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大哥,你都答应了要来看我的,怎么才来呢?”月遥在展昭怀里扬起脸来,一面说话时,一面坏坏地冲着展昭打眼色。
展昭哭笑不得,这个丫头,不要每次都整同一个人,而且每次还都整那么狠好不好?
“楚月遥,你要死!”白玉堂果然不幸的再次中招,而且反应颇大,拔出画影就刺了过去。
月遥笑着,一甩水袖,卷住了画影的剑身,轻轻一用力,挡向一旁,人却飞快的闪到了展昭的身后。
白玉堂的第二剑只好生生的收住,停在了展昭的胸前一寸处。
“死丫头,不许拿猫儿当挡箭牌!”白玉堂忿忿的瞪了月遥一眼,把剑收回了鞘。
“哥,你那是什么反应么!展大哥难道不是我的哥哥?妹妹见到哥哥难道不许叫他抱一下?哦,我知道了,你啊,是不是又看上了谁?所以现在喜新厌旧,不把展大哥当咱们自己家的人了?”月遥仍是结结实实地抱住了展昭的胳膊,一面冲着白玉堂扮鬼脸的笑。
“你这死丫头,我什么时候喜新厌旧了?!”白玉堂被气的脸青,忙去偷看展昭,怕那小气猫真听了月遥没谱儿的瞎话。
“月儿!”展昭温柔却无奈地叫道,想伸出手来轻轻揉揉她头发,却见她今日是盘着发的,又不忍心去弄乱了那发髻,只好轻轻地在她额间弹了一下。“还以为订了亲,你就长大了些,怎么还是这么喜欢玩笑!”
月遥脸红了下,却又扮了个鬼脸,道:“我哥不是更没正经,展大哥,怎么从来不见你说他不是?净欺负我!”
白玉堂再一次被激的暴跳如雷。
燕亦可和曲若水完全傻在当场,他们根本搞不清楚状况。而那自十七岁时就见识过眼前这三人不合常理的行为的,大名鼎鼎地天瀑剑侠,却是非常适应、也相当配合的大笑了起来。
“我说小白,你这么多年了,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还是被月儿吃得死死的?”祁天笑道。
燕亦可注意到,他那位随便就可以把别人折磨地面红耳赤、人精一样的师父,此时非常懊恼地红了脸。
一面,还像是要为自己挽回些颜面般地喃喃道:“那是我让着她的,我就这么一个妹子,不让着她怎么行?!”
“你算了吧,从小到大都是我让着你!而且,如果不是我,你还不敢跟展大哥说……唔……”
白玉堂很及时的跳了起来,捂住了楚月遥的嘴,他敢发誓他白玉堂动作从来没有这么快过,就算是在杀人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快过。
这个死丫头,还真是什么都敢说!白玉堂倒是无妨的,只怕展昭会害羞的抓狂,然后整整一个月都像只被踩痛了尾巴而狂燥不已的猫,无时无刻不想着,要对他白五爷亮出尖利利的爪子。
“嗯,嗯!”月遥用力去拉白玉堂的手,这个笨蛋哥哥,都要闷死她了。
“玉堂,快点放开月儿!”展昭狠狠地盯了白玉堂几眼,却还是伸手去解救出眼看就要被白玉堂闷死的月遥,因为展昭觉得如果真要他来选择,他更希望被闷死的人是白玉堂。
“小天!”刚刚脱了身的月遥,眼中立时没有了刚刚向展昭发出求救信号那时的楚楚可怜,又是欢快却明亮的飘到了祁天的身边。“我都想北儿了,也想小鱼,小鱼好么?”
祁天翻个白眼,笑道:“你啊,就跟小白一个毛病!你哪里是想我大哥了,是在想,我是不是来给你送药的对不对?”
“小天,你变聪明了么?果然娶了北儿,对你的好处不少啊!”月遥坏坏地笑道。
祁天可不是白玉堂,事实上,没有几个人能像白玉堂那么没出息,在自己的妹妹面前,居然可以被随便打击的抬不起头来。
“我到希望小唐与你成亲之后,他不会变得太差,至少,不要太坏了!”祁天笑道。
月遥无所谓地耸耸肩,笑道:“还好子衡不在,不然,你可以试试漫天花雨,或者飞星追魂!”
