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那个“兴许好看”的贵族人,完整的模样。
焦文泽黑发干净利落,皮肤白皙,整个人显出优渥气质。
一双眸子沉而浓黑,鼻梁高挺,薄唇紧抿。
在这金碧辉煌的室内,他修长身子裹在量身定做的衣服里,与周遭环境十足的匹配。
衬衣一丝不苟,扣到最上一颗,视线滑动,季洲凝视那滚动的喉结。
举手投足间,皆是美好精致。
季洲呼吸一窒。
若非气氛紧张,一碰就碎,他必定抛弃过往原则,在明晃晃灯下打声招呼。
可惜此刻,季洲自身难保——
他得为方才的片刻失神,付出代价。
前来挑选的老板,视线原本落在他人身上,如今却被吸引到自己脸上。
眸子一沉,那人伸长了腿,三两步行至身前。
季洲赶紧咬紧牙关,浑身颤抖起来——
像只枪口下难以挣扎的小动物,脆弱,而惹人轻视。
只可惜,今天的猎人,并没因为不屑,就放过无辜的猎物。
声音轻佻,老板含笑:“小家伙,刚才在看什么?”
温柔婉转,季洲却准确捕捉到其间,不易察觉的不满和狠绝。
心脏一突,他背后产生凉意。
“嗯?”
见季洲半晌没反应,老板倏然伸过手去,捏住下巴。
逼迫瑟瑟发抖的小家伙,抬起了头。
被捏得生疼,拼命抑制住打开手的冲动,季洲胸口起伏几次。
目光间满是惶恐,牙关都在打颤。
对方没轻蔑地推开,也未嫌弃与平民接触,会脏了手。
那双眸子产生的兴味和疯狂,捏住下巴的力度加深。
季洲毛骨悚然,那人的脸,正朝自己渐渐凑近。
拉响警报,他竭力维持脸上神情,说服自己不要一时冲动。
否则早就一脚踹开这变态了。
掐在下巴的手指,狠而冰凉。
随着距离拉近,令人作恶的香水气味,扑鼻而来。
季洲拼命寻回理智,嗓子阵阵发紧,逼迫自己倒数。
八,七……
恶心的贵族人。
若再靠近些,季洲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将他掀翻在地。
数到三时,季洲眸子暗沉,颤抖手臂也绷紧,他屏住呼吸。
一只任人宰割的小羊羔,正蓄势待发,化身恶狼。
突然,不远处,一道清冷嗓音传来:“单公子,等等。”
喷在皮肤的滚烫呼吸,猛地顿住。
捏住下巴的手随之一松。
季洲睁眼,见那快要跨过警戒线的脸,缓缓撤离了。
松懈臂膀,季洲垂头,咬牙品尝下巴的痛觉,眸子间尽是寒意。
那人声音一如既往,轻佻含笑:“焦公子,我正在挑选员工。刻意打断我,是为什么?”
“那个人。”将手c-h-a进兜里,焦文泽手指用力捏了捏。
表面上,他却只是微抬下巴,冷淡开口:“可以送我吗?”
单公子愣了愣,半晌,意味深长:“焦公子素来禁欲,竟也爱美色?”
“可以吗?”焦文泽没接话,只是重复道。
深感无趣,单公子扭回脑袋,缓缓挪动步子,一一欣赏而过。
用手捏着,将每张脸细细评判一番,再开口时,言语冰凉而严肃:“条件?”
“之前谈的交易,再让你两成。”
焦文泽平淡,像在进行场索然无味的闲聊。
“成交。”
掐了掐最后一位少年的脸,单公子满意欣赏眼角挂泪的疼痛样。
“不过,人,现在还不能带走。”
焦文泽皱了皱眉。
单公子唇角弧度上扬:“老板特意将人送给我,必须按规矩收进公司,接受培训。”
“若未曾接纳就送走,岂不是驳了别人面子?”
他一脸纨绔,上前,拍了拍焦文泽肩:“送,自然会送,焦公子不必担忧。”
“您头回找我开口要人,哪有拒绝的道理?”
