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神嗣 上 by:玄色玄影【完结】(25)

2019-02-08  作者|标签:玄色玄影

他发现了!风夭年心头一惊,便瞧着重烈嘴角自信的笑容,“只有鲜风之人才喜好用核桃作为配饰,让玉城公这般大摇大摆带着走,夭年,你真的这么想逃?”

“所以,方才是你对我的惩罚?”风夭年揉揉有些生痛的手,咬牙瞪着这玩弄他人与股掌之间的重烈。

无情的男人!

冷血的男人!

残酷的男人!

……

但他的唇边在那一瞬间覆了上来,因为方才的轻轻舔舐而湿润和柔软,因为他二十四岁的血气方刚而火热热烈。

“这才是惩罚,夭年。”重烈微微远离了些许,低语道,“方才,不过是警告。”

他重新亲吻上了风夭年的嘴唇,比刚刚的点到即止更为热烈,唇舌纠缠、呼吸交换,宁谧的夜色、如水的月光,便让这个吻变成一个让人沉沦的迷醉毒药。

“只有我这里才是安全的,夭年。”风夭年模模糊糊听见这句含糊的话,唇舌缠绵之间软腻的声音,让他听得隐隐约约,便仿佛那话语不过是来自梦中一般遥远。

风夭年很不幸……再一次陷入了失眠。

无论睁着眼睛还是闭着眼睛都无法入眠,又因为被重烈抱着而无法辗转反侧,便整个人极为僵硬地感觉时间一点一点流逝。

他无法将那个吻,从脑中驱逐出去。仿佛吞下了一股不会冷却的暖流,便保温在自己的胸口,触感停留在唇间,伴随着重烈不紧不慢的呼吸,让这个吻不断反复播放着。

他知道自己开始走向沉沦的边缘,就如同那被囚禁的白凤鸟一样。

现在是一个吻,他想要排斥,却并不排斥。

接下去会是什么?风夭年不敢想象。这个过程似乎无法逆转,只要,仍然留在这个男人身边。

他要逃跑,必须要逃跑。

而玉城公今日所送出去的讯息,究竟是否能被别人知道?心里却并没有任何的把握。

正这样胡思乱想着,风夭年瞧见重烈原本安静的身子开始有些动静,原本抱着自己的手臂也开始逐步收紧了力道。

“母后……”他开始呓语梦话,眉头紧蹙表情扭曲,是旁人无法瞧见的“恐惧”。

“我是烈儿……我是烈儿……”他的声音慢慢绝望了起来,带着些许软弱的哀求,手臂的力度因为紧张,而让风夭年觉得呼吸困难。

“我是你的儿子……为什么……为什么……”重烈整个人都开始颤抖,仿佛冬天即将被冰天雪地冻死的人一般,牙关紧咬,肌肉因为紧张而抽搐着。

他看起来似乎每个夜晚都在重复同样的噩梦。

那里,应该有一个叫司马凰的女人,不断侵扰着他的睡眠。

为什么…… 不仅仅重烈无法释怀,即便是风夭年也百思不得其解,哪个女人会这般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千百种答案都无法为这样的行径脱罪——残忍……是夭年唯一给这暴行的定义。

据说重烈不会留宿任何一位嫔妃之处,据说他总遣散身边夜晚伺候的是侍从,据说他短刀总放在伸手可及的位置……

他深受噩梦所苦,在那个自己的理智无法掌控的世界,受着炼狱一般的折磨。

“为什么……”重烈还在纠结这个问题,他似乎总也想不明白,梦语之中一遍一遍……从哀求道绝望,从绝望到威胁……

风夭年叹了口气,伸出了双臂,将重烈的头揽入了自己的怀中。

有一种错觉,他现在抱着的,并不是一个叫重烈的男人,而是停留在十六岁年华的少年。

一个与自己同龄的少年,一个少有体会母爱的少年,一个在十六岁的时候,比自己还可怜的男孩。

“你已经解脱了。”风夭年轻抚重烈的黑色长发,在他耳边柔和道,“她已经死了,不会再对你造成伤害。”

弑母重罪,罪无可恕。但面对重烈这样的情况,风夭年自己都模糊了所谓道德的界限。

“您还活着……别离开我,即便以那种方式……也请别抛弃我……”重烈缩紧了身子埋进夭年的怀中,“我会照顾您的……”

夭年惊呆了,刹那间连呼吸也忘记了。

虽说梦话不一定可信,但如此可怕的梦魇之中,重烈说出的话语,却比他清醒的任何时候,都来得真切,发自肺腑。

司马凰未死——那世间谣传弑母的流言……竟然都是假的!

原以为以重烈的个性,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伤害自己的人;原以为司马凰一定是在伤害了重烈之后,反被他所杀,但现在看来,事情的真相却绝非这般!

第17章

“你……真的没杀她?”夭年无法相信这个如此颠覆的事实,明知不应该刺探,却仍然这般开了口,“那她现在何处?”

“母后……等我去看您……”重烈开始乱语,并不再应风夭年的话。

“去哪看她……”夭年再追问一句,那原本沉睡着的重烈,却突然睁开了眼睛,喘息着将风夭年翻了过来,死死压在床上。

他沉重呼吸着,汗水布满了脸颊,瞳孔因为恐惧而放大,便在那黑色的眸子中,反映出了夭年自己的模样。

那冷峻的表情与梦境判若两人,此时此刻,他便是那二十四岁的重烈,野心勃勃放的敖烈国主陛下。

“你听到什么?”重烈大声道,因为噩梦喘息的嗓子沙哑着,便更有一种可怕而阴森的迫力,“我说了什么?”

“梦话罢了。”风夭年吞了口唾沫,“只是梦话。”

“别回避问题!”重烈手中力道猛的收紧,“给我老实说!”

风夭年没想到他竟会下重手,只觉得手腕一阵钻心疼痛,似乎筋骨已经错开了半分,便让他不自觉吃痛尖叫出来,“我真的不知道,你什么都没说!”风夭年绝望挣扎着,却觉得疼痛丝毫没有减缓,反而愈加剧烈起来。

“你很聪明,但若你真聪明,就不应该挑战这个底线。”重烈咬牙道,手中的力气不断加码,“我昨夜已经放了你一马,为何今日你还要继续?”

“是你自己说的梦话,又与我何干!”风夭年疼得眼泪快掉出来,大声道,“难道要让我眼瞎耳聋你才觉得安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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