“小唐不在?”展昭皱眉问道,他不相信唐子衡愿意离开月遥,跑出去。
“二姐想吃镇上的卤味,说是跟你们家乡做的味道很像啊!子衡去买了,很快就会回来了!”月遥笑道。
展昭的心仿佛被什么撞了一下,是二姐想要吃么?这个原本都是他的工作,他才是那个最应该照顾姐姐的弟弟啊!
白玉堂无奈地摇摇头,他知道那只猫儿又在胡思乱想了,就忙向月遥使个眼色。
月遥笑道:“行了,你们也算是我的贵客,不好总叫你们在门前站着不是,请吧!”
“我倒不知道,哥,你就这么容易的收了徒弟?”坐在花厅之上,月遥啜了口香茶,笑嘻嘻地问道。
“反正是收了!小可,这个是我妹妹月遥,嗯,怎么算,就是你姑姑了吧!那,快参拜去!”白玉堂转头对坐在自己身边的小可说,一面悄悄朝他打个眼色。
燕亦可立刻明白了白玉堂的意思,参拜过了月遥,他们就得算是一家人了,那么无论多难的事情,月遥自然不可能会袖手旁观的。
所以,燕亦可立刻答了声“是”,就要起身。
“慢着!”月遥一笑,藏在袖中的右手轻抬。
燕亦可感觉到自己膝间的麻穴被什么东西打中了,腿一软,又坐回到了椅上。
“丫头,干吗?”白玉堂眉头一拧,喝道。
月遥还是稳稳当当的喝茶,笑道:“且别忙着拜我!还是有什么话讲个清楚再说,若我就这么受了你的参拜,等下,你又提出什么叫我做不了的事情来为难我,那时,不是尴尬么?”
白玉堂气得吐血,暗恨,自己当时怎么没有月遥这般警觉,居然自掘了坟墓。
“这……师父……”燕亦可求救般地看着白玉堂。
“死丫头,你哪儿来那么些怪话?小可拜我为师,他就是你的侄儿了!怎么不想受礼?是看不上他呢?还是看不上哥哥我?”白玉堂递过一个恶狠狠地眼光去,冷笑道。
月遥才不怕他,仍是笑道:“我早说了,很参拜是受不得的。哥,你当我瞧不出么?燕家的堂前燕,江湖数一数二的轻功。燕三少爷的功夫就算比燕大小姐差些,但登上清秋宫三百六十五级台阶时,也断不会沉重成那样。他受了内伤,而且一直没有复原是么?你们带来的这位姑娘,她是谁我倒不晓得,不过知道,她也病得颇重!不会丝毫内功,却能在在玄石制成的椅上坐了这么久,必然是体内虚火过于盛了,姑娘,你先天便有热症么?”
燕亦可和曲若水同时变了脸色,而白玉堂却大笑了起来。
“又什么事,这么好笑啊?”去给展婧送药的祁天,和展昭一起回来了,一进门就见到白玉堂笑得跌足。
“我家丫头,好厉害的眼睛,居然瞒不过她了!”白玉堂答道,口气却是得意非常。
月遥也不理他,站起来,走到展昭身旁去,问道:“展大哥,现下可以放心了吧!二姐在我这里,我再不让她受委屈的!”
展昭笑道:“月儿,你又说什么呢?我哪里不放心过?二姐在你这里,倒比跟着我还要强呢?就算是我在京城置了房舍,接了二姐去住,还怕没法儿照料她!因此,你要是不嫌麻烦,叫二姐在这儿多住些日子,我看她比那时候快活了些。”
“展大哥,你这话可是真的?”月遥笑着问他。
“你这丫头,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呢?”展昭摇头笑道。
月遥就折回到了白玉堂的身边,装模作样地下了个礼,笑道:“白五爷可听着了,你家展少爷说,我这里把二姑奶奶照顾的挺好!所以,请五爷,别一起又一起的打发人来叮嘱我了!我好歹也是清秋宫的掌门人了,来一个人就像嘱咐孩子一般地,莫要冻着了、饿着了,莫有人给二姐气受,叫她委屈了。听听,这里也不是你妹妹家了,竟是龙潭虎穴,我们也都是野兽,还把二姐给吃了不成?!”
话还没说完,连旁边的清秋宫弟子都忍不住直笑。
白玉堂的脸越发的红,然而,月遥说的确是实话,就是想反驳,都反驳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