反应了过来。进进进进进宫面圣?他连忙追了上去,拦住展宴初。少爷,您可千万别乱来啊!朝中很多大臣,还有蒲老公公都会替老爷求情的!您就再等等吧!

展宴初焦躁地停下,拧眉道。等?爹的身体本来就差,平素就受不得半点风寒,那狱中阴暗潮湿,叫我如何能等?

哎呀!少爷!小的知道您孝顺!可您这一去,万,万一出不来,那可是一大一小都进去了!不是,我这乌鸦嘴长福劝不住他,一时口不择言,忙懊恼的拍了下嘴。

展宴初却正色道。要是救不出爹,我就陪他一起入狱。长福,你让开展宴初想避开长福。

长福却死死缠住展宴初。不行少爷,你不能去!

让开!

少爷,您就听小的一句劝吧!

让开!

两人正在院中争执不下,突然远远传来绵长地一声圣旨到

两人登时怔在原地。

只见那大门乃至中门纷纷大开,一个老公公步履蹒跚地走了过来,左右跟着些侍从。那老公公身着紫红色总管服,手持黄锻卷轴,两鬓花白,慈眉善目,一看此人便知身份尊贵,绝非普通的公公。

这人,展宴初在宫里曾有幸见过得,他是令玦最为亲近的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蒲公公。

展宴初连忙拉着长福跪到地上,府中下人跟着纷纷下跪。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蒲怀言不紧不慢展开手中圣旨,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宣大将军展故之子正侍至右武郎展宴初入宫觐见。钦此。

臣接旨。展宴初忙举起双手恭恭敬敬接过公公手中的黄锻卷轴,盯着那卷轴心中困惑不已。长福已经惊得合不拢嘴了,大张着嘴巴看向展宴初。府中的下人也纷纷面面相觑。

原本该是内务府的人过来颁旨,可蒲怀言实在放心不下,坚持自己过来了。颁过圣旨,他便已有些体力已有些不支,用袖子掩住口鼻闷咳了几声,左右的侍从连忙上前搀扶。

他放下手,还有些发喘,却已迫不及待地打量起展宴初。只见展宴初穿了件简单的蓝色劲装跪在地上,欠身垂首,低眉顺眼。十八,九岁,原本正是狂放不羁的年纪,他却有着不符合年纪的忠厚与内敛。究其原因,大概是他有个那样严苛的父亲吧!再看那长相,虽然俊朗,但算不上太过出众,与陛下那倾国之姿是完全比不得的。健康的古铜色肤色,高大精壮的身材,在年轻将军之中也并不算少见。蒲怀言眯起眼睛,神色间难掩诧异。陛下,为何选他呢?

展宴初本就一直思忖着陛下召见自己怕是与上次的事有关,又感到蒲怀言一直打量着自己,不禁有些紧张与诧异,抬眼看向蒲怀言。

蒲怀言对上那双眼睛,只见那对浓眉大眼,温而不弱,正而不凛,热情而不恭维,潇洒而不放纵,使他平添了几分独有的魅力。

蒲怀言心下释然,暗道,既然陛下做出了这样的决定,想必自有他的道理。

他往一侧退开,向展宴初颤巍巍抬手示意。展少将军,请吧!

这便走?展宴初站起来,诧异地看向蒲怀言。

展少将军还有何事么?

展宴初掩住内心的紧张,讪讪一笑。并无要事。只是,若是要进宫面圣,难道不用做些准备?

蒲怀言见他这副情状,想到他不过是个十八,九岁的少年,还未见过什么大场面,难免局促,语气又慈祥了些许。不必了。入了宫,自会有人替你打点。跟咱家走吧。

展宴初见蒲怀言慈眉善目,和蔼可亲,也放松了许多,欠身作了一揖,恭敬道。那就,烦请公公带路了。

展宴初随着蒲公公走进皇宫,蒲公公年纪大了,步伐极为缓慢,展宴初也只好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偷偷扫了眼跟在蒲怀言身后的另外几个侍卫,发现他们竟面无表情,步伐轻稳,甚至连气息都几不可闻,沉寂的像是僵尸一般,完全不同于他平素看到的那些侍卫。

走了一会儿,蒲公公突然停下了,抬头看天,轻叹道。下雪了。

展宴初这才感到脖颈有些凉意,伸出手,看到零碎的几片小雪花打在了手上,转眼间就融化成细小的水迹。抬头看天,稀稀疏疏的小雪花洋洋洒洒的从天际深处落了下来。

蒲公公盯着那天,突然长叹了口气。老天爷呐,您如今也不忍心了么?语毕,又对着身后的几个侍卫摆了摆手。去取伞来吧。

那些侍卫纷纷撑开伞。展宴初这才发现他们的左手背上都有着一个鹰状刺青。早就听说了朝廷中有专门培养死士的杀手阁的传闻,没想到居然是真的。只是站在这些人之中,他都觉得犹如芒刺在背一般,浑身不自在。

伞遮蔽了头顶上的天空,蒲公公不再看天,他们继续缓缓前行。

展宴初攥紧拳头,内心说不出的憋闷,压抑,惶恐与不安。

展宴初不知道令玦在这种时候传他去究竟是何心思,他唯一可以猜测到的,就是,这一定与上次的事情有关。陛下要真是为了这个责难他,他也只好从容接受。只是,父亲,如何能救出父亲呢?

