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同人)[霹雳烟都]九重烟雪任平生 作者:安零(上)【完结】(34)

2019-06-14  作者|标签:安零 复仇虐渣 相爱相杀 虐恋情深 霹雳

  “龙首置身事外,好一句‘息事宁人’!”霜旒玥珂陡然站起,音色大变,“冰原破碎、家国两亡之恨如何忘记,却还无牵无挂地苟活于世?!”

  龙宿见她情词激切,也是无奈,转而又道:“吾知公主取来元生造化球的用意,是破除驭风岛外的烟都阵法,找出杜舞雩。但是此一时彼一时,古陵逝烟已经吞并冰元,有了克制风体之能,杜舞雩对他恐怕也不再构成威胁。何况,我听闻昔年古陵逝烟于杜舞雩有大恩,你看四境争斗至此,一剑风徽都没有介入的意思。你为何还要搬他出来,复又遭烟都记恨。”

  “龙首有所不知,杜舞雩能让大宗师忌惮的,绝不只是克制烟元的风岛功体,而是因为,四奇观中,风岛对应秋时,秋气肃杀,取j-ian恶以成严霜之诛。杜舞雩本就是四境刑官,所执掌灭徽死印一旦开启,阵中之人唯有一死以谢、不容相却。”

  龙宿听了沉吟片刻,心知霜旒玥珂以身要挟,难于说动,之前倒是听起玄冥氏说起杜舞雩为人,倒是仁义信智礼、温良恭俭让之辈,不若找了他出来劝阻这个任x_ing公主,说不定比他这个外人管用。再一看霜旒玥珂目光殷殷切切,想起诸般前尘往事,真是应了那句儒门至理:“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却说西宫吊影他们舳舻相连,西行水上,烟都已远,前路未定。

  朱寒纳闷不已,说是出游,但西宫整日只管召集闇亭一脉的人问东问西,与在宫里时候无异;自家公子也不发表游赏的意见,或船头看山,或灯前赏月,特别是晴空白日之下,于船头长身玉立,必引来两岸百姓争睹,人声嘈杂,喧阗如市,惹得西宫亦叹:“见此情景,当知‘看杀卫玠’、‘掷果盈车’之语,古人诚不我欺。”

  一开始,他还会对着路观图兴奋地比划:“公子公子,西边的景和咱们烟都的完全不一样,一定得去看Cao原大漠,听说前面不远就是……叫什么的塔,在那儿看大漠夕阳美如画!”可到后面发现两宫大人都兴趣缺缺,也就不提了,转而去cao心他的庖厨大业:西宫几乎不食荤腥,丹宫却最爱浓油赤酱,则佐餐的汤汤水水、前菜点心大相径庭,他准备一桌菜都能人格分裂很久。

  到了这一日西宫突然提出上岸,朱寒一点准备都没有,对着地图左看右看:“西宫大人,这里穷山恶水,荒野密林,实在是没什么景啊?”

  西宫却只一笑:“不为看景,只为看戏。”

  他们三人登上一座高崖,放眼望去,原来看的戏叫做“中原正道大战波旬恶体”,正战至高点。只见各色人等走马灯似的往来穿梭,分分合合,一场车轮大战打得黑云罩顶,天地变色。青光紫火,炫目辉映,刀枪剑戟,软磨硬攻,绝世大招,哼哼哈兮。阵中一个魁梧身影,自是恶体阎达,管你什么门派师承,一人单挑还是群起围攻,我自岿然不动。只因连番恶战,正道诸君多多少少都是带伤上阵,自不可同日而语,一番阵仗下来,渐露疲态。

  山下大战胶着,风起云涌,山头群峰回响,碎石乱走,场面宏大,确实很像小时候父亲常带他去看的布袋戏一样热闹。然而朱寒看得津津有味之际,偶然一回头,却见西宫正慢条斯理地替他家公子整理身上那套华丽得不像话的衣装。修长细指捋平肩头垂下的流苏,又理正了层层堆叠金丝滚边的衣缘,最后抚顺峨冠上缀着的串珠缨穗,盛装华服,唯恐别人看不出是烟都人。他脸上笑意澹澹,眼中是一片慈爱祥和,看得丹宫并他的侍童一脸触目惊心。只听一边还悄声交待着:“……鷇音子、一页书和叶小钗乃是武林至尊,地位崇高,换言之,都是麻烦,千万不要跟他们有什么牵扯……总之,这次拜托师弟了。”

