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头?”
“可惜那风头不是一直在你那, 怎么不见有人去触你的霉头?”冯壹啧啧道:“还要是段少帅,连刺客都要敬上三分。”
段长歌被气笑了,道:“这词是这样用的吗?更何况,除了你我,还有谁知道素箫在某这?”
冯壹道:“早知道我就放出消息, 嘶,”扯到了伤口,他脸一僵,道:“算了,不和你扯了,东西呢?”
段长歌随手从架子上拿了一个盒子,丢了过去。
冯壹一把接住,小心翼翼地打开,看素箫并未受损之处,才道:“你把东西放在这?你也不怕出什么问题?”
段长歌道:“这东西段府有的是,你扔地上都没人捡。”
倒不是段府财大气粗,而是管教严明。
冯壹合上盒子,道:“你懂什么?”
多年朋友,这样说话已属习惯。
“东西的事,麻烦了。”他道。
段长歌点头,道:“不若东西我替你送去,还安全些。”
冯壹摇头,他不能让段长歌知道,想要素箫的人是谁。
如此,段长歌也不强求,便作罢了。
“你要成亲了?”这话问得猝不及防。
段长歌道:“只等夫人回来。”
一个扭头的功夫,人已不见了。
只有他坐的那地方放着一块玉,血红血红的。
段长歌把玩着这块玉,对着无人的书房笑道:“多谢。”
玉是美玉,自然要配美人。
……
夜风还是有些冷,吹得人心颤。
脚步声隐隐约约地传来,他在意,却装着无意。
他回京的事情隐秘至极,又是这样打扮,不会有人认出来。
走过来的是个白衣的青年,在他面前停下,道:“姑娘可知秘宝吗?”
他刻意捏细了嗓子,在夜风中也像个声音低沉的女人,“什么秘宝?”
“先帝留下来的,可更替乾坤的——秘宝。”
冯壹一愣。
下一刻,那出尘的青年就道:“好像,在姑娘这。”
绵柔的线穿过身体,血一下子喷了出来。
卫队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见到城墙根下有人,自然要过去看看。
为首的人拿着灯笼往青年脸上一照,立刻下马,道:“大人。”
镜点头。
这似乎有些血腥气,那首领道:“大人在这做什么?“
镜拿出牌子,道:“公务。”
他所说的公务自然是皇帝的私事。
首领道:“既然如此,属下便不打扰了。”
他已看见角落里的人,却装着没看见地上马。
冯壹自然也看见了他,想开口,声带却被割断了,出不得声。
“蒋……蒋落……”
蒋落转头,道:“大人叫我?”
镜手里的线绕着手指一圈又一圈,道:“许是你听错了也未可知。”
蒋落道:“是属下听错了。”
他道:“告辞。”
镜嗯了一声。
他面色不太好看,因为他发现冯壹还可以发出声音。
真的是因为他太久不用线刀了吗?
他皱眉。
几日后,有人在坞池捞出了被鱼啃的面目全非尸体,隐隐约约能看见腰间挂着个香囊,已经被咬漏了,身上的衣服似乎是蓝的,又好像是青的。
因为没人认,便拉到乱葬岗埋了。
……
箫琼这几日处理党争的事情心情烦躁,日日都没有什么好脸色,自然没有人去找不痛快,今日面上倒是有了些笑意。
贵妃诞子,且是他有意扶持的云家贵妃。
前者没什么,后宫的女人太多,他的子嗣也不少,后者则利于稳定朝居。
如今皇后与慎贵妃分庭抗礼,虽未立储,两方似乎都对这位置势在必得。
他少说还能活上二十年,云贵妃的孩子现在还小,二十年后,他再有意偏袒,可成气候。
为显在意,他一人独往,但消息已让除了云贵妃宫中之人外的人都知道。
他得让旁人看见,他对云贵妃是怎样的心思。
因贵妃还在睡着,宫人大多在歇着等吩咐,他一路进来,也故意不让出声。
他先去看了贵妃,却并未叫醒他,又去看了他那才生下不到一天的麟儿。
孩子在偏殿。
偏殿并没有太多人候着,只一奶娘,一女医,一仕女,都是箫琼见过的,云贵妃的亲信,那仕女,更是伴着云贵妃长大的,比贵妃还大十几岁。
孩子刚出生,人多手杂,留着亲信足以。
仕女道:“这小殿下也忒瘦弱了些。”
奶娘一边喂奶一边道:“不足月的孩子都是这样,满月了就好了。”
女医道:“其实也不尽然,我二十一年前曾受陛下命,去看看那段家的少帅,也是不足月的孩子,还未满月,身体却好得很。”
箫琼拧眉,觉得这三人实在太多话了,正要进去,却听仕女猝然压低声音,道:“女医大人说的那人是段长歌?她——”嗤笑了一声,“足不足月有待商榷,就是是不是段帅的女儿,还不清楚呢。”
箫琼一愣,按在门上的手放了下来。
若是别家的风流艳事,他半点都不愿意听,事关段思之,他下意识就想去听一听。
“您是说,颜夫人对段帅?”