“等培训完,会主动联系您。想什么时候来提人,都行。”
焦文泽张唇,似乎想说什么。
最终却只抿紧唇,一言不发。
半晌,他点头:“行。单公子应该知道,我究竟想要什么。”
“到时候,请务必,原封不动交给我。”焦文泽眸子沉沉。
“包您满意。”单公子笑了笑。
第4章
季洲大脑嗡嗡作响。
此时,他跪坐于冰凉地砖,后脑勺磕在床沿,怀疑自己被扔进了活火山。
噗呲噗呲,周身全是滚烫的岩浆。
第五次,他阻止试图解开皮带的手,牙关紧咬,欲望被裤子勒得生疼。
仰起的脖颈满是汗珠,不久前脸色还略显苍白,此刻却布满潮红。
搭配一双s-hi润的眼,尽显侵人美感。
视线逐渐朦胧,季洲强撑许久,实在抵抗不了,干脆闭上了眼睛。
然而,视觉被阻断后,其他感官反倒敏锐起来。
身体不停动作,西装外套早被遗弃在角落,衬衣被抖着手解开一半。
露出布满汗液的白皙皮肤,以及诱人锁骨。
终究,季洲咬破了唇,于意识朦胧间,将手紧攥成拳,狠狠砸在墙上。
大约磨破了皮,有些痛。
可再多疼痛,都抵御不了下身的异样感。
平日里的游刃有余,尽毁。
季洲被煎熬成皱巴巴的一团,抑制不住,泄出一声呻吟。
像开了闸的水库,胸口急促起伏起来,他宛如一只茫然小动物,细长双腿下意识扭动。
狠狠挤压中间那逐渐胀大的一团。
可惜远远不够。
最终,他无助俯下身子,额头快触及地面。
一双膝盖早被磨破皮,可季洲仍止不住身体自发的行为。
粗喘流泻而出,在这狭小且简陋,除了一张床什么也没有的房间里,来回激荡着。
不久前,那两人达成协议,季洲被分在一群少年间。
单公子打了个响指,他们像任人宰割的牲畜,排着队,沉默跟随领路人走出大厅。
季洲落在最后,心道焦公子既然收下自己,应该不会受到羞辱。
可即使如此,他还是有些不安。
临出门,他回头,只见那人停在原地,立于光最亮的位置,沉稳而挺拔。
似乎有所察觉,焦公子也朝自己投来一眼。
两人视线对上的那一刻,破天荒地,那人朝自己露出安抚笑容。
季洲心里一松。
并非将数面之缘的贵族人当成救世主,只是,既然有人愿意帮忙,总是好的。
无论目的如何。
都被逼到绝境了,哪还在乎伸出的援手,是不是别有用心?
对于这事,与其说是恐惧,不如说是厌恶。
若没焦公子相助,又无法寻得契机逃脱,无可奈何被人上了,他也只能自认倒霉——
毕竟大部分平民,或多或少,都遭遇过这种事。
不死,就是好的。
他想起父亲临终前,说过的这句。
既然享受不来,大不了当做特殊表演。
叫出声也好,配合着动几下也罢,不过是另一份惹人厌恶的工作。
底线很低,只是单纯为了养活自己。
季洲没有恐惧。
毕竟他遭受过太多苦痛,这次,只能算轻松的范畴。
虽然季洲并不喜欢,甚至很抗拒。
他厌恶柔弱,偏要扮作柔弱,才能活下去。
他不愿作为弱势的一方,雌伏于谁身下,可若生活过不下去了,还是得接受。
季洲跟随队伍,经过弯曲的路,最终走进另一个大厅。
他猜测待会儿,会听别人一脸严肃讲些污秽事,甚至被教导如何讨好客人。
整个大厅暖烘烘,跟方才的冷气十足相比,简直天壤之别。
满室灯光昏暗,不知是不是刻意为之,墙面只刷了一层白,什么装饰品也没有。
视线所及,皆是光秃秃,像个荒漠。
几人手捧盒子,立于中间,其中一人手上拿着串钥匙,不时碰撞在一块儿,响动清脆。
轻吐一口气,季洲回想方才那安抚一笑,昏沉的大脑,好歹清醒了些。
摸摸脖子,指腹立马沾上细密汗珠。
再不济,也不过看场活春宫而已——
扫视那几位五大三粗,神色木然的男人,季洲竭力抑制从喉咙涌上的恶心。
单公子一路尾随而来,打了个响指。
那几人将盒子打开,从里掏出了什么东西。
他们木着脸,将手中的小东西,挨个递给满脸惶恐的少年们。
半晌后,季洲瞪向掌心间,那颗安稳躺着的胶囊——
差点一个没忍住,将它扔到单公子脑袋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