  宫无后浅笑,遂仗剑在手,飘然而远,凌空回身道:“魏武捉刀、丹宫放水,最是败兴。”

  西宫吊影袖手以望,无声说出三个字。

  宫无后自然看得清楚,他说:“你小心。”

  彼时,乃是道真一脉柳天三清变困斗阎达,同门结阵,剑浣三清,柳色连天,碧涛漫涌。三人新列大阵,剑气嵯峨,峭立若峰,杀网密织,倒也一时将阎达囚困,僵持难解。

  谁知,守着上清、泰清方位的二人突然被不知何起的一重黑气所阻,当即动弹不得,流转的剑光一窒,阵型顿时摇摇欲散。阵眼陡出,阎达哪会放过,一拳击出,悍然神力朝着陷入咒缚的两人打去。三清之首的柳峰翠位处另一侧,因剑阵溃散,亦被阎达重拳带起的余波震往别处,想要救护却已不及。

  正此际,忽见红烟蔽障,天地玄黄不复清明,如墨点染,猩红晕就,一人凤衣博带,朱履罗袍,猎猎行空,异星降临。抽剑在手,乘势挽一个空灵剑花,一道剑气,如卷狂澜,不偏不倚挡在困顿难逃的两人身前,炸开气流万旋,将二人冲开很远,瞬时蝶影四散,如幕如帘,看得人目迷神眩。

  鷇音子挥起拂尘一震,望着那个人似难以置信地喃喃低语:“宫无后?”

  则对阵双方又改,宫无后甫一落地,不见停顿,便如波上神女提气轻忽飘起,狠厉剑风如流星赶月般朝阎达扑去。

  鷇音子同他交过手,此时再见,只觉那身姿如蝴蝶穿花,纡徐不迫,士别三日,招式又见精致流畅,冲折起伏,酣畅淋漓。以工制拙,以巧敌力,阎达虽力胜,但一时间竟那他无可奈何,二人渐渐缠斗一处。

  西宫吊影如往日一般远远静观,但见一袭红衣如重蕊怒绽,舒卷浩荡,惊才绝艳,花神振袖,而群芳俱舞。无论看过多少次,都如此般心旌摇曳。

  然而宫无后却渐渐失了兴味,他诸般得意绝学拿出来炫技,但对手只知催动他一身蛮劲格挡硬吃,毫无技法可言。转而又记起前番同鷇音子的交手,更不耐烦。就如佳人空有姿色却不通文墨,真真败兴,应知秃驴难出诗僧。再思及西宫吊影之前叮咛:你我皆非正道众人,除魔卫道这种事大可不必理会。偶一回首,却也正看到他师兄立在山巅,都快成望夫石了。

  于是乎,摇头一叹,广袖一扬,荡起无边烟尘,妖丽的武者,就如他倏忽临阵一般、倏忽消灭了踪影。

  阎达被消耗了不少战力,再看正道众人经过这番休整,似又恢复得七七八八,估算再打下去恐不是对手,也跟着闪去。

  一场大战就在这混乱中暂告收场。

  尘埃落定,荒林渐趋归复阒静。

  突然,一人疾呼:“知柳?飞柳?”

第26章 二十五、淡烟疏影醉花y-in

  作者有话要说:  五姨我对不起你!明明都是风徽卷了我却一直卡在你和师尊的约会上,无奈啊,只好派出你的两位师侄救场,大哭着跑出去。

  因为我不喜欢原作里面未雨绸缪的布景啦!所以拿师尊打马吊的钱重新盖了一个外景。等戏拍完了还能搞旅游。

  呐,这一次终于轮到西宫作诗喽,虽然我想让他往曹丕陛下那个风格走,但是没整出来,主要是作者水平有限,绝对不是西宫师兄文采不行!!

