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没有,不过,我还有别得法子!”
展昭从屋里出来,就见月遥跟小唐在那边嘀嘀咕咕些什么。
“展大哥,你的事儿,完了么?”月遥看见展昭出来,笑了起来。
“我恐怕还得再去一趟曲家了,对了,玉堂怎样?”展昭问道。
月遥皱眉道:“不好,一点儿都不好!肝火上升!他现在还下不了床呢!”
“这……”展昭皱眉。
“我吓你的!”月遥看着他的表情,吃吃地笑。“你这么怕做什么?我哥平时壮得像头牛,中个暑么,有什么好担心的!等你回去,他保管就好了!不过,这会儿,他没有跟我出来,估计他是怕的够呛!你呢?还是先去曲家?”
展昭沉吟着,慢慢走到了院中,拾起了才被那人拿在手里慌称是御赐金牌的,仔细看看,说:“我……先去看玉堂吧!”展昭终于还是这么说。
第十一章
“去抢了莹润阁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再去曲家呢?”展昭手里端着药碗坐在床边,那药是刚刚煎好,烫得很,就用勺子慢慢搅着,等着它冷下来。
“想要的东西还没有到手?”白玉堂问道。
“嗯!”展昭点点头。“可是,又为什么要把曲家所有的玉器都砸碎呢?”展昭又在沉思着。
“难道是觉得曲家太招摇?也不对啊!曲家这样儿,又不是一代两代了,若是当真要砸,最初开始时就砸了,怎么还等得到现在?”白玉堂自己说着摇头。
“况且,也太怪了,已经抢了东西,又杀了人,抢着抢不着,都不会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况且,从里砸到外,这么大的工夫?难道不怕官府来么?”展昭也摇头。
“就官府那帮草包?去了又能怎样?”白玉堂翻个白眼道。
展昭依旧摇头,道:“不是,那人虽然下手歹毒,却始终是江湖手段,除了夜袭皇宫那次!可,如果当时,他就抢到了螺祖丝的话,他只怕不会派人去探皇宫。我看那人出现,多半是为了月儿。”
“真是奇怪,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又要害咱们,又要护着丫头。”白玉堂想不出。
“玉堂,你知道多少月儿父亲的事情?”展昭突然问道。
“你怀疑那个人是?不可能,我娘亲在世时讲过,月儿的父亲是个书生,在云顶雪山被姨妈给救了!,后来就一去不回了。再后来就有了月儿了。根本不可能是那种人!”白玉堂立刻说。
展昭想了一会儿,才摇摇头,笑道:“怎么又想起这些来了,药冷了,快吃!”
白玉堂皱眉,道:“我都好了!”
“月儿说一定得吃!”展昭笑道,很坚决地将药碗递到他嘴边儿。
“她给我弄得药从来都是最苦的,我才不想吃!”白玉堂仍然很坚决地摇头。
“我加了冰片糖,不苦,真的!”展昭笑道,也是很坚决地把药碗放在白玉堂的口边儿。
白玉堂仍然是带着怀疑的眼光,看着展昭,然后很小心地张口喝了一口,立时就咳了出来。
“展小猫,你这个骗子,苦得要人命!”白玉堂瞪眼,怒吼道。
“不会啊,我真的放了糖,因为月儿说里头有几味药是格外苦的。”展昭皱眉道。
“你倒是自己尝尝,苦死人了,不过是受暑而已,要不要吃这么苦的药?”白玉堂忿忿地道。
展昭无奈只好接过药碗来,喝了一口,皱眉,道:“并不苦啊!”
抬头时,却见白玉堂在那边儿笑得诡计得逞了一般的,一把抢过了药碗,坏笑着道:“被你这用糖喂大的猫儿尝过了,可不就变得不苦了么!”
展昭瞪眼,心道,这人还真是没有个正经地时候,站起身来就往门外走。
“展小猫,你去哪儿啊?”白玉堂在后面扯着嗓子叫。
“你管我!”展昭手停在门上,瞅他一眼,道。
“你有没有点儿良心啊!我还是病人呢!叫你照顾我,你倒先跑了!”白玉堂笑道。
展昭转回身来,笑得很诡异地道:“我瞧着白爷身子健康的很,不急,等到白爷真到不久于人世时,我再来哭也来得及的!”
