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同人)剑三同人[唐策]妄 作者:吾名蛇精病【完结】(4)

2019-06-17  作者|标签:吾名蛇精病


  想起来就让我觉得毛骨悚然。
  莫不是他也这样肤浅地看上我了?
  我想起那个五毒的男人,也不过是我路过瞧见他晕倒在路边,救他回巴蜀而已,就这样纠缠不休。
  这世上的奇怪男人真多。
  心烦意乱我索x_ing卷了被子睡了,陆逝在隔壁屋子,一点声响也没,我也懒得管他。
  直到半夜,门忽然响了一下,我条件反s_h_è 地轻轻蹬了一下床板,无声无息地趴在房梁上。
  来人正是陆逝。
  我日。
  

  ☆、昧

  
  我默默蹲在房梁上想着,老天是有多么不待见我,这几乎是要断了我做杀手的人生追求。
  被这样一个做事不考虑别人,我行我素,蛮横不讲理的拖油瓶赖上。
  陆逝在桌前坐了许久,一动不动。
  我恍惚觉得他会不会就这样坐着睡着了,这个猜测令我有些愤然,想着他就算是自己失眠,须在别人房中才能睡着,却也不提前告诉我,这真是岂有此理。
  害得我在房梁上不敢下去。
  若是把他惊醒了,必然又是一段莫名的恩怨。
  因为我已然觉得他是个很容易与我发生恩怨的人,虽然我并不知道他是否与别人也这样容易起纠纷,不过对我来说,他实在是个□□烦。
  而不幸的是,我懒。
  天光大亮的时候,我迷迷糊糊地睁眼,可巧是坐着睡的,一睁眼就能把房里的状况看个明白。
  他躺在床上。
  这屋子原本是镇上一家闹鬼的宅子,从屋里的大件物品可以看出来这家人曾经很有钱。
  比如这张阔绰的架子床。
  所以我才会睡不惯。
  陆逝安排我在这里住,显然是颇费了些功夫的,他甚至还在床上挂上了帷子。
  虽然只是粗布的,却也看得出心意。
  若是平时,我只会觉得可笑,但是今天不同。
  半放下的帷子挡住了他上半身,大概是夜里他摸黑上去睡觉时拉下的,正好挡住了他的目光,没叫他发现我。
  所以我才有幸看到这样的情形。
  他侧身躺着,盔甲解开搁在身旁,身上只有大红色的袍子和裤子,也是半敞开。
  我只看得到他蜷起的腿,膝盖时常无意识地在被子上蹭来蹭去。
  真是有意思,看得到的很少,只有他的喘息声,在空旷的屋里回荡。明明很克制的,很小声的,却比任何一件事物更能激发我的兴趣。
  活见鬼。
  重点是,我也是一大早刚刚醒过来,被他这样一诱惑,我只觉得我状况不太好。
  所以我到底是该去方便一下,还是直接下去就地解决更加方便?
  尽管我已然决心不再和他牵扯,却还是有想要触碰他的想法,这样的不自制让我有些丧气。
  我一直以为作为一个引羽堂毕业的杀手,我的自制力是合格的。
  他让我对自己产生了从未有过的质疑。
  他是危险的。
  远离危险,才是正确的。
  我悄无声息地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四肢,慢慢蹲起来,浮光掠影。
  脚下轻轻一蹬闪身窜出开着的窗户。
  

  ☆、瘾

  
  我至今也没弄明白,他对我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当他接近我的时候我只觉得麻烦,他看着我的时候我却想要得到他。
  他粘着我,我却觉得碍事,现在离开他了,又觉得做什么事都兴致缺缺。
  我默默地想,我一定是蛇精病了。
  但最可怕的是,我发觉我对别人也再不会有什么兴趣了。
  从枫华谷逃掉那天往后,我也见过许多美人,有的妖艳,有的清纯,也有x_ing感妩媚的,最初我也是和往常一样,容易被吸引,可是看了两眼之后却又觉得无趣。
  甚是无趣。
  甚至在我自己解决生理需要的时候,大脑里也是理所当然地出现他的身影。
  那天在我悄无声息地从窗子跳出去的一瞬间,我听到他释放过后慵懒的声线,听起来就好像他温热的气息喷在我胸膛上的触感。
  几乎可以闻得到,他身上青Cao的清香。
  他喃喃自语,声音并不大,却仿佛一道惊雷,炸在我耳边,他说:零玖……零玖……哥……
  而我还没来得及思考,就已然跃于高空架起了飞鸢。
  逃得如此狼狈。
  一直避免思考这件事,但是想起来的时候却不由得想了很多。可是我还是没有想明白,他喊了两次“零玖”而后喊了一句“哥”是什么意思?
  他是把我当成了谁?
  他哥哥?
  是个什么样的人?
  ……肯定不会是我这样的。
  蓦然惊醒发觉思路已经走了太远,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实在太糟糕。
  更糟糕的是,我分明知道他对我来说很危险,却总是想靠近。
  或者并不能称之为“想靠近”,仅仅是不由自主地,身体每一个部分都背叛了我,不听话地在向他接近。
  真是上好的瘾药。
  我记得师父曾经教过我,当你有了一个割舍不掉的致命弱点,唯一的办法就是亲手扼杀掉。
  我是该杀了他。
  从再见到他的那天,我就知道我该杀了他。可是我却和他这样纠缠了许久时日,是我的错。
  更加错误的是,此时此刻,我清楚地意识到我不想纠正这个错误。
  “迷恋”这两个字对于一个杀手来说,只会是个禁忌。
  我有些丧气。
  恐怕我这条命是快要到头了,指不定会忽然莫名其妙地死去。我不怕死,我只是觉得不值。
  因为即使我死了,陆逝心头上念的也只会是他的那个“哥”。
  我死了,他大概会另找一个更好的代替。
  不是我。
  从来都不是我。