  以及,太甜啦!!你们两个住手!!看不下去啦!!!快给我虐回来!!!

  说剑亭横出于一块高耸怪石、下临宽阔空地,据此观剑、论剑,视野其佳,故题名“说剑亭”。其南面足下可清楚地听到泠泠泉流之音,而其背y-in处乱石交错,棱角突兀,乃是模拟《庄子》《说剑篇》里天子之剑“绕以渤海,带以常山”之状。抬望四顾,则密植松竹枫槭,初曦落照,四时之景,乱舞春秋。

  而此时,更有烟柳扶风,缭乱相生。

  柳峰翠坐在说剑亭中,习惯x_ing地皱着眉头,看亭下知柳、飞柳联手对阵宫无后。阵阵气旋乱窜,吹起他鹤氅舒飞,丰神仙骨。

  与魔佛一场恶斗,两人伤疴沉重,救治了十来日基本痊愈。治疗他们的乃是宫无后的侍童,这天正领着净瓶飞柳四处闲逛,绕到说剑亭的时候,刚好看见朱虹焰起,银花映日,侍童便迈不动步子了,愣是引经据典、口水滴答地把他主人吹捧上天,引得飞柳好胜心大发,提剑闯入。二人斗了数十回合,高下难分,飞柳又招呼寻到此处的两位师兄帮忙,声称“道真一脉最高奥义乃是剑阵”。柳峰翠听飞柳声声呼唤、哀鸿遍地,颜面大损、头痛不已,便推了知柳去应付。

  “看道门两位师兄身姿舒展,气脉流畅,应是伤愈如初。前辈悬了这么久的心,也可以放下了。”西宫吊影笼着袖子也慢慢登上凉亭,与柳峰翠并肩观看。

  柳峰翠执扇起身、端正一礼:“飞柳最是轻狂好斗,失礼之处,尚乞主事见谅。”

  西宫吊影赶忙回礼:“您太客气了,西宫吊影怎么敢当。我倒是觉得这样比划一二、点到为止,对两位病体恢复多有裨益。倒是我家师弟纯粹是个武痴,人情世故,一概不通,还要请前辈宽恕他连日里无礼慢待。”

  说话间,朱寒奉茶上来,两人遂一道坐着,各自饮茶看剑。

  这番比试只为让两位病患舒经活络,强身健体,故而宫无后刻意收敛了锋芒,但还是叫柳峰翠看出了那如缓带轻裘中唯有细细打磨才会有的流畅剑势与精到变化,因说道:“吾观烟都丹宫武学,已经可以独步当世,心悦诚服。但听闻主事此前所言,烟都是一向不问世事,这一次幸得援手,也是一段机缘。”

  西宫吊影对答如流:“前辈‘机缘’一词甚妙。确实,早前晚辈曾受鷇音子前辈大恩,这一次奉宗师之命到‘未雨绸缪’打理庄园琐事,途中正好遇到魔佛大患。烟都弹丸之境,虽无力抗拒人世劫难,但知恩图报的道理西宫吊影还是懂的,师弟虽不能敌,但所幸救回了两位。正好师弟的侍童又颇晓医理,这才全了一桩美事。”

  这年头,干坏事可以不用理由,而做好事却总得找个借口。

  西宫吊影抬了鷇音子出来,不怕你去查,自是理直气壮,倒是朱寒听了只得心虚讪笑。那天他们把那俩道士抬回来,西宫吊影一脸优雅微笑着把他推了出去:“正巧,这孩子正是烟都名医国手的独子,两位道长的伤情就放心地交给他吧。”他虚得冷汗直冒:虽说他爹确实妙手回春,可是他的手艺实在愧对列祖列宗,基本属于能把伤风医成肺痨的水平。可西宫左手抵在他背心,势大力沉,不容推卸,他只好硬着头皮开张。中途艰辛曲折,二人被他扎针灌药,花样闹了个遍,堪堪捡了条命回来,大难不死,幸甚至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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