“展昭,你敢咒我!”白玉堂翻身就跳了起来。
然而,展昭比他快得多,他看见那坏笑着的猫脸,消失在了门板后头。
展昭听着里头白玉堂的咆哮声,很惬意地仰头看天,嗯,天气还真不错呢!
展昭与郁寒星一起来到曲家时,曲老爷的伤势已经渐渐痊愈,可以坐在床上说话了。犹豫了一阵子之后,曲老爷还是从床板下的一处暗格中,取出了一个木盒,里面铺了深红色的上等丝绒,丝绒之上,静静地躺了一块羊脂白玉。那玉湿润细腻、净白无暇,一看就知道是上品。
“真正值钱的,并不是这一块玉!”曲老爷慢慢地说。“展大人,烦劳您,从那柜子中取出那红漆匣子来!”
展昭起身,走到墙边的一个小柜子,打开来,正中间一格上便放了那红漆的匣子。匣子中传有一颗大珠,一开了盖子,便散发出黄色光华,明亮耀眼。
“寒星,你将那帘幕遮严!”曲老爷又道,一面挣扎着下床,将烛火熄灭。此时,他的卧房之中已经是一片黑暗,只有那颗大珠仍在散发着光芒。
曲老爷将那珠子放入一个四方的架子中央,搁在桌上,然后小心翼翼地拿起了羊脂玉,立在在架子一侧,正对着墙。
“展大人,你们请看!”曲老爷手指着墙面道。
不多会儿,墙上竟然显出了一幅奇异的图案,越是细看,越是变化无穷。
“这个,难道是……”展昭怔怔地看着道。
“这就是风后八阵兵法图和奇门遁甲一千零八十局,传说采自玄女天书!”曲老爷慢慢地道。
展昭拧下眉,心想,果然是与六宝有关。
此时,郁寒星扶着曲老爷重又坐回到了床边。
曲老爷长吁了一口气,道:“这是曲家家传之物!先祖知道,这样东西在曲家一天,就会引起人觊觎,因此,曲家后代不许学武,不许涉足江湖,而且为了掩人耳目而开了玉器商行。但,自从若水中了热毒,我就知道曲家平静不了多久了。因此,若水执意要退婚时,我答应了,也是为了怕连累燕家。小可不过是替若水找了一块好玉,就被人打伤,若是若水嫁了过去,只怕是会麻烦不断。”
“曲老爷,那又为何要自毁曲家呢?”展昭突然问道。
曲老爷眼光一闪,有些惊讶地看着展昭,半晌笑道:“展大人,究竟还是叫你看破了!”
郁寒星却惊道:“自毁曲家?展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展昭微笑道:“莹润阁遇劫,死伤惨重,而曲家家产几乎尽毁,却只有曲老爷一人受伤。那个丫环,也不过是撞上了那凶徒才不遭到不幸,如果那时,她不是出现在了曲小姐的房中,想必,现在也无事!况且,贼人才劫了莹润阁,断不会冒风险再劫曲家,即使来了,也会下杀手。更不会费事把曲家所有家当砸碎,那群歹徒,不是一般的凶残,下手几乎没有活口,曲家又没有武功高强之人,如果真是他们做的,恐怕杀人倒是比毁物更容易了。”
曲老爷点点头,笑道:“我听说莹润阁被劫,知道下一步必然就是曲家,所以,先一步毁了这家当!”
“不过,曲老爷,这终究不是办法,那人精明非常,你这一招倒是蒙混不过的!”展昭想了想又道。
“因此,我有一事求展大人!”曲老爷口气突然凝重了起来。“都道这藏了风后图的羊脂玉是世间罕有的宝贝,可无人知道,真正能叫风后图显现出来的,是这颗玄女珠!只有这珠子发出来的光,能触动玉内的机关!展大人,这珠子,我赠于你,由你怎么处置都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