  ☆、伤

  
  再回去就困难了很多。
  从南屏山到枫华谷我走了三个月,没办法,路上总是在受伤。
  因为我是单独一人,时常会遇到三五一队的恶人或者浩气的人。
  做杀手的营生,我是两方人马都杀过,虽然他们说的好听,不会和杀手世家动手,左右现在我是一个人,他们不杀白不杀。
  只是他们低估了我。
  低估了我的武学水准,同时也低估了我的逃命水平。
  当我站在枫华谷的入口,发觉它和三个月前比好像更加颓然了,黄绿色的枫叶上似乎都带着灰尘。
  我从枫叶中走,也在枫叶间睡觉,没再踩过地面。
  因为我衣上都是血,全身疼痛难忍,为了不被发现,我只得从人少的地方走。
  我想再见他一面。
  亲手杀了他。
  下弦月。
  流光洒在枫叶林中,我踩在枫树顶端,看着不远处的军营。
  他本是散将,终于回了军营。
  凭着他的本事,战功之类简直是手到擒来。说也奇怪,实际我并不大知晓他功夫到底有多厉害,只是简单试探过一两招,真实的他是个什么样,我却并不知道个全貌。
  似乎在我下意识里觉得,他该是个英姿飒爽,威风凛凛的模样。
  他也的确是这样。
  我看到正中央的将军营门帘一掀,他走了出来。
  他又换了一柄白色精钢打造的□□,我眯着眼看了半天,发觉上边镶着的黑色玄铁打的纹饰很是好看。
  古朴又不繁琐。
  他站在大营门口的篝火前,在微微有些冰凉的夜风中昂首看向我。
  □□似一条蛟龙,妥帖温顺地在他指尖画了个圈,戳在地面。
  这场面很眼熟,我忽然有些想笑。却不知道为何要笑。
  我想走过去,抱起他,触碰到他坚毅的面容,然后亲吻他的嘴唇。
  我想进入他身体里,听他祈求施舍一般的语气再一次问我:你喜欢我吗?
  然而在这样月光明亮的夜里,他和从前一样好看,他长久地站在那里等我回去。
  可是我却是来杀他的。
  我该走过去,抱着他,在他期盼的目光里,用淬毒的匕首捅进他的心脏。
  只是因为我迷恋上了他。
  我只觉得我整个人似乎都已僵住了,兴许在这样清冷的夜风中,我可以化作一只蒲公英,和着冷风随意地飘荡离开。
  不会伤害到他。
  我傻兮兮地想了许多,却没有一样想法能救我于此刻难捱的危难中,真是白费精神。
  我正要抬手去摸腰间的匕首,陆逝却说话了。
  他说:你是来杀我的吗。
  他用笃定的语气,用一个陈述句发问,让我哑口无言。
  我抽出匕首,跳下树枝。
  我向他走过去。
  慢慢走近,他的面容越来越清晰,任何轻微的表情都逃不过我的眼睛。
  可是他什么表情也没有,只是定定地看着我。
  在只有一尺的距离我停下,看到他的气息在寒冬的冷风中化作一缕白气,顷刻间消散。
  我记得他呼吸的气味。
  他所有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是最大的诱惑。
  我看着他明亮深邃的眼睛,慢慢地冲他露出一个十分舒心的笑容。
  我终于明白了我为什么看到他就想要笑。
  因为这叫“爱情”。
  我和他说:没错,我是来杀你的。
  他却没有伸手去拿他的□□。
  他只是低沉着声音,慢慢说:你受伤了。
  我:其实还有一个选择。
  他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什么?
  我慢慢凑过去,看着他仿佛结了冰一样的面容,忽然觉得很心疼。
  侧头亲在他嘴角,我说:或者,我是来爱你的。
  我觉得,不论他到底是把我当成了谁,我是已经爱上了他,我想要他,他也想要我。
  即使是各取所需,当对方是一杯解渴的毒酒。
  也足矣。
  虽然可能他爱的不是我这个人,虽然可能这对我不太公平,但是我乐意。
  是我招惹他的。
  是我欠他的。
  我看着他震惊而怔仲不知所措的表情,再一次忍不住开心地笑了,然后,我倒转过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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