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手忽然探入他的衣襟,手指冷冰冰的。
“大哥你做甚么……?”容芙疑惑的问。
青年抬起头,不发一语,但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颀长的手指迅速剥下男孩的衣裳,白皙瘦弱的单薄身躯暴露在略微寒冷的空气中,细小的汗毛立即竖起。
容芙害怕得想要挣脱,但是大哥的手如钢铁般冰冷坚硬,他是落入陷阱的小兽。
他害怕的哭喊着,但大哥用力捂住他的嘴,他的叫声变得像闷哼一般。
男人从他赤裸的胸前抬起头,眼睛布满血丝:“别喊!再喊我杀了你!”
他瞬间住口,任由男人把他脱得精光。
男人特有的气息与酒味从他赤裸的胸前传来,热得像燃烧一般,这种温度让他惊慌。大哥把他按在花丛下,他紧闭着眼睛,只闻到牡丹若有似无的花香。
忽然间,他的额间感受到一股强烈的热流,像是要窜进他体内般,温度在额上肌肤冲撞着。他大吼着,不断挥舞着双手,想挥去那骇人的高温。
“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一个低沉的男性嗓音响起,温柔似水,但带有强大的压迫感,大手依旧在他额间轻抚。
“不要!求你放手!”容芙大喊着,晶莹的泪珠汨汨的流出,双手还是惊慌的挥舞着,像是要推开甚么东西似的害怕。
蓝崇看见容芙惊恐的神情,便缓缓挪开手,轻轻弹指,年轻的女佣捧着一盆清水走近,扭了条毛巾放在容芙滚烫的额上。
“好好照顾容师傅。”蓝崇轻声说道,眼光不离容芙因高烧而泛红的脸庞。
女孩点点头,随即低下头,用毛巾擦拭着容芙的面颊,轻柔的。
蓝崇刻意放轻步伐,缓缓迈出房门。
躺在床上的时候,容芙始终没有睁开双眼,在半梦半醒间,总有股耐人寻味的气味,混杂着些许的雪茄味和酒味,每当夜深人静,就轻轻走到他床边,不发一语,就这么静静的站着,像是在看着他的睡脸,过了许久才离去。来去的脚步轻柔得像只猫,彷佛是深怕吵醒他的睡眠。
虽然容芙直觉那股气味属于男人,但那独特的味道如必定降临的深沉黑夜,他并不感到惊慌。
今晚,散发夜晚气息的男人站在他床边一会儿,便挪到床边的沙发处,依旧举止轻柔,小心翼翼的不发出一点声响。容芙听见“哒”的一声,对方扭开了立灯,原本闭上的眼皮不再一片阒黑,同时传来纸张摩擦的沙沙声。
他缓缓睁开眼睛。
蓝崇正翻阅着手中厚厚的资料,全神贯注。
“你每天晚上都来,为什么?”容芙轻声问道。
听到容芙气若游丝的声音,蓝崇并没有吃惊,他依旧埋首于文案中,但露出个浅浅的微笑。
“不为甚么。”蓝崇笑的一派天真。
容芙斜倚在床上,看着眼前这笑得可爱的男子:镶金边的黑色法兰绒睡衣衬得他的肌肤如瓷器般细致,原本一丝不苟的头发此时呈现出柔软的微卷线条,几绺过长的浏海俯在他光滑饱满的额上,让男子看起来年轻不少。在灯光下,容芙才发现男子有一头深栗色的柔发,深邃的眼眸呈现出神秘的绿色。
“我母亲是英国人,所以我没有黑眼睛跟黑头发。”蓝崇像是看穿了容芙的疑惑,笑着说。
“我有听别人说过。”容芙故作镇定的说,一副看遍光怪陆离的语气。
蓝崇这抹异常温柔的微笑,与记忆中的男人极为相像……
“等你变成了出色的裁缝师傅,我就来找你做衣服。”男人成熟但仍旧俊美的脸庞绽开灿烂的微笑。
容芙望着那张极度相似的脸庞,眼神穿过蓝崇,飘向自己的记忆场景。
老是一派冷淡的容芙露出温柔的神情,微微上翘的嘴角此时挂了抹轻巧的微笑,细致得犹如随时会破碎的晨露,让蓝崇对容芙现在的所思所想深感兴趣。
“容师傅。”蓝崇忽然出声,好听的嗓音将容芙拉回现实。
他阖上手中的资料,目光落在容芙的脸上:“你还有其他家人吧?怎么会一个人住在上海?”
容芙的美丽面容瞬间扭曲,原本放松的神情又戒备起来。
看见容芙的神情,蓝崇自觉说错话,便收敛起脸上的笑意。
“对不起,前几天无意间听见你说的梦话,我并没有恶意。”蓝崇深邃的美目闪烁着。
容芙别过脸,将被子蒙住头,不发一语。
“请你出去。”容芙的声音从被子里飘出,低沉的像闷雷。
“再让我待一会儿好吗?我会尽量不打扰你的。”蓝崇的声音也变得低沉,但充满温柔。
“无所谓,反正这是你家。”他低哼一声,侧身背对着沙发。
直到天亮,蓝崇才离开房间,容芙也一夜无眠。
容芙听见衣物窸窣的摩擦声,应该是蓝崇从沙发上起身的声响。他听见轻巧的脚步声一直来到床边。
“对不起。”蓝崇好听的磁性嗓音自他头上响起。
不知道是在被子闷了一晚,还是烧还没退,他觉得体温比平时高了许多。
第7章:这种恭维话就免了
躺了几天,容芙的身体终于恢复,他开始着手设计布料。他惯于深夜工作,只有在夜晚的一片黑暗中,他的思绪才有色彩。他在纸上画了几朵花,正当他聚精会神的思索着花朵排列及颜色搭配,门外传来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