展少将军。蒲怀言唤道。

展宴初回过神,忙停下抬起头,才发现他们已经走到了皇帝御书房附近的偏殿。

蒲怀言道。陛下现下还有些事要处理,你先随咱家进这偏殿等候吧!

展宴初忙欠身回道。是。

蒲怀言又对跟在展宴初身后的几个侍卫道。你们都在外面守着,没有咱家的吩咐,任何人都不得进来。

是。那几个侍卫迅速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展宴初看着那被关上的门,心下又困惑了几分。暗道,既然只是在偏殿等候,为何还要关门?

蒲怀言径自走到一张紫檀木椅子前,缓缓坐下,桌上早已备好两杯热茶。他抬起手,对着展宴初招呼道。展少将军,过来坐下吧!

展宴初见蒲怀言言辞温和亲切,虽心里困惑,但索性也不再胡思乱想,走过去恭恭敬敬坐了下来。谢蒲公公。

蒲怀言将一杯热茶推给他,问道。展少将军如今多大了?

再过两个月,便是十九了。

展将军是春天生的?蒲怀言笑了笑。春天生的好啊,阳气盛,运气好。

是么?展宴初挠了挠头,挺不好意思。下官那几位友人也这么说,还常常打趣,说三月桃花开,下官是三月生的,所以桃花运旺。可下官觉得,那些东西信不得的。

蒲怀言听了他这话,心里不禁暗道。还真是如此,若这孩子是个姑娘,陛下这样的,怕是绝顶的桃花了。他又笑道。却是信不得,都是民间的谣传罢了。展少将军这般的,本就讨人喜欢。呃,不知展少将军如今有没有心上人?

这个,还没有。展宴初埋头喝茶,更加羞赧了。他之前也遇到过不少这样的问话,隐隐也察觉到了什么。暗道,难道这蒲公公还要给自己介绍什么姑娘之类的?

那,行过房事么?蒲公公心平气和地问道。

噗展宴初完全没想到蒲怀言接下来会问他这种问题,禁不住被呛得剧烈的咳嗽起来,脸也涨得通红。半天,才回道。没,没有。他擦了擦嘴,有些困惑地问道。公公为何问这个?

蒲怀言没有回答他,而是对一侧淡淡喊道。来人。

一个侍卫一瞬间就闪了出来,手里抱着些册子,放到了展宴初身旁。

蒲怀言站了起来,向殿门走去。你继续在这等着吧,顺便可以看看这些画册。

是。展宴初恭恭敬敬应了句后,翻开画册,顿时惊得手猛地一抖,把茶杯都打翻在了地上。公公,这,这是

全部看完。蒲怀言走出了殿门,在殿门被关上的瞬间命令道。

第四章

展宴初怔在座位上,良久才勉强地瞥了眼那画册,又快速的收回视线,心里忐忑不已,脸也红的不成样子。

只见那些画册竟然画的都是男人和女人行房之事,极为清晰详尽,大概就是传闻中的春gong图了。他从前听他的那些友人说起过,自己却从未看过。展府家教甚严,展故是决不允许府中出现这种东西的,长福从前没忍住买了一些,都要寄存在卖画的人那儿等有了空出府去看。

展宴初不知道蒲怀言让他看这些东西做什么,难道是为了让他打发时间?不管怎么说,蒲怀言最后那句话算是命令,他不得不硬着头皮重新低下头。

展宴初心里还惦记着救展故的事情,心神不宁,只能尽力打量着那画册上的人物,男人和女人chi身luo体,缠绵悱恻,脸上都带着极致的欢yu。做那种事,真的有那么快乐么?展宴初逐渐集中了注意力,好奇的一页一页看着那些画,小腹似乎有热流上涌一般,气息也愈加不平稳。一种从未有过的躁动在他的心底,像只觉醒的野兽一般,开始冲撞着,想要突破困束的囚笼。

他不由自主的喝了口茶,压住心中那份莫名的躁动,又翻开一本画册,僵住了。

这一本上面画的竟然是男人和男人!虽然他也曾听孟奕羽偶尔说起,那女支馆里也有伺候人的男女支,比女人还厉害。可他完全想象不出,男人跟男人如何行那种事,既怪异又违背伦常。他微微蹙眉,有些排斥地继续看了下去。硬着头皮将整本看完,才松了口气,将那一本放到一旁,又拿起另一本。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方才抱画册来的那个侍卫突然走上来